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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自保的,这也不用花多少时间,但他看起来似乎仍然高估了Lilith的能力。
“抱歉,Lilith,我应该留下来保护你的。”他将她抱起来,站起身开始往回走。她的身体轻得可怕,他总以为稍稍一放松她就会化为粉末随风飘落。
Lilith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但肩膀上的伤口提醒了她现在不是时候,只好放弃挣扎,安分地躺在他的怀里。她像是一只被搁浅在荒岛沙滩上的小船,不知道是会随海潮而退回大海,还是被遗留在那里直至腐烂成一堆破木头。可是她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想往上翘,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小小伎俩得逞,还是因为看见他为自己担心的表情。她需要确认,确认他对自己的在乎,即使那很有可能也是他表现出来的假象。可是那至少让她感到安心。
“Lilith,跟我说话,”即使是Klaus,从语气里还是能听出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照这样的速度,他们不用两分钟就能回到营地,“保持清醒别昏过去,Lilith。”
可是Lilith抓不住那些如蛛丝般飘散在空中的意识,力气似乎也在跟着流失,她觉得全身乏力,所有骨头像是融化了一样无法支撑自己。她想起来似乎箭上有毒,但那又怎样,狼人的唾液不是应该对人类无效的吗?虽然女巫并不是正常人类,但他们的异常表现在精神方面,跟吸血鬼和狼人生理体质上完全的异样是不同的。
“Lilith,”Klaus仍然努力着维持她的意识,“你真的不喜欢吸血鬼吗?”
问这个干什么。Lilith敏锐地觉察到不对。但她仍然选择保持沉默。
“Lilith,”Klaus继续说着,却不是她想听的,“你应该不会有事的。就算毒对你有效,你体内应该还有我的血,哪怕没有,我也还可以救你。我的血是狼毒最好的解药。Lilith,stay with me!”
Lilith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为什么他要这么认真?只是肩膀上一个小小的擦伤而已,如果他知道这个伤口是自己故意造成的话,她倒是很好奇他会有的反应。不过,只要那个人不说,她想这件事应该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至少在他们拿到解药之前,他还不能知道。她需要这个伤口来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她相信那或多或少会起作用。
营地果然很快就到,Damon一看见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分,顺手从火堆里抽了根还在燃烧的木头做火把,帮他们掀开帐篷门帘。Lilith的伤口毕竟是在后肩,凭吸血鬼的肉眼比较难辨别,必须依靠光线照明。
因为失血,Lilith的脸已经变得苍白,双眼紧闭,甚至连呼吸都微弱了许多。Klaus正要帮她解开穿在外面的厚外套,一转头看见Damon,眉头一皱,冷冷说道:“你可以回去守着了。”
Damon站在门口自始至终没动过,也只是微微笑起来,语气轻佻:“看来这位人肉鱼饵真是好用啊。”他故意将句尾拖长,无所谓地耸耸肩,掀开门帘出去了。
人肉鱼饵。这四个字像四块大石头从高空砸下来,将Lilith的身体砸出四个大洞,无数碎片飞散开来。她在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早有过讨论,关于这个问题。她不过是挡箭牌,而他执意将她带离营地,不过是想利用她将那些暗处的人都引出来而已。他知道他们的目标归根到底是她。只要她一死,所有的解药计划都将随她埋葬。
Damon临走时将那支燃烧的火把留在了睡袋旁的支架上。Lilith闭着眼侧躺着,感觉到火光在自己的视网膜上投下一片血色,她的意识在那片海面上载浮载沉。Klaus已经帮她将外套脱了下来,她甚至没有挣扎的力气。
“Lilith,不要睡过去。”Klaus仍在持续对她说话,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从肩膀上将她的衣服褪下了一小半,露出伤口周围的皮肤。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一僵,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指尖冷得可怕,这或多或少地将她从旁的什么世界里捞了回来。她痴痴望着旁边摇曳的火光,眼睛里水波恍惚。
伤口发青臃肿,像是一只菜市场散场后被扔在地上的烂茄子。Klaus的眉稍稍皱了起来,毕竟以他的认知,他百分之百确信箭头上的是狼毒,但那实在不能解释为什么它会对Lilith有效。
他长久地盯着那个伤口,仿佛只要时间够长,他的目光就能将它剜除似的。他也希望他可以这么做。
他的手在触碰到Lilith的额头之前像是被卡住一样在空中僵持,而后视线落到她苍白的脸上,还是继续下落的势头。她的额头冰冷,身体也冰冷,像一条僵硬蜷曲的蛇,盘在狭小的睡袋里,偶尔发出轻细的颤抖。
“Lilith,如果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冒犯到你,原谅我。”他的断句果决得残酷,毫无疑问地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存在感,Lilith感觉到自己被扶起来,跌入一个并不会比自己温暖多少的怀抱。
Lilith心里警报大作,尽管她并不清楚那句话的具体意味。是征询?通知?还是仅仅表示歉意?
但她的意念像一只手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她因为这句话而呛住,像是一张不断空跳的磁带,重复着同样的挣扎,无法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动。
你只是需要一些耐心,很快你就会赢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子里轻柔地劝说。
迎接她的唇是一个硬硬的冰冷物体,杯子的边沿撞到了她的牙齿,液体是温热的,触感像是刚被加热过的芝麻糊。但浓重的血腥味很快涌进来,像不久前尝过的那种味道,别无二致的令她本能抗拒。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Klaus怜悯地盯着她,用的是像哄小孩子的那种语气,想一想这种语气竟然会在他身上出现,她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但是请务必忍着点,sweetheart。”
在以为自己要撑不住即将打翻杯子呕吐之前,她惊讶地发现进入喉咙的液体已经干涸,像是一个被风沙堵塞掩埋的泉眼。Klaus也同样感到意外,并且程度不会比她轻。似乎渐渐接受血也不是那么难。可惜对于某些人比如Elena来说,这却像是一个先天的缺陷。
喉间的异样仍未散尽,如同一个堵在那里的结,已经成为长在她身体上的一根刺。Lilith闭上眼睛努力用意念消化着那个结,感觉就像是尽量用唾沫去融化一颗已经脱去糖衣的药丸,但明显难度更大。她闭着眼睛,却仍然注意着外界的动静,出乎意料的是,Klaus似乎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应该是要再说些话防止她睡着昏过去的。昏迷在这种荒岛上,就算是离地狱不远了。
Lilith试图再次压住身体里那些冲动的起义,但反抗力量太过强大,她只能挫败地睁开眼睛。她发誓,如果这个举措影响了她的整个计划的话,她一定会为此后悔的。
但什么也没有。火光渐暗,在地上画下粗细不一的阴影,摇晃明灭,像是一群撒旦的使者在狂欢舞蹈。Lilith转头看向Klaus,发现他躺在旁边的地上,半个身子脱出了睡袋的范围,睡姿安详。
Lilith还不至于傻到以为他会在这个时候睡着。他的呼吸轻缓微弱,脸色似乎比正常时候又苍白了几分,像是一根快要燃尽的白色蜡烛。在她的记忆里,Klaus的力量不至于会这么弱的。毕竟上次他输出给她的血量比起这一次来慷慨多了。
似乎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清楚自己应该是要做些什么的,但那些由他而起的不快记忆像是几条粗大的蛇,从她背后缓慢地攀援上来,束缚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脖子渐渐勒紧。她感觉到被夺去了呼吸。
她坐在原地,努力支撑住自己,以使自己不至于从中心凹陷下去,崩塌成一个点。他状况似乎不太好,神情却平和安详,她几乎毫发无伤,却濒临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没办法,要上课去了,剩下的半章等我上完课回来补上~
爱你们,么么哒!
☆、Chapter。36
然而那些感性的部分竟如同蔓延的水气,渐渐将她理智的边缘浸湿,打开一个突破口,而后长驱直入。她像是从一个定身状态中恢复,身体脱离地面的掌控。她不确定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但是考虑到当前的情况,她明白自己没有选择。
有些事情是她即刻就注意到的:他的深棕色的头发,他的苍白的皮肤,他看起来意外安详的双眼,眼睑和眼睫的浓密阴影盖住了那些杀气和连绵的谜团。她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控制不住地以眼神试图去描摹那些曲线和轮廓,像是一个最敬业的雕塑家。
“Klaus,你还好吗?”她犹疑地问,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落入了一口深井。
Klaus没有回答她。他没有对这样的举措做出任何反应。空气似乎有些稀薄,Lilith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仍然疑惑不解。他只不过是碰上了几个猎人而已,以他的实力根本不构成威胁,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
一些让她惊疑的细枝末节从暗处生发出来,她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但她相信这真的也许是唯一的可能性。
她在原地坐了片刻,没有动。时间像是面团一样被无限拉长,有无数次冲动掠过她的背脊,感觉仿佛再过一秒她就会被粘在地上再也无法移动,但她只是什么都没有干。她在进行一场没有赌注的豪赌,而其实同样的,对方也是。没有赢家的赌局。
有光照进了这片幽暗的森林。Lilith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回过头去,眼睛下意识地眯起来。门外站着的是Damon。
“Klaus?”他皱着眉,嘴角下拉,看起来难得严肃。
“怎么了?”Lilith问,在心里盘算应该怎么解释。她的角度刚刚好挡住了Klaus,所以Damon并没有看见。
“Jeremy不见了。”Damon忧心忡忡地说。
Lilith惊讶地看着他,脑中仍然没有形成任何完备的计划来稳住他并不引起他的怀疑。更何况,连她自己都根本不确定现在Klaus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有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她瞬间感觉到了背脊传来的颤栗。她没有回头。她赢了,可是她并不开心。
“怎么回事?”对方不慌不忙地回答,仿佛刚刚只是躺在地上小睡了一会,语气平板得像块铁。
“我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是Bonnie醒过来发现他不在了。你当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Damon说话的间隙里,那个人已经从帐篷里走了出去。Lilith坐在原地听着他们的声音远去,直至碎成她无法辨认的碎片。他没有回头,没有给她留下一句话。
“Lilith?”是Damon的声音,去而折返。
Lilith下意识地出帐篷,眯起眼睛迎向火光。烟火努力温暖着她的身体,但无法与深处的冰冷对抗。
“你跟我们一起去吧,留在这里不安全。”Damon说道,而后转头说道,“Stefan,你先留下来,暂时不要让Elena知道,我们必须要保证她的状态稳定。”
Lilith这才看见营地里除了Elena之外的所有人都在,Jeremy不知去向,Shane教授扶着看起来不太好的Bonnie,站在她的帐篷门口。只有Klaus一个人背着火光,有意无意地与所有人都隔开了一个安全距离,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外壳,没有表情,没有情绪。
像是他自始至终习惯的那样。
Lilith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维持那种表面的平静了。因为早有利益约定,所以才肆意靠拢,以为可以成功地将感情与理智分离开来不受影响,但现在不论是他还是她,都再也不可能保持平衡。他们像是两个体操运动员,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互相试探着对方的底牌,同时努力不让自己从平衡木上摔下去而出局。
Lilith习惯性地走过去,却在距离他两米内的安全距离停下,感觉喉头发紧。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即使他们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她决定配合他,并不想显露出来。
“Klaus,你还好吗?刚刚发生了什么?”Lilith尽量将音量维持在他们两人之间。
Klaus转过来了。火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落入幽暗的深海,被毫不留情地吞噬。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有那么一两秒,两个人看着对方,或者说假装看着对方,即使根本看不清楚。
“你对血液的抗拒比我想象的少了很多,”Klaus答非所问,“看起来你还真是已经习惯我们的生活了。”
那是个双关语,Lilith可以确信他话里有话。
他们的生活?是肆意杀戮人类取血为食,关掉那个情感开关从不在乎,还是利用欺骗甚至不惜互相伤害?因为那就是他们几千年来习惯于做的事情。
Lilith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他们之一。尽管她努力说服自己那只是为了生存,但她清楚地知道那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