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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他?”不是回来夸他衣锦荣归?
雁非受不了地搁下轻便行囊。“我哥匿名胡写什么言情小说的事被我爷爷知道了,还拿家里的祖传印玺去乱盖,送给读者当纪念。我爷爷气爆了,要回来抽烂他的皮,顺便狠狠训他在CNN访谈节目中的嚣张。他从以前就严厉管教我们,要低调行事──”
“你说他写什么?”丽心骇然。“他拿别人的爱情当题材去创作?”他除了送给她的那本激情笔记本,还写了什么?
“我劝你最好别在他面前讲这种话。”雁非眯起诡谲美眸。“之前有学生采访他关于言情小说创作的事,随口扯了类似的问题,结果当场被我哥冷冷削得血肉模糊,哭到总编辑都赶紧出面劝他住口。他最恨别人用这种方式羞辱他的创作,也羞辱他的人格,好像他是那种会拿别人隐私去大作文章的狗仔队。”
幸好她没问……她发寒地缩头缩脑。
那么,那本笔记本,是只为她一人而写的了?不会太浪费吗?只给一个读者看的创作……
郎家大宅,又只剩丽心一个小人儿。郎格非彻夜狂欢去也,雁非逃难去也,哲心也在郎格非先前的结婚报导曝光后搬出去了,省得处境尴尬。
趁着大宅没人,她怯怯晃到他房间,静静环顾,偷偷依恋。墙上挂的衬衫,留有他阳刚的迷人气息。她埋头在其中,幻想自己又回到他怀里。
啊,她还是这么这么地喜欢他。
这是她今生今世摆脱不掉的绝症,无可救药。她只能绝望地学着去接受,适应一个人的孤独生活,一个人怀旧。
现在只有工作是帮她振作的好伙伴,她要好好加油。
雁非房间的电脑前,娇小的身影奋力工作,在混乱的图档中进行文稿的配搭筛选,却又不时传来吸吸鼻子、小小哽咽的微声,撂了一小堆团团卫生纸。
曾有电话铃响,但她遵照雁非指示,不予置评。
她紧急赶工,顺便额外地替雁非做资料的整顿,直到黄昏,仍深陷其中。
真是意外发现。雁非有好多游戏之作,纯粹是自己画着好玩的,却比她正经八百的稿件来得活泼,有魅力,充满趣味性。这实在是块耐人寻味的璞玉,可能性极大。
她疲惫地揉揉眼睛,继续在渐趋昏暗的大宅里紧盯电脑。现在能支撑她的,只有饥饿的力量。
她甚至饿到看见缕缕炊烟的幻影,闻到阵阵烟味……
烟味?
她怔住。怎么会有烟味?
猛一抬眼,只见幽黑室内满眼星花,等双眼适应之后,她才看见黑暗中微微闪动的一点红光,随着深邃的抽息,隐约照亮阴沉的俊容,以及微眯的神秘双眸。
他怎么会在家里?她惊到双腿发软,一时站不起来。
错愕而惶恐的小脸,被电脑荧幕照亮得清清楚楚,泄漏所有的思绪。
“雁非call我,说她怕你待在这里没饭吃,打电话你又不接,只好叫我送粮食过来。”
他的低喃太沙哑、太醇浓,反倒更加凸显此刻气氛的紧绷。
不行,她不能面对他。她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快手收起榻榻米上的凌乱文件,胡乱塞往匆匆拉过的大背包内,却还是快不过他的突袭,被他骤然反钳手腕,狠压在地,跌痛了小脸。
“上哪儿?”还嫌最近躲得不够吗?
她面朝地的被他压制着,咬着下唇使劲挣扎,却动弹不得。她才不要再跟他有所牵连,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净。
看她顽强的抵抗,他更是恼火,笑容森冷。
“想跟我比力气?你比得过我吗?”
她骇然大惊,又倔得不肯出声求饶,只能羞愤地任他推起她的裙襬,扯下底裤。几秒内迅速的攻势,便让她沦入任人宰割的劣势,被他的膝头顶起大腿,俯地开放自己,供他的巨大在其间琢磨,蓄势待发。
“这么想我?”他微有诧异地冷噱,拿她满盈的阴柔,浸润他刚烈的亢奋。
她又羞又气,不甘心自己的身体竟背叛她的意志,对他这么迅速地产生欣喜的战栗。她困窘地咬牙,努力扭动被他反剪在腰后的右腕,徒劳无功。
走开,她不要他再碰她!
她的沉默抗拒惹得他恨上加恨。她应当以欢喜来迎接他的归回,可是她没有。打从他返台,就躲他像躲瘟疫一般。现在更恶劣地相应不理,六亲不认。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有脾气?
他猛地自她背后长驱直入,强行扩展她紧窒的包容。她失声抽吟,随即闷声咬住,不屑回应。
好啊,那就来试试看谁比较强硬。
他粗暴地急遽进击着,同时抬起她的下身,让她跪伏在地,翘着雪臀任他驱驰。他一手紧扣着她腰后的手腕,一手钻入她上衣内,掏出丰满的双乳胡乱挤捏,凌虐柔嫩的乳峰。
她颤然泣吟,拒绝降服在这种恶劣的行径之下。他拿她当什么?交配的母狗吗?
但是他对她的了解太透彻,他累积的欲火也太狂烈,无所不用其极地捏弄她各处的易感柔弱,扇动她的肉体,为他放荡。
不要!
她惊恐地拒绝自己逐渐燃起的回应,可是没有用。她痛泣着,讨厌自己妖娆起伏的身躯,随着他的玩弄颤然起舞。他的畅快呻吟麻醉着她,让她的立场更加薄弱。
“你想念我。”他在进击中酣然拧揉着她欣喜哆嗦的乳头。“我也想你,感觉到了吗?”
他恶意地在她深处兜转,引燃她的哀啼,似在乞求。
“我在国外的时候常常想着你打开的样子,你打开的颜色,和你打开的气息。想你是不是也一边思念着我,一边玩弄自己。你有吗?嗯?”
她趴伏在地,娇声惊嚷,哭着承受不了他歹毒的撩拨。可是她却又高高抬着俏臀,迎接他的粗暴,无力抗拒他的欺凌。
随着他激越的节奏,雪乳沉重弹动。她哭着想求怜悯,她的身体却张狂地渴求蹂躏。她不要再接受他的摆布了,她也不要受这种羞辱!
她却仍无助让他推上了高峰,为他放声吟唱,为他抽搐,为他狂喜。
她不要这样!
他一点一滴地对付她残存的抗拒,再三捉弄。
狂乱的欲焰灼灼焚烧,反反复覆地折腾,绵绵长长地折磨,耗损她的意志。
这是一场对决。
但当她带着满身红晕,娇汗淋漓地跨在他之上,痛苦地勉强将他的壮硕坐入她深处时,她含泪的乞求使他彻底败阵。
“帮我……”
他愤然屈从,甘心受她摆布,咬牙挺身,捧着纤弱娇躯,助她驾御他的一切。小手撑扶在他腹肌上,艰困地驰骋起伏,乳波动荡,更显淫浪。
最后是他先瘫躺嘶吼,任她驾御冲刺。他弓身迎合,浓烈的节奏使他浑然忘我。
他从来不是一个甘于败阵的男人,几翻云雨,他趁休战之际,强硬扳开她的双腿吮尝一切,恶劣捉弄她的战栗,嘲弄她的淫浪。
“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他当着她的面,粗暴搓揉她敞开的嫩蕊给她看,强迫她观赏自己在他舌上的哆嗦。“都荡成这样了,你还想躲我?”
她没有。她也很想他,可是……
她无力思考,完全陷入另一波混乱,因为他而极尽淫荡,做出她想都不曾想过的事。他们像是遇到失散多年的另一个自己,疯狂地融合彼此,肉体与灵魂急遽交替,分不清谁是谁,共享着最亲昵的自己。
他们的灵魂早已合而为一,肉体却强烈地呼求着对方,仿佛那份合一还不够完整。她不明白,她绝不可能为世上任何一个人做的事,她竟甘愿为他办到。她什么都不在乎,宛如不再是自己。
酣倦。
他们一起享受疲惫,沉沦在放纵的气息里,相偎相依。不知道这是他的体温,还是她的热度。不知道是他在她深处,还是她在他深处。不知道这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搏动。
他们深深依恋彼此,分不清是谁在爱谁,谁在占有谁。
“不要看她一副楚楚可怜,很好欺负的样子,她一旦倔起来,比斗牛还强硬。”
他又在讲她坏话了,老爱掀她的底。
“我早求过她好几次,搬来这里跟我一起住,她就是死都不肯,硬要挤在那种公寓小房间独居,挤扁了都没人知道。”
“喔,然后你就霸王硬上弓?”哼。
谁的声音?
“没办法,我急啊,她又死脑筋。我想八成是受了她家里的事影响。”
他在跟谁串门子?听起来像在房间的纸门外。可是她好困,眼睛睁不开……
“她爸把外头的女人带回家住,一住就十几年。因为长得像SKII女星一样妖娇,又很有生意头脑,结果愈待愈像女主人。”掌握经济大权。
他为什么会知道?
“后来她爸决定跟她妈离婚,给SKII正式的名分,继续过和以前一样的日子。荒谬吧?正宫娘娘变做小的,做小的反而变做大的。丽心忍无可忍,就跟她爸吵起来,最后干脆搬出老家,以示抗议。”
哎呀一声,百般疼惜。“这孩子……为这点事,连好好的大小姐也不当了。”
“所以嘛,她哪愿意没名没分地就住到我这儿来,步上SKII的后尘。”
“喔,所以你就有理由占人家便宜,强娶民女?”
“我不来硬的,万一她给别人抢跑了怎么办?”
“哪有你这种流氓,欺负了人家还理直气壮。”呿!
“不然要怎样?反正她就是我的,也只有我这个男人。”
“你呀……”低醇的女嗓,完全拿他没办法似地宠溺。“居然这样欺负人家家的黄花大闺女。我看就算人家不依,也打不过你,才会被你这混帐一口吞进肚子里。”
“你不要老站在她那边讲话,站你儿子这边帮帮腔行不行?”
“不行。人家那么娇贵的小姑娘,给你折腾成这样,就算你是我生的,我也不帮腔。”绝不轻饶。“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妈……”无赖汉大耍无赖。
妈?!
丽心骇然起身,惊惶发现自己竟又一丝不挂地窝在他房间被筒里,浑身酸痛。
“喔!醒了。”门缝外的郎格非欣然拉开门扉招呼。“小懒猪,都中午了才起床,快穿上衣服出来吃饭吧。”
丽心气到几乎绝命,颤声轻斥:“把门关起来!”
“干嘛,你低血压啊?”下床气这么旺。
看他一副神辨奕奕的餍足德行,她火到气血逆流。
她咬牙忍着被他色迷迷目睹更衣的耻辱,迅速穿上衣物,低声怒道:“我要走了,永不再见。”
“走得了吗?”他闲闲环胸,观赏她刚起床的娇态。“我爸妈、爷爷奶奶、婶婶堂弟都一早就自己从机场回来啰。没办法,你把我搂得那么紧,害我根本没办法抽身开车去接他们。”
“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小人儿放声痛斥,完全不再压低声量,也不阻止怒泪翻腾。
顿时一室死寂,连廊外也不敢有动静。
情势骤然紧绷,火药味四溢。
“谁跟你开玩笑了?”他仍和先前一样的调调,但话语甚冷,抽人背脊。
“你闹够了吧,也玩得差不多了吧?你还要拿我的面子践踏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你再讲一次。”
“我已经讲够多次了!”她愤然伫立,瞪着地面恨道。“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但是跟你有男女关系的事已经让我够难堪了,你竟然还不当回事地随口乱串!”
她受够了,一定要彻底了断。
“你也许不在乎,可是我不是。我打从跟你发生关系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没有资格教人,没有胆子面对教导我生活要圣洁的长辈,没有立场再去谴责我爸的行为。我已经努力假装自己仍和以前一样,却还是一直在怕被人看出了什么不一样。就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心甘愿跟你一起,我还是承受不了!”
笑死人。“我有给过你什么压力吗?”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给过,我才受不了!你给过我什么?你的手机号码吗?你的生日吗?你的行程吗?我连我算是你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已经跟你求过婚了你还不知道?”还敢跟他含泪申冤?
“你哪时求过?”鬼扯!
“妈的,我第一次跟你做的时候就直接讲了!”她还有得赖?
“你哪有讲什么?你只在那里胡扯什么我有权保持沉默,我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
“然后呢?”他狠吟。
然后?泪娃傻住。
“下一句是什么?你说啊。”
还有下一句?不就是好莱坞影片中警察逮到歹徒时宣读的那些权利吗?你有权保持沉默,你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有权请律师,如果没有自己的律师,法院将指派给你……”
“我是这样讲吗?”换他发飙。“你自己耳朵没带,还敢骂是我没说?!”
她不知道,她也不记得……
“我说你有权请‘牧师’!如果没有,‘教会’将指派给你,完成婚事!”
“谁教你在这上面玩花样?!”她冤到羞嚷。“你没事在这种重要时候搞什么创意?”
“在这种时候嚷什么‘请你嫁给我吧’才诡异!”
“你都要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