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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诊所-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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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着那两人继续在厨房发神经,迳自脱着件件衣物往自己房间左弯右拐。怪了,他昨天出门前没关书桌上的阅读灯吗?幽暗的大房竟有一小盏微明。

当他转往自己微敞的日式房门口,竟看见熟悉的娇小背影,正专注地埋首在他的私人笔记中,完全不觉有人站在她身后。

“你在干嘛?”

丽心给这低吟吓得自榻榻米上一弹,死抱着笔记入怀,狼狈地挣扎起身。

完了!她竟然看呆到当场被主人逮捕,人赃俱获。

“对不起!”她羞惭大嚷,闭眸缩肩等着挨打。“我因为一早就在这里,等得很无聊,看见你桌上笔记封面写我的名字就、就以为是你故意要留给我──”

一只巨掌赶紧掩住她的叫嚣,背对房门,快手将灯熄掉,将她捆抱在身前,挟为人质。

他这是干嘛?丽心惊骇。

娇小的脸蛋,给他这样横掌一盖,不但嘴巴动不了,连鼻子也被密实覆住,憋得小脸涨红。

“郎,是不是有别人在?”

回廊远处的叫唤令她恐慌。死了,现在的她不但活像私闯民宅,而且还偷窥他人秘辛被逮。就算他们不将她移送法办,她也没脸再见江东父老。

“郎?”远声逐渐走近。

“我在开收音机。”他空出一手,迅速调到人声聒噪的频道,再搂回急急扭动的小身子。“你们自己去玩,我要睡了,车钥匙在玄关的烟灰缸里。”

烦请自便。

他说得一派慵懒,闲散如常,她却吓到心脏麻痹,血管打结,又不得呼吸。

“我跟伊安先清好厨房再走,我受不了这种脏乱。”勒卫卷袖踱到他房门口继续啰唆。“你留个时间给我,我们必须好好谈合约的事。”

“跟你说了我没兴趣签约。”

“可是公司需要你做长期的专属摄影师。”

“我只做玩票。”拒绝被合约束缚。

“公司愿意给你双倍价码,连同你在德国的居留权及置产,也会一并替你搞定。你什么都不用操劳,只要人过来就可以。”

他要去德国发展了?

郎格非并不回应。他背着门外的勒卫而立,打着赤膊,身前寂静捆搂着自动送上门的猎物。牛仔裤里欲望饱满,他想不到未来,只论现在。

“给我时间想想。”

他说得极轻极缓,丽心却万分煎熬。脸上被他覆断一切气息不说,另一只箝住她身躯的大手却开始在她胸脯上作怪。他隔着衣衫挤捏一阵,便扭开她乳间的衬衫扣,直接伸掌自罩杯中掏出整团丰满,任他揉拨。

“我已经给你将近一年的时间去想。”还要再拖?“或者是VH给你的条件更高?”法国人超贱的,凡是他先看中的,他们就来挖。

“他们提供不了我要的。”

幸好。“你要什么?”

他心驰神荡地拧揉着他思慕已久的娇贵,由指尖的抚弄得知她有非常丰实的乳晕。有人乳晕巧若红莓,她的却像玫瑰花瓣大,一片撩人的粉嫩,供他尽情摩挲。

在他另一手中不得喘息的小脸,颤颤求援。她无暇在意眼前受的轻薄,她要呼吸!

“郎?”

“我会在你回国前给你确实的答复。”

他不爽地暗啧。“好吧,希望是好消息。”

拉门霍地合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出急遽的咳喘,猝咳到虚脱伏地。

太可怕了……她咳到飙泪,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又怕声音太大。紧紧埋首在软垫内狂咳狂喘。等她咳得差不多了,才理解到现在的处境。

“你看到了什么?”

她僵呆地侧卧在软垫上,不敢看在黑暗中撑手俯在她之上的庞大身躯,也不敢讲话。直到他关掉先前用来欺敌的喧嚣收音机,她才惶惶发现,整个老宅静到逼得她非说些什么不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是看了。”

呜,没错,而且还看得浑然忘我。

“把你看到的讲出来。”

不要,好丢脸。

“你是要现在就对我一个人说,还是要我把你逮到厨房去对大家开堂布公?”

这声低喃与远处隐约的收拾清理声,吓得她蜷成炸虾状,大发冷汗。

“我是因为……笔记封面就写着我的名字,我才看的……”

他以沉默回应她这逃避的辩解,呈伏地挺身状地压在她上方,仅留几公厘空隙,体热却强烈笼罩着她,恐吓逼人。

“我、我是从中间翻起,不知道前面在写什么……”

暖热的鼻息,魅惑的气味,她知道他的脸更加倾压向她,却不敢想他到底要干嘛。

“好像是、是在说,书里的那个丽心,笨笨地误认为F是真心要救她的好人,就答应要嫁给他……”这样讲实在好怪,像在说自己的遭遇。“可是,你是F的死对头,为了报复他,就把我抓走……不是,是把书里的那个丽心抓走。”

“然后?”

她羞得即使在黑暗中,也死闭着双眸。“然、然后你把那个丽心带到庇里牛斯山的偏僻雪林去,拘禁在狩猎别墅里。”

“还有呢?”

“你……你想对我洗脑,洗干净我误认F是正人君子的偏见,改而投效你,替你卧底。可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也不相信你这个人。然后……”

“讲啊。”

她拼命地缩头缩脑,还是躲不掉抚往她颈项的大掌,只能咬牙忍耐它不住的揉摩,以及乘势撩拨她耳垂及粉颊的大拇指。

“然后你就对我做了一些事……”

“例如?”

“就……这样那样。”

“哪样?”

她骇然抽肩。什么东西弄到她耳朵上了?“你是不是在咬我的耳朵?”

“不对,我才没那样写。”他一面含吮着她丰厚的耳垂,一面直接朝左右扒开她的衬衫,绷散了钮扣。“我写我本来没有伤害你的念头,可是你一再惹我,把我惹火了。”

随即,书中的他就狠手将她压倒在地,就在厚重的长毛地毯上,一再占有她,直到筋疲力竭。从此F在她生命中没有分量,她的一切以及第一个男人,只有他。

可是现在的处境,为什么会跟书里一样?

“郎格非,你……在干什么?”

她勉强故作好笑,却发现这一点都不好笑。他一掌将她双腕箝制在小脑袋瓜之上,敞开的衬衫,展露着歪七扭八的胸罩,以及几乎曝光的乳头。也因为她曲膝躺倒之故,裙襬滑至臀部,不小心露出了小裤裤。

“要我开灯吗?”

“不──”才吼了一个字,下文就被他吻住,另一只大手同时扭亮阅读灯,令她无地自容。

关掉!她不能给他看到这种自己,难看死了!

“你看到哪一段了?”

“把灯──”

“你想叫勒卫他们来当观众?”小人儿抿嘴猛摇头,他只好垮下有点兴奋的变态笑容。“有看到我们在雪林里疯狂做爱的那一段吗?”

有她也没脸说!

“你不乖。我已经答应会在深冬前送你回纽约,你却还乘机打破我的脑袋逃跑。”

雪太深,即使她趁他不备,以长柄的炭火钳偷袭,打昏他,她仍跑不快。她不知道行走雪径的方式,结果每踏一步,就深陷一步,几乎抽不出脚来。她也不知道深秋的雪有多冷酷,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来打颤,无力再逃。没多久,她就累瘫在粗壮的枯树旁,却发现有雨降在她身上。

热的雨,红色的雨,一滴两滴地从天而降。她不解,抬头一望,在她之上的不是天空,而是她先前打伤的凶狠怒容。

她吓呆了。拼命逃跑的结果,还是逃不出他胸怀?

“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为什么还逃?”随着他切齿的沉吟,吐出滚滚白烟,有如怒焰。

她才不要他答应的任何要求,她也不要他的任何疼宠与纵容。她要离开,离开这个她绝对不原谅又深深迷惑她的男人。

她不要把心交给这个人,会受伤。

但当他愤怒的吻攫向她的唇后,她残存的意志力在他粗暴的臂弯中全然粉碎,连最后的尊严也被他击溃。

她竟爱上了她所恨的人。

他们激切地拥吻,鲜血自他低俯的后脑缓缓流往她的脸庞。血的气息使他们失去理智,在雪林中就倚树纠缠,狂野地做爱。

她的双腿分挂在他肘弯里,纤纤手臂紧拥着他的颈项,娇颜紧贴在他耳畔,随着热血与激烈的节奏摩挲着。

无人的荒原,她不顾一切地娇声泣吟,为他淫荡高歌,为他张开所有,吸吮他到最深最幽微的尽头,几乎贯穿她的生命。

囚犯爱上了狱卒,狱卒却将送她上死路。他自己的生命,也不长久。

冰雪几乎为之融泄。他放声咆哮,充满原始的力量。阳刚的,肉欲的,战斗的嘶吼,他终于得到了他最渴望的……

这令她读得惊心动魄,热血沸腾。

然后就被他当场逮捕,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

“你来干嘛?”

“拿东西给你……”拜讬不要这样看她。“那个,灯……可不可以先关掉?”

“拿东西给我?”他一面嗯哼,一面抚摸亲自送到大野狼口里的鲜嫩小羊肉。

“我说的是那里的那包礼物!”不是她!“那是谢谢你帮我在儿童剧──”

“嘘……”他偷偷地勾下胸罩缘口,掏出柔嫩的顶峰,忘情赞叹。“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你的乳晕好大,而且是香槟玫瑰色的耶。”

“不要讲这个!”她已经丑到快飙泪。“你讲点正经的好不好?!”

“好啊。”他的笑容敛起,转为执着,犀锐凝睇。“我给你十秒的时间说‘不’。只要你说,我就停手。否则十秒过后,我就不放你走。”

这不是她来此的本意!

她心中呐喊,口中无话。小嘴僵呆地微启,好像想说些什么,又似乎被某种魔法定住,发不了声。

可以这样吗?这样好吗?

“十、九、八、七──”

这样不好吗?好像不好。但是不可以吗?

“六、五、四、三──”

不可以,照理说应该不可以。

“二──”

不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跟他发生关系?

“一。”

时间到。

寂静的夜,强烈的对视,无人有动静,只有远处厨房偶然传来的锅盘微响。

他紧盯着她,同时展身俯压在她之上,右臂仍伸得长长的,钉住箝在她头上的双腕。肌肤相触的陌生温度与感觉,令她震颤。

他极缓极轻地张口舔起她的粉颊,不断吮尝,一路下行,至她脉搏狂跳的颈项。

火热的唇贴在她的雪肤上,进行灼烈而迟缓的地毯式搜索,对着那严重引人犯罪的嫩艳乳头,残忍而冷酷地做最后宣判──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说的任何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然后,小红帽就被大野狼吃掉了。

第八章

“我已经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身上乱咬,害我每次都得用OK绷做掩护,贴得到处都是!现在可好,公司和教会的人都以为我住的地方超脏乱,我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好吧。”他沮丧颓叹。“不咬就不咬。”

“也不准吻得一块一块红红的!”

饿狼吸血鬼的血盆大口在她颈边再度煞车,无奈到有些不爽。“那你到底还要不要做?”

激愤的小人儿顿时委靡成小媳妇状,楚楚可怜。

他投降,瘫靠至会议室的豪华大椅内,两脚迭架到U型会议大桌上。

“先说好,这里我只申请到中午两小时的使用时间,现在已经剩不到半小时了。”

丽心不得不佩服他的交游广阔,可以靠关系轻松借到黄金地段的顾问公司会议室来“开房间”。原因是,她开的条件多如牛毛。在她的租赁处不行,在他家不行,在宾馆太低级了,不行,在饭店太奢侈了,不行,在车子里面也不行。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受不了她的刻意刁难,偏偏郎格非不是一般人,硬是有办法在重重限制下不断翻出新花样,千变万化。

真不愧是创意金童。她认输了……

虽然他们展开亲密交往已经好几个月,却全面地下化,连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弟弟妹妹们都不知道。她是因为胆小,他是顺便寻求刺激,所以无所谓。可是她的不安渐渐扩大,他也愈来愈反常,开始故意在她身上留下暧昧的记号。与其说是宣示主权,她觉得那些比较像他惯有的恶作剧,企图陷她于不义,他才会高兴。

“你跟你每一位女朋友交往时,都会这样吗?”

“哪样?”他懒懒点烟。

“就是……”她畏缩地瞄了一下宽敞的会议室。“这样啊。”

“干嘛,你又要拿来跟哪个女人比了?”

“我、我哪有?”她急嚷。“是子瑜她跟我聊天的时候偶然提到的。”

“你是说火烧阳台的事?”

她脸蛋爆红,扭扭捏捏地垂着小脑袋瓜,不时偷偷调起大眼瞄他。

哎,他家这个小朋友……“拜讬,火烧阳台的公案都失传几百年了,我也早已经离开那家广告公司那么久,你干嘛还在那里缅怀先烈?”

“才没有失传!”她坚决维护他的一世英名。“它已经变成一件传奇,没有人破得了你的纪录!”

“是吗?”俊眉一挑,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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