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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外面一阵嬉笑,原是王夫人领着三姐妹来与老太太跟前请安。众人刚去,又听一阵脚步声忙又看,却是薛姨妈领着薛宝钗往贾母房中去。
不一会儿,便听贾母在房中大笑。心思一动便有了。
也扶着丫头往屋中去。
众人起来一一见礼,秦可卿悄声的问林黛玉:“可有注意了?”
贾母偏生听见了问道:“你们俩个又作什么主意?上次去看得梅花就极好。又暖和。”
林黛玉只笑,秦可卿站起身来道:“老祖宗,原是妹妹让我保密。这会子问起来,我不敢说。”
贾母道:“你只说。你妹妹再不是那样的人儿。”
秦可卿故作为难的道:“即然是这么着。我少不得要讨老祖宗欢心,得罪妹妹了。起早妹妹在外面拦住我,让我与她一起想要送老祖宗寿辰什么好东西。我一时没想出,这会子她来怕是想明白了。我这才问她。”
贾母闻言喜得一把搂住林黛玉道:“这孩子事事都要想到别人头里去。怪不得让人疼。”
薛姨妈笑道:“都是老祖宗调教的好,个个水葱似的。不像我的孩子笨嘴拙舌的。”
贾母笑道:“你家的也是好的。只是不如这个爱说话。”
王夫人忙问道:“给老祖宗想了什么样的礼?”
林黛玉见闻忙起身羞道:“都是些不成样的。不过讨个喜气。”
贾母道:“不据什么样?你只说。”
林黛玉抱着贾母的脖子道:“想着与姐姐,绣个双面锦给老祖宗。不知道入不入老祖宗的眼?”
贾母摸索着林黛玉的胳膊笑道:“好好好,前日子我还见宝玉他娘,屋里有个那个稀罕物。正想要。怕她骂我‘老财主’才没敢开口。如今你给我做个更好了。”
王夫人听闻,忙站起身来道‘不敢。’
众姐妹听了都笑道:“我们也都见了。在京中只见一面的。不成想还有这样的巧手。没想到真佛就在眼前呢。”
薛宝钗也笑道:“不知道。妹妹要将什么绣上呢?”
众姐妹商议开了又说‘富贵牡丹’的,也有说‘福禄双全’的,还有说都俗了的。
贾母见热闹,也高兴的问道:“你想将什么绣上?”
林黛玉笑道:“也与众姐妹想的一样。只是姐姐说是俗了。”
一语未毕,王熙凤由众人簇拥而来,笑道:“什么俗了。这里那里有个能落俗的?”
王夫人笑道:“林姐儿,要给老祖宗作双面绣,大家正在商议要拿什么作绣。”
王熙凤闻言喜得上来拿着林黛玉的手左瞧右看,笑道:“妹妹还有这样的本事?都是老祖宗会调教的人。要我说绣个花儿草儿到底俗了又坏了这个手艺。”
林黛玉笑道:“难怪你们好。真真是想到一块儿了。”指着秦可卿道:“她也是那样说的。说要做个独一无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母女
王熙凤笑道:“真是这个话嘛。那我们娘俩明儿得好好喝几杯了。”
秦可卿笑道:“还想喝几杯,那日还没喝够。”
王熙凤闻言将脸上一红,在她腮上拧了一把,笑道:“扯你娘的骚了。”便哧哧的笑起来。
原来那日凤姐觉着桂花酒无妨便多吃了几杯,谁知这就后劲绵长,回家便醉了个一天一夜。
这会子秦可卿拿她这个作笑。
又道:“平日里就你鬼主意多,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只说这上面绣什么?”
秦可卿不说只笑着看大家,道:“又不是我想的主意。你让她说吧。”
林黛玉笑道:“说到这个倒是要众位帮忙。”
王熙凤道:“这还没开始就要下东西了。在这里摆下鸿门宴了。我外头还忙着呢。”说着便往外走。
几个丫头忙拦着她,林黛玉笑道:“我想着要时间的东西。不过那么几样,只有一样不会再有。”
探春道:“快说嘛。惹人家做什么呢?”
林黛玉笑道:“我想着绣一幅阖高乐图,怎么样呢?”
薛宝钗拍手道:“这是个好主意。只是你要将我们都搬到画上,第一件谁来花呢就是难事儿。”
王熙凤笑道:“你要将咱们的嘴鼻子扎歪了才好呢。”
贾母笑道:“不妨,你只去做。不好也是这份心。缺什么只管问你嫂子要。”
薛宝钗道:“光是花样子就要大半年。就是那画笔,只大排,大染,小蟹爪须眉等等多了去了。再也大碗三寸、五寸还得了。”
贾母笑道:“我还说她是不爱说的。说起来要比这猴儿厉害了。这孩子见识多,这些细枝末节也明白。”
薛姨妈忙道:“她只是在家看着妹妹作了几天画。她哪里会这些呢。”
秦可卿笑道:“她不会自然有人会。”
王熙凤笑道:“难怪你要说她会不成?她这么小个人,你可别说大话闪了舌头。”
秦可卿只笑道:“香菱,你去。将她日里画的那些东西拿来大家瞧瞧,也开开眼。”
林黛玉喝不住香菱,跺脚道:“你过玩物,姐姐又要要那我作笑。”
秦可卿道:“让她瞧瞧也打打嘴。”
不一会儿,果然香菱抱了一个匣子过来。命人搬了高几放在屋中一一的拿给贾母看。众人见了都围上来观看。
只见贾母接了一面扇子,扇子画了一个美人,正低着头,手里绣着一个香囊。窗外几株芭蕉翠绿。
贾母端详一阵,道:“这美人看着眼熟,就是她手里的活计也是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你们看看。”
王熙凤接过一看笑道:“这不是宝玉房里的袭人嘛。”
忙拿给王夫人看,王夫人一壁看一壁道:“是了。见过宝玉身上挂着个这个。难为这孩子事事想着宝玉。”
贾母又拿起一件来看笑道:“这个我认得是你琏二嫂子。”
王熙凤忙看,只见是一副小相,自己颔首低头坐温柔状,笑道:“这是我却不是我的平日里的样子。我何曾这样扭捏过?”
李纨接过来一看,笑道:“可是见了你女儿形态了。你们也快看看。”说着便将小象传递出去。众人看了都笑,道:“果然是。”
再一一看来,所有人都有一张或两张。也有两人的也有三人的。
王熙凤看了一圈称赞了一会儿,等都看完了,才笑着道:“众人的都有了独缺一个人的。我问你,你怎么不画他呢?”
林黛玉奇道:“还有谁。平日里见了记着的我都作了。再也没了。”
薛宝钗会意只是笑,并不说话。众人也想。
王熙凤笑道:“怎么只想着姐姐妹妹,倒没有哥哥呢。怎么不见宝兄弟。”
林黛玉红了脸,冷笑道:“画他作什么?我不记得了。”
秦可卿忙打岔道:“依你这个意思,画完样子要几个日子?”
贾母笑道:“什么时候也无妨。不用居于我的日子。只要做的好我便高兴。”
众姐妹见了画,哪里肯放的下手,便笑道:“妹妹,这个给我吧。妹妹,那个我的了。尤其是那些小相。书签更是爱不释手,一样样的讨了去。”
林黛玉戳着香菱的额头道:“你不听我的,这会子家底被人翻了个底朝天。我看你怎么赔我?”
薛宝钗拉着香菱的手,左看右看,对薛姨妈道:“这么好的一个丫头就让她给抢了去了。”
林黛玉道:“这是什么缘故。我何尝抢你的了?”
薛宝钗道:“那日本是哥哥买了给我的。没成想让你遇见了,便给了你。”
薛姨妈笑道:“这是个人的缘法。说不得。”
林黛玉歪头道:“姐姐可别认错了人。这个丫头是我从在街头恶霸手里买了的。若不是我,那恶霸准得将人打死吃官司。”
薛蟠沿路作恶之事,贾府中早有耳闻。
今日见林黛玉如此说,都侧着耳朵想听原委。
王熙凤见大事不妙,忙岔开道:“这里林妹妹都备下了。我也得准备给老祖宗磕头了祝寿了。”
薛宝钗见林黛玉在众人面前中伤自己的兄弟,哪里肯咽下这口气。
强笑道:“本来我们的人,让你要了去,你还不认账。这会少不得要拿你去给我作嫂子才好呢。”
林黛玉登时将脸放下来,刚要发作。秦可卿与王熙凤一人一个拉过去说话,这才好了。
等人散了薛姨妈领着薛宝钗往梨香院中去。
见只有从家里带来的亲信跟着便问道薛宝钗道:“今日你是怎么了?守着老太太便要猖狂了?”
薛宝钗冷笑道:“只是再怎么想进宫光耀门楣。也不能平白的让自己的兄弟受了这样的侮辱。一口一个恶霸的,她只不过是个客人。”
薛姨妈忙拉住她,见左右无外人便道:“我的儿,你今日是怎么了。说话这样没把门的。若是要人听去,到时给选秀给你上个德行有亏,如何是好?”
薛宝钗冷笑道:“妈也太小心了。我整日的闭嘴藏拙,谁会留意一句半句话。只要宫中的表姐提拔些便管保无恙。”
薛姨妈叹道:“你现在变了注意也可。若是等名帖一寄交上去,便是不能改的。”
薛宝钗道:“是我愿意去的。并没人逼我。妈,这话不要再说。近日我想来只是着急。现在我在家,凡事还与妈商量着。若是哪天我真的进去了。妈再有事儿与谁说去。哥哥,便更如那没上笼头的嘛越发没有管束了。不若早给哥哥娶上贤妻。日后还能治住他。”
薛姨妈惊讶道:“难道你是看中了?”忙摇头道:“不中,不中。你难道没看出来老太太的意思。怕是要留在自家。”
薛宝钗道:“妈,事在人为。若哪日我进了宫,求了里面的人。你说老太太是选贾府还是选她一人?”
说的薛姨妈意动,半晌道:“这样若是可行,倒是你哥哥的造化。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薛宝钗拍拍薛姨妈的手背道:“妈就是心善。怎么就是委屈了她呢。好吃好喝的伺候,就是哥哥见了这样的美人还不知疼爱吗?怕是恨不得含在嘴里呢。再者,她孤苦伶仃的在这里,咱们陪着她,好多着呢。”
薛姨妈闻说,一想是这个道理,遂也不做计较,只看薛宝钗行事儿。
俩人相携而去,薛姨妈越想越觉宝钗是个有心的。又想着:这孩子若是送进宫里日日不能与我相见,实在于心不忍。
一面看细细打量宝钗的面色,一面说:“若说咱们这个家,你走了统共就剩下你哥哥一个不着调儿的了。就是门楣再高也是让别人沾了光去。与咱们没有多少益处。儿啊,你再好生想想。只要你有一星半点的不愿意。便让你哥差了人上报。”
薛宝钗挽着母亲的手,听闻这话也不看她,只瞧着路边落败的红梅说:“妈,这又是瞎想了。纵使差了人去说什么呢?要选的时候差了人去,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这会子再去不是打脸嘛。上面能让咱们这样翻来覆去的嘛。若是有哪些黑心的小人告上去,又是一场风波。平日里,母亲应经为哥哥操碎了心。我虽是女儿也存了为母亲分忧的心。”
想了想又说:“在外面与在里面是一样的,女儿家总是不能常陪伴在父母身边的。出去了哪里还有回来的道理。再者,父亲临去的时候交代的话还尤言在耳。让我多看顾家兄。我一日不敢忘。”
薛姨妈听她这样说,不禁红了眼圈,恨道:“都是那个不争气的孽障。如今还要把妹妹给搭进去。”她望着宝钗,俊美的容貌道:“孩子只要你说出一个不字。妈妈就是倾家荡产也为你值得。你且别去管你哥哥,只想你自己。你说你愿意不愿意。若是不愿,母亲自有办法让你回家。”
薛宝钗看着自己的老母,为自己这样焦心,低垂下了头道:“母亲能怎么办呢?若是不去,你看看这世间的男孩儿有谁可以。”气梗在在喉咙,一时也说不下去,红了脸。
薛夫人左看右看,见无外人,又将跟着的人遣开,拍着她的手说道:“怎么没有法子?你天生下来带的热毒便是最好的法子。现在府里那个不知道,你要年年吃那调制的‘冷香丸’。就只这条你就能落选。至于托付,你也别往外看,只看你脸前的。到底有没有人?”
薛宝钗一想,便知道母亲说的什么人,将头垂的更低,耳根子都红了,低声道:“母亲这话可不要再说了。我拿他与环哥儿他们是一样的。”
又道:“我知道妈妈的意思。要说金锁自然是癞头和尚给的。‘必然要找有玉的来配’,这话到底有没有。我是知道的。”
一句换未完惊得薛姨妈左瞧又看,忙握了她的嘴嘴道:“我的儿,你好歹留心点。这话也是随便说的。唉,若是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有你小指头盖儿般的本事,我也放心了。什么也瞒不过你。”
薛宝钗见母亲唬的不轻,忙扶着她的背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