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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呢?尽管停留的时间很短。
那个夏天,留在她记忆里的,除了那些男孩子们对篮球如火般的热情,恐怕还有一点点的苦涩。湘北的奇迹里,掺杂了许多让她想哭的东西。
她不知道哥哥的宿愿是否可以算作达成,她没办法用自己的感受去代替他度量的方式。
湘北当然有它的遗憾,然而,无论是哥哥还是木暮,都可以安心地为升学准备了——理由很简单:下一任的湘北队长,在手中牢牢地握着“No。1 Guard”的名声;那个火红头发的男孩儿,是真的真的喜欢篮球;而那个冰山一般的少年,总有一天会成为日本第一高中生的。当然,还有一个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弃的人,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着。
那个暑假过去后再久,她也不会忘记他是如何在累得连抬起手都吃力时投中的球,正如她会记得流川闭着眼睛投中的那球一样。因此,在对爱和的那场比赛,当他因为体力的原因不得不早早退场,坐在看台上的她,难过得想哭。第一次,她的目光无所顾忌地留在他身上,几乎比停留在流川身上的时间还要久。她不断地嘲笑着自己的胆小,“如果洋平他们没有因为去医院照顾樱木而缺席湘北的拉拉队阵营,我还是要装作几乎不认识他吧?即便他不愿意承认认识我。”
少了樱木和他的湘北……果然输得一塌糊涂。哥哥带着一群问题儿童固然辛苦,但是,少了他们,梦想是没办法达成的吧。
他的焦急全部被收在她的眼底,在看到宫城对诸星完全处于下风时的无奈,抑或是看到流川跃起得力不从心时的不甘,都不是例外。他站在场边,握紧了拳,却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的加油声没办法喊得比彩子更大声,嘴边浮起了自嘲般的笑容,而这一幕,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他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在她耳边响起。她开始失神,他最初的闪躲让她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久之后,她意识到了原因,终于第一次对所谓的“不良少年”生出了厌恶,因为这个词几乎曾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让他重建自信的道路走得异常辛苦。她怎么能忍受那个亲切如兄长般的人这样痛苦?
恍惚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在对自己微笑……
遇到那个女孩儿,是在对丰玉的比赛之前。即便是C级对A级的比赛,观战的人倒也不少,而为比赛入场券而排进的队伍,则不长不短得有点尴尬——像湘比的C级定位一样尴尬。那个女孩子,就站在晴子的前面。
晴子并不知道那个漂亮女孩子的名字,只是觉得她应该是很活泼的——那个女孩子转过脸看着身后排队的人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样子很可爱,而她耳朵上一对可爱的小兔子耳环也在透露着主人性格里的俏皮。当晴子看到那个女孩子眼里的一点忧郁时,不由得有点遗憾。
“小姑娘,又是你啊!”体育馆的保安向那个女孩儿打招呼,“明天会进去看比赛吗?”
女孩子的脸上是灿烂的微笑,摇着头回答道:“不会。”
“你男朋友脾气还真怪呢!”保安无奈地笑了笑,“这么说,你还是要和去年一样,在场外等着他了?”
“他……他说不想在我面前丢脸……”女孩子低下头去,若有若无地叹道,继而又对着保安笑得没心没肺,“是啊,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骄傲吧。”
“那么,为什么还要来排入场券呢?”这句话不知怎地从晴子的口中溜了出来,虽然她没有冒犯的意思,却多少有些失礼。
“原因吗?”没有指责什么,女孩子转过身,仍然在微笑,声音轻快得让人羡慕,“他的比赛的入场券是我的骄傲啊。”
那个时候,晴子真的有些羡慕那个女孩子,那个没有出现在丰玉看台上的女孩子。
晴子并不知道,湘北与丰玉的比赛之后,那个女孩子是如何用明媚的微笑驱散了失意男孩儿头顶的阴霾,更不知道,再后来,曾经名声扫地的男孩儿终于鼓起勇气找回曾经的自己,放下所有的偏执,挽起女孩子的手,微笑着站在自己尊敬的教练和一群无忧无虑的小学生之间。
最终,她眼前陌生女孩儿的笑脸还是变成了球场上用坚持与骄傲去缔造属于自己的奇迹的身影,还有场边上握紧了拳头的他和大声为球队加油的彩子。
无论是彩子追逐着宫城身影的目光,或是充满是信任的“良田加油!”都让她觉得有点好笑。“彩子学姐平日的不在意或是‘ 笨蛋’ 之类的形容,都是假的吧?”她想道。即便“电光石火”因为体力原因而变了模样,彩子也仍然是满眼的骄傲。
“湘北加油!”她从座位上站起身大声喊道,不去在意看台上众人异样的目光抑或是指责,那是比赛结束前五分钟的事情。她同彩子一起看着放慢了的“电光石火”,身形有些摇晃的“金刚”,还有……那个让人有些不能接受的篮外空心——那是流川几乎被撞倒时勉强投球的结果。木暮没有机会再在最后投出三分,樱木也没有奇迹般地出现在球场上……童话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眼前的,只有现实得可怕的、落败前时间流逝的过程。然而,那又怎样?她仍然为他们骄傲,她知道,那些男孩子用汗水换来的,是全场的敬意。
当计时终于定格在“0”上,她含着泪微笑着,跑向了球场。她看得见哥哥眼中的不甘,也看得见三井脸上快速闪过的落寞,但她只想告诉他们,他们做得很好。尽管她跑到场边时,诸星已经诚恳地说过了同样的话。
当她经过他身边时,看见他正努力着不着痕迹地掩饰着脸上的自责,试图给哥哥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她停下脚步,用不大不小却清晰可辨的声音对他说道:“三井学长,你很棒,从县大赛直到现在一直都是!”她的笑容一如三月初遇时那般纯净。
他有些惊讶,却很快地回敬了灿烂的笑脸。
没有人在奇怪为什么她的第一句问候会是给他的,因为片刻前他脸上还没完全隐去的自责和有些僵硬的笑容组成的诡异表情似乎可以算作非常充分的理由。他在赤木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笑意,在宫城的脸上看到了些许促狭——这些原本不该属于刚刚落败的他们,只是,十六七岁的男孩子们已经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实。
“闭嘴!有什么好笑的!”他大声地对宫城叫道,换得了赤木的一句“笨蛋”和宫城的一个鬼脸,当然,还有诸星抚额的尴尬。
后来,当她红着脸站在彩子身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自我介绍的时候,听见了他略带调侃的“我们认识你!”于是,她抬起头对着他微笑。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从那一刻开始,莫名的闪躲游戏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
或许在很多人的眼里,哥哥因为输了比赛而失去了迈入深泽校门的机会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但在她眼却不尽然。
“哥哥打球又不是为了升学,只是单纯地喜欢而已。”她在逛街时挽着茜的胳膊,有些好笑地说着,“我想,在哥哥眼里,能考进东大搞不好比进深泽更有吸引力吧?”
“赤木学长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茜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呢,湘北恐怕有几位老师的确是这么想的吧?只能说赤木学长足够优秀,换作是别人,都会觉得靠全国大赛更有吸引力些。”
“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她问道。
“如果凭考试是希望全无了的话,这当然不失为一个办法。”茜回答道,“说到这个,晴子,对湘北的问题儿童军团来说,这件事倒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他们……其实还是很厉害的吧。仅仅复习了一晚上而已,就全部通过补考。”
“流川那个家伙,补考及格可真的算是奇迹了呢。”茜笑得有点无奈,“真想把他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除了篮球之外还装了些什么?”
“我想,什么也容不下了吧?”她很认真地说着。
茜犹疑地看着她,“也许他很快就会明白……”
“他现在这样很好,”浮在她嘴角的笑含了一点点的苦涩,“流川其实不需要懂得其它东西,只想着篮球就够了。否则,他就不再是流川了吧?”
“如果你打算一直远远地看着他的话,”茜叹了口气,“他现在这样的确很好。”
“其实,我有些时候也很羡慕那些‘流川命’”,她自嘲地笑着,“能很直白地告诉所有人自己在想什么,没有什么顾忌并不容易。”
“你在顾忌什么呢?”
“茜,现在我的眼前似乎是混沌一片,我什么也看不清。”她有些没精神地回答道。
“因为流川的迟钝?”
“不是的。”她摇了摇头,“我曾经以为,我只看得到他,可实际上我却做不到。”
茜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眼中只看得到一个人的身影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越野宏明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个熟悉到了不可或缺的存在的话,如果他像流川对晴子一样,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话,她说不清自己的目光还会不会一直追逐着他的身影。她曾经以为,晴子喜欢流川,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但是她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晴子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她应该有什么反应。
“现在这样才是最合理的吧?”那个单纯的女孩儿说道,“流川的眼里只有篮球,流川命的眼里只有流川。每天,樱木都很有精神、和流川一起变得更强,彩子学姐装作不意宫城学长。所有人的生活里,都只有篮球。我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天天地变强。如果有一天,流川属于了某个人——即便那个人是我——怎么看好像都有点奇怪呢。虽然也会好奇那个时候的流川是什么样子的,可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怕。
“第一次看到流川的时候,虽然我很希望四中能赢,却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被他的球技吸引。可是啊,茜,你知道吗?现在我做不到了,我怕我的眼里再也不可能只容得下他一个人了,虽然他现在就在湘北,不再是对方的球员。看到他打球,我的确很快乐,可是看到樱木进步,我同样很高兴……”她垂着头,嘴边的笑和透着一丝伤感的语气揉在一起,不合理又自然得无懈可击。
她不再说下去了,除了流川、樱木、哥哥,现在她眼前还有一个人影,爽朗、孩子气,还有一点点的任性,但阳光般的表象下仍旧隐藏了一点落寞,一如三月初的乍暖还寒。或许是为他的前途担忧,或许是几个月里养成的习惯,或许是只是因为他的亲切让她感到温暖,她时常会带着微笑看着他,不似望向流川那般带着伤感。
茜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是啊,很好。”她回答道,抬起头时有点惊讶地发现她们站在玩具店的门前,大约四个月之前,他在那儿帮她选中了一只泰迪熊。
店主大叔很有精神地向她招了招手:“不进来看看吗?”
茜挽着她的手进了店门,她听见店主问道:“呵呵,都是第一次来吧?”
她记得这位慈祥的大叔,但大叔不记得她——太多的事情都是类似的:
会有无数人以过客的身份在你人生的舞台上华丽或不华丽地出场与谢幕,无论是台上的自己或是台下的看客都不会过于在意。然而,当你认为那个人可以与你上演一整幕戏、但实际上他只是从舞台的一头匆匆地跑向另一头的时候,身为主角的你,就会有一点点想流泪的冲动,尽管客串的演员并不知情。有些悲哀的是,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判断流川在自己的舞台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也许是长长的一幕,但她并不能自己安排故事的内容和结局,她更不知道,最后挽着她的手一起与观众说“再见”的,究竟会是谁。
她停在一个货架前,看着一只沙漏,其中的细沙似蓝似紫,细微的颗粒闪着并不耀眼却吸引人的光。
她轻轻地把它倒置过来,感受着时间缓慢的流逝,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什么流过了她的心上。
大叔和上次一样亲切和蔼地要帮她包起这只沙漏,抬起头望向她时有点困惑地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在这里买过一只熊?”
她点点头。
“这一次不见你哥哥呢。”大叔自言自语道。
“他忙着升学考试。”她笑着回答道。
“这样啊,”大叔热情地说道,“那么,祝他如愿。”
“谢谢!”她回答道,“我会转告他的。”
原来,九月里风并不凉。
作者有话要说:
☆、(12)
“不到最后一刻,说什么都不能放弃……”他拧着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