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鲍西亚来影射某个屈服于白毛父权下的人,看过跟踪狂的人应该知道是谁吧。
====================================================================
黑毛和白毛神交。
良子就和纯妹神交吧。
第10章 奥菲莉亚
征陆执行官拿出来的几瓶酒都已见空。
官厅里执行官们没有收好的麻将被推到桌子的一角,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桌上。
“你很能喝啊。”征陆智己摇晃着手中空空的酒瓶,略带醉意地对良子说,“縢老弟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我还没遇到过比他更不能喝的呢。”
縢早已被灌倒,此刻正倒在自己椅子边上。
“小时候起,爸爸就经常诓我喝酒。”良子略感不好意思道。
“你跟父亲关系很好嘛。”
“不过总觉得他不太把我当回事呢。”良子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面前的空瓶,棕色酒瓶在她的眼眸中印下琥珀色的光影,“无论是接受压力治疗还是成为执行官,他都漫不经心。我曾经问过妈妈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男孩子,所以令他失望。不过妈妈说他年轻时就是那副模样。因为他没有母亲,所以妈妈一直把他当成孩子一样包容,但是我是他们的孩子啊。”
“把父亲当做竞争对手吗?”征陆笑道。
“我没有那么狭隘啦。”良子低下头去,“如果他能够为我动用私权,说不定我一点都不会生气,反而会有些高兴呢。”
“说起来,大部分父亲都是很笨拙的人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伸手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笑了。
靠在椅子腿旁的縢翻了个身,正好将脸磕到地上的一只酒瓶上。
虽然良子很想借着酒意痛殴他,但她只是把酒瓶拿起来放回桌上。
也许真的是自己见识太少,所以才会轻易喜欢上别人吧。良子无奈地揉着太阳穴。
又或许是因为她跟妈妈一样,容易对缺乏照顾的人产生同情心,尽管对方并不需要多余的同情。
其实,縢比她明事理得多了。
就算她口口声声说她跟他们一样。但只要愿意就能随时离开这里的她与一般执行官间有着天壤之别。
的确是不同的啊,她既可以选蛋糕也可以选面包,而他们什么都没得选。
她是真小人还是伪君子呢?良子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当享有特权的人明白自己从一般人身上夺取了什么后,便会明白自己是理当被仇视憎恨的对象。
这种理解或是会变成变本加厉的优越与傲慢,或是会变成……强烈的自责和羞耻。
这样想着的良子,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
她睁开眼睛醒来,头部因宿醉而感到微微的疼痛。
手心里有一块醒酒糖,她把糖纸剥开后才想起来自己就睡在大厅里,还没有刷牙。
人还是活得粗糙点的好。
她把银色的糖纸折成星星,随手扔到坐在一旁的沙发里,虽然手中捧着一本书却在低着头打瞌睡的縢的身上。
他猝然惊醒,脊背挺得笔直,略带不满地看着她。
良子指指被弹落在地上的星星。
縢只好放下书把它捡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下书对正在整理头发的良子说:“喂。”
“怎么?”
“你明天要回家了吧。”
“是啊。”
他微微仰起脸,把手指放到嘴上想了一会儿:“说不定在正常环境中犯罪系数真的能够下降吧。在矫正所以外的地方,原本就一直正常的人,应该也有恢复的可能?”
“嗯,如果真的可以恢复也不错。”良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单纯为了犯罪而做执行官,这样的想法的确应该被父亲嘲讽,意气用事的任性然后导致充满苦逼感的人生,这完全是中二病晚期。
“如果参议员里能多一些能够正常思考的人,或许今后的潜在罪犯和执行官就能在更好的制度下……生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而后戛然而止。
良子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你明明可以对我生气的啊。一时意气混进这里,却能够说离开就离开,甚至连我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你期盼着谁来指责你吧。不过做决定是自己的事啊,良子。”
良子松开手,退开一步,笑道:“我想好了,无论能否恢复,都去尽最大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你不要把我之前的话放在心上,因为我是跟泡面一样不会给人添麻烦的类型。”
他无奈地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自得的良子。
然后,他用力地拉住她的手,把她扯到与坐着的自己相同的视线水平上使劲盯着:“快去洗脸吧,瞧瞧你这张令人不忍直视的脸,充满了彻夜酗酒的堕落痕迹。”
被他一说,良子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洗脸。
她用手背贴了贴微微发烫的脸,自从成为潜在罪犯后她就变得不修边幅起来,现在更是不刷牙就嘴里嚼着糖块跟人说话。
縢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又脸红,好烫。”
“你在干什么啊。”良子用力推开他。
他对所有人都热情得过分,但他似乎又设置了一道看不见的界限,让任何人都无法越过那道线。一想到这,良子就觉得热爱各种攻略游戏的縢本身就是个难以攻略的对象。
“别生气啊。”他的眼睛嘴角都透着爽朗笑意,“我只是觉得,本来很软的妹子总觉得自己很硬派似的,这种反差真的好怪。”
良子打了个寒噤:“说我软……那是你没见过其他人……”
“比起这里的大家,你就是极限了。”他忍着不让自己笑得更过分,“速食面……你真以为你是速食面吗……”
良子不知道笑点何在,她一直是个认真的人,所以受不了自己的认真被人嘲笑。她握住他的领口又无力地放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改变陈见,她真的不是软弱的人啊。
在一股想要证明自己的冲动之下,良子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她想起来自己没有刷牙,于是一把扔下他跑了。
一直到第二天她离开,良子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奥菲莉亚和鲍西亚都是莎士比亚笔下的人物。有相似之处却在根本性质上有所区分。
前篇的泉宫寺纯十岁时就以隐匿的方式杀害了自己不满的双亲,同时却觉醒了身为人的道德感(弗洛伊德的超我)。因为她在道德的源头就已经落败,所以只能放弃自己。
现在的良子就是与她相似而完全不同的对象,虽然不是免罪体质者,但良子自始自终都能够相信自己。
第11章 逝去的世界(一)
“良子,既然是做社区矫正,怎么能闭门不出呢?”母亲敲门进来,走到良子的书桌前,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略带忧心道。她的眼眸深沉而温柔,尽管已步入中年仍不失为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美人。
各方面来看良子都不像母亲,她更像父亲。
书桌上方展开着近十年来的数个案子的投影,桌面上也摆满了良子圈圈画画的资料。
“妈妈,就第一印象来看,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呢?”良子抬起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人的档案,那是一位穿着樱霜学院制服的少女。
“就是在你们学校很常见的那种女孩子啊。”
良子对她的看法深以为然。罪犯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并不会多长几个脑袋出来以表明自己内心住着恶魔。
尤其是,泉宫寺纯曾经在名为藤间学院的特别儿童保护设施待过半年,那之后有八年无迹可查的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拥有正常成长轨迹的人,却偏偏表现得如此普通正常。
尽管是同级,但良子跟她却没有交集。至于瞳子,比她们还要低两级,似乎更没有接触的可能性。
但是,真的觉得很邪性啊。如果这个人真的拥有杀死父母的杀心,并且做成了此事,会有怎样的感觉呢……
良子抬头注视着母亲,微微眯起眼睛。
不满父母是大部分人都会经历的事,真正下手去做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良子肯定她这样的普通人是做不下去的。
不过,倒是可以想象那种心境。执行官杀死罪犯是常有的事,dominate把人定义为罪犯后,罪犯就不再是‘人’可以坦然处置。
换言之,要坦率地杀人,只要不把那个人定义为自己的同类就可以。
良子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有不喜欢洋娃娃随意地折断她们的四肢扔到一边的经历。
也许泉宫寺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吧。虽然客观上是父母,主观上可能完全无感。就像玩具。
“我记得我们曾经去拜访过泉宫寺先生,你有他私宅的地址吗?”良子忽然站起来,她完全可以去找她,她不久前才嫁给泉宫寺丰久。
……
…
“地方报纸总爱报道您又将身体某部分机械化的消息,而后引起一番是否应当为了延长寿命而义体化的讨论来哗众取宠。事实上,我们生活在高度机械化的世界里,肉体隶属于环境,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穿着衣线笔直的衬衫百褶裙,规规矩矩地打着领带,良子觉得又回到了在女子高参加辩论赛的时候。
她希望能得到泉宫寺丰久的好感。虽然她并没有发现这里有另一位主人生活的痕迹。
“其实,我反而欣赏丛林法则。”良子试探着说。她认为深知成功带来的物质快感与精神享受的泉宫寺丰久,大概不会对庸俗的肉欲有什么感觉了。把身体逐渐换成义体说不定只是他表达厌倦的发泄方式——他找不到能给他带来刺激的事物。
如果能给他野兽间厮斗的鲜血淋漓的快感,这个男人兴许宁愿交付性命。
当然她完全无法对精神层次感同身受就是了,尽管她似乎理解。
尽管连脸都是机械无法做出细微表情,但泉宫寺丰久似乎真的有了倾诉的欲望。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年轻时参加战争时期的奇闻异事。
“对了,您的夫人在家吗?她是我在樱霜学院时的同学呢。”最后良子终于找到机会,无意间提出这个要求。
“她似乎去了神户?还是京都?对不起,我不太过问她的事。”泉宫寺先生似乎并不想停止谈论战争。那个时代对良子来说真的有点遥远,但是良子还是不厌其烦地倾听了很久。
直到有人来拜访泉宫寺先生,良子才得空离开。
看到泉宫寺先生那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她不禁有些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她特意不识趣地多呆了一会儿,却发现来的只是学校的一名兼职教师。
因为她没上过他的课,甚至不知道他是教什么的。他发色有点特殊,所以容易让人记住——虽然年轻,但头发是全白的。
她走到走廊上,客厅的窗户没有关好,寒涔涔的风渗进来,她打了个寒战。
良子注意到他手中握着的书。
“是童话。”他的声音很轻,也许是风的缘故,显得湿冷。
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一个相信过社会主义却差点被它撕裂的作家所写的童话表皮下的反乌托邦故事。值得敬佩的是,作者没有将自己的伤痕和恨意展现其中,而是用客观的笔法预言集权主义的走向。
虽然钦佩奥威尔的预言天赋,但良子对这种书没有什么兴趣。文学和现实是两码事。奥威尔提出了问题,却不能给出解决之道。
文学家揭露真相,政治家掩盖真实。
良子喜欢科学家和实践者。他们什么都不说,只埋头苦干,相信能找出解决之道。
“你是樱霜学院的老师吗?”良子问。
“是啊。”他转过身往里面走。
“你叫什么名字?”
“柴田。柴田幸盛。”他如此回答着她,拐进了拐角。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有一个瞬间,良子想到了那张面目模糊的照片。
但这个人不叫Makishima。
如果泉宫寺纯与标本事件有关,作为桥田良二案的第一发现人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急于展示作品所以报警?又或者是,单纯的狗咬狗……毕竟她跟藤间幸三郎一样,都有在那个特别儿童保护设施的经历。
从童年经历来看,她是个一旦对什么产生不满就急于反抗想要抹消的人。
“在生活中的一切活动,对其自身幸福而言都是自毁行为”
——符合高功能性反社会人格者的特征。
本来也是,无辜的瞳子,怎么可能招惹到藤间幸三郎呢。
从他选择的对象来看,受害者都是些有代表意义能够表达对这世界充满恶意幽默的素材。
瞳子不具有讽刺现实的代表性,更缺乏政治性。她的选题偏于浪漫主义,却在黑色幽默和政治高度上都逊色了,明明恶意满溢却在表达上缺乏指向性。
“混乱的表达。既然你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啊!”良子一拳捶在墙上,因为力度太大,她的手被粗糙的墙壁硬生生剥下一层血肉。也只有这种疼痛才能压制住她心中的遗憾痛恨和愤怒不安了。
真想让她体验到与被害者同样的痛苦啊。不那么做的话,生性冷漠的罪人如何能明白她给别人带来了怎样的伤害和恐惧呢。
这样的人,恐怕连一次忏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