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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栗目光掠过她擦去自己气息的动作时,眼波一闪。
转瞬,他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苟同她关于“恋人不过就这样”的潦草结论。
刘伶真是被他笑够了。
“冯栗你丫除了笑,还能有点别的表情不?有什么话给直说,不对咱改!对了咱就继续!总而言之你那老友聚会,女伴除了我,不能有别个女人了!”
一言落地,四座皆惊!
语气中的占有欲太强烈。
冯栗眼前倏的一亮,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欢喜,却静默压下。
他学术讨论似的垂眸深思了一下,抬头,认真道:“你不觉得,你回应我的吻实在有够生涩的吗?哪有一对相恋的男女在接吻的时候,这么平淡无情?就理而言,你应该用我吻你的方式回吻我,甚至……”
刘伶:“甚至什么?”
嫩草:“甚至主动吻我,与我亲昵。”
“我勒个去!”刘伶炸毛了,这什么破聚会啊,还要接吻到这种程度?还要女性主动?
“我早知道你适应不了这些。”他耸耸肩,一副没什么的样子,转身就想放弃这位“大好人选”。
“谁说适应不了。”
一把抓住冯栗的衣角,刘伶同志如今算是拼了,踮起脚尖,双手拉下年轻军官的脖子,主动却青涩无比地贴上他清亮的薄唇。
她刚刚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尚有些酥麻发痒,如今贴上“罪魁祸首”,颇有些孩子气的报复,粗糙地啃咬回去。
可就是这么青涩的一个吻,却让冯栗小腹忽的炸开了一股热流。
他下腹一紧,呼吸倏的一窒。
漂亮的黑眸儿倏的幽黯深沉下来。
根本不受控制,双臂已经拥住了刘伶的腰,修长好看的大手不自觉隔着单薄的睡衣,色情地爬上了女子柔软雪白的双峰。
——喂,手往哪儿放呢?
在右边的浑圆被占领的第一时刻,老姑娘颈后的寒毛炸了起来,无奈唇瓣被反客为主地吮吸,亲吻着,她空不出嘴来,用眼神恶狠狠地警告。
——什么?
嫩草同志幽黯的眼眸中波澜不惊,回以无辜的表情。
——手啊,手啊,手啊!
她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男子的大掌覆住了半边的浑圆,暧昧地隔着睡衣,用指尖在上面画着圆圈,甚至有越来越往顶端凸起的嫣红揉捏的危险。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雪峰上鲜红色的小樱果儿时——
刘伶再也忍耐不住,狠狠一把将冯栗推开了。
——能轻轻松松帮“顾老师”松了筋骨的嫩草,今儿个却仿佛得了软骨症,一下子就被她推开老远。
额角不知撞到了哪儿,发出好大一声响……
可刘伶太过惊惶,却没发现他被推开的太容易,还以为自己真的天生神力,把冯栗给伤到了。
惊得脸都白了。
因为刚才亲吻得太过用力。
加上刚才眼神的“交锋”,老姑娘光洁的额头上甚至沁出了晶莹细密的汗珠。
可越想越不是个事儿。
她一手捂着肚子,半弯了腰,气喘吁吁。
“该死的栗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可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触碰到那么羞耻的地方,刘伶满脸怒色,小宇宙磅礴,彻底到了爆发的边缘。
“故意什么?”
小嫩草撞疼了也没吱声,双手一摊,疑惑问。
“靠,少给我装蒜,你刚才想摸哪里?再往上点是哪里,你会不知道?你……”老姑娘掐着腰,气得脸蛋儿发红,狠狠骂着,再给她点时间,恐怕再厉害点的话儿,她也能不带换气地喷出来。
可惜,根本不等她骂完,小嫩草拧着眉,眉毛越皱越紧,面色越来越疏离。那张标致漂亮的脸上已全然一片失望,他根本不再做任何尝试与解释。
“伶子,我早说你不适合,你总要说你适合。你自己也看到了,你根本无法接受我的亲近,如何让人相信我们俩的关系?再这么下去可不行,这回我说什么也不陪你闹了。现在才九点多点,你看的电视剧还没也演完,你看你的电视,我找我的人。”
他二话不说开了电视,把遥控塞到刘伶手上。
刘伶惊讶得嘴巴里都能塞鸡蛋了。
——这,这还是演习啊?
——惨了!
——自己太敏感了,又把人气走了!
——就说刘伶啊刘伶,你以为你自个儿多大的魅力!以前没人追,靠相亲结的婚,结婚后连老公你都管不住,如今有朋友找你帮忙,你满脑子咋就那么多的歪念邪想?你还以为有人对你浑身上下几两肉感兴趣?
——何况……何况以人家小栗子的条件,脸蛋俊俏,身材一流,要人有人,要财有财,大把大把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前仆后继!你算哪根葱啊,比得上人家吗?
——淡定,淡定!千万丢了那些胡七胡八的杂念头吧!
——更何况,人栗子是个GAY,对女人压根没兴趣!
在心里这么一琢磨,刘伶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不管怎么想,自己是女色魔的可能性比较大。
而人冯栗,头上再加一光环COS天使都本色出演、不带化妆的,怎么可能色到自个儿头上来呢!
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抑郁了。
电视也没心思看了。
老姑娘满脸忧郁地坐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落寞中带着几分抓狂。
没了刘伶的“捣乱”,没想到冯栗的手感十分好,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摸到了同学录,抖了抖上面的灰,轻轻松松地坐在刘伶身边,直接翻起了薄子。
书页似乎有些历史,翻起来,发出“哗啦”的脆响。
翻了一阵儿,冯栗停了手。
刘伶听惯了翻页声,忽然没声了,她下意识往薄子上一看,入眼的先是一张色彩鲜明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有一张极纯美的脸蛋,眼眸儿乌亮,长发及肩。
这么美的女孩啊,简直是上天的宠儿!
老姑娘来兴趣了,“栗子,这姑娘长得挺标致的啊。”
冯栗:“……”
刘伶同志刚才那点儿自卑完全丢到九霄云外,凑过枚脑袋,吃力地辩着上面那一手漂亮的草书,小声念着:“‘晓看天色幕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春观百花冬观雪,醒亦念郎,梦亦念郎。’哇,这句子,好缠绵啊!”
“……如果是她,应该能成功帮我混过这次老友聚会吧。”
冯栗的声音极淡,只陈述一件事儿,面对这么漂亮的姑娘,他眼中都没有丁点儿欲念的成分,风轻云淡,似毫无感情一般。
“……”
似乎没明白冯栗的意思,老姑娘疑惑地抬眼。
混过老友聚会?
这几个字,在她脑海中再次过滤了一遍。
无比清晰、明确地过滤着……
倏的。
老姑娘双目圆瞪,手边抓到什么是什么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说……你说这姑娘喜欢你。而你为了某种利益关系,在不喜欢她的情况下,居然要让她误会你喜欢她,然后那啥啥啥?”
“什么这个那个?”
冯栗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明白白表达出“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意思。
刷的一下,抢过薄薄的同学录。
老姑娘正色无比地窜到了冯栗面前,义正言辞道:“糟蹋好姑娘,奥特曼会找怪兽来爆你菊花的!”
“什么乱七八糟,给我。”淡漠地伸出手,冯栗此时可谓是毫不留情——大改以往无论刘伶做啥,他都纵容的作风。
“喂,栗子,其实我觉得咋俩真的可以凑合凑合,你那么英明神武,肯定不会忌恨我的啊。放心,这回我保证不添乱,你做啥,那都是为了混过关的大事儿!我刘伶帮你过难关,那就是帮‘姐们’,绝不使小性子!再给我次机会,好不?”
威胁不成,改糖衣炮弹的攻势。
老姑娘眼巴巴地瞅着冯栗,只差没在身后加个尾巴来讨好。
冯栗这回铁了心的不松口,手掌摊在那儿,乌润润的眸子静默看她。
“喂,栗子小盆友,你找人要花时间吧,万一人姑娘不在A城,万一人姑娘最近几天刚好有急事儿?你不就误了聚会?怎么看,我都是最好的人选啊!”
冯栗指了指额头,淡淡道:“你是不错的就近人选,可我要应的是急,不是要把自个儿的命都给搭上去。我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你把我推一边,力气那么大,简直是无敌女金刚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刘伶同志毫无意外地看见了一块儿肿起的红包儿。
那是……
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推的。
脸色刷的红到了耳根。
老姑娘愧疚又难堪,好半天,嗫嚅道:“那啥,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深刻反省自己了,你就再给我次机会吧。”
“……”
“你高中不是在A城上的吧,你同学肯定现在不在A城。聚会还有3天就要开始吧,这段时间,你如果不和我演习演习,万一到时候你找不到人,我又完全不在状况中,你岂不是要被你朋友嘲笑死了?”
她谆谆善诱。
冯栗似有些心动,湿漉漉的眸子淡淡地掠了她一眼,似犹有几分怀疑,“你……不会到时候又挣扎,和我要QJ你一样吧?”
“不会不会,我保证绝对配合!自家的弟弟不帮,我还能帮谁啊!”
“那从今天开始,接下来三天,咱们就赶紧熟悉熟悉吧。”
“好勒,绝对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学会习惯我的亲吻与触碰。”
“哈哈……好说好说,咱们这么熟,又是这么好的‘姐们’,亲亲摸摸算什么啊,再深入点儿都没关系!”
“往后不许对我动辄打骂。”
“怎么会呢?我真的不是暴力女金刚,那个肿包儿是意外,意外!”
“你要习惯接受我。”
“这个是自然自然!”
“从同床开始?”
“没问题……啊?什么?……咳咳,我是想说,我早发现你手凉身寒了,这么冷的天,咱们早该盖一床被子互相取暖了,你说是吧……哈哈……”
老姑娘干笑着,吞下抗议的话。
一看见嫩草光洁额头上的那一大块肿包儿,她就说不出的心虚。
拿着医药箱,翻出了红花油,小心翼翼地倒了点在手心,刘伶站在嫩草的身前,动作轻柔,帮他敷药揉开肿块儿的地方。
随着她的动作,那饱满而雪白的浑圆就这么一直在冯栗的眼前晃荡。
——睡衣实在有够单薄。
透过这么薄的睡衣,他几乎可以清晰看见浑圆上方,那两粒嫣红就这么骄傲地凸起,顶着柔软的衣料上,跳脱着诱人的弧度,颤巍巍地,似诱人品尝。
而纽扣下的雪白浑圆,也晃着诱人的微波。
这景色实在有些暧昧淫靡。
冯栗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心仪女子的“特殊”服务,不动声色间,眼睛吃足了冰激凌。
只有老姑娘刘伶,直到现在都有些晕晕乎乎。
她实在不明白,为毛明明帮的是冯栗,求人的最后反而变成自己。
这是刘伶和冯栗第一次同床共枕。
老姑娘没心没肺,看完电视剧的时候,还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嘴角都快笑歪了。
可一关了电视洗了澡,回到卧室,看见自己铺好的床铺——
……
她站在门口,寒风呼啸。
嘴角抽了抽,这丫颇有些傻眼。
还真睡一房里啊!?
——羽绒被,松松软软地平铺在床上。
——两只风格截然不同的枕头,静静地扑在一起,其中一只甚至探出个角儿透着气。
因为刘伶一直不习惯枕头睡得太高,所以枕着的是装饰用的小抱枕。大红色心形的抱枕,舒展着丝绒似的毛絮儿,看起来分外暖和。
冯栗还在洗澡。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刘伶冷不丁又一个寒颤。
算了,不想了。
话既出口,再反悔自个儿都该唾弃自己了!
她利落地钻进辈子里,被头往头上一蒙,想到自己刚才承诺是同一床被子、帮冯栗暖身子、还不带缩的,她就有些发囧。
当初就连和符昊是夫妻关系时,他俩都没盖过一床被子。
现在能咋办?
把嫩草当团子?
这想法一出来,她真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没多大工夫,冯栗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了。
并没有别的动作,睡觉,也只是睡觉而已。
虽然刘伶总说冯栗手凉身寒,可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他身子很暖,因为盖着一床被子,所以两人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
老姑娘手臂不小心碰到的地方,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结实而弹性的肌肤散发出的热气。
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强撑着睁大眼睛,神经绷得紧紧的。
可一直这么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儿。
冯栗躺在旁边,安稳而平静,没多一会儿,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刘伶撑了小半夜,原本还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回过头,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冯栗的胳膊……
——没动静。
他的呼吸依然均匀而悠平。
——嗳,真睡着了!
她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