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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篮同人)沉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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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队员中间走过,她看见了那些女孩子崇拜目光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于是自己也咬起下唇,带着小小的感伤垂下了头,直到三井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摇头,抬起眼,意外地发现他的手足无措,便微笑着补上一句解释“我没事的,学长请不要担心。”
  其实,流川命们对她算不得友好。她不是傻瓜,看得清走廊里偶遇时那些女孩子们淡漠的眼神;但她记不得原因,也许是很久之前,她的那一句“刚开始的时候,流川一定也是很糟糕的”吧。也许,纯粹的流川命应该相信偶像是唯一的、绝对的、完美的。那么樱木花道也好,其他人也罢,在流川面前,永远都只是陪衬的角色,遗憾的是,她没办法认同这一点,所以,流川命们不把她当成同类,在她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她理解大多数时候流川命的心情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事。
  茜时常会皱着眉问她:对待不把她当成同类的流川命们,真的有必要感同身受吗?没有一次,她给出过否定回答。结果就演变成了:她一次次地回给那些淡漠的女孩子们友好的微笑,随即很快离开。她的确认为流川命们身上的执着是让自己感动的,但也不认为自己伟大到完全不介意那股淡漠。
  “虚伪”是否真正存在于她的身上,她辨识得太过吃力:她认为没有,但流川命们不大不小的声音偏能让她听见这个词。十五岁并不是思考人生的最佳年龄,当然,不排除这个阶段也会有收获。她决定相信最简单的一面,认定一切都藏在沙漏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掩蔽物在视线中消失掉,剩下的即将是最真实的东西。
  那天晚上,在她的梦里又出现了流川在全国大赛中的笑脸……然而,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仍有一丝恐惧。她在怕什么呢?流川眼中只容得下篮球这个事实是早已认清了的,但那恐怕只是理智上认清了而已,在她的梦里,“失落”形单影只地占据着绝对的地位,支配着“绝望”若有若无地在她身边优雅地跳着华尔兹,那情景倒有些像是篮球在支配着流川的喜怒哀乐。
  她没有心情跑步,只想出去透透气。路过露天篮球场的时候,仍旧是下意识地望了过去,希望看到一个人影,却未必一定要是流川。她在这儿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亲切的,三井学长,樱木,连铁男也表现过亲切的一面。她的嘴边浮起了笑:总会有人把女孩子比作公主,那么,公主们都会有各自的花园,其中的某朵玫瑰会知道公主的秘密;如果她也适用于这个比喻,如果神秘的花园在现实中的确是存在的,她相信就是这座露天篮球场。她带着兴奋走进去,伸出左手挡在额前,顽皮地感受着漏过指缝的阳光的温暖,语调轻快:“我希望冬季大赛,湘北能顺利晋级!”
  “一早就很有精神呢。”熟悉的笑声在她背后响起。
  “早,学长。”她并不意外,似乎他出现在有暖阳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樱木的复健顺利的话,应该是可以晋级的吧。”
  ……
  十分钟后,来到场边的流川看到,赤木晴子正微笑着和不时有意放水的三井练球,没有脸红,也没有拘泥。如果此时站在篮球场中央的是别人,流川或许会因为他破坏掉了自己与三井一对一的机会而觉得那个人碍眼;但是,流川面无表情地走开了,眼中的一点疑问消失得很快,快得好似它本来就不曾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呢,慢慢地,这篇文章就变成了一个关于考大学的故事了呢。

  ☆、(13)

  三年之前,第一次见到流川的她,曾经幻想过,如果两人在同一所学校,午间在长长的走廊里偶遇,应该是件值得她兴奋的事情吧?在成为经理人的第三周之后,她发现,事实只是她浅浅地笑笑,对流川说“午安”,看着他淡淡地点点头,再径直离开。
  随后她推开一年七班的教室门,在洋平对面坐下来,和他聊聊樱木的近况,索性拿过笔和信纸,和洋平一言一语地向樱木道来两三天内的琐碎。她能想象得出那个天才男孩儿的笑脸,祝福与感动一起,流向了笔尖。她期盼着樱木早日康复,期盼着湘北能一路走得更远。偶尔,抬起头会发现洋平若有所思,她不明白,却清楚洋平并不想她看明白。直到几年之后,那个笑得云淡风轻的男孩子才坦白承认:“当时,其实很担心樱木那50次的纪录到底会不会刷新。晴子你啊,果然还是……还好,他是真的真的喜欢篮球。”她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成就了一个天才。
  而十五岁的秋天,她却只是和洋平一起用心地经营着他们共同珍视着的友谊。她的想法并不复杂:樱木的笑脸能带给自己温暖,那么在他复健的时候,她自然也要带给他一点温暖,这是朋友应该做的。除了“朋友”之外,她的的确确想象不到樱木还应该有什么别的身份。
  按照通用的标准来看,她应该是快乐的——对着每一个人都能真诚地微笑,因为每个人都能让她想到快乐的理由;她的偶尔的落寞只与流川有关,流川却看不见,至少她认为他看不见。
  有时她会去看看哥哥,只是默默站在教室门外看一下而已,三年级的事实已经可怕地让哥哥几乎没什么时间和她聊天,甚至连见面的时间都变得很短。这是让她讨厌的事情。每天,放学的时候她都会去到赤木的教室外看看,然后再去体育馆。晚间补习班开始前,哥哥总是和木暮学长在讨论着什么,“这样也很好呢。”她满足地走开。
  当她经过另一间教室的时候,下意识地稍稍驻足,会看见他略带些狼狈地看看表,有些不舍地放下书本冲出教室;而身后响起的,是众多男生们的“三井,加油啊!”流川的魔力似乎让三年级的女孩子也不能幸免,这间教室里也不乏流川命;至于三井,“炎之男亲卫队”也是存在的,堀田德男等不良少年不必赘述,与三井同班的男孩子们,似乎也大有加入之势,但是,依然一个女生也没有……
  “学长,来得及的。”她会在他跑得太急之前拦住他——开学第三天,他冲得太快,撞到了路过的小池,结果被罚写检讨书道歉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她对他说“学长,我帮你把检讨书写完吧?”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以前,一郎总是被老师罚写检讨书,还经常会有抄课文之类的无聊功课。茜会拉着我会帮他写完。”她有些得意地把双背在身后,“所以啊,模仿男孩子的字,我可是很在行的。我想小池老师是不会看出来的吧。学长现在不该做写检讨书这种事情。”她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那么……”他犹豫了片刻,想到直角坐标系中某条未解的古怪曲线,最终说道,“就拜托了。”
  第二天,小池匆匆看了看,原谅了他。
  她很难说清自己到底想为他做些什么,似乎从他把手伸给她,拉她站起来的那个清晨开始,她就会因为他脸上的落寞而不自觉地难过。在不知道个中缘由时,因为他执拗着不肯让别人分担而难过,在清楚原因之后,更不愿看着他的骄傲重建得那么辛苦。他总是适时地出现,一边轻笑着叹气,一边化去她的种种尴尬,出现得次数频繁得让她已然习惯,那么,冬天的时候,他毕业的时候,事情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样的念头不是没有过,却因为她的害怕一闪而过,从未被深究。
  “学长,三周之后,冬季选拔赛就开始了。”她打起精神说道。
  他点点头,想给她一个轻松一点的微笑,眉间的一点点倦意还是让他笑得力不从心。
  她没有再说话,垂下头和他一起向体育馆走去。
  经理人的身份并没有让她的运动神经变得更发达,或者不如说,她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走下楼梯时,又差点一脚踏空。类似的场景上演着无数回,只是地点在不断地转换而已,不变的却是结局——他及时扶住她,“你啊……”他像对小孩子似的对她说,“得尽快学会好好照顾自己呢。等到我毕业之后,再这样是会摔得很难看的啊。”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有些不希望他毕业?这种想法太可耻了。
  他不知道她默不做声的原因。
  来到体育馆是没多久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她感觉得到他的兴奋。即便是“炎之男”,也会有疲倦的时候,但他钟爱的篮球却又能让他燃起热情,她突然很想对篮球说声“谢谢”,即便她清楚它听不懂,也不会回答。很多时候,自己做的事情多少还是有点偏执的意味的吧?比如,执着于流川?
  流川……他似乎更受欢迎了呢。流川命有能力把体育馆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三年级的流川命们忙于补习的话,可能事实会是如此。不过,现在的场面,也已经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了吧?当事人如同完全感知不到一样,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眼睛里的,只是篮球的影子。
  “狐猴大战”模仿秀与流川球技秀同时上演,彩子的纸扇技艺稳步地提升,队友们很有精神地为冬季选拔赛而备战,那么,自己专心地尽经理人的责任,是必须做到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他与宫城那没有结果的模仿秀。她偶尔转过脸时,会看到彩子在宫城占上风时露出的笑容,发现彩子其实有那么一点的偏心。
  训练结束后,彩子便沉下脸,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盯着问题儿童们胡乱吃了几口东西,便押着他们回到教学楼做功课。她一度以为,宫城和流川那难看的成绩,终于诱发了彩子学姐身上的暴力因子……
  五个人都坐在二年级的教室里,不同的是,宫城与彩子是自然,她与流川感到陌生,而他……感到一点讽刺。
  很快,他便开始对立体几何和有机方程式宣战了,继而又周旋在特斯拉、安培两人之间,还颇为认真地完成了英文老师布置的journal一篇。当他终于长舒一口气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宫城和彩子已经回家去了,而她正在检查流川的功课——没有任何悬念地,后者正伏案酣眠。
  她神情专注地看着流川的作业本,似是纠结在皱眉与微笑之间。他完全可以理解——呃……流川的功课,其实做得还是很“有创意”的吧,是的,“有创意”是他认为最贴切的形容了,希望这样的创意不会把小池气到发疯,他善良地祈祷着。她终究还是叹着气摇了摇头,带着“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把错误的地方用铅笔很轻很轻地圈出来,写上改过的结果。最后一个数字写完之后,她合上本子,长舒了一口气,推了推流川的胳膊,把酣眠中的男孩子叫醒。
  当他额角挂着冷汗地以为流川会凶神恶煞地对她动粗、正欲思考如何带着她安全地逃出教室时,却惊讶地发现,一脸茫然的流川只是平和地问道:“可以走了吗?”
  “是。”她笑着回答,一边递过他的作业本,“流川同学要在交作业之前把错误的地方改掉哦。已经检查过了。”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胡乱把本子塞进书包里。站起来,问道:“还不走吗?”淡定得极为无辜,根本不知道自己独到的解题思路对于旁观者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学长,我们走吧。”她转过脸向他说道,一边将自己的作业和写给樱木的信收起来。
  “那个白痴……”无意间瞥到信纸上名字的流川别扭地说着,没有犹豫地走出了教室。
  “其实,流川他还是很关心樱木的吧?”她不无好笑地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顺手接过她的书包,也跟着走了出去。
  流川的单车早已不见了踪影,他由衷地希望流川不要把公共基础设施撞出个好歹来,同时也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失落,反是带着纯净无忧的笑容说着“学长好厉害,那篇英文写得很棒!”而他自己,竟不知道她几时站在自己身边看着他写完了journal……
  “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声音里的笑意让他很舒服,“我回去了。路上小心,也请早点休息。”
  “谢谢,一定。”几乎是程式化的道别,把书包递还给她然后离开,自然得像种习惯。
  她目送着他走远,自然得也像种习惯。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那个刚刚完成复健的男孩子有些为难地站在一旁,想对她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微张着口目送她走进家门,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那个在球场上自信满满的男孩儿,终究没能大笑着说出“晴子,我回来了!”当然,徒劳地想解放打结了的舌头的樱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学习得有些倦了的赤木在凭窗透气时刚巧把这些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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