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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岭垂下眼睫,不禁扣紧了她。
恋人相处最避忌不信任不诚实。事前说好两人互不瞒骗便不会隐瞒。须臾,他轻轻用嘴唇摩挲着她的唇,流连不舍,“好。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圆杉一颗心忐忑不安,听了这话终于放下来。她知道陈子岭这男人骄傲得很,说好怎样便会怎样。无论她得到的是什么答案,她都不会跑的。
这样优秀的一个男人,她怎么舍得便宜别的男人女人?
指尖从他的眉心处一下一下向外划着,这张脸英俊无匹,这颗心冷硬又温柔。这条道上混着的人哪一个是简单的,哪一个是不招人心疼的?
她十分明白他们对待感情上的踌躇。
想要,又怕会伤害。
伤害,不过是想要。
简俊的话,她怎么会不懂?
“靳安娜,死了吗?”
“死了,我杀的。”
“为什么?”
“不知道……”
圆杉有些吃惊于这个答案,这个语气。面前这双眼睛黝黑晶莹,又闪过一丝绝望的光。她抱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便听见陈子岭的声音嘶哑,迷茫。
“她是警察,我混黑帮。天生就注定我们不该在一起。那天她劝我回头,我说了很多狠心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大帮的警察,那么多枪对着我,我连死的准备都做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枪声,等我回过神来,她就倒在我面前。而我握着枪的手是发着抖的。”
他说着,她听着,听着这段过去,她心疼了。她不会认为他如今还有着念想就是背叛。每个人生总有一两段故事是深刻到你怎么扒也扒不下骨头的。要是她最心爱的人死在她手里她眼前,她会怎么样?想都不敢想。何况这样一个男人天天活在刀尖上,到头来那把刀上滴着的血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他该有多煎熬。
“以后我会陪着你的,除非你有女人我有男人。”
陈子岭挨在她身上,淡淡说着:“还有男人比我更优秀?”
她抱着他,掐了他腰眼一下,“臭美!”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尖锐的问题,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谈着小天。
“陈子岭,你今年几岁?”
“31。”他玩着她的手指,由着她坐在他腿上双腿晃悠。
“31?看不出来,你有那么老了啊?”
陈子岭捏了她翘臀一下,“淘气。怎么,嫌我老了?晚了!”
圆杉跳开滚到皮椅上抱着他的腰身腻歪,“你要是再老一点就好了,长着这副样子该有多少女人垂涎你?”
闻言,他温吞了眉眼。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发,“所以你要努力点。”
“努力点什么?”
下一秒立刻明白所谓努力是努力什么了……
她感到他那里又起了反应,不由苦着小脸谄媚地看着他,“不要不要……下面……痛……”
“我轻点。”
“你那里大,我不适应……”
“这样你才舒服,不适应我的你还想着适应别的男人?”
“我……我哪儿敢啊……”
他低哼了声,“你搬到我那里去住。”
“为什么?”
“我的女人自然是要跟我住一起。”
圆杉看着他傲气的模样,心都软成一滩水了。立时化身为母狼扑了上去啃了他下巴一口,“陈子岭你太他妈的帅了!”
、故人故事
陈子岭做事情很有效率,圆杉站在楼上看着外面的搬运货车载着她的行李渐渐离远她视线。心情有些复杂,总感觉事情的发展,她的意愿。所有的一切都跟原本的自己背道而驰。不禁想到他们在那条小巷子的会面,笑了出声。那时生死一线,针锋相对。事情发展得宛如她坐了一次十环过山车。
她这一辈子,什么幸福的童年什么和蔼的双亲什么公主的生活。原本是有,后来被那个男人毁了。他的一句话,一笔钱足以让那几个男人毁了她的童年。
比真实的发生更悲哀的莫过于陷在回忆的夹缝里死死挣扎,放不下,退不来。
混黑道的人也是平凡人。他们一样有心有情,为什么为了钱可以连人性也抛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细腰被人环了上来,身后是男人厚实的胸膛。男性气味彷如在那条巷子的相见一样,清新冷冽。却又夹带着丝丝的柔情,她何其有幸,能让这样一个男人献出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太快?”
她顺势倚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双手搭上那双有点凉的大手。目光落在外面那片细密连绵的屋房上。她身边有钱人多,自己的衣食住行却随便得不行。
那个人每周都会往她的帐号打入一百万,她不喜欢。便每换一份工作都换一个账户。可无论怎样躲避,到了后面便每个账户都有一笔非常可观的钱财。她知道一个月几百万对他来说简直只是掉了几根头发。为什么这些人一旦犯错都爱用钱补偿?
持续那么多年,她从没盘过数目。想也知道,她绝对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小富婆。
但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多年来对于里面的钱她分文未取,无论是在她欠费停水电还是被房东赶出去的时候都没有打过它的主意。妈咪跟杜叔叔结婚后叫她一起出国生活,她坚持一人留在这里。他们当然会给她生活费,刚开始时她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只能靠着他们给她的钱念初中念高中。到了大学,会住宿,会有可观的奖学金,也有参加大赛后得到的奖金。周末她会外出打工,平面模特,服务员,接线员……只要收入不低性质不错她都会接,平常在宿舍也会接点网上的活。养活自己够了,这间小公寓本来是留给外婆的,但外婆过世以后她便把这里当成她唯一的家。
当初她们两母女离开那个男人时妈妈写了一信封给外婆。
外婆年轻时是有名的社交名媛,当时跟外公白手起家有了蓝天集团。妈咪后来却把自身持着的最大股份给了那个男人,这就是当时她认知上最昂贵的爱情。就这样把外公气得心肌梗死,救不回来。
可不谈心只谈金有什么后果?只会引狼入室,把蓝天一步一步推向破灭。
怀缅是当年的蓝天,可能这个男人也有愧疚。否则怎么会改名为怀缅?可原来这个怀缅,又是那个男人跟他的情妇的把戏。
她仍然记得那一年她在门外听见爸妈争吵。小红这个名字就扎根似的落在她心上,不要说她纯良,不要说小孩子哪会懂这么多。当你遭受到伤害后,每个人的讯息量都会忽地在你眼前放大。
那个小红是罪魁祸首,她怎么会忘记怎么会原谅!
她不敢问妈咪究竟真相如何,这个小红又是怎么回事。只能悄悄去求杜叔叔,或许是怜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他查明一切,又告诉她一切。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公主,他明白她骨子里是怎样一种人,况且她是当事人,他又有什么资格隐瞒?该知道的,就是孩子也要清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路圆杉会毁了这一切。
小红原名程无双,有小红之称只是因为她极爱红色的衣物。每天出现都是一身喜气,久而久之,大家都喜欢叫她小红。
程无双是千金大小姐,真真正正的大小姐。
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当时名震全国的舞蹈家。
没有商业气息,不会腐败在铜臭味上。
她虽然娇纵,但会央求父母救助非洲的孩童,也会收养当地的孤儿。
好人不一定能到终老。母亲发生车祸,双腿截肢。舞蹈家没有了双腿便是没有了灵魂。当晚便发现死在床上,吞了一大瓶安眠药,门窗的缝隙都塞满布条,开炉烧炭。炭比瓦斯进入神经更快,死得更快。父亲在这当口又被检举贪污,数目庞大,终身监禁。
一夕之间,她从衣食无忧的大小姐沦为夜店的三陪小姐。她没有办法,她什么都不懂,只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还有收养来的孩子,她要对他们负责。
家里被查封,所有户口冻结。她没有钱,只能卖身。
刚开始运气很好,被一个有名商人包养,不用每天睡在不同男人身下深受折磨。
有钱人最易厌倦,当他对你再没有征服欲时,便注定会被抛弃。
她用这几个月来从男人身上榨下的钱财跟别人合资开了小小一间服装店。对生意一窍不通,被合伙人卷走所有资金,你叫她能上哪里哭去?
走投无路下重操旧业,每天承欢在几个男人身下。直到有一天,遇见路政刚。
她与路政刚谈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
因为他的太太欧丽便是她的高中同学,同学聚会时曾打过照面。况且当时天之娇女沦为性奴,是个男人都会起了怜惜之心。
就这样,她爬上他的床。他背叛了她的妻。
他们之间或许也是有爱情的,否则她不再风华万千时他怎会为她建立起一隅宁静。
再一次享受到被人疼爱的感觉,她毫不犹豫地忘了所有。
她丢了善良,丢了那群孩子,丢了那帮同学,丢了自己。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住仇恨。
她不珍惜当下,却总忆起不齿的过往。心渐渐变了质,直到有一天,她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里面那个眉梢终是添了风霜的女人,她也不知道里面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自己。
一念三千,一念成魔。
后来路政刚再也没有见到程无双,他发散一切人力物力都再也找不到这个女人。
圆杉不知道这个故事完不完整,但不论完整与否,她同情但也不会放过。
世上凄惨的人何其之多,你已经是其中一个,为什么还忍心让一个无辜的人跟你一起堕落?
她想起外婆那封信,里面交待了妈咪离婚的缘由,坦坦白白,全盘托出。她亲眼看着妈咪一边写这封信一边流着眼泪。她也曾偷偷打开过看。
那是种怎样的绝望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外婆虽然不再年轻不再有权有势,但抹掉她的以往也不是一件难事。
她仍然记得外婆离世时的眼泪,她握着她的手,颤声说道:“杉杉,人是要用心,要用时间看的。”
这是她最后一句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现在,她身边有跟她相拥在一起的男人。她也许会幸福,也许会走上另一条路。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放下一切,专心爱他,忘了曾经。
她缓缓转身,抱着他的腰身,“陈子岭,你不要负了我。”
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失了常性的女人,特别是骨子里潋着无情的女人最是可怕。
他不知道她语气里这些悲凉从何而来。但无论如何,她的过往,她的现在,她的未来。他陈子岭接手了。
“路圆杉,我陈子岭的女人不是每个人都当得起,可你当了。”
圆杉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懂这个满身寒霜的男人留给她的温柔。
、来到非洲
自从两人的关系进展到破了那层膜以后,陈子岭时不时就把她压到起不了床。
她根儿正红,可是优秀党员啊。怎么能旷工呢?老板的用处就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圆杉在心里吼了无数次:陈子岭你无耻!陈子岭你无耻!你无耻至极!但某人眼光一扫回来就不得不装腔作势。
“哎呀真的好困,老板我今天请假行不行?”
陈老板大手一挥,“当然没问题,我的女人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到后来圆杉再也不敢说这句话了,很明显陈老板的潜台词就是——
我的女人陪在我身边就够了,我累了,你在床上,我想那个啥,你还在床上。
但很多时候,圆杉一觉醒来枕边人已经没了踪影,又常是几天都看不到人。
掰着手指过了几日,圆杉特地等办公室里同事都下班了才慢慢悠悠地晃上27楼。
陈子岭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盛光,蓝堂的事务比盛光繁重得多。
一出电梯便看见办公室里亮着灯,虽然明知整层楼只有他和她二人,他还在里头。但还是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得到准许进了门,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觉得多意外,许是猜到了在这个钟点还会敲门的人只有她。他摘下眼镜,向她扯了扯嘴角。圆杉知道那已经是一个笑容。
她笑着走过去把他拉到沙发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腿,手在他头侧按起摩来。
他舒服得闭上了眼。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觉得这样相处也是极窝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挪开她的手,坐了起来。睁开眼时眸光清洌,她像只小猫似的拉过他手臂枕在他肩上。
“怎么不说话?”
圆杉懒洋洋道:“我明天要去非洲。”
陈子岭挑眉,圆杉又解释:“婷婷明天会随着医疗队去非洲,她……我要去看看她。”还是没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杜卿婷也是骄傲的。
“多久?”
她执起他的手玩弄着,细细抚摸着上边的茧子:“不知道,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弱点。”
圆杉为他难受,他们明明才是最该被爱,却不敢爱。一旦爱上就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也是把自己晾在所有敌人面前。
这样很易丧命。
她理解,但还会觉得难受。她会毫无保留地爱他,但他是亦步亦趋。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矛盾的,但只会更让人心疼:“我想你就行了。对了,杜叔叔的钱够不够?”
“嗯,你们关系很好?”
圆杉轻轻一笑,“他看着我长大。”
她感到他点了点头,她又问:“做商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