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有哼哼唱唱的兴致,甚至开开心心地为疲惫的同事们打气。
为影印机更换炭粉匣,是多么快乐的事。电脑当机,是多么惊奇的事。热水澡洗到一半变冷水,是多么有趣的事。房东跟她的外甥破口大吵,是多么温馨的事。
这世界真是太美好,美好到真不知还要天堂来干嘛。
双鱼座啊……要送什么礼物才好?
他跟凯哥完全是不同典型的人,方斯华之前推荐送凯哥的礼物也不见得适合他。他太奔放、太粗犷,完全不是居家型的男人,光看他那台XK8积架跑车和别克Rendezvous休旅车,就知道他的玩性有多狂。
这么活跃的双鱼,世上还有哪个角落他还没游过?
她几乎用尽比构思企划更多的脑筋,耗费比推动专案更多的心力,无所不用其极地为他搜寻一个惊奇。
不知道他打开礼物时,会是什么表情。嘻!
她满心期待地按着约定时间,六点整来到郎家的老房子。可是想也知道,郎家这对骄宠的兄妹,绝不是什么勤奋谦卑的角色,被他们拖拖拉拉、摆摆派头,早是意料中的事。约好晚上六点来访吃晚餐,搞不好兄妹俩此时还正在超市争执哪块雪花牛肉口感较好。
幸好她先前有在便利商店买个饭团垫胃……哎。
小人儿在老宅的小门前等呀等,只差没抱着大礼物蹲到地上──那姿势太丑怪了,她做不来。拜讬,他说的晚餐,该不会是凌晨六点的晚餐吧?
早知道会等这么久,她就不穿高跟鞋来了。脚好痛……
她闲着没事干,只好打手机到处找人胡串。勉强哈拉一堆无关紧要的话题,才假作不经意地问一下──
你有没有郎格非的手机号码?
雁非她没开机,所以我也找不到她。
他之前有没有跟你联络?
喔,没事,只是想到随便问问。
想跟他商量有关复活节儿童剧大道具的制作事宜。
教会那里还有没有人在?是不是有人还待在某间会议室或小教室里?
她连打几通,黯然收线。
不能再追问下去了。再打下去,未免做得太明显,好像|Qī|shu|ωang|她在查他的勤,追讨他欠她的什么债。她第N次地拨打她唯一拥有的相关电话,老宅内也第N次地忠实扬起隐约电话铃响。
这样真的太差劲了。她失落得无力谴责,只想劝他们兄妹俩好好重温公民与道德。
不管再怎么嚣张跋扈,对人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不是只有名人后裔的小孩才是人,寻常百姓的小孩也是人,没有差别。可是这样叫她在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被罚站在别人家门口,让她有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也许他们是忘了,也许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但是这份“和好餐叙”的诚意,已然扫地。
她颓然继续罚站在门檐下,抱着沉重的大礼物惩罚自己。
她不应该用那么狭窄的心态去揣想他们兄妹俩,人家或许真的临时有什么要事,才赶不回来,她却满脑子只想着自己受创的情绪。
不,她才是最差劲的那一个。因为她根本不是在担忧他们兄妹俩,而是独独挂虑着他。
反复的思索,沦为无止无休的折腾。
等到雁非自一辆计程车飘逸下来时,她已全然麻木。
“丽心?你跑到我家来干嘛?”都十一点多了,待在这里想吓死人啊?
为什么只有雁非?他人呢?
“你要进来吗?”雁非一身自音乐会回来的盛装,不耐深夜寒雨。“外面好冷,你喝个东西再走吧。”
“你哥呢?”
雁非愣了下开锁势子,回头呆视。“你不是来找我的?”
她这才注意到丽心怀里捧着的大箱子,包装得十分细致。
“你到底是来干嘛?”有够诡异。
“你哥约我今天来你家吃饭,顺便帮他庆生。”
“啊?”她有没有听错?
“他明明跟我约好了今天六点到你家来,我们三个一起吃晚餐。”
“他没跟我说有这件事啊。”何必那么委屈。“你确定是今天吗?”
“从他跟我约好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确定着是今天!”
她知道,她的冤诉太露骨、太招摇,一定会被雁非识破她的心态。可是此刻的她根本没心情去顾忌、去在乎,她只想要找出答案。
雁非傻住,和丽心一起待在门口。她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哥是有很多风流帐没错,但是从没留下任何烂摊子,那眼前的薛丽心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会不会我哥是跟你说着玩的?”
这种事情可以说着玩?
“因为我哥前天就出国了。”
她不懂。“怎么会出国去了?”
“他向来一时兴起,爱跑哪就跑哪。他前天只随便跟我交代一声,说去巴伐利亚看Audi特展,过几天会回来,人就不见了。”
“那要帮他补庆祝的生日呢?”
雁非娇颜皱成一团。“现在就帮他庆生,也太早吧。”若说补办,更是晚得离谱。
“他不是这个月生日刚过吗?”
“你从哪听来的?他的生日在年底耶。”距现在至少半年多。
丽心呆掉,木头似地抱着大礼物发怔。
又被耍了。
上次被他一耍,失手摔碎了要送给凯哥的大礼。这次又被他一耍,摔碎了满怀期待的芳心。
雁非见状,知道大事不妙,赶紧笨拙地圆场。“我看我哥一定是忙过头,不小心忘掉。他常常这样,人随着脑筋到处转,忘了周遭的人──”
“不,他不是不小心忘掉。”小脸异常严肃。“而是故意的。”
她发誓,绝对要他为此付上惨痛的代价!
的确很惨痛。他后来甚至因为得知她的报复行动而引发强烈肢体冲突──笑得在地上打滚,不小心撞到,头破血流。
第四章
他知道F对她图谋不轨。因为他是男人,他很清楚F对这样鲜嫩可口的猎物会有什么想法。
其实他和F一样贱,都企图独占她。但他自认比F贱得有格调,因为F的打算是将她列入玩伴之一,他却想要让她成为唯一。
可惜的是,他胸怀如此清纯大志时,人正躺在美女们之间,浴袍与泳衣等散落在池畔,在骄阳下舒展纵欲过后的疲态。
当他什么样的女人都上得了手,那感觉就像凯子饕客,天下美食任他品味。却也因为没有限制、没有阻拦,在什么都能吃的情况下,什么都尝来乏味,饱餐一顿仍觉空洞。
愈是碰不到她,他愈是饥饿。
他渴望限制,某种为了她而坚守的铁则。他甘愿为她忠贞,非关道德情操,而是渴望有个取舍的标准:有她为伴,就不能与她以外的女人做爱。
这是她的价值观,他乐意配合。可是……
再也不能与各色美女们酣畅做爱,对男人是严厉的酷刑,所以宁可不结婚,以保持自由上床的权益。隶属于一个女人的感觉太可怕,虽然很幸福甜美,但牺牲太大。
他本想因此放弃她,放弃终生效忠她一人的贞洁牌坊,却半路杀出F。
他可以自动放弃,但不能容忍被抢。而且,多了一个识货的人,他备感不爽。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掳走她。
“郎,你在写什么啊?”义裔美女挺着赤裸酥胸,身上只系着条丁字裤,小麦色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要的冰啤酒。”
她率性地往躺椅上的壮汉丢去,一手扠腰,另一手举瓶海灌自己。
面对如此豪放的冷艳胴体,他闲懒想到的却是在阳光下苦命伏地除草、红通通的汗湿脸蛋。
她永远也不知道那样的她有多性感,让他每一条肌肉都为之紧绷。为了分散过度集中在下半身的火力,他还当场胡扯八道一大串,以稳定军心。
“郎,给我喝一口。”
隔壁躺椅上的另一名墨镜美女朝他伸手,摆动修剪完美的长指。
对于身畔一丝不挂的白种辣妹,他心如止水,只专注地回忆着包得密不透风的东方娃娃。
“嘿,你是晒昏了吗?”义裔美女俯骑在他身上咯咯笑,悬荡的双乳微微颤动,鬈曲长发因为她的倾身而垂在他脸侧。“还是你的电动马达累坏了?”
玉手顽皮地抚在他饱满的泳裤上,酣然向往。
长发笼罩的娇颜情欲高张,他却闭眸轻叹。他现在才发觉,他比较喜欢短发的。
美女正要挺身驰骋之际,感到他腹肌上搁的笔记本颇碍事。才正要伸手掠开它,不料自己竟先被他给淡淡掠开。
“抱歉,没心情。”
啊?!义裔美女皱眉大瞪,质疑是这句英文文法有问题,还是讲这话的人有问题。
一旁的白种辣妹窃窃幸灾乐祸,故作洒脱。“郎,你不是都用notebook做旅游纪录吗?该不会是半途摔坏了吧?”竟操起传统手工业,祭出笔墨纸砚。
“偶尔也想‘文艺复兴’一下。”
“难怪最近很少在网上看到你的游记。”以前那种边走边写的豪情和沿途邂逅的浪漫,渐渐绝迹。“你还有在写东西吗?”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淡然灌着啤酒,迳自心驰神荡。
如果真要掳走那小小的娇娃,一定要将她挟持到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可能是安大略湖附近的荒原,可能是庇里牛斯山的深处。
一个与世隔绝的异境,除他以外,她别无依靠。
嗯,这个好。
向来从头包到脚的保守佳人,届时只好为他一人完全开展,彻底坦诚。他可以听到平日娇柔的细嗓,如何为他失控高吟,激切地恳求他更多的蹂躏。那张粉嫩小脸,将会因欲焰灼热而红艳,因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抚弄而狂野扭动娇躯,汗湿遍体。
她向他袒露不曾在人前展现的姿态,他也向她吐露不曾在人前坦诚的自我……
不过,投入感情的可能风险,仍是最大隐忧。若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毛头,或许就不会顾忌这么多。豁出去就结个婚,结不爽再各走各的,有得是青春体力可做挥霍的老本。人过三十,就不那么单纯地只要求性感,渐渐地需要感性。
只可惜,他尝试多年,才发觉女人所认为的感性,不是他想要的感性。原来他的感性,仍有理性的结构在,无法苟同花前月下、烛光晚餐、甜言蜜语的非理性行为。
那种浪漫,令他毛骨悚然。
女人都不会觉得那既智障又恶心吗?
“郎,你打电话去哪里?”两旁的美女们大起警戒。“你该不会又要更改机票,提前离开了吧?”
“勒卫已经帮我们订好饭店,讲好要找一挂人一起开狂欢派对喔。”
他专心等待对方接应,毫不答腔。
“郎?”义裔美女俯上他胸膛恳求。
白种辣妹吐了一句秽语,霍然起身。“妈的,我去叫勒卫出来!如果郎不去,那我也不去,叫那票人统统去自己干自己!”
“噢,不要。”义裔美女埋头哀号。“我为了跟你碰头,推掉VERSACE的米兰和东京走秀,拜讬你别害我人财两失。”
漫长的耐心等待,手机那头终于传来声息。
“喂?”
“嗨,是我,有一件生死攸关的事要问你。”他悠哉倾吐下去,才不管对方的回应。“我一直想不通,问过的女性给我的答案又几乎相同。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作为参考。”
对方正要切断通讯,就被他接下来的问题愣到。
“如果我约你到饭店顶楼法国餐厅吃烛光晚餐,欣赏夜景,请小提琴演奏者为你拉一曲,我又献上一朵玫瑰亲吻你,称赞你今天格外美丽,专心听你谈你的梦想、你的心事,承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永远支持你,有任何问题我也一定全力帮你,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爱你宠你,把你宠坏了也没关系。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很恶心?”
“你现在就已经让我觉得很恶心!”倦嗓娇斥。
“是哪一个部分让你觉得恶心?”真好,英雄所见略同。“说愿意当你最好的听众、永远支持你那部分比较恶,还是玫瑰花小提琴夜景外加‘你真美’那部分比较恶?我唯一可以接受的是法国餐厅的部分,但要看是哪一家、他们比较强势的料理是什么、以及当时的季节特产为何。”
“你到底是打电话来干嘛的?”气坏小人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啊,对了。”他欣然醒悟。“我忘了问候。你好吗?”
“好!在你没打来之前,我一直睡得好好的!”
“那你有穿睡衣吗?我一向都习惯裸睡,比较舒服也比较方便──小朋友,你别想得太深入,免得你等一下欲火焚身到睡不下去了。不过我也不是只有睡觉时不穿衣服,我平时也是自然派。你懂我意思吗?我是不穿内裤的。”
对方本来要开骂,却愕然怔住。
“那不是很奇怪,穿牛仔裤的时候怎么办?”
“你是问我会不会‘夹到’吗?”笑声低醇邪恶。
“谁问你那个!”一和他说话就恼火,何必跟他啰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我的手机号码,但是请你以后都不要打来!否则我……”
“你上礼拜有准时去我家赴约吗?”
“我不想跟你谈这个!”
“显然你有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