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恨声让瑞珠给自己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坠马髻,才往贾珍屋里去。
贾珍见秦可卿装扮而来,心中的怀疑早去了大半,又见她将婢女迁出去,心下越发肯定秦可卿对她有情。
秦可卿在离他床前大约二尺的地方站住,强忍了恶心,将眼圈逼红了,不等他说话,便道:“你又是何苦来?”
贾珍闻言,早似全身被蚂蚁钻过一样,心动神摇,因问:“你若不跑什么?不若早成好事儿,我还用这般难捱。”
秦可卿迷茫问道:“谁跑来?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那日本欲上天香楼。只是老远瞧见一人先上了楼,我怕丫头莽撞了,便回头找丫头。丫头回来没见着楼上有人,又到处找我。等碰头了,又想着你见没人自然会走。谁知道你这样傻。”说着便又要哭。
若是贾珍先前还有疑惑,那现在美人垂泪再也没有好怀疑的了。忙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只可惜身上没有力气,瘫倒在床上,疼心道:“我是信你的。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罢了。楼门大开,少不得有小子丫头在上面幽*会。”说完这话,两眼馋嘴馋心的打量秦可卿,因道:“你且过来,过来和我说几句体己话。”
秦可卿笑道:“老爷可别浑说了。好好养着身子吧。”
瑞珠见来道:“太太,打发丫鬟来了。”忙搀着秦可卿走了。
贾珍心愿达成只待自己病好,便能亲近芳泽。
若是之前,自己还忌惮秦可卿的身份不敢下手。现在你情我愿,便不像先前缚手缚脚的。越发等着自己身子好了,将人弄到手。
只是无奈此一病便缠绵良久,直一年之久方痊愈。
期间,贾蔷请命搬出府去,一开始贾珍不允。奈何贾蔷三番五次来说,贾珍见他长得日渐风流,又想,自古美人爱少年。一来自己美妾众多。二来,怕他与秦可卿看对眼儿。顾也准了他,搬出府去,自立门户。
秦可卿知道贾珍的病一时半会儿不会好。
自从那天去过之后,便再也不到跟前去。
歪在病榻上的人,翻不起大浪。倒是省下她许多功夫。
这日,秦可卿闲来没事儿便到外面要了帐来细细研看。
忽听门下婆子报到道:“秦小爷来了。”
不一会便听帘笼响动,秦钟抢进身来。
秦可卿扔下手里的账本,来看自己兄弟,越发出落的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模样。
秦钟进屋头也不抬,低低的喊了一声“姐姐。”便背对着秦可卿坐着。
秦可卿见他模样大不如前,用力将他的身子摆过来,只见他在在那头掉眼泪。
扭过身来看着秦可卿,眼泪掉得更凶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姐姐”。又道,“我不想在贾府的私塾上学了。”
秦钟自从与贾宝玉一起在私塾,多半在那府中与姊妹们玩儿,前几日喜滋滋的来献宝,各个大人物给他的好东西。如今这光景怕是与学生闹别扭吃了亏的。
小孩子打闹常有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
见他可怜少不得要问他几句,替他排解排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钟便一五一十的将金贵冤枉他与一个学生相好,还有学堂里的协管也助着金贵,欺压他与贾宝玉,来来回回说了几遍。
学校原来百年前也是这样,瑞珠给他添上一杯菊花茶,笑道:“爷说了这会子话,喝点润润喉吧。”
秦可卿笑道:“过了一夜你才来。显然,你是有了自己的定论。你现在还是感觉那样委屈吗?”
秦钟低垂着头道:“我倒是不觉着委屈。只是为姐姐委屈。”
秦可卿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装作不知的问道:“恩?你为我委屈什么?说来大家听听。”
秦钟看了一眼秦可卿道:“他金贵不过是廊上不知谁家的亲戚,就敢这样放肆。我是长房重孙媳妇的弟弟,他都没看在眼里。可见他们也没见将,没将。”
他抬头看了一眼秦可卿,到底没敢把话说全。
“没将怎么样?是不是没将我看在眼里?”秦可卿脸上变了颜色。又问:“既然这样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不若咱们就去禀明了老太太将他撵出去,如何?”
秦钟见他姐姐正把他心中的话说出来,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秦可卿用手指用了戳了下他的额头,笑道:“若是,咱们这样做了有什么结果呢?”
秦钟底下头半晌才敢道:“将金贵撵出去了。”
“还有呢?”秦可卿不依不饶的问道。
秦钟摇头不知。
秦可卿叹了口气站起来道:“撵出去金贵事小。明日再来了一个‘银贵’,后日又来了‘木贵’的也撵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咱们姐弟呢?仗势欺人还是好听的罢。”
秦钟只是低头不语。
秦可卿又道:“你再想想应该怎么做?”
秦钟道:“姐姐我知道了。”
秦可卿点点头道:“知道了便好。”从背后扶着她他的肩膀,俩人正好正对着房中一面穿衣镜。望着镜中的俩人秦可卿道:“鲸卿,你最亲近的人除了老爹,便是我了。咱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自小相亲相爱。你有心计、谋略姐姐比谁都高兴。只是不该把那些心思用到你最亲近的人身上。你要记住。”
秦钟望着镜中的两张没有任何相同之处的脸盘,涨红了脸,道:“是弟弟失了分寸。以后不会了。”
秦可卿叹息一声,这孩子倒是有心计的。只是从小被秦老爹溺爱坏了。若是好好的调教,他日尚有成就也未可知。
又问:“是不是你与宝叔商量的?”
见秦钟低头不语的模样,秦可卿心里确定下八九分来,戳了戳他的头。当即拉着秦钟便往荣府中中去。
贾宝玉昨日从学里回来,便气冲冲的往贾母房中去。
袭人见他脸色不对,忙哄住说:“老祖宗,晌午多吃了半碗饭正不正自在。躺着呢。”
贾宝玉听了只得折身回自己屋内,也不似先前回来与丫鬟们玩儿会,只是闷在里头不说话。
袭人见了又怕惹出病来,忙道:“上了一日的学,你何不去你姐姐、妹妹那里坐坐。略松散松散。”
作者有话要说:
☆、刺绣
贾宝玉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不去。”便赌气似的将身子扭过去。
袭人便知道必有缘故,待问他又不敢问。怕有惹上火来。只得悄悄的差了外面的小红到二门上去问小厮。
小红回来又悄悄的禀明了。
袭人知道缘故,也不敢十分问他。只当他明日一早便忘到脑后。
谁知一早起床,便匆匆的拖沓着鞋要往贾母房中去,袭人将拦不住。
恰林黛玉昨日未见贾宝玉找她,只当病了。一早来看他。
袭人见了林黛玉忙道:“林姑娘快来劝劝吧。”
林黛玉少见贾宝玉免邮怒容,稀奇道:“这是怎么了?”
贾宝玉怕惹她哭,不敢十分执拗,梗着脖子便把学里的事儿说了个明白。
完了问道:“你说可气不可气。”
林黛玉笑道:“问我呢?我不知道。我又没去过学里。你不是要去告状吗?还不快去。不然,待会人多嘴杂的你还怎么说。”
袭人听闻‘哎呦’一声,抱怨道:“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祖宗。姑娘劝劝他才是正经。”
林黛玉白了袭人一眼,冷笑道:“我作什么劝他呢。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要去丢人就让他去吧。”
贾宝玉已跨出门去,听林黛玉这话大有深意,又折回身问道:“妹妹,这话怎么个意思?”
林黛玉道:“好没意思。原来是只呆鹅。竟讲不通。”正说着起身便走。
贾宝玉被她引得心里像长了草似的,只得拉着左一个‘好妹妹’,有一个‘好妹妹’不让走。
林黛玉被他缠的没法,只得复坐下道:“斯文点吧。作什么东拉西扯的。看弄脏了我的衣服。”问道:“你现在是要去老祖宗哪里告金贵的状?
”
贾宝玉气道:“不若还这样让他白欺负了去。若是我们做了还好,没做平白冤枉谁能咽下这口气!”
林黛玉笑道:“明日别喊我‘妹妹’了。赶着叫‘姐姐’吧。这么大的人了在外面恼了就回来找老太太,让大家听听丢人不丢人。”
袭人听了忙道:“我也是那个意思,只是也不听。现在都是这么大的人了。那起子人嘴上不说,心里还不定怎么编排二爷呢。本来老太太偏疼些就招来那么多故事。这还要上赶着去呢。可要急死我了。”
林黛玉牵了袭人的手道:“让我瞧瞧这么巧的嘴是什么做的。竟是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呢。”
袭人只羞的脸通红,见贾宝玉被她绊住,一面去忙别的一面自思道:这些姑娘里面更三言两语治住宝玉的也就是林姑娘了。
想着不禁回头看林黛玉,只见林黛玉也是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袭人脸上更红,忙吩咐下面的人打扫去了。
贾宝玉在胸中自思一段儿,觉得林黛玉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心疼秦钟咽不下胸中这口气。只说道:“妹妹的意思我知道。只是怕我去丢人。”
林黛玉道:“谁怕了,左右丢人的不是我。还有一件,若是让那起子人听去了,告到老爷跟前就说‘宝玉,在学里与学生干仗,告到老祖宗那里去了’你自己想想,这学还要不要上了?”
一提到父亲,贾宝玉立即像被打了焦雷一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敢言语。
林黛玉见他这样,笑着又去捅他道:“我这里有一个妙方。你听与不听?”
贾宝玉闻言,忙上前道:“妹妹,快说别一点点的磨我了。”
林黛玉笑道:“我说呢也可,只是你不能与别人提起是我告诉你的。”
贾宝玉哪里又不应的道理,忙举手发誓道:“我绝对不提。若是那天提了,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黛玉闻言啐道:“谁让你发誓了。大早上生啊死的。你过来我告诉你。”
贾宝玉附耳上去,只听林黛玉道,这样,这样,如何,如何。
贾宝玉听得嬉笑颜开,叫道:“妙哉!妙哉!好计,好计。”又想起刚林黛玉说的话,只掩住了嘴。站在那里傻笑。
袭人过来伺候他洗刷,贾宝玉却道:“好妹妹,你定是长了水晶心肝儿。想出这样的主意。”
袭人羞红了脸,知他认出了人。推他一把道:“林姑娘早走了。又要耽误上学了。”
贾宝玉只得喜滋滋的收拾妥当,见过贾母后刚要上学,只见秦可卿并秦钟来。
上去道:“我还要去找你。既然你来了,咱们去上学吧。”在秦可卿看不见的地方对秦钟挤眉弄眼给秦钟看。
林黛玉正在门口脚蹬着门槛子对秦可卿招手。
秦可卿会意放了秦钟去学里。
林黛玉到底给贾宝玉出来什么注意,咱们不知道。
只是金贵在两个月后夜里夜读回家,被人逮住打了一顿闷棍,揍了个烂死。
众人都猜测是他惹了什么祸。
与他相识的人都知道这一个月他与薛大爷为了一个小学生闹了别扭。
怕是被他在夜里下了绊子也未可知。
只是薛姨太太听说了,恨得把薛蟠叫到跟前一顿数落。
薛蟠只是梗着脖子不承认,最后没法,怕他再惹事儿。只得紧在家中。
这里秦可卿见林黛玉对子自己招手,便到她屋中与自己说话。
秦可卿笑道:“多谢妹妹。若不是妹妹。这俩还不定要闹得多么惊天动地呢。”
林黛玉道:“谢我什么。不过也将鲸卿当自家兄弟看待,才愿意多说几句。你且过来,我还有话问你。”
秦可卿道:“什么话,这样神神秘秘的。”
林黛玉道:“我想与你合计合计,老祖宗今年高寿咱们要孝敬些什么?”
秦可卿闷头一想道:“这还有五六个月时间,你怎么打算的这样早?”
林黛玉笑道:“我想着寻常的东西老太太哪里能放在眼里?不若咱们自己做的东西她看着欢喜。”
秦可卿点头道:“难为你有这份心。老太太没有白疼你。你心里有了注意,说来听听。我帮你就是。”
林黛玉道:“我想着拿几个银子到你铺子里去。给老太太作个双面锦。福寿安康,意头极好。”
秦可卿点头道:“你这个想法倒是极好的。只是这个东西人人做的,又不免俗气了。你再想想。”
林黛玉皱眉思道:“姐姐说的倒是。只是老太太寿辰。除了这个,别的到让别人说我们唐突。还得我再想想。”
秦可卿站起身来道:“妹妹你想出来了叫我。我先去老祖宗那里瞧瞧。”
林黛玉送秦可卿走了,自己倚在游廊的柱子上想痴了。
忽听外面一阵嬉笑,原是王夫人领着三姐妹来与老太太跟前请安。众人刚去,又听一阵脚步声忙又看,却是薛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