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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热水、把她抱进浴室,他甚至把洗发精挤到她的手掌心,才离开浴室。
然后,他回到房问,找到自己的小号T恤,准备好大浴巾、吹风机等着她唤声,把她从浴室里捞出来。
在做这些事同时,Steve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是个保母,而代代足未满六足岁的幼童。
笑笑,他走到床边收拾她用过的杯盘,发现旁边有几张画了图案的纸。
是代代画的吗?刚硬的线条、似笑非笑的内伤表情,她把他做了传神表达。
看看腕表,代代进去十五分钟,没听见她叫人,他要求自己耐心等待,女人在这方面花的时间一向比男人多几倍。
三十分钟,他定到浴室前几次想敲门,又缩回手;四十分钟,他在房间里踱步,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幸好房间够宽敞,拉长了每—趟来回时间;五十分钟,他再按捺不住,走到门前敲叩门板。
没人应?再敲一次,仍没见反应。
他再不顾虑其他,旋开门把直直走进里面。
浴缸里,头发泡沫没冲干净,代代就趴在双人浴缸里,睡得香甜。
“代代,起床。”
不!他应该说,代代起浴缸。好夸张的女人,连在浴缸里都能泡到睡着,她到底几年没睡饱觉?
“代代,我数到三,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从水里捞起来。”
代代应和地伸个懒腰,回过身,半眯眼,她看见他了,一个慵懒微笑,她伸出双臂,要人抱抱,忘掉自己全身末着半缕,忘掉什么叫作男女授受不亲。
“你在邀请我?”
他双手横胸,眯起深邃双眼,邪气在他脸上展现。
模糊的脑袋、混沌的思想,她想不出哪里不对。
点点头,把他半弯的上身勾到自己怀里,想到他带水果酒芬芳的唇,她笑弯眼,一用力,唇触上他的,想像中的柔软再度在自己嘴上印证……他的唇,她喜欢。
“是你主动招惹,后果自行负责。”
他连着衣服进入浴缸,打开热水,他替两人的亲密加温。
吻变得更契合,他在她唇舌间寻找被依赖的感觉:她不想他离开,唇汲取他的气息,闭上眼,她要分分秒秒复习这番滋味。
他在水里除去自己的衣服,在水里与她袒裎相见,他的刚硬贴住她的柔软,他的激昂靠住她的热烈,他们是两团火球,在彼此的需求中证实自己存在。
肌肤相触,微麻的悸动感伴随陌生情欲窜入四肢百骸,渐渐地,模糊意识出现清明,她看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不后悔、不打算阻止他在自己身上点火,她要他的感觉直接而鲜明,她要他、要自己成为他的一部分。虽说他只是陌生人,虽说他们认识不到四天,但是她很清楚,她归属于他。
圈住他的背,抚摸他平滑肌理,原来男人和女人有这么大的不同。
他的吻落在她颈间,在暖暖的水里,她分得清哪一个是他的抚触,哪一个是水流的温柔。
他的手在她的丰腴前轻轻揉捏,粗粗的触感传递……这是爱吗?是爱!
他的吻落在相同的柔软上面,温润的感觉散布……这是爱吗?是爱!
抬起Steve的脸,她的唇贴上他的,她吸取他的津甜,他摄食她的芬芳,相接唇办,他们为对方奉献爱情。
吻在加温,相交的两手勾心,他们身体密合贴切,他们知道这种感觉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作“相属”。
终于,他们分开,喘息连连看着对方,四目相交,接着爆发一阵大笑,他们笑得不能自抑、笑得绽心,她埋在他臂弯里笑不停,他则在她发间大笑不已。
“我爱你。”她笑着说,红艳粉颊带了诱人风情。
“嗯,我知道。”
他还在笑,挺直上半身俯视她,不管哪个角度她都一样好看,一样诱惑他。
他怀疑,自己怎么能先当四天柳下惠?
“我爱你,是真的,不是玩笑话。”她不笑了,话里有百分之百认真。
“我知道,所以我才笑。”他也停下笑容,话里有相同比例的认真度。
“这个笑代表开心、得意、快乐和满足。”她又问。
“嗯,这个笑代表开心得意、快乐但不满足。”他重复她的话。
“怎么样你才会满足?”
“要这样。”
他的手滑到她的胸前,几个呵护,然后他俯身,唇在水中逗弄鲜红绽放。
她不能说话了,在水中,她恣情享受他带来的快感刺激。
“还要这样。”他的唇一路往下,停在她平坦的腹部。
“很痒。”她捧住他的脸,笑着托高他。
他笑笑,然后把手往下,落到她柔软的私密处,覆上,轻触。“还要这样。”
“准备好了吗?”他问。
准备?准备好爱情吗?她早早为他准备好了。
点点头,她又冲着他笑。
他回应她的,除了点头之外,还有一个热切的吻。
抬高她,他将自己的昂扬送入她身体里面——
痛……但不久,一次次的深入、抽送,他成为她的一部分,她包容他的所有。
杂乱的呼吸,娇柔的呻吟,美妙乐章在两人当中响起,有痛苦、有悸动、有激情、有快乐……
性像爱情,分享了爱情的每一个步骤。
激情过后,他躺在床上,她躺在他身上,他的呼吸起伏带动她的身子,环住她、贴近她,他喜欢有她的亲密。
“你爱我吗?”代代突如其来问话。
“你想呢?”他不正面回答她。
“我想……你爱我。”
她对他有许多信心,这种信心出自何处,她也不明。
“我要爱你什么?你全身上下哪里可爱?”他戏谑。
“你爱我很可怜啊……爱我很漂亮啊……爱我很聪明啊……爱我……”
“爱你总是在睡觉。”Steve的手在她细滑的右脸抚过。
“嗯,我好像一百年没睡饱。”偷偷打呵欠,她笑着在他胸前烙下细吻。
“很累吗?”他爱怜地在她发际撒遍亲吻。
“嗯!不过,你有一张好床,它吸收我所有疲倦。等我回家,也要叫爸爸买一张这样子的大床,翻过来、滚过去,都不会摔到床底下。”
回家……他想起她来美国的目的。
“你阿姨叫什么名字?”
“何茜羽,她和妈咪长得很像,她们是双胞胎,跟我和淳淳一样。”
“你有个双胞胎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吗?”
“嗯!她很坏哦,老爱抢我的东西,老师给我的玩具她要抢,妈咪买的衣服她也要抢,每次爸爸一进家门,她都抢着跳到爸爸身上,让爸爸抱。”
“听起来,她让人很讨厌。”
“不会啊!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亲人?你不是有父母亲吗?”他抓到她话中的疑窦。
“对厚,我怎么会说淳淳是我唯一亲人?我真怪!”她笑笑不以为意。
她的不以为意挂上他的疑问。“你很神秘。”
“哈!我是神秘女郎。”
抱他、亲他,神秘女郎爱上钢板王子,配对指数一百分。
“你又在勾引我?”
他回手抱她,一旋身,他把她压在身体下面。
“勾引男人犯罪吗?要判刑几年?可以易科罚金吗?”她咬住下唇,娇憨笑容在他心底划出隽永。
“无罪,但是你要自行负担后果。”说着,吻侵上她的唇。
一夜缱绻……
第四章
当Megan眼睁睁看着Steve用棉被裹起一个女人,抱进办公室时,心里充满了震惊和讶异。
无数问号在她脑中浮起,她不确定,在他生命里面,曾有过这样一个女人,重要到让他不顾形象、公私不分?
她在十三岁那年进入史密斯家里,和Steve、Tony一起接受栽培,大学毕业后就跟在Stevee身边做事。
她芳心暗许,打算逐步从工作涉足他的生活。
五年来,眼见他在无数女人枕边打转,从未有过定心举动,而这个裹在棉被里的外国女子,带给她重大危机感。
“Megan,帮我带一瓶牛奶进来。”
牛奶?!什么时候起,Steve也跟人家喝起健康食品了?
“Steve,你确定?”
“我确定。”
隐隐约约,她听见他话里带着笑意,那是她熟悉的Steve?
走到冰箱旁,她把自己的盒装牛奶取出来,打开、插上吸管,用托盘盛装,送进他的办公室。
他不在里面,走近休息室门边敲叩两声,她听见回应。
Megan进入休息室,居然看他用一条毛巾替那个窝在床上的懒女人擦脸。
她是肢体残障、还是植物人?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Steve来做?
要是说她输给一个植物人,她肯定活活呕死。
“代代,先起床暍完牛奶再继续睡。”
他扶起代代上半身,接过Megan手中牛奶。
“我不要喝牛奶。”她把脸翻进他怀里,她讨厌牛奶味道。
“你听话,我中午叫披萨给你吃。”他开出好条件。
“嗯……”眉是皱的,眼睛没睁开,她累坏了,昨天的剧烈运动太累人。
“代代。”声音出现严厉,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要用“严肃”来逼迫别人喝牛奶。
半眯眼,代代苦脸说:“拜托拜托,我好可怜,我很怕喝牛奶,它有怪味道。”
“不会啊!你看美国牛奶味道不错,我暍一口给你看。”说着,不喝牛奶的他率先喝一口,然后把吸管插入她嘴巴。
平平吃草长大,哪里不一样?难道中国牛吃草,美国牛是肉食性动物?代代勉为其难地吸一口。
“好恶心!”她吐吐舌头。
“就喝三口,大口的。喝完才能继续睡。”
和他眼里的坚定僵持半晌后败阵下来,她乖乖吸三大口,却心有不甘。
“我中午要吃一百个披萨。”她要赖的模样像极六岁小孩,Steve被逗乐。
“好,就买一百个披萨给你。”
这天中午,龙帮上下的午餐是代代吃不完的披萨。
喂满三大口牛奶,他抱她躺平。
“吃饱了,继续睡觉。”说着,把棉被拉到她下巴处,轻轻在她额间一吻,他退出休息室。
Megan默默跟在他身后,深受打击的脸保持不了一贯的优雅。
“Megan,我想麻烦你帮我买几件衣服和女性内衣裤。”
“给里面的女人穿?”她冷冷的声音带了讥嘲。
“当然,我没有变装癖好。”他的幽默让她再吓一跳。
“Tony说,Ryan那边蠢蠢欲动,他们买通了杀手准备对付你,你在这个时候找来一个……一个连喝牛奶都要人帮忙的女人,不是自找麻烦?”
“小声一点,代代在睡觉,不要吵醒她。”他的笑脸消失。
“你所能想到的,只有担心她会不会被吵醒这件事?你没想过她的出现会影响到整个龙帮?”
“代代是我的人,她的事由我负责。”他恢复一贯冷然态度。
他说她是他的人?!
天!他没认定过任何女人,为什么情况会急转直下?
她是他的女人,那么自己呢?她在他身边耗掉的十几年青春算什么?
“大家都很忙,没人有空去保护她,你是在替帮里兄弟找麻烦。”
“我说我会负责,你听不懂?”
“你要拿整个组织的命运去赌吗?我们辛苦五年,让龙帮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们小心翼翼,害怕所有的意外出现,没想到你居然亲手把意外带进龙帮,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起Steve对代代的温柔细心,Megan看见自己的努力皆成泡影。
“你踰越了。”放下手中文件,他的眼光泛出厉色。
“你怎确定她不是Ryan的人?你明知他手下有一票像她那种货色的雏妓。”她不理Steve的疾言厉色,一心想把代代远远地踢离他身旁。
“她不是。”
代代二十三岁了,她不是雏妓,只不过看起来比一般西方女性年轻。
“如果是呢?你了解她所有秘密?你知道她没有瞒过你任何事情?你确定她的一举一动不是为了接近你而来?”
Megan的问题接踵而来,想强迫他往她讲的方向思考。
她的话撞进steve,心里,他联想到代代身上、脸上和背后的伤,联想到她的“忘记了”,联想到她的嗜睡……莫非嗜睡是因为她被毒品控制?
“原谅我多作揣测,我不能不谨慎,改革不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想想帮里那么多的兄弟,他们好不容易适应正常生活,难不成你还要他们回去拿刀拿枪,重新回过去的舔血日子?”她明白这一直是他最重视的部分。
“我说过她不是。你该出去了!”
闭目,Steve向办公椅背靠去,他极力阻止怀疑在心中冒芽,但怀疑是种生命力坚韧的东西,想斩根清除不容易。
“Steve……我是担心你,也担心我们这段口子的……”
“闭嘴,我叫你出去。我不想听凭空臆测之辞,想指控代代的话,请你准备好证据再来;没有证据的言论叫作造谣。”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Tony冷着一张脸进门。
揽过Megan,他把她护在身后,她一向是他们两人的小妹妹。
“Megan没说错,在眼前的非常时期,你把一个陌生女人带进总部,不是聪明作法。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