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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只要还是像现在这样,永远无忧无虑,只要在我们身边就好。”
钟静言看着面前两双热烈的眼睛,只是觉得无比的心虚。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说出自己的感受。
与他们之间,只是隔着一张咖啡桌,可是,就像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这座天堑,叫做。爱情。
当以为的爱情变了亲情,该怎样适应?
钟邦立很快赶过来。
他大踏步走进来,浑身鼓胀着怒火,咖啡厅的地板似乎都在震动。
后面跟着李主任,一进来就赶紧让店长清场子。
“爸爸。”三兄妹齐齐站起来叫。
他没有理会他们,冬天,额角却渗了汗,就那么看着他的三个孩子,目光是盛怒的,却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哀悯。
三个孩子,都只是格外安静的看着他。
仿佛早已料到了他会说些什么,甚至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平静,甚至坦然。
这样的三个孩子,他到底该拿他们怎么办?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却非要惊世骇俗……
〃选个日子,尽快把你和青玉的事情办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住怒火 。
〃不可能。我已经辞去市长职务,明天陪落落一起去英国。〃钟震声看着他,清楚的说。
话音没落,震声脸上便遭重击。钟邦立拿起桌上一只水壶,准确无误的飞速击在他的脸上。
他失去控制;倒在沙发上,血流顺额蜿蜒而下。
震文和落落都吓坏了,忙过去查看伤势。
李主任赶紧走过来拉住钟邦立轻声地劝。
钟帮立用手指着震声,怒火难抑:“你们告诉我,到底想怎么样?你们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任性。我们只是想过想要的生活。这样有错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一定要像你一样,要一个殉难似的婚姻,然后两个人都一辈子痛苦吗?”
这次,是震文,慢慢的说,眼睛里是强硬的坚定。
〃想过的生活?〃钟邦立仔细看他,仿佛用心咀嚼这句话。“你们选择了想过的生活,有没有想过别人?你们这样做,哪怕你们不顾自己,可是,有没有想过,对我,对你们的妈,会有什么影响?还有落落,难道,你们就真准备让她一辈子生活在异样的眼光里吗?”
说话间,他一扬手,又一只烟灰缸击向震文的头,震文下意识一偏,烟灰缸落在肩膀上,不见血,却痛得震文立刻趴倒在桌面上。
这是下狠手了,完全没头没脑不留力度地往死里教训。
〃我一直以为你们很懂事,除了在这件事情上,你们一直给我长脸,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所以,你们两个臭小子,我对你们是疏于管理了,你们任性太久了。”他又拿起旁边一根装饰用的圆柱子,照着震文震声两人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去,嘴里一字一句的说,〃与其让你们自甘堕落,不如今天就打死了你们,免得以后劳心。〃
两人并没有躲,躲也躲不开,任凭那柱子雨点一样的重击在身上。
餐厅里的客人都已清了出去,几个服务员站在角落,吓得不敢抬头。
李主任说好说歹地拉住了钟邦立。
钟邦立终于停了手。喘着粗气看两人,一向梳理考究的头发乱了,那副样子,真是比两个儿子还狼狈。
震文却又朝钟邦立那边爬了几步,“要打就打个尽兴吧。我们就这样了,一次打够。”
钟静言看着这三个她最亲近的人,突然哀哀地说,“我明天就走了,爸爸,哥哥,我走了你们是不是就平静了?也许,这次,我就不该回来。因为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多事。”
“落落,爸爸是为你好,为你们好。现在这些媒体的报道还只是开始,你们……到时候会后悔的。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钟邦立痛心疾首。
“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
“来得及!现在三方都在压制这件事情,除了我,还有上次你见过的雷叔叔,还有……季少杰也在为你挽回。”
“我不需要!他是想把我捆回去,我不会让他如意。”
“不让我如意也来不及了。”一个声音冰冷地响起。
这声音那么熟悉,钟静言竦然一惊,抬头,果然是季少杰。
他站在不远处,穿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慢慢摘下双手黑色手套,冰冷懒散的腔调在空荡荡的音乐声已停掉的咖啡大厅响起,“各位,我来接回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人们,最近耳机三次元事情有点忙,所以更新延迟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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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次可以更方便找到落落和季大叔,不然就可能会失散了哟……么么哒!
☆、宠无下限第72章
“要接老婆找错地方了吧?刚刚与你传完绯闻的莫小姐,今天好像去了香港?”
季少杰邪邪勾唇一笑;指间扬起一个小红本;“证件齐全,我跟我老婆钟静言;可是如假包换的合法夫妻。”
看着那个红本;钟家三个男人心里一惊,不约而同看向钟静言;后者微低头,长睫扇动;脸色有些发白;却并未否认。
震文不顾身上伤痛;趔趄着上前;夺过那薄薄红本;只看了一眼,便扔在地上,愤然说,“你在哪里弄到这个假证件?”
“是不是假的,问问我老婆就知道了。”季少杰姿势优雅地弯腰,将小红本捡起,珍惜地惮了惮,放回贴身口袋里。“言言,你告诉他们。”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钟静言声音有些艰涩,但是,她并没有犹豫。
有几秒钟,钟家三人都沉默了。
三百多平米的咖啡大厅,鸦雀无声,像个大而无当的怪物。
“季少杰,以你的身份,何苦这样欺人太甚?你身边的女人还少吗?为什么一再纠缠我妹妹?” 震声坐在沙发上,血流了满脸,他随便抽了一张餐布慢慢擦拭,尽管有些狼狈,但市长的翩翩风度并未折损,只是声音却沙哑而干涩。
震文听到那句“何苦欺人太甚”,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双胞胎心意相通,只这句话,便知震声心底已经承认落于下风了。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的女人,由始至终,只有钟静言一个。”季少杰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长身而立,姿势闲散倨傲,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站在大厅中间,倒像宣誓一样。
“何况,不管有没有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钟静言,你们呢?她回钟家才几天?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自己很清楚!如果你们能管好身边的女人,不给我老婆整这么多破事,我倒可以放她在外面多呆几天,现在,你们自己烂摊子收拾不干净,怨不得我提前把老婆接回去。”
这番话,说得钟家人作声不得。
回来不到一个星期,落落连续被扇两个巴掌,又被媒体肆加伤害,他们尽管心痛,却是无话可说。
季少杰所说“身边的女人”,他们更是心知肚明,除了马华,另有一人,媒体的消息来源,正是方青玉。
“言言,过来,跟我回家!”季少杰看着钟静言,那么霸道而笃定!就像时间到了,叫自己家贪玩的闺女回家吃饭一样。
钟静言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季少杰。
第三次了!他让她跟他回家。
第一次,在重逢之后的高速路上,她选择了哥哥;
第二次,在挨了马华一巴掌之后的私家菜馆门口,她选择了哥哥。
这一次,她……
“嗯!”她点头,轻轻答应,毫不迟疑。
只是一个字,说出来了,却觉得这样轻松,简直身心都像要飞起来了。
没错,这一次,她要选择的人,是季少杰。
她知道,爸爸、哥哥,都在看着她。
他们的眼神,那么灼人,可是,就当是亲人的祝福吧。
她绕过桌子,一步步走向那个人。
经过哥哥,经过爸爸,她的身体,一半是火,一半是冰,可是,当她走过了他们身边,冰的部分越来越少,火的部分越来越多,脚步越来越轻快,简直像只归巢的小鸟。
直至,在他面前站定,他那么高,她微仰着头看他,在他微蓝的眸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微笑,眼角有浅浅的褶皱,向她伸出手,她便将自己的小手递在了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中。
——也许他仍旧让她捉摸不透,也许他另有其它女人,可是,四年以来,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管她何时需要,他总是站在她需要的地方。
一直是他,没有别人。
其实,早上当她看到报纸的时候,就有预感,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他,大叔一定会来的!她知道,大叔不可能任她受到伤害。所以,她才不害怕,她才好像完全置身事外,因为她知道,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为她遮风挡雨。 她只需要,站着不动便好,无论电闪雷鸣,她总会安然。
果然,大叔,他便来了。
她一直极度缺乏安全感,有轻微的自闭。冰冷的孤儿院,可怕的养母,孤单的童年和少女时代,给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她不那么容易接受别人,她害怕陌生人,害怕陌生的感情,她心中的那扇门,一直以为,只能向哥哥敞开,因为对于她来说,哥哥们就是唯一的安全来源。
经过昨天穆斯林餐馆那一幕,她知道,原来,有一个人,一直站在她的心门之外,只要她愿意,便可以迎接他,和他带来的无穷无尽的美妙风景。
他对她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依赖着他们,或许,和他们以这种类似爱情的亲密方式生活在一起,你会觉得,更有安全感……
他对她说,亲与爱要分开……
是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并不傻,并不迟钝,相反,她想得太多太深,她只是太过敏感,长久以来陪伴了她十几年的感情,那些孤单恐惧黑暗的日子,她只有他们,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下?她多么害怕改变。更加害怕,曾经那样浓烈的感情变了味,她该如何面对曾经的亲密无间?
可是,这一刻,她的一只手被大叔紧紧地握在手里,靠得他那么近,被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包围着,她觉得,该放下的放下了,该敞开的敞开了,一切却原来并不似想像中那么难。
这样想着,她竟然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拉着大叔的手,轻轻摇了摇,像个晚归的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撒娇。
她的另外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捏着那只折好的纸鹤,那纸鹤,被溅上了一滴鲜红的血迹,像一个红红的伤口。钟静言的手指,恰好捏在那上小小的红点上。
那是一个绝色的伤口。
“落落,过来爸爸这里,你不要被他……”一个“骗”字到了嘴边,钟邦立生生忍住,终究,季家他还是顾忌的。“他,不会是你的良人。如果是有人给你施压威胁,你完全没必要去管,有爸爸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们三个。”他的声音沙哑沉重,但是对钟静言的关心毋庸质疑。
爸爸,终究还是那个爱着她的爸爸。
看着那个记忆中永远强大得像天一样的男人,她给了养父肯定的微笑,“爸爸,没有人给我压力,我真的爱他,才想跟他在一起。”
视线触碰到哥哥们伤痛到不忍卒睹的眼睛,她有瞬间的黯然,但是,旋即,她甚至对着哥哥,也微笑了,“哥哥,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没有人逼我。”
她已经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片天。
“我会好好的,明天回英国,你们要来送我。没有了我这个大顾虑,你们一定能将事情处理好。”
“谁敢勉强我女儿?”一个略嫌清冷的中年男声突然响起。
众人齐齐看去,雷致远在两个黑衣人的簇拥下,缓步走进大厅来。
黑衣人将咖啡卡座垫上专用的白色软毛座毯,雷致远优雅地坐下,对着钟邦立略略欠身,打过招呼,显然是与他约好了过来的。
他女儿?是指……钟静言?
在场的人全都怔住。
不过,有两个人的心情,却已经那么急不可待,一秒钟也不能等。
管他谁的女儿谁的妹妹,他们要的,只有彼此。
“爸爸,哥哥,我先走了。我会给你们电话。”被大叔拉着往外走,钟静言只来得及边走边丢下这句话。
“落落……”雷致远站起来。
可是,咖啡厅的门被关得“砰”地一响,谁能听见他的叫声?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薄薄的一层,已经覆盖住了街面。
灰冷的天,没有风,只有小雪扑在两个欢喜的人,身上,脸上,凉丝丝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