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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大家口中的话题,这两人依然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酒,好不闲适。
“你就这麽相信司徒的话,真信那女人就是简墨?”莫奚悠品着葡萄酒,摇曳在灯光下的腥红液体勾起了他嗜血的欲望。
“即使司徒遐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看得出来。”颜端遥一口饮尽流转在高脚杯里的液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人的外貌可以随意改变,可眼睛却变不了。虽然从那双眼里,再也看不出属於简墨的澄净,不过他依然还能第一眼认出她。那是跟她相处多年的养成的默契吧。呵,他早该戒掉了才是。
“好,那司徒说他有办法帮简墨恢复记忆,你信是不信?”
颜端遥可不笨,他当然听出了潜台词是在试探他对简墨还有没有情意。他耸耸肩,“无论是什麽法子,叫司徒只管试好了,不用顾忌我。”
莫奚悠一笑,他跟颜端遥打了这麽多年的交道,自然也明白颜端遥话语中深藏的狠绝。他点头,“那麽那个女人的事,我就全权交给司徒负责了。我们里外夹击,这次,定教他无法翻身。”
“干杯。”两只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灼热的液体滑入他的喉咙,落在他的胃里不安分地兴风作浪。颜端遥刻意忽视那抹疼痛的讯号,酒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下。
小谜徘徊在司徒遐的门前,犹豫了半天是否要进去。最终她深思过後,还是选择了先掉头回去。要不,下次再来吧。她怀揣了心思拧紧细眉,不知不觉就走岔了道路。原本开阔的道路变得越来越狭长,她没有注意,只是低着个脑袋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这下就和对面走来的男人,一下子撞了个满怀。
小谜被撞得脑袋发疼,抬起头来正要骂人,却被眼前的冷冽男子的俊美长相迷得有些失神。他一身白衫,五官俊挺,如天人所赐,皮肤莹白,竟比女人的还要细嫩几分。
小谜直剌剌的目光让杭寅浑身不自在,他微微拢眉,声音掷地恍若冰棱相撞,“借过。”
“哦。”小谜懒懒应道,侧身让男人经过。虽然男人的长相让她惊艳,不过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她不敢恭维。谁稀得看你呀,小谜撇撇嘴,只不过就是看着眼熟,才多看了几眼罢了。她嘀咕着,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想想会出现在大宅的应该都是自己人,看那男人样貌,不像是仆佣之类,该是云燚的朋友了,那自己见过也不算稀奇。小谜这麽一推论,就把杭寅抛在了脑後。可这时的她没料到的是,当天晚上,他们又见面了,而且正是这次见面,震碎了小谜对云燚的感情。
作家的话:
杭寅跟小谜见面了,那要不要让顾也出来转转呢?
☆、(10鲜币)18。鸿门宴
一场大型的宴会在云燚的大宅里举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云燚指派了得力的管家,宴请了W市的政商富豪之流。这个神秘大宅的开启,着实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而宴会布置的手笔之大,让这群见惯场面的人也不由暗自惊叹。其中杭寅、万潇顾、莫奚悠、颜端遥四人也应邀到场。
云燚远远地从楼上望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他向身边的司徒使了个颜色,司徒点头下楼把四人请到了楼上的偏厅。
偏厅也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五人依桌坐下,宴间这几人推杯举盏,高声攀谈,表面上看去虽然和气一团,但真正的龃龉大家却都是心知肚明。譬如此时,从颜端遥提起小谜的话茬中就知道他心思可见一斑了。
他故意将话讲得暧昧,说是那天小谜走得匆忙,他在床上找到了条发带,想想应该是小谜的,就给送回来了。他还大咧咧地从怀里掏出了条黑色的束发带递给云燚。
云燚再是精明,也敌不过颜端遥这般无赖。见颜端遥的手伸在半空中,他一向周密的脑袋顿时也没了主意,他只能强撑着笑脸,嘴里还要回着客套词,并还敬酒一杯,表示为小谜的事郑重道谢。旁边三人看这出戏的演得虽有些突兀并且不解,但都知道云燚的老婆叫做司徒谜,那听颜端遥这麽形容,该是她老婆爬上了颜端遥的床。发没发生什麽他们几个是不知道,但唯一肯定的就是云燚这厮终於吃瘪了,几人心中莫不是开心的。其中以万潇顾最甚,他想,去他老娘的,当年敢摆老子一道,这不,报应来了吧,绿帽戴上了吧?哼,最好能再多戴几顶,变只绿毛龟就更好了。万潇顾暗暗诅咒着,虽然他的行为真不是一个铁血男儿该有的,但他一语成谶,云燚变绿毛龟的日子不远了。
云燚被颜端遥这麽一闹,心里堵得慌,再虚应了几句就进入了今晚的正题,“我知道你们几个人都在找简墨,而且你们都怀疑简墨是在我这。”云燚的目光扫了一圈,见四人神色不动,也就继续说了下去,“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你们。我确实已经找到了简墨,不过这是我回W市以後的事。我也是在英国得知有简墨的消息才回国的。咱们几家呢,都是有世家交情的,而且我更希望咱们以後的交情能够长长久久,互生互利。十年前在简墨这件事上吧,我做的实在欠妥,少年意气嘛,当时也只为了一个好玩。不知道现在跟几位赔礼道歉是不是过迟了,但我确实是真心想弥补你们的。自从几年前无意中得知你们还在找简墨时,我就下定决心要帮你们找到她。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消息,所以也不好意思跟你们提起。如今人找到了,就站在门外,我看就先让她进来吧。”
云燚这番话说得非常漂亮,也非常不要脸。他这麽一推,把十年前与万潇顾破裂,火烧颜端遥、莫奚悠的事全都隐晦地归纳到了“争风吃醋”上面,把自己的诡谲算计都撇得一干二净。座中除了杭寅以外的三人都暗自咂舌,对云燚的这连篇鬼话默默钦佩,也都不禁汗颜,怎麽自己就没有这个本事睁眼把瞎话说得这麽完美呢?颜端遥更是想,哇靠,原来比他脸皮更厚的还在这里呢!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翩翩身影缓步迈进房间。
万潇顾不由屏住了气,杭寅也微微抬眼。知悉内情的颜端遥跟莫奚悠虽没说殷殷期盼,不过对云燚这招棋的兴趣还是有的。
那身影慢走几步,停在了他们眼前,低垂的脸慢慢抬起,赫然就是……
墨墨!颜端遥惊讶地站起身,碰掉了桌上的筷子。
那张脸,可不就是简墨嘛!相较於十年前,清秀的五官长开,揉进了随年岁增长几抹成熟韵味。“简墨”见到四人,脚步踉跄地後退了几步,连那慌张、惊怕的神情也跟简墨是如出一辙。
她不是。
哼,你又知道?
莫奚悠溢出一声浅浅的叹息,颜端遥坐下跟他对看了一眼,彼此都知道这个看似毫无缺陷的复制品少了什麽。
是眼睛,她没有简墨那双眼。莫奚然静静地告诉莫奚悠。
云燚把场面戏做了个十成,他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先是将睚眦城在W市余下的势力全数转给万潇顾,再是把他自己名下公司一桩与颜氏企业的合作案之间的利益收成从原来的五五分成改成四六,至於莫奚悠,因为莫奚悠现在的公司有一个业务是建材,所以他就把名下开发商的建材供应都换成莫氏。最後是杭寅,他清闲人一个,云燚见一时找不到能给他的东西,只说答应杭寅一个要求,随便他提什麽都行。
还有就是“简墨”,云燚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宣布将这座大宅送给她,并公开收了她做义妹。
瞧人家这事做的,真够利落爽快。但这几人对自身所得了多少利益倒没有计较,只一个个都把目光盯在“简墨”身上了。
杭寅先不冷不淡地看过几眼,见“简墨”完好,觉得已了过心愿,也没有再挂记的,转身就避离人群先走开了。而万潇顾嘛,他倒是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只是瞧过以後感觉心中平静如常,心想事过境迁,原来的悸动也慢慢散掉了。那这次就算真正放下了,他想着也後脚离开了。
如果颜端遥跟莫奚悠没有事先见过小谜或知道真相,那这次,应该是云燚完胜。可世事难料,他一直以为握在掌心里的人,掌控着的事,开始脱序了。
作家的话:
我好恨我自己……
写啥阴谋,写啥诡计,写啥NP!!!头发都被自己抓落一地啦!!
我下次要写小白文~~~
大家hold住心情,我马上就让小谜好好去折磨这群死家夥,替她自己,替我自己报仇!
☆、(9鲜币)19。撞破“基”情
话说宴会结束,送别宾客後,云燚还特地将杭寅跟万潇顾给留下了。他倒也不是真的绝情,三人曾相交甚深,他本意是希望能再聚上一次,喝上一杯,也算为这段交情画上一个句号了。可他难得这麽长情的动作万潇顾却不肯赏脸,他客客气气地推了云燚的邀请,只说自己想去宅子里逛上一圈,毕竟曾经也在这里住过,就当是留个念想了。
云燚听了,思索片刻,也不再勉强,就大大方方地交待了下去,让万潇顾能够在大宅里行动自如。而杭寅却是没有拒绝云燚的要求,两个外形俊挺出色的男人相携往酒室走去。莹白的月色洒落在回廊上,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这座大宅子不算上林地,占地也约有上万平米。整体的设计就像一座古代的宅院,亭阁、花园、水榭等一应俱全,极尽奢靡。说的不夸张一些,即使开上车在这宅子里转,也要花费上半个多小时。小谜一向不喜欢应酬的事务,更何况云燚也不想她曝光在大众眼下,因此晚上的宴会就没有要求她出席,她也乐得轻松,甩了爱粘人的云嫋後,就自己个儿在宅子里转悠开,累了找亭子歇歇脚,逗逗鱼,好不轻松自在。但宅子太大也有一项不好的点儿,就是这天黑了,路也迷糊了。这不,她刚想找个人带她回去,就转到了酒室门口。
幽幽的灯光从酒室溢出,小谜一喜,上前刚想推门,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杭,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偷偷跑去去伯父的酒窖里喝酒的事吗?”酒过几巡,人至微醺,话题牵扯上了回忆。云燚靠在沙发上,举着酒杯半眯起眼,声音掺入几丝笑意,“那时都是你要去偷酒喝,我没办法,每次都只能陪你去的。你啊,小小年纪,酒量不小,而且专挑好酒下手,伯父好几瓶私藏的名酒都被你喝个精光。”
杭寅静静地听着,不时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冷然的眼神渐渐柔软。云燚像是喝醉了,拧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幼时两人亲密无间的那一段。不提明毓,不提其他,就只有小小的杭寅跟小小的云燚的二三趣事。
他们的关系……小谜掩了急欲出口的惊呼,房间内那副和谐融洽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从云燚的声音中明显可以听出来他对往事的眷恋不舍。两个男性的身影在她迷蒙的泪眼中交叠,背叛的伤痕抓挠在她的心上。虽然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但落在她眼里,却比床上抓奸还要来得痛苦。
“被你知道啦。”阴测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一惊,回头,落入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嘘。”男人将她打横抱起,轻手轻脚地带她离开。
男人坚毅俊挺的面孔让她看了也有几分眼熟,因此也不叫喊,只靠在他胸膛上嘤嘤低泣。男人把她带到了花园里幽静的一角,把她放在了长椅上。
“喂,女人,别哭了。”没来由的,她的眼泪教万潇顾心烦,而且还是为了云燚流的眼泪。他伸手揩去小谜眼角的眼泪,可粗鲁的动作刮疼了小谜娇嫩的肌肤,反而又涌出了一波。
“喂,你叫什麽名字?跟云燚那渣是什麽关系?”万潇顾挨着她,在她旁边坐下,“哥哥我告诉你,那渣绝对不是个好东西。别看长得人模人样,可做出来的事,绝对是禽兽不如。他跟杭的事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黏黏乎乎,腻腻歪歪,在一起都有二十来年了,这青梅竹马的关系哪个人能比得上?你别以为他娶了老婆,性取向就能正常了,这底子里的东西哪能那麽容易改变?哥哥我看你年纪轻轻,不好教那渣给耽误了,哥哥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他对云燚极尽诋毁之事,这行为幼稚不说,话语直白轻佻,哪里还有一个黑道老大的样子?可不知为何,面对着这女孩子他就感觉到格外轻松。他以为小谜该是仰慕云燚的一个小女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