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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他像发现宝藏似地开心。“你看,你张开眼看一下!”
死也不要!
扫兴。“我还想说以后你搬到我这里,每次我一回家进门的时候,你都这样在玄关打开自己,让这个小可爱迎接我,欢迎我回家。”快快进来。
变态……
“不行,我哪能这样任你摆布。”太没男子气概。“我看算了,还是这样捏捏弄弄就好了。”他的手指同时示范,激得她哀声求饶。
“好了啦……”快点收工行不行?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再来报复你。像这样……”
没有下文。
这时的屋里没有言语,只有她的痛声高吟,泣诉战栗。他完全沉没在她的开敞间,张口深吮,用舌去感触她的一切细腻情欲。急促的吮弄,啧然翻搅,他在这小小的幽微使尽花招,百般凌辱。她备受折腾,他也折腾,狂暴的亢奋几乎冲破他的自制力。
但是辛苦的代价,果然是甘美的。
她全然激切到以娇躯深深地吸吮住他,强烈地包围着他,将他吮入更神秘的深处。
他粗暴地冲刺,无法克制这样的诡丽诱惑,着魔似地与她激烈纠缠。饱满的雪乳为之颤动,压迫着她,更加娇喘不堪。
他倾身愤恨冲刺,勾着她的腿奔腾。汗水满盈,滴在她湿濡的乳房。红颜酣醉,汗湿的发令他更加狂野,猛烈奔射。
他狂乱拧揉,延烧她的烈火,待他再次重振雄风。
她不知道被他爱了多少次,头昏脑胀,只觉得他的手指似乎不曾在她身下停过。即使休兵熄火,他的手指仍躲在那里蠕动。
奇怪的感觉。
傍晚时分,屋内一片火红,渐趋黑暗。他们赤裸地相依而坐。他环着靠坐在他胸怀的娇软小人儿,享受疲惫的虚脱,以及浓郁的欢爱气息。
好想抽烟……
“不要。”
细嫩的娇嗔,无助得令他怦然心醉。
“我只抽一根烟就好。”乖。
柔弱的小手却虚软地拦住他伸去的大手,把它安置回自己分张的腿间,按在她的柔嫩之上。
“不要停下来。”
他懊恼呻吟,随即咯咯笑个不停。这到底算她赢,还是算他赢?
他突然宠溺地把她搂得好紧好紧,几乎揉进他的骨血里,疼惜不已。她可以跟他一起分享心灵,也可以一起分享肉体。得此宝贝,夫复何求。
“哲心和我妹他们就要回来啰,快把衣服穿上。”
“不要。”
他大感诧异,又有点小小狂喜。“我房门没关,会给人看到喔。”
“不管他们。”
她任性而依恋地蜷在他的怀抱中,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难得见她耍脾气,他乐得玩性大发。
“丽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要不要来?”
她娇弱地在他怀中抬望,迷离而神秘。
当初之所以会在这里把自己给他,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依稀听到他可能会去德国发展。她想留下他,所以就傻傻地付出了自己。这次他又要走了,她却已经付不出任何东西,什么也留不住。
她不会笨到以为他会带她去英国,那不符他的本性。
没有错,她确实很了解他,却了解得不够彻底。
他没有带她去英国,而带她去中正机场。
历经漫长的欢爱,她心力交瘁,倚靠在她身侧大口吞噬汉堡的情人臂膀,无神地空望人来人往。
“你不吃吗?”东西就只放在腿上,动也不动。“嘴巴打开,借你吸两口可乐。乖,啊──”
小脸被他环过她肩膀捧住,勾抱着小人儿哄骗进食。
他喂食没两口,实在忍不住,就俯首吻弄起他惹人怜爱的小朋友。他知道她今天不大对劲,却不戳破,不追问,照过他们的恩爱日子,懒得在没意义的问来问去中浪费时光。
“你知道吗?机场是个观察人们的好地方。拥吻也不奇怪,冷漠也不奇怪,伤心也不奇怪,快乐也不奇怪。因为生命在此的交错太短暂,每个人都急着忙自己,没空顾别人。分离与相逢,也太普遍,没有人会稀奇。”
虽是夏夜,机场内仍微寒,她乖巧无依地缩在他臂弯中取暖,倾听醉惑的呢喃。
“离开的人,会期待他将去的地方吗?归来的人,会期待他家乡的迎接吗?”
她随着他奇异的思路一起流浪。
“我到过世界各地的机场,想的都是一样的问题:我到底要去哪里。东方和西方,赤道与两极,再怎么走,也只是支离破碎的画面,除了用来跟人炫耀说我去过哪里哪里,是多么多么有趣,还有什么意义?那些零碎又片面的讯息,增广得了多少见闻?”
是他的心太大,这些薄弱的营养,喂不饱他的狂放。
“你说对了。”
她在他臂弯中一怔,抬眼望他,他却远眺着匆匆来去的人影。
她什么都没说啊。
“格局太小。”
啊?她有讲过?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是很像她会讲的话没错。
“有一次,我躲在主日学的小朋友里面偷偷听你讲课,说救主降生在马槽的事。”
她知道。他甚至不用出现,她就可以浑身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位拯救世人的君王,竟然生在不是人住的地方,畜牲的居所,臭气四溢。可是当时埃及法老的宫廷,今天在哪里?巴比伦皇帝的王宫,今天在哪里?但每年耶诞节的时候,全世界各地都在搬演着马槽里曾诞生的君王,全世界许多人都在纪念,持续两千年。”
“因为那是永恒的。”
“所以我厌烦了我周遭的所有事情,全是暂时的。做一系列得奖广告又如何?大众看一看,惊艳一下,几分钟之后就几乎记不得。拍一些精辨的平面稿又如何?大家看个两眼,嗯,很棒,就没了。可是我却得为这些暂时的东西天天跟人厮杀斗狠,得到的胜利也只是暂时的。年复一年做着同样的事,我觉得我是在耗损自己的老命,赚再多的钱也弥补不回来,顶多能让自己的丧礼办得更豪华一点。”
“幸好你已经离开广告圈。”
“广告圈却没有离开我。”已经推拒得够明显了,还是一样不停找上门。“跟他们没什么理念好谈,谈的全是人事内斗和价码。”
她感慨地用力点头。“真的满烦的。”
“你烦什么?”他好笑地一掌乱揉她的小脑袋瓜,惹得她叽哇叫。
他一把将她捆搂到怀里,亲昵地以脸颊贴在她头顶,抱着他的小朋友,同坐在椅上分享体温。
“你什么时候才肯搬过来跟我住?”
“不行。”
“还想继续跟我搞地下工作?我是没问题,可是你成天一副畏罪潜逃的德行,就算本来不觉得我们有怎样的人也会开始怀疑我们八成已经怎样了。”
“哪样?”
“在一起啊。”他闲闲比个颇下流的手势。“既然这样,我们还不如干脆就在一起算了。”
被人看出来了?她惶然大惊。她已经尽可能地低调行事,为什么还会被人看出来他们发生关系了?
他知道答案,却不跟她讲。干嘛讲啊,每次看她情不自禁朝他流露的依恋和亲昵娇态,他得意得要命,享受都来不及。他还巴不得天下男人都来瞻仰她痴迷他的神情,让他得以炫耀她就是他郎格非的。
“为什么会怀疑是我跟你,而不是你跟子瑜?”她急道。
“谁会怀疑我跟她啊。”这小朋友的智商,有够可疑。
“可是……”他都不觉得子瑜比她更像他的女朋友吗?“她那么了解你……”
“我的家庭医师也很了解我。”不管大肠小肠直肠香肠,了解得一清二楚。“谁会怀疑我跟他是一对?倒是你,我早跟你警告快点换个牙医,你却还跟他旧情绵绵得很,啊?”
小脸蛋被他的右手恶狠狠地捏歪了一边,忍痛含泪。
“我只是去定期复诊和洗牙……”
“还贤慧地替他做业绩?”
“那是儿童主日学的妈妈们请我推荐的。方医师不但很有耐心,也很会安慰病人的紧张情绪,又很细心周到,我才介绍小朋友到那里去。”
“这理由扯得挺像样的嘛,我看你也可以去做广告了。”掰功一流。“勒卫跟你有一腿的事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就又开始跟伊安互通款曲起来。”真是生意兴隆啊。
“那些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好多遍……”手拿开好不好,这样捏得她脸好痛。“伊安喜欢勒卫,可是勒卫在德国已经有固定男友了……”
“所以你就可以把脚伸到他大腿上?”替他按摩德国香肠?
“他是帮我扭到的脚踝拉回位置!”到底要她讲几遍?“而且他是同性恋者,不会对我……”
“他是双性恋者,而你又像他最爱蹂躏的那一型美少年。”嫌疑可大了。“偏偏你公司里的头头又是个中年单身壮汉,你们平常除了互相仰慕彼此的工作态度,也一定聊了不少其它更有趣的话题吧。例如一起看看男性速描大全啦,或讨论要不要出本夫妻闺房宝典。”
他已经恶吟到几近咬牙切齿。
“你不要鬼扯淡!”她娇愤地捶开他的胸怀,却被纠缠得更黏腻。“根本没有的事,你就只会乱猜。我身旁的每一个异性你都要这样怀疑的话,是不是要我干脆住到修道院去算了?”
“很好,修道院的钥匙给你。”他把钥匙拍入她小小的掌心里。“给我好好地窝在里面修身养性,少接近其它男人。”
他家的钥匙?
“不行,我不能……”
“你刚才才说不在乎被哲心或我妹看见的。”
不要这样撒娇,她会承受不住。“那不一样。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男女朋友在一起这样那样很正常,可是我不是。”却又亲手破坏了自己的坚持。
“有够矛盾。”他颔首嗯嗯嗯。
“我知道。所以……”小拳紧绷到微微颤抖。她不能再忍,不能不说了。
分手吧。
“嗯?所以呢?”
她惶然抬眼。分手吧。尽管他看起来这么皮、这么性感、这么俊美迷人、这么亲密,她还是不得不痛下决定──
分手吧。
“我们可以继续吗?”
俊眸微眯,严峻侦测着这微颤的宣言。“继续什么?”
“继续……做。”
她痛恨自己话到嘴边转了个弯,痛恨自己的无能软弱。但是在他欣喜的欲焰侵袭之下,她一次又一次地陷溺,攀上高峰。
她应该勇敢地说分手,却在他的拥吻呢哝中庆幸她没说。再也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呼唤她的名字,唤得她的心隐隐抽痛。也再也没有人能像他这么深入她的生命,连骨血灵魂都紧密纠结。如果分手了,她形同被剖为两半,留着半个空壳有什么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宁愿再继续和他在一起,饱受折磨……
“姐,姐。”
迷迷糊糊之际,她倦到脑袋醒了,却睁不开眼。
“姐,你公司又打电话到雁非这边来找人了,要接吗?”
她霍然张眼,楞了好一阵,才整个人猛地惊起。“你说什么?”
哲心急急撇头,受不了地低斥:“姐,被子!”
要命!她火烧脸蛋地赶快把翻下的被子再拢回赤裸娇躯,缩坐在里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哲心应该没看见她那身乱七八糟的吻痕吧?她怎么会在郎格非的房里?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两点。”
“你怎么没去上课?”赶快教训弟弟,转移焦点。
“郎大哥怕你起来后没人照应,要我待在家里。”
“家里没人了?”
“嘘!”气死哲心。“你小声点,雁非正在睡,你别再吵她了。”
“我哪有吵她?”她一面咕哝,一面四处摸索散落在榻榻米上的衣物。
哲心咬牙一咒,尴尬谴责。“昨天晚上你跟郎大哥一回到家来,就在房里搞得天翻地覆,吵到我跟雁非根本不能睡。”
丽心轰然原地爆炸,吓到眼都不敢眨。“有、有有那么大声吗?”
“拜讬,你自己又哭又叫的,再加上郎大哥的咆哮,整栋房子都要起火了。”要不是房子够大,邻居无福分享,否则恐怕会吵到拍门大骂。
“喔……”完蛋,她没脸见雁非了。
“你的公司一直在找你,已经打电话到这里来了,要接吗?”他比比外头。
她大骇。“怎么会打到这里来找我?”
“问你啊,你昨天下午是用什么理由申请外出的。”他等她嗯嗯啊啊得差不多了,才严厉指责。“之前雁非一直帮你掩护,说是她要留你下来谈重要的事。可是她刚刚好不容易入睡,我不想吵她起来就为了当你的挡箭牌。”
所以,自己的残局自己收。
“好啦……”她委屈地嘀咕。“你先帮我回掉电话,说我等一下就会进公司。郎格非呢?”
“去英国了。”
一道雷殛倏地劈进丽心脑门,呆然震惊。“什么?”
“不然你干嘛彻夜为他激情送别?”他没好气地往长廊外的电话踱去,懒得甩她。
他走了?今天就走?
几个小时前才跟她亲密纠缠的人,现在却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了?
他为什么不叫醒她?为什么都不跟她说一声?为什么又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