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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不会理解,她也无法面对。因为他实在是下贱龌龊到了极点。
不不,如果让她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这不是更加令人赏心悦目吗——
绮礼勉强镇定了一下自己,他还需要更多的求证,不能仅凭这么一两件事就确认。
他来到西洛身边,西洛对他说:“他死了,可是离他谈判完才不过两个小时,到底是谁杀了他?”
根本没必要追问吧。只要感受到死亡与毁灭带来的愉悦便好,其余的事还要管它做什么。绮礼严肃道:“一定要找到杀死时臣的人——”
“然后为吾师报仇。”多么完美的借口,绮礼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够完全压制内心的情感表现得如此沉重。因为他是耿直的神父,所以无论说什么都如此令人信服。
“唉——”西洛虚弱地看着时臣,他被普通的利器所杀,无法从凶器判断凶手。她做了急救,可是已经死得全身冰冷的人,又如何能够救回呢。
“起来。”绮礼把她从地上扯起来,“西洛,发生这种事,我已经没法离开了。你也因为强制证文的作用要一直留在我身边直到战争结束。”
他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能够帮助我到最后的,是吗?”
——感觉很怪异。西洛觉得,绮礼似乎太有精神了一点。他对将来的行动抱着一丝雀跃,虽然他隐藏得极好,但是西洛还是觉得他似乎,有点高兴。
而且他对她的态度,与来这里之前已经不同了。他现在更像是在胁迫她作为助力留下来。
大约是意识到了某种错误已经产生了吧,西洛摆脱了绮礼的桎梏,没有回答他。
目睹了恩师的尸体,绮礼曾在临终的妻子身旁所醒悟的
东西从被他努力淡忘的深渊中爬了出来。
想要蹂躏,践踏,毁灭,摧残,行一切肮脏下贱之事——
尤其是,现在他面前还有一个活人。
必须直面这一切。绮礼的内心严肃地告诫自己。
“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预备之真福。我今为已亡炼狱众灵在世侍奉真主信从圣教……”
西洛将手按在十字架上,为时臣做了最后的祷告。她察觉到这里存有某种诡秘而亵渎的不祥。所以必须回到了圣职者的身份上来,面对死者,给予他安息的祝福。
被祷词惊醒,回归到神父的身份,绮礼颤抖着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这是将自己分崩离析的灵魂重新束缚的最后约束。
绮礼在胸前画下一个十字。
☆、甜咸之争
“得尽快通知他的家人才是,远坂的夫人住回了禅城家吧,要尽快通知她为丈夫料理后事。”为时臣合上双眼,西洛对绮礼说。
“这件事可以暂缓一下,远坂葵可能承受不了这件事。”绮礼的嘴角露出疑似嘲讽的弧度,“毕竟是那种像活化石一样,离开了丈夫就无法生存的女人啊。”
“就算古朴一点,也不失为是个好妻子啊。”本能告诉西洛,现在对绮礼所说的一切都应当反驳。但是西洛内心似乎也明白,就算她反驳了他千万句话,某件业已促成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吾师的后事就交托给我吧。”绮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注视着西洛,干枯的心灵因为重新注入的动力而富于生机,此刻的他相当有精神。
“没想到,我不过离开一会儿,时臣这家伙就死了啊。”身后传来的嘲讽声音令人无端心生厌恶,西洛无须回头也知道是谁。
为漆黑房间带来金色华光的英灵,Archer,对有人死亡这件事抱以毫不尊重的态度,更何况死去的远坂时臣还是他的Master。
恰恰相反,他似乎有些喜悦,有些兴奋,并丝毫不愿掩饰他的情绪。
“代行者,你也在啊。你对绮礼的保护未免太周全了些。”
Archer的这句话是对西洛说的。
西洛明白他的意思,她对绮礼的寄望绝对与Archer相反。上次见面时已经确定了这点,如果她真的妨碍到Archer,就会如之前一样被Archer杀死。
她并不惧怕被杀,但是如果Dead End换不回有意义的经验,那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我、我跟绮礼的立场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教会。所以,直到最后,我都会帮助他。”她既回应了绮礼之前的要求,也向Archer表明自己的立场。
现在的绮礼有些危险,西洛觉得如果她妨碍绮礼,绮礼可能会像Archer一样杀了她。
“是吗?”Archer打量着她,血色瞳仁中闪烁着探究考量的光。
西洛也看着他,奇怪的是,Master死亡了,身为Servant的他怎么还没消失呢?
“本王有独立行动的技能,即便Master死亡,也可以继续存在哟。”仿佛真的看穿她的想法,Archer解释道,他将眼睛眯起来看向绮礼,“不过,如果没有新的Master,消失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所以,我也急于寻求需要Servant的Ma
ster呢。”
“这里并没有失去Servant的Master……”察觉到他言语中的暗示,西洛说,然后她第一次注意到绮礼的手。
绮礼的右手,理应因为Assassin的消失而失去的鲜红令咒赫然印于其上。
“什么时候的事……”西洛以难以置信的微弱声音低语……
这个男人,有着足够让圣杯赋予他两次令咒的渴求圣杯的理由,所以毋庸置疑,他对这个战场怀有惊人的执念。
绮礼,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所以根本没有告诉她重获令咒的事。
如果她早一点明白他对圣杯的渴望如此之深,那么一定能够更加努力的——
但是,那样她就能阻止绮礼吗?
就像野兽渴求血液,灵魂也在寻找缺失之物。寄宿于绮礼的人类本能,驱使着他慢慢靠近战争的核心。
绮礼只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追求圣杯而已,这并不是多坏的事。让圣杯落入教会之人的手中,也算符合埋葬机关的意愿。
可是西洛似乎已经认定了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只有家人会打来的那支。
“你在哪里?”肯尼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已经走不掉了,西洛握着手机,跪在时臣的尸体面前,对上Archer的视线。
「我、会死在这里」
之前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无暇想太多。但是现在有了足够的面对死亡的时间,才发现这其实是挺渗人的感觉。
死亡——
Thanatos
她无视了绮礼询问的目光,走到走廊外接听。
“肯尼斯哥哥,我去找监督注销资格,很快就会来,你在机场等我,千万不要进冬木市。”
至少恩斯特会把她死亡的消息通知家属,肯尼斯就不用进入冬木来趟浑水了。
爱德尔菲尔特家参加过第三次圣杯战争,据说那次姐姐杀了妹妹。而她也用流着与母亲完全相同血液的身体杀掉了母亲的妹妹,如同真是这个古老家族的诅咒使然。
柯赛特说,她来惩戒她。于是有了魔女的游戏。这就是人性的多面叠加后诞生出的用以囚禁她的囚笼吗。
西洛觉得这世上没有一样事物能令她发自灵魂地颤栗。
无论多么奇怪的惩戒——
毫不在意。
“你骗我呢!我就在教会门口!
”肯尼斯不满的声音震得她耳膜作响。
“本来就是,从小被我骗到大的嘛。”西洛忍不住笑了,按掉了电话。
“不让他来接你啊,可爱的妹妹。”突然出现在走廊对面的Archer,颇有气势地看着她。
在西洛看来,人都是一个样,英灵活着时也是人,所以无论Archer多么有王八之气,她也不会有被气场震慑的感觉。
“——本来就不是真的妹妹。”西洛敷衍了事地说。
“他为什么这么焦急,因为你到极限了吗?你的袖子下面隐藏了什么——”Archer拉长了声音,迅速抓住她的手,拉上修道服的袖子。
仿若干裂土地般的,遍布裂痕的肌肤在绷带下若隐若现。就像是从内部裂开的瓷器般,皮肤出现了重重叠叠的细微纹路。
无论是谁看到这副情景都会惊讶,这副身躯竟然依旧是活着的。
对西洛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如果接触到海水,恢复也只是二十四小时的事。只是真心很难看而已。
“果然是异类啊——”
Archer快乐地宣布这个早就知道的事实。
“如果是人类,变成这副模样根本无法存活。但是,换做你这样的怪物——”
西洛举起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她的眉心酝酿着风暴。
好、好想,一巴掌扇在这张蠢脸上啊。
Archer微微笑了,他缓缓向她摊开手,他的手上躺着一对蓝宝石耳坠,不过从西洛的角度看,那对在昏暗灯光下熠熠发光的蓝宝石又是赤红色的——
“多么美丽的蓝色宝石,为着收藏它,狂热的收藏家们曾流过多少血,踏平多少土地,又让多少平民死于战乱和饥荒……拥有过它的人有无数,每个拼命保存着它的人,皇帝,教皇,贵妇,政治家,都因为它招来毁灭……爱着它的人都死了,只有它一直好好地,好好地,散发着美丽的光芒……”
他缓缓凑近了她的脸:“既是蓝宝石又是红宝石,这样的珍品此世只有一件,因为神话的时代过后,能从眼珠中挖出这种珍品的幻想种属再也不能存在于世界内侧了。本王所收藏的宝物必须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可是你的眼睛深处闪烁着多么肖似它的光芒啊。同样的东西,哪怕多一件都觉得多余,那就不是珍品,而是令人厌恶的赝品了——”
西洛抱起手臂瞧着他:“你是多么无聊啊,面对我这样一个无足轻重之人都能说出一堆废话。吉尔伽美什——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就是你的真名吧,Archer。”
从他对宝物的狂热收藏癖,以及那狂妄嚣张态度来推断,他大概就是那位自命不凡的暴君吧。
既然这英灵对自己并无好感,那么可能被他再度杀死的自己也就没必要对他卑躬屈膝。
“别自以为是了,杂种。”Archer厌恶地别过脸去,“如果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杀了你,那真是太天真了。”
他把那对镶嵌着人鱼眼珠的耳坠往地上一扔,自上面踩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对珍贵的耳坠就这样碎成几块,只有那对宝石依旧完好,在红木地板上滚了几滚。
西洛低头看着逐渐爬上干裂细纹的双手,将手往袖子里面藏了藏。
普通的水到底不能长久,只有海水,才能弥补那份干渴。
作者有话要说:小姐少爷请看这里
【入V公告:本文将于8月22日周三入V】
若能继续捧场,非常高兴。若不能,也谢谢支持到现在!~
PS感谢一梦似华亲亲的第二雷~~~~~~~
☆、甜咸之争
“阁下该知道,监督的职责并非保证每个参战者的安全,只要他们没有将魔术与神秘的存在公开于世人之前,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取得胜利都不为过。令妹没有违反规则,其他人也没有。我也没有收到令妹退出战争的请示,自然没有保护她的义务。”
被西洛挂了电话,对冬木市一点都不熟悉的肯尼斯只好直接去圣堂教会找了监督。
这位监督虽然名声恶劣,但是——
在神学院时,西洛和恩斯特似乎是一对,这是肯尼斯从潜伏在圣堂教会中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如果是这样,恩斯特拒绝帮助西洛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
因为,貌似当初还是恩斯特先甩掉西洛的。虽然对自己的妹妹是被抛弃的一方感到不满,但此刻肯尼斯只有求助恩斯特了。
没想到,无论肯尼斯如何努力,监督的态度始终坚决。
“一定要如此固执吗?”肯尼斯灰心沮丧地抛下这句话离开了教会。
恩斯特面无表情地目送他离开。
自然他承认自己很欣赏西洛,但同时也是真的讨厌她。
在神学院这种家世关系并不比魔术师协会简单的地方,实施学生自治的封闭制度让学院笼罩在等级森严的紧张氛围中。
低级生被高级生欺负,做着佣人杂役一般的事。没有势力支持的弱者,如同草芥般遭受着各种暴力。因为这种隐藏制度而自杀的也有不少。在那所学院里,大概没有人没被欺负过。
自然地,成为班长,级长,自然就不会被自己所辖范围内的人欺负,直到成为学生会主席,这个学校就不再有能够欺侮你的人了。
西洛算是很懂规矩,循规蹈矩缓步上升,逐渐减少被欺负次数的那种聪明人。不过她也从来没去竞选过级长,主席。
恩斯特注意到西洛的存在时,离毕业还有两年了。她算是块读书的材料,跳了好几级,虽然小了他两岁却跟他同级。
毕业后的人大部分是去教会,然后一帆风顺地做上去,主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