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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年,终于皇天后土、不负苦心人。
秦业刚从书院下来。一过了二门,就看见秦可卿向自己奔来,嘴中直嚷嚷道:“爹爹,回来了。”
秦业此时已年过五旬,只得了秦可卿这一个,自然娇惯。
见秦可卿如此每每只是假意斥责道:“女子应端庄秀美,你成什么样子?”
秦可卿早就知道这是秦老爹的假把式,扯着秦业的长袍道:“爹爹,天大的好消息。”
秦业与闺女相携进屋道:“什么好消息?”又打趣道:“难道是我可儿绣的牡丹招引凤凰了吗?”
秦可卿不依道:“爹爹,女儿还小。绣工这件事儿不是一日就能学会的。您是老师,怎么连‘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这样的道理都不懂。”
秦业乐得哈哈大笑道:“是爹爹不懂。你背了三年将将学会的话,就拿来教训你爹了。”
秦可卿见秦老爹又揭自己的短儿,哪里肯让道:“爹爹。圣人都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儿这样不是大德。”
秦业仍旧笑道:“哎呦。爹爹管不了你。等爹爹给你挑个诗书礼仪之家的相公,让他来教你吧。”
秦可卿闻言脸上飞上良多红云,却哪里肯服气道:“爹爹挑选的定是那些之乎者也的酸秀才。我要自己挑。”
心里自己嘟囔道:“不就是贾家吗嘛。他家的男人都整天斗鸡走马,游山玩水。我念不念书的无所谓。再说,那些毛笔加繁体字我真的不想认识。学个刺绣就快把手扎烂了,再别的不得早夭。啊,呸呸呸。”
秦业闻言揶揄道:“我秦家的家风可没有这一条。可儿,你要气死你爹嘛?”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过了仪门到了大院落里的正房。秦业的正妻姜氏左右由两大丫鬟搀扶着,正站在正房的门前等着。
一见俩人走进来,姜氏忙向前来迎喜道:“老爷,大喜。”
秦业看看秦可卿,在看看姜氏。两人均是抿嘴偷笑。
他问:“可儿,你又出了什么坏主意。伙同你母亲作弄我。”
秦可卿佯装不乐意,道:“可儿,今天可是知道我在爹爹心中的位置了。这要是可儿再有个弟弟。秦家还有有可儿的容身之所吗?”
秦业闻言,神情都变了。虽然现在有了秦可卿,但毕竟不是亲生。子嗣想来是他的心头大石。
他瞪了一眼姜氏,心道:可儿还是个孩子,胡闹也就罢了。你做母亲的也不管辖这点,跟着瞎胡闹。再说,平日里可儿虽然不是极聪明的,可也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恐就是让这些老妈子给挑唆的。
那姜氏只是笑,也不辩解。
秦可卿这时早已经把站在姜氏身后的侍妾石榴提上前来,笑嘻嘻的道:“我说爹爹大喜。爹爹就得大喜。姨娘你来说。”
石榴满脸涨的紫红,只是往姜夫人身后躲。
秦可卿哪里能让,把她牢牢按住,对着秦业道:“爹爹当初买她我就收是好生养的,果不其然。”
秦业正生这闷气,哪里有好好的听秦可卿的话。鼻子里嗯哼一声就往堂屋走。
姜氏见秦老爷这样,怕让石榴受了委屈,忙上前对秦老爷俯了俯身道:“老爷大喜。石榴有了。”
秦业猛闻言疑惑道:“有了?有了什么?”
也不怪他一时弄不明白。自从知天命之年抱养了一对儿女。秦业自在生养上死了心。五旬老翁哪里还会想到自己还能生出了一儿半女。
将将问完话,秦业就忽的灵台一闪明白过来,忙问道:“可是真的确实吗?”
姜氏与秦可卿更是喜得道:“真的。比金子还真。”
秦业忙揽过石榴来问。在人前石榴见老爷这样,羞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含羞带怯的不住点头。
秦老爷心里狂喜之下,仍怕是一场梦。摸着自己的大腿死命一下,嗷的一声疼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
才肯相信这是真的,仰天大笑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众人见秦老爷这样自然也是欢喜。其中秦可卿、姜氏、石榴更甚。
秦业一叠声道:“摆宴,摆宴。”
姜氏道:“不用老爷吩咐。我们娘俩早就预备好了。还请老爷上座。”
秦业连道:“好,好,好。”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秦老汉五旬得子,一时间被传为街头巷尾的美谈。
消息传到都中贾家。此时贾家也是一片忙乱。
府中老太君之女,贾赦家政之妹,几日大婚。嫁的恰也是姑苏世家…………林家。
送亲临行前,贾母将贾珍叫于跟前嘱咐道:“你爹以前给你家蓉哥作了一份亲。你是否记得?”
贾珍恭敬道:“孙儿不敢忘。”
贾母点点头道:“我听闻,秦家添了个小子。若是秦家对我重孙媳妇好也罢了。若是不好,你就将她给我接来。我们贾家也不差一个人的嚼头。”
贾珍越发的恭敬道:“孙儿的事儿还劳老太君记挂,都是我等不孝。此去,自然按照老太君的意思办。”
贾母又点点头道:“你去吧。出门万事谨慎些。这里珠儿(王夫人)他娘的胎迟迟没有动静加上你元春妹子正准备宫中大选。乱哄哄的,若是我们想不到的,你想到了尽管去做。我年纪大了,也顾不上许多了。”
贾珍一一记着,领了命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自此又堪堪过了三四年的光景。
秦可卿越发长得婀娜多姿,形容可爱起来。
秦业虽有了儿子,但秦可卿性子爽利,小女儿娇憨。秦业更加疼爱。
自十岁起,秦可卿正日的缠着秦老爹带着自己上书院行走。秦老爹被她磨得不行,只得让她扮作自己小厮跟着。
秦老爹哪里知道秦可卿心里的小九九。
她常想既然老天把自己从现代拐带到古人圈子里。
自己如果不在没有污染,没有雾霾的空气中多走走,那不是辜负老天厚爱嘛。
从此,秦可卿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姜氏每每的劝谏秦老爹。
秦老爹总是斥责姜氏,妇人之见,时间已久也就有她去了。
原本秦老爹想着日子得过且过,不想有半路得了一子。
又不得不为这一子着想。恰好,京中奏准起复旧员,便四下寻人找门路。复在姑苏谋了一闲散官职。
又须得重置家业,将九宅子卖了倒换一座新的。
宅子旁就是钦点的盐巡御史林家。
盐政点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本贯姑苏人是。林如海之祖也曾袭过列侯,今到林如海业经五世。起初时,只袭了三代,后又额外施恩,致林如海知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是科第出身。
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
又加林如海之妻贾氏,此系贾家之后。因秦可卿小时已与贾蓉结亲。秦业自然乐意见得两家多走动些。
秦业稚子名叫秦钟与林家的小女林黛玉年岁相仿。顾秦可卿无事之时,常领着丫鬟婆子带着小秦钟与林府中玩耍。
贾敏也是个温顺谦和的,见秦可卿长得柳腰肖肩,亲和友善,十分喜欢与她亲近。
贾敏所生的女儿林黛玉,自小娘胎下来就有些不足之症,少见外人,顾对秦可卿十分依赖。
也不按辈分竟是姐姐,妹妹的混叫。秦可卿虽然全然忘了警幻仙姑的嘱托,但一见林黛玉便有亲近之意。又加上林黛玉是后楼中的灵魂人物,少不得想近观,自与她玩的十分要好。
林如海膝下无子之得林黛玉一人,便把对儿子思念全都转接到了林黛玉一人身上,给他聘请一位西席(老师)。
这日正在授课恰秦可卿寻来。
贾雨村见有人寻来,乐得自在。随放了林黛玉的假,让她们且玩耍。
秦可卿嘻笑着,未见其人便闻其声道:“妹妹。还在学文化吗?”
林黛玉起身也是笑道:“姐姐,好多天不来了。我正要去寻你呢。”
秦可卿说话间已经到了跟前林黛玉上下打量一遍说:“恩,气色看着倒是好多了。今天,可有吃药?”
林黛玉与她携手坐下道:“哪里能够不吃。只是吃着也总不见好。怪烦的。”
秦可卿道:“整天听你吃药,你到底有个什么症候?吃的什么药?”
林黛玉烦闷道:“哪里有什么症候。不过是怯弱些,日日吃的人参养荣丸。”
秦可卿看她可怜道:“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林叔父难道就没延请名医来看看。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林黛玉叹道:“怎么没请。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问诊。只是去岁来了个疯疯癫癫的癞头和尚,说了些无稽之谈。父母也不信,给了几块银子就让他走了。”
‘癞头和尚’?秦可卿双眼放光,据说这样的怪人总能透漏先机。
于是兴奋道:“就这样让他走了。怎么不叫我来看看?和尚说了什么无稽之谈?”
林黛玉见她这样上心,便道:“只说‘化我出家’。”
“出家?那还了得。和尚的话不能信。”秦可卿坚决反对道。
林黛玉点点头道:“正是不可信。不仅如此还道‘不若出家。只得从此不听哭声。除父母外不见外姓的亲朋。这样我的病就好了。’”
“疯疯癫癫的和尚,他的话不能信。”秦可卿又坚决道。要真是随了和尚的话,贾林二人不见面,还说什么红楼梦。不能信啊。
只得又转过头来安慰林黛玉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这么多名医,你年纪又小自然能好。只是我想着是药三分毒,不若你用食品滋补来得好。我们说了这半天怎么不见婶子?”
林黛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听母亲身边的丫鬟说,昨日母亲夜里起身着了风,现在正不自在呢。”
秦可卿见黛玉这样说,慌忙站起身来道:“既是这样我们光顾自己在这里说话,成什么样子。得去侍奉一二才对。”
林黛玉忙起身跟在身后道:“不是什么症候,只是今早头痛。”说罢,急急跟了两步便停住、弯下腰喘气道:“你忙火火的,跟阵风似的,我跟不上你。你先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说藏评论,来者不拒。
☆、论病
秦可卿急火火的往贾敏的正房里去。
到了正房门前,一众小丫头打开帘子让秦可卿进屋。
进了屋,秦可卿放缓脚步,临窗的大炕上,贾敏正枕着石青金钱蟒引枕,盖着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子,头上贴着剪圆的西洋膏药闭目瞌睡。
贾敏的大丫鬟豆蔻见了秦可卿,便将指头放在唇间,示意她小声点。
秦可卿得意,便侧身在挨炕的椅子上坐下,小声问道:“是睡着了吗?”
这里的丫鬟见秦可卿温顺多半都能与她玩,也小声道:“刚睡下,闹了一晚。”
秦可卿听豆蔻这样说,无事儿可做便拿起高几上的一则小册子看着。
不多时,林黛玉也跟来。见她这样打趣道:“姐姐,如今也这样进去了,学人家头悬梁锥刺股了?”
秦可卿哪里不知道林黛玉是在打趣她,她自小一篇荀子背了大半年,便对学问不再上心了。
她对坑上努了努嘴道:“你伶牙俐齿的。我嘴笨说不过你。你快去看看,你母亲吧。难道不知道‘卧冰求鲤、衣不解带’?”
林黛玉‘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这就现学现卖了。”
秦可卿将手里的小册子放下道:“可不是嘛,刚从这里面看得。还是热乎的呢。”
林黛玉又道:“我就爱姐姐这样直爽的性子。可惜我却不能。”
说这话,惊动了贾敏道:“是玉儿在下面吗?”
林黛玉赶紧上前,坐在炕沿上道:“母亲是我。母亲觉得怎样?可是吵着母亲了?”
贾敏睁开眼睛道:“倒是没有。歪在炕上时间久了,隔得我骨头疼。你快扶去我起来。”
秦可卿上前与林黛玉一起将贾敏扶起来。刚坐起没多久便听见外面的婆子喊道:“大夫来了。”
豆蔻刚领了林黛玉躲到碧纱橱后,就见林如海领着大夫进来了。
几个侍妾忙捧过大迎枕来,一面给贾氏靠着,一面拉她的袖口露出脉来。
秦可卿跟着秦老爹在外面的时间长了,对这些俗礼不放在心上。也不躲避,只是站在跟前看大夫把脉。当然,她压根就没把要避让这些事儿放在心上。
众人也知道,秦家小姐素来是个大方的,自然也不计较。
但是看诊的大夫见到她,一愣赶紧把头低下。
自是把她当成了林如海的侍妾,刚要施礼。
秦可卿先笑道:“先生,不必施礼。我是林家小姐的陪读。”
大夫也不敢抬头,只是胡乱的一通答应。
片刻先生坐下,见他把右手放在贾夫人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凝神细细的诊了半刻功夫,有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脉细对林如海道:“我们外边坐吧。”
林如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