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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喧闹的酒馆因为走进来的人有了一瞬的静寂,随即很快地失去兴趣,恢复了嘈杂的状态。这并不是什么高档的会所,反而是大麦酒盛行的地方,佣兵与平民的最爱。这里欢闹又惬意的氛围有时会让人着迷。至少苍很喜欢这种地方。
木制的地板嘎吱作响,面前的桌子稍微颤动了一下,对面懒懒地坐下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男人。
比起佣兵们粗俗而率性的言辞,邋遢而随兴的衣着,红发男人一身烟草味穿越了喧嚣,扑鼻而来却又有着浮夸之地少有的厚重。黑色的毛领大衣下薄得过头的T恤隐隐映出肌肉的纹理,半耸拉着的眼眸盯着眼前的大麦酒。
苍的面前摆着一个空了的大酒杯,还有三杯满溢的麦酒。两人一致没有开口。当苍再度干掉一大杯时,喟叹一般地说着:
“你怎么在这里?巧合?”老实说,这个男人在这里不应该出现。
“哦。”男人不肯定也不否定,反而认真的盯着酒,像是想看出什么来。
盘旋的烟雾让苍不经意地撇过脸,她的嗅觉对烟味有点敏感。这种尼古丁她能避就避。
“显然不是巧合。”看着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苍也只能直说了。和这个男人绕弯子,不但多费口舌,而且根本没有结果。
“尊,有何贵干?”她“啪嗒”一声放下空酒杯,眸子陡然锐利起来。她对于这个男人还是很忌讳的,两人熟悉过,合作过,不可否认,各方面算得上合拍。可就是越合拍越觉得他可怕,要是这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的男人疯狂起来,她没有信心是他的对手。
不,不是没有信心,反而觉得根本无法战胜。这是一种影响人信心的气场。
男人抽完了一根烟,身体后仰,靠在木椅上,交叠的修长双腿显得很冷酷。
“啊。来说一件事。”像是没睡醒的语调,缓慢地流出,低哑中仿佛有烟雾缭绕的错觉。
“离漠爵,远点。”苍猛地抬头直视着这个人,对方也睁开半阖的眼,完全睁开的眼眸看不出深浅。两人没有分毫的退让的对视着,苍将一杯新举起的酒对向的尊,又猛地放下。
出乎意料地,她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干杯!”
尊木讷的脸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下一秒也勾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举起递来的杯子,与其用力碰撞,不在乎酒液的洒落。
苍的意思很明确。一码归一码,尊的话语她持保留态度,但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与这件事无关。
“很麻烦啊。”尊看着空了的酒杯,慢慢站了起来。原本他只是来提醒一下罢了,不可否认,苍之前帮他处理了不少事情。现在这个人却让他更欣赏了,所以没办法不再透露一点。
“能开锁的,不一定是钥匙。”隐晦的话语,却让苍的心情无端沉重起来。这个男人是很认真的在警告她,而这么点信息,她完全猜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看着男人挥手远去的背影,在原地久久沉默。漠爵吗?她闭着眼,静静回想自己与尊的相识。在岛上遇到尊的时候,他先是扫了自己全身的衣着,而在鞋子处多停留了一瞬。鞋子的特别之处……吗?
她的眼睛陡然睁开,漠爵,“MJ”的记号只刻在鞋子上。
这两个人,有渊源?有仇恨?尊银灰色的眼闪过脑海,不肯诉说姓名的情景不断交替。这两个人,该不会?一个恐怖的猜测在脑海里成型,被苍一笑而过。怎么可能?
“老板,结账。”留下了几张戒尼,没人注意这个斗篷人是何时来何时去的。
眼前浮现的是熟悉的古旧大门,无法言语的熟悉味道诠释了家的美好。苍的回归悄无声息,家里每个角落放了什么她几乎能背出来。夜晚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下来。
而庭院外传来了熟悉的低语,让苍呼吸错乱了一下。
“真是麻烦你了。”温润而平稳的声音十分儒雅,透着显而易见的谢意。
而女声倒是年轻了很多,音调略高,“怎么会?作为预备团员的我,满足团长的爱好,算不算间接讨好上级?”熟稔的话语却让苍说不清的厌烦。
白戈洛瑞!苍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睡意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她口中的团长,不就是那个库洛洛鲁西鲁吗?想着那个男人黑的有如深渊的眸子,那黑色大衣后傲慢的逆十字,一阵不安涌起。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上辈子家族里自己亲信死不瞑目的尸体,破败的书籍与最后的人流如潮,她一拳高高举起,在砸落到地上时,竭力停住。她为什么要留白戈洛瑞一命!是要亲手打破上辈子的魔障!她要一步步打破这女人的算计,让她自食其果!一时的死亡根本发泄不了她的心头之恨!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白叛族的证据,如果不是上辈子死的人都有她那个母亲的影子,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早在两年前她就下地狱了!不过……
苍舔着唇,幽深的眸子划过血色。她的那个母亲……已经永远不会出现了呢。也许她还不知道?四年前刚重生她可以忍有血缘关系的白,但是她的母亲,早已被她手刃。
她苍戈洛瑞算不上什么好人,这一点,她自己清楚的很。
怎么办呢?苍重新躺了回去,她现在没有弄清白和库洛洛来到自己家族是做什么的。父亲也没有赶库洛洛出去,是做了什么交易吗?
主动透露家族的所在地,和金自己找到的性质,根本不可一概而论!
苍在他们声音远去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借着夜色的遮掩,再度在宅子里移动。拐过一个又一个走廊,她在那个主屋停了下来。
手搭到门把上,她就已经犹豫了。这是她父亲的屋子,偏好和风的设计让这地方很好辨认。虽然这两年父亲不苟言笑的样子已经被海一般的包容给取代,但是常年的积威让她有点心虚。
终于还是对白的忌惮占了上风,她轻轻拉开了门。刚走进两步,极佳的视力让她发现榻榻米上根本没有人,心下警惕的她快速转过身和来人的动作相撞。屋里飘着的墨水味混着男人身上浅淡的古
龙水味道让苍一触即退,顿时收了攻势。
而来人也没有为难她,冷厉的眸子没有刚刚睡醒的迷茫,看清来人后带上了些许温情,惊讶的同时也不忘训斥。
“太失礼了。”
“是……父亲。”苍不动声色地拉平了衣角,还好最近不穿那套略微暴露的装束了,只是一件风衣配上短靴,在父亲面前她不敢太放肆。
雷的唇紧抿着,和式的睡意本来严谨地束着,因为刚刚交手而略微透出蜜色的胸膛。黑色短发看不出凌乱,与苍如出一辙的紫色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蔓延着,雷也没催着苍说明来意。而苍自身的耐心也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年的磨砺已经让她不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了。随着成长磨去棱角,她自己也不太看得懂自己。
“长大了。”男人沧桑的话语透着欣慰,让苍的心募得柔软起来。
“嗯。”似乎是受了鼓励似的,苍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会有外人来到这里……幻影旅团,太过危险了。”苍说话间已经选择性忘了自己早已决定在友克鑫招惹这帮人的事实了。
即使经历的再多,明白的再多,她在父亲面前,永远还是那个单纯的大小姐。
这种感觉,她并不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快旅游了,更新不太稳定。谢谢支持我写下去的亲们,啵~也许开学的时候我会修文嗯,毕竟前面确实粗糙。
☆、第八弹,摊牌
“幻影旅团。”雷沉吟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在他眼里,盗贼与猎人其实也没什么分别。
“那个库洛洛是和你妹妹一起回来的。当然,白给出的理由是,偶遇。”雷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在客观陈述事实。
“库洛洛和我们家的交易遵循着等价交换的原则,所以我没有拒绝。”苍的眼眸一闪,等价交换。以书易书吗?她注视着父亲,对方点了点头。
“当然,家里的书是不允许带出的。所以折算成了在里面看的时间,大概是你猎人考试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书阁里了。”
怪不得,怪不得白没有参加这一届猎人考试,命运的轨迹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早已扭转。
“可是……”对于这个团伙才还是有说不清的忌惮的。也许是因为上辈子自己的弱势,也许是因为这里面的人都太过危险。
“没什么的。”雷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女儿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如此担忧,却还是勾起了一个近乎痞气的笑容,难以想象这种笑容会出现在自己严谨的父亲身上。
“那帮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太嫩了。”雷说着与自身冷漠严厉的外表不合的话语,很多人忽略了,他身为学者的同时,也是个厉害的念能力者。正值壮年的他阅历极为丰富,心性与苍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而且,作为父亲的责任,不就是让孩子可以放心大胆的飞翔吗?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啊!苍眼眶有些酸涩,心底一块石头渐渐被移开。她真的没必要如此担忧,也没必要逢场作戏,她可以很有底气。
“我知道了。”苍也回了一个笑容,清淡的月光让她莹白的脸染上了魔魅。
“不就是幻影旅团吗!?”放肆的话语反而让雷点了点头。苍都不免有些失笑,这样教孩子,真的好吗?就不怕我娇纵长歪吗?原来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样一面。
晨光微熹,浅薄的光晕打在泛黄的书籍上,也给苍的周围镀上了朦胧的剪影。当库洛洛与白踏入藏书阁,看到拐角静坐着的苍,也不由一惊。
“姐姐?”白挽着库洛洛的臂膀,透出的惊讶恰到好处。可是她的念力波动着,整个人散发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果然深藏不露啊。苍神色突然有些惫懒,虚与委蛇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她站起了身,昨晚想通了的她是准备和这妹妹撕破脸,可师出无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一早就等在这儿。苍没有回答白的问好,只是点点头,算是应声了。
怎么办呢?她现在发现,撕破脸什么的也需要一个理由啊。她可是~文明人~这辈子白好像还没出手过?
“苍小姐。”库洛洛趁着两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时,用了凝。苍浑厚了许多的念量证实了他的猜想,那宝石果然是黑珍珠,也能增强念力。
他惋惜地用手抚过了唇,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输得起。
“哟~这不是库洛洛团长吗?”苍平静的打招呼,仿佛他们很熟悉。是熟悉了,熟悉到结仇比结缘还要多。
“苍小姐,最近借住在这里,我经常听闻你的传说呢。”库洛洛还是温润地笑着,散着的黑发使得他无害至极。举手投足间透着绅士的魅力,而漆黑的瞳孔又有着深沉的诱惑。
真是一副好皮囊,怪不得引得白神魂颠倒的。苍蹙着眉,她已经猜到对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我对古籍孤本很感兴趣,可这几个月效率一直不高,这里的书多得让人陶醉。”潜台词不就是让我帮忙找书之类的吗?说得倒好听。苍翻着手中的书,回绝的话语在口边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因为白在她之前开口了。而且……这种感觉?拒绝、拒绝、要拒绝啊。心底涌出了厌恶感,而这种激烈的感情苍隐隐觉得超过了本意。白的念力?苍猛然想起了这种异样感觉的来源,如果不是她上辈子被影响过,她根本怀疑不到白。
白的念能力偏向于影响情绪,延伸开来就是催眠、强化感官,用着心底的情绪激发潜力之类的。算是很实用的能力了。
果然……以前不受这能力影响是因为那个头环可以隔绝影响大脑的念力。现在她可没这东西,只能靠自己警惕。
白垂着的眼里充满恨意,声音却很低柔。她趁势开口:
“姐姐才回来,至少先跟我叙叙旧吧~”
“好。”苍答应的干脆利落,却在和白离开时,对着库洛洛又点了下头,让后者愉悦地轻笑。别人越不想让她做的事,她越要做。
“姐姐……我的母亲……”白的眼眶说红就红,较之于苍更为柔媚的脸散发着女性的魅力,小巧的五官让人怜惜。不可否认,白戈洛瑞算得上一流的美女,哦,脑子也够好。
喜欢白的人很多,从上辈子起,她的追随者就不少,只是她看不上罢了。和苍不同,苍即使这辈子豪爽的多,但骨子里浸满了偏执与骄傲。而白,至少外表是温婉柔美的代名词。
“死了,我很遗憾。”嘴上这么说,苍也没有哀悼的意思。
白错愕地抬起头,对苍这种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的行为感到失神。白抿着唇,下定了决心。她刚刚发动能力的时候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