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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也还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不过,最近有几个算不上请客、只是一起吃饭的朋友,都是谈得来的人。
其中之一的春田,很喜欢吃肉,但是滴酒不沾。所以这次以肉为主角,做了很多山本丽子食谱中最有名的照烧猪肉,还有炸羊肉。
超市买的罐头沙丁鱼,浇上橄榄油、酱油和柠檬汁。还有瓶装的大蒜橄榄,放在羊肉旁边。然后,将新鲜的昆布拌麻油和酱油。番茄撒上油、奶酪和盐,一起端上桌。
准备了这些,应该吃得很饱,感觉很丰盛。我想,这样就可以了。其实,不去学做菜也没关系,只要食材新鲜美味就好。现在这个时代,任何稀奇古怪的外国食材在超市里都买得到。
或许,在这样幸福的时代,不请人来家里吃饭,是有点浪费。
77
在夏威夷吃松饼,分量多到溢出盘子一截。
三四片厚厚的,里面放了很多杏仁果酱。
心想,吃下这种东西,就会变成那种体型呀。每天看到太多高大肥胖的人,越发觉得镜中的自己纤瘦(虽然是错觉)。美国胖子的手脚都很细,肚子却像水桶。
我讨厌那种感觉,于是又去有美味河粉的“Hale Vietnam”吃越南菜。亚洲食物的分量之少,让我感到幸福。
小锅子里煮着像是泰式酸辣汤(Tom Yam Kung)的超级美味鲜汤,放入肉片、虾子,春卷皮迅速烫一下,把汤里的料放在上面,加上大量蔬菜卷起来蘸着酱料吃。
这样自然吃下很多蔬菜。啊,真好吃。
香菜、薄荷刺激了单调的味道,引起吃饱的感觉。
这也是我觉得理想的地方。
亚洲的美是如此成就的,我们也属于这一种,因此,我总是小心翼翼,不重蹈夏威夷人饮食生活失败的覆辙。
78
到青森享用了刚捕捞的鲜鱼和刚摘下的苹果。
我说来自东京,店里的人和老顾客就不停拿东西请我们吃。
好吃得让我感叹,他们就是知道这些秘藏的美味,所以才能忍受忙碌、辛苦及一切都不如东京方便的生活。新鲜的食物充满水分,细胞鲜活,纹理细腻。
店里的人和老顾客同声说,这个苹果明天就不行了,两个小时后就没有这么好吃了。
拿出秘密美食的时候,青森的欧吉桑和欧巴桑表情明亮动人,非常真诚,感觉好好。
79
我的血糖升高,经常要测量血糖值。父亲有严重的糖尿病,我和姊姊无疑遗传到他的体质。
那天,全家人一起量血糖。
我是九十,安全。姊姊一百,有点高。父亲竟有二百五十。
姊:“哎呀,不愧是爸爸。”
我:“总是比我们高,孩子果然无法超越父母。”
父:“哈哈哈。”
不以这样乐观的心境来面对,就无法对抗生活习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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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首流行的广告歌曲:“火腿香肠真好吃,好想吃火腿香肠。”儿子听了说:“我要吃火腿香肠。”于是我给他吃生火腿和煮香肠。他说:“我不要吃肉,要吃火腿香肠。”我跟他解释:“这是火腿,这是香肠,这个和这个就是火腿香肠。”但他无法释怀。
他心里的火腿香肠是怎样好吃的食物呢?我想起来就紧张。一定是很大、粉红色而且很甜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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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朋友在江东区开的精品餐厅,店里用的是她制作的餐具,感觉和在自家餐桌一样。因为我们家大量使用她做的被碗碟匙。上桌的菜都由她亲手料理,非常好吃。
章鱼饭、绿苦瓜堡、大豆色拉,分量毫不吝啬,希望吃的人能够健康,欢喜享受美味。莴苣放了一大堆,绿苦瓜切得很厚。
我们平常看惯干巴巴的莴苣和想节省成本而减少分量的食物,看到这样不计成本而做的美味食物,感觉做的人像是在天国有大笔存款。
我们包场吃晚饭,结账时她说:“差不多三千日元就行。”差不多?大家笑说怎么可能,都感到有点幸福。因为她的存在方式,让人感到温暖。
哪一天她有困难时,大家都会各出一点力帮她吧。
那是天国的存款。比现金纯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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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食量不大的小不点,现在快四岁了,渐渐变得很能吃。
一个人可以吃掉三人份的煎饺。
在餐厅里狠狠吃完饺子后,又擅自点菜:“对不起,请再来一份煎饺。”然后从口袋拿出压岁钱,“用这个付账。”爸爸妈妈笑着说:“不必那么大人啦。”
陪着他一直吃饺子,感觉我们家的主食就是饺子,不管内容怎么改变,是煮、是蒸还是油煎,饺子就是饺子。大人已经有点腻了。
难道没有别的口味吗?我翻阅中国菜食谱,发现每个家庭是以完全不同的食谱包饺子。心里也想试试,但看到分量,竟然写着两千克、450个。
啊,他们是这样吃的啊。被打败了。
我第一次切身感到西安平常人家的生活。
我们一家三口,光是500克的面粉就吃得很饱。我想,中国人的水饺感觉肯定和我们完全不同。那是大家浑身沾着面粉、一边包一边吃的食物,是很家常的食物。就像日本人远足时吃的饭团。
我渐渐形成这种印象,因为看到了那个分量。
83
泰国朋友久居日本,要告别大家返国时,聚餐很多,有点发胖。
下巴和小腹柔软蓬松,肤色暗沉,姿势也有点驼背,看起来像日本的欧吉桑。
哎呀呀!在我的感叹声中,他回去泰国。几个月后再来日本玩时,又整个瘦下来。
人变瘦了,皮肤显得紧绷而有弹性,小腹平坦,一副行动敏捷的姿势。
“你瘦了很多。”
“因为在泰国吃很多蔬菜。”
是吗?每天只吃米饭导致身材变样、行动不便的不健康体型,就是日本现在的一般饮食生活吗?让人有点扫兴。
我真的有点向往只要几个月就能恢复健康的泰国饮食生活。
84
中野有家出名的蒙古烤肉店。
店面破破烂烂,楼梯都因为沾了羊脂而滑溜溜的。
那是尽情大吃炭火烧肉的店。
虽然很早以前就开店了,但我这二十年间总共只和不同的人去过五次。真的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蒙古烤肉,肉质确实不错,但不是特别高级。
那天碰巧到中野办事,结束时已是晚上八点左右。“去那家店吧!”于是一家三口和朋友走向那里。
老板夫妻一如往常,不特别讨好客人,环境也不干净,都没整理。但不知为什么,感觉东西越来越好吃。肉、酱汁、豆芽和绿苦瓜等,都好吃得不得了。
虽然是偶尔才来,但觉得好吃,总有原因。
是美味的底蕴显现了吗?还是我和店家的历史记忆在味道之上重叠?
虽然不知道,但这肯定是人生很重要的秘密之一。
85
我完全无意每天帮孩子做便当。
本来不打算送孩子上幼儿园,小学也都有营养午餐,所以,我已有轻松度日的心理准备。可是,儿子突然决定要读小学也要带便当的私立幼儿园。当他说要去读时,我实在不能说:“我不想做便当,所以不能去。”
于是,不得已开始做便当,随便捏一个饭团,包上海苔,加上炒青菜和肉,完成外观丑陋的便当,但非常轻松。不知是因为量少还是做得随便,三十秒搞定。
我母亲是非常严肃的完美主义者,我记得她每天帮我们做的漂亮便当,好像要拍照似的。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她把便当盒内隔成十字形,分别放进绿色豌豆、可以看见鸡肉饭的漂亮蛋包饭、保鲜膜包住的各色三明治等。
母亲做便当时非常投入,认真得可怕。跟她说话,好像惹她生气似的,满脸不高兴。那时也不像现在有这样多方便的器具区隔饭菜,她要剪下硬纸板,包上铝箔纸,还要测量长度,非常耗神。
同学都很羡慕我,便当也确实很好吃,但我童稚的心也想说:“妈,随便做做就好了。”父母太用心时,孩子也觉得累。
不过,有母亲帮我做便当,还是幸运。
姊姊读高中时,是母亲病痛缠身、父亲接手做便当的时期。父亲独创的便当在另一番意义上,赢得同学的好评。
不是“打开便当盒盖,满满的甜豌豆,下面没有米饭”,就是“炸春卷和可乐饼,没有青菜”。有时“打开包袱巾,一个杯面滚出来”,有时甚至“三分之二是草莓,三分之一是白饭,没有菜”。
有一次和姊姊去尼泊尔,机上餐是“可乐饼、炸春卷和煎饺的组合”,看到瞬间,我们面面相觑,同时说:“好像爸做的便当。”
那些都是让人怀念的回忆。没有亲自处于那个立场,绝对无法知道,父母抚养孩子要用掉多少时间和精神。想到那么不适合抚养小孩的父母努力抚养我和姊姊的历程,就觉得不能不好好珍爱被那样守护长大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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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田口兰迪的博客,写了一些虾夷人朋友来家里小住时太过自由随便、让人很伤脑筋的“现代性自我”瓦解的内容。
我了解!太了解了!
我现在住在世田谷,但以前住在感情热络的旧市区。
旧市区人(或许也是乡下人)的家,桌上总是摆着盘子,装满煎饼或饼干,都是超市卖的廉价品,绝非高级的和果子或西点,招待来串门子的邻居喝茶聊天,再做做家事,轻松愉快地结束一天。
几乎没有和自家人相处时间的我,总想着不管怎样,只要安静就好。因为母亲也这样希望,我们于是搬家,日子是变得安静一些。
虽然这是我希望的日子,但又感到有点寂寞。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怀念那种打开窗户就能和隔壁人家聊天、顺手收下别人家晒干的衣物叠好送还、没有茶点时擅自打开人家冰箱等事情都很平常的日子。
虽然不能拿乡下人和虾夷人做比较,但可以想象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人住进家里是的情况。作家的生活再豪放,但基本上是个凡事都观察入微的神经质人物,所以会看到很多很多难以接受的事情。光是想象就会害怕。
与人为善,交游频繁,生活的静寂就会减少。但是,过度处在静寂中,精神又会失去平衡。做现代人很难,真的很难!
以前,附近有几个整天在家悠闲度日的单身欧巴桑,邻居出门买东西时,会请她们帮忙照顾一下孩子或者看家。
谢礼就是那些具有不让这些欧巴桑长坐不走的防波堤功能的茶水点心。彼此之间已有默契,不至于到请吃饭的地步,喝杯茶,吃些点心,就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
她们志愿做各种事情,和社会及地方的居民保持良好关系,可以适度化解她们的孤独。对邻居而言,她们不是麻烦,她们生病住院时,大家也会募款帮助。
那种默契在孤独欧巴桑的尊严和各个家庭的隐私间,维持着绝妙的均衡。
兰迪感到伤脑筋的是,虾夷人把他们那没有默契的开放社会整个带进她家,带进现代的地域社会。我想,如果兰迪到虾夷人的村庄住上几个礼拜,也会产生融入那种生活的智慧。
我们看似过着各自独立的生活,其实默默受到社会氛围的束缚。
超市里大量贩卖的平价糖果点心,以前是给小孩子吃的东西。后来变成一只放在桌上,让人随手拿来吃的东西。
当然,现在也还是这样吧。
只是,因为种类增加太多,购买的人太少,那些糖果点心都像在诉说:“好寂寞啊,”“都没拿我当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呢!”
大概在我心中,那些糖果点心一直跟它们是热闹世界聊天附属品的辉煌时代相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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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帮孩子做便当后,就很在意怎么做便当,看过好几本书。
除了把便当当作艺术发挥的特殊人物外,一直没看到是以自己想吃为出发点而写的参考书。正想着可以自己设计吗……的时候,遇到(小林)健太郎的书。
我对健太郎和他母亲胜代女士都不熟悉,只觉得健太郎是“做男人风味饭菜的人”。他做的便当,很像我母亲做的特大便当。
我是那个以带着铝制饭盒装饭、用巨大保鲜盒装肉、另一个装蔬菜水果的三层便当上学大快朵颐出名的高中女生。“吉本的特大便当”很有名,甚至有人来参观我的吃相。虽然这并不值得骄傲。
我带着怀念、幸福的心情翻着书页,看到健太郎写:“我想写一本不是摆满彩色叉子串起的可爱食物、或是莴苣多到盖不住盖子的便当之书。”让我一吐胸中块垒。
在那个色彩并不绚丽,但朴实无华、绝对好吃的便当世界里,洋溢着他对食物和母亲的满满感情。
现在保温便当和保冷便当盒虽然发达,但保冷便当容易过冷,保温便当容易把保鲜盒的味道转移到饭上,产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