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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放弃了继续等她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女人,她有了她的方向与执着,他就彻底埋葬了自己的感情,不想束缚了她追求幸福的脚步。
他不要去惊动她。他永远给她规划出,最好的选择,为她的执念让路。当时如此,现在也如此。
有左飞飞存在的世界里,什么都不重要,包括他自己。无论这个习惯是好是坏,他都不愿意去改。
就算是错,一错到底又何妨。
后来,殷逸铭问他,“可以用来当幌子的女人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姗姗?你应该知道,小灰拿她看的比什么都重,这条路一旦选错了,就足以致命。”
他可以轻描淡写了当时左珊珊对他的执着:“没有偏偏要跟谁在一起。只是我觉得,除了飞飞,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我也有想自私一些的时候,我只想离她更近一些,我没有利用过谁的感情,也没有欺骗过谁,姗姗从头至尾都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
殷逸铭点头认可,随即苦笑了一下:“我也自私的以为,拖住你们,就能得到飞飞。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毁了你们三个人的罪魁祸首。”
宁子轩摇头:“无论谁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从来不后悔,我当时没有告诉飞飞我喜欢她,我也不后悔我明明喜欢的是她却跟姗姗在一起,我更不后悔我帮姗姗一起把她骗过去,让她蒙在鼓里两年之久。如果我不这么做,结局可能更糟,飞飞现在,可能已经疯了。”
殷逸铭拧眉:“怎么说?”
“左叔叔出事的时候,飞飞的状况就已经很不好。看过很多心理医生,整个人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假设那时候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知道姐姐得了绝症,妈妈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一定会承受不了。所以姗姗出此下策,我也没有拒绝。因为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出一个万全之策。姗姗一走,逼得飞飞不得不打起精神留在她妈妈身边,强迫自己从抑郁中走出来,面对这一切。”
“那,姗姗走了之后……?”
宁子轩眼中皆是苦涩:“逸铭,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有良心,也懂什么叫愧疚。我虽然不喜欢姗姗,但是这么多年,我始终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那样的情况下,她重病之中抗下所有远走高飞,我怎么可能立刻就跟飞飞在一起。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也需要缓冲,我也需要说服我自己,忘记姗姗对我的好,接纳飞飞。还有”他顿了顿:“面对她的时候,我没有信心控制好我自己的感情,她那么敏感,与其让她开始怀疑之前漏洞百出的那个骗局,不如让她认为我是在姗姗走后对她日久生情。我不在乎她知道不知道我爱了她多少年,只要她知道,我在她身边,完整的属于她了,再也不会离开,这就够了。可是,一切的发展方向都与我的所想背道而驰。”
殷逸铭越听越着急“小灰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也是因为没法迅速接受而逃避?”
宁子轩没有回答他。他不要去猜测她的内心,因为他深知,她想要说的,定然会只字不差的告诉他,剩下的,就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情。不管左飞飞是什么原因做出这种选择,他都已经选择尊重她。命运对她太不公平,那么他就替命运还给她一切。
夜半的风渐渐的冰凉刺骨,海面上也消失了乍一开始的那种宁静。悄悄的一层一层前仆后继的翻滚而上,不可控制的,除了大自然,还有人的感情。
宁子轩抽空了一盒烟,将软质的烟盒捏在手心,深一步浅一步的消失在沙滩的尽头。
……
宁子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家里的两个不速之客东倒西歪的窝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宁子轩带着一身凉气,拍了拍宋辞没有口水的那一半脸。
“醒醒。”
宋辞根本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迷糊间,他握住宁子轩的手,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来,哥哥给你暖暖。”
宁子轩失笑,也不急着把手抽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随便点开一个铃声,靠近宋辞耳边之后,按了开始键。
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宋辞咆哮着一个蹦跳了起来:“我□大爷,谁啊!”
在手机音响与宋氏咆哮的双重夹击下,另一个沙发上熟睡中的殷逸铭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宁子轩发呆。
看两个人差不多都清醒了,宁子轩打开了客厅里全部的灯,两个刚醒的人统一动作,手挡在眼睛上,撇着嘴又直挺挺的倒了回去。
“怎么跑我这了?”
宋辞哀嚎一声,“今晚跟老大去拼酒,都喝高了,开到你这死活走不动了,谁知道你不在家,我们俩以为等等你,等着等着,就到现在了。”
殷逸铭瘸着腿往卫生间走:“你这沙发,换了吧,明天我找人送套新的给你,睡的我腿都麻了。”
“这是飞飞最喜欢的,不能换。”宁子轩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哥,好久没组织组织集体活动了。改天叫着小灰,咱们找个近点的地方,去玩两天吧?”
殷逸铭满脸水花的回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宁子你要是愿意,可以带着你的挡箭牌去。”
宁子轩沉吟片刻,问:“什么时候?”
宋辞一看宁子轩松了口,来了精神,“就这周吧,我安排,你们就别操心了。”
“好,就这么定了。”殷逸铭哈欠连天:“我上去找地方睡觉了,你们自便。”
宋辞看着殷逸铭的背影,嘟哝了一句:“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二十秒钟之后。
“哥我也上去睡了,你自便吧……”
作者有话要说:多少人非虐不看?多少人喜欢温馨爆笑的?大家举下手我统计下呗。
远郊小游
宋辞是个行动派;只要跟玩有关的,他都是最积极的那个。之后的那个周末;他提前打电话把人约齐了;天还没全亮;人就聚集到了左家门口。
宋辞、殷亦凡、殷逸铭一辆车。宁子轩跟展芝妍在另一辆车上。
左飞飞下意识的走向宁子轩那辆路虎;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脚步,把鸭舌帽又压低一些,上了宋辞的车。
因为地点在隔壁市,要住一晚上,所以大家都没带司机;宋辞跟殷逸铭剪刀石头布;殷逸铭输,拉着脸换到主驾驶去开车。
宋辞坐到殷亦凡与左飞飞之间,心情大好的拍拍自己肩膀:“没睡醒吧,过来补觉,我跟你一起睡!”
殷亦凡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他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睡觉。”
殷亦凡继续给他鄙视的眼神儿。
他自己也觉得说的不是那个事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
左飞飞做了个“stop”的手势,“行了,你的表达能力我明白,不过你先把眼屎擦擦,大清早的,我看着反胃。”
宋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捂眼:“这绝对不可能,我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左飞飞从包里掏出镜子,拍拍他挡在眼睛上的手:“事实胜于雄辩。”随后又从后座上抽出一张纸巾,一并递给他。
“太尴尬了。”宋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贯都是形象至上,竟然闹出这么大笑话。“人非圣贤,谁能那什么。你们俩,别看我!”他对着左飞飞跟殷亦凡嚷嚷。
他打开指缝,确定俩人把视线移开了,才颤巍巍的举起镜子,心里掩面而泣“天杀的……”他正擦着,殷逸铭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坏心眼的碾过一块石子,宋辞捏着纸巾的手指,不偏不倚的戳进眼里。
只听一声惨叫传遍车厢,“啊……混蛋!”
左飞飞看着旁边的兔子先生,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殷亦凡没偏头,肩膀却微不可闻的抽动起来。
始作俑者殷逸铭更是暗爽不已:“让你小子赢我。活该!”
车开出去大约二十分钟,左飞飞已经睡的不省人事。宋辞捂着通红的眼睛,睡意全无,他坏心眼的坐直身子,肩膀不着痕迹的从左飞飞的头底下抬高到她耳朵的部位,车一颠,左飞飞的头顺着宋辞的肩膀上滑了下来,狠狠的闪了一下。她吧唧吧唧嘴,调整个姿势继续睡。
宋辞的身子越挺越直,肩膀的位置越来越高,左飞飞的头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肩膀处滑下来。每闪一下,宋辞都忍着捂住嘴不笑出声。
枯燥至极的司机不时的往后瞟一眼,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邪恶的勾勾嘴角,找准路上的一个大坑,毫不客气的压了过去。
左飞飞随着车被高高的弹起,头部跟着惯性,重重的降落在宋辞的命根子部位。
惊天动地的惨叫响起。
左飞飞兀的张开眼睛,按着宋辞的大腿起身。又一次突如其来的攻击,宋辞的脸部彻底抽搐的变了形。
“你,手……手。”
左飞飞反射性的把手收回来,“怎么了你?”
“没事……”宋辞眼角还在抽搐着:“我开开嗓。”
“神经病!”左飞飞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夹紧了,我得睡觉!”
殷逸铭笑的连方向盘都抓不稳,车子连续拐了几个S型,才逐渐的恢复直线前行。
宋辞总算是老实了,一路上再没闹幺蛾子。
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宋辞临市的别墅门口。两辆车上的人下来汇合,展芝妍殷勤的给前面走着的宁子轩捶背,娇滴滴的声音洒了一路:“累了吧,开这么久的车。”
宁子轩握住她的手,把她从身后拉上来,展芝妍娇笑着与他并肩而站,全然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左飞飞尽量的转着身子面朝宋辞,不去看那刺目的两个人。
殷逸铭活动着僵硬的四肢靠近她,用极轻的声音对她耳语:“这只是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左飞飞给他一个“放心”的笑容,转问宋辞:“都什么安排?”
“中午,BBQ,我刚弄了一个专门BBQ的船,还没用过,大家伙一起尝尝鲜。”
殷亦凡讽刺道:“你是拿我们当试验品吧,试好了好带别人过来,万无一失,嗯?”
“老雕,你这话我不爱听啊!我这是一片好心啊。”宋辞吊儿郎当的故意搂住左飞飞,似乎想减轻一点她的尴尬:“小灰你说,我是这样的人么!”
左飞飞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你不是……”
“这还差不多。”宋辞得意的挑眉。
“谁是……”左飞飞把没说完的后半慢慢吞吞的扔了出来。
一片爆笑声响起在宋辞绿油油的脸色下。
宁子轩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左飞飞肩膀上的那只咸猪手,宋辞触电一般的把手弹开。左飞飞诧异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宋辞抓抓头发:“我找人把船开过来,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上船,开吃!”
“这才几点?”
“当上午茶嘛……”宋辞已经站在湖边,兴致勃勃的对他们招手。
殷逸铭看着那个中间摆着烧烤炉,比一般皮艇大不少的烧烤船,打趣道:“你还真是有新花样。”
“那是,我又没你们那么忙,没事就研究研究呗。”
殷亦凡第一个跳上船,悠然自得的坐下“我记得,你爸给你下了最后的通牒,让你回公司准备接手了。”
“别提这事啊,我头疼。”宋辞绅士的伸出手,扶着左飞飞坐上去。
宁子轩伸手拉住展芝妍,随后上了船,殷逸铭垫底,最后一个坐下。
展芝妍习惯了众星拱月的生活,眼下大家似乎都在围着左飞飞转,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又跟这些人不熟悉,抢不回风头,于是她揪住宁子轩,喋喋不休。
“我不能吃鸡翅啊,这个会发胖的。”
“对对对。”宋辞一脸认同,“展小姐经常要出席活动,这油腻的东西真得少吃,保持身材,小灰不怕胖,小灰多吃点。”他拿着大叉子,一个一个的摞到左飞飞盘子里。
宋辞低头从座底的抽屉里拿出提前备好饮料,率先给左飞飞,那瓶橙汁还没等着递过去,宁子轩已经将自己手边的纯净水推到了她跟前。
他恍然间想起,宁子轩似乎跟自己说过,左飞飞不喝橙汁。
他又问展芝妍:“展小姐喝什么?”
展芝妍看着他手里五花八门的饮料,摇了摇头:“谢谢,饮料我都不能喝的,我只能喝纯净水。”
宋辞见惯了这种女人惯用来争风吃醋的小伎俩,他夸张的拍拍脑门:“我就准备了这么一瓶水啊,没想到这货还这么抢手,这怎么办?”
左飞飞把刚刚拧开瓶盖的水又拧紧,推还给宁子轩那边。
“我喝什么都一样的,你喝吧。”
展芝妍眼神征求宁子轩的意见。宁子轩没表态,问宋辞:“你别墅里还有么?我去拿。”
展芝妍是个通透人,一点即透,她嫣然一笑,“我偶尔喝一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