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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是尤三姐不服气自己的无边魅力居然叫一个一贯爱拈花惹草的纨绔子弟给藐视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也顾不得闺阁女儿的矜持,话说她也没有那个叫“矜持”的玩意儿,故而偏要对贾琏纠缠不休,非要叫他臣服在她的肚兜之下不可,腻声喊着“姐夫,你看我比姐姐如何?”又扭股儿糖似地黏上来。
她不提尤二姐尚可,偏偏提了,还明知贾琏是姐夫却硬是全无人伦道德地往上贴,却叫贾琏腻烦暴躁,全无兴致,可能也是因为之前服用了雷公藤的缘故吧,总之,贾琏没石更,不光如此,他还伸出胳膊,将尤三姐往一边拨拉。
奈何尤三姐贴得极紧,一下子两人扭成麻花,尤三姐甚至无耻地将本来就露出半拉雪白胸脯的葱绿抹胸弄得越发松散,带着女人特有的脂粉肉香的气息直往贾琏鼻腔而去。
尤三姐见贾琏脸色铁青地躲闪,越发笑得放肆,说:“这么好的事儿,你躲什么啊?告诉你,我老娘说了,以后我们姐妹两个都许给你做妾,不分大小,可是便宜你了!”
贾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谁稀罕?”
这话彻底激怒了尤三姐,好你个贾琏,居然还装起道学先生来了,看来不使出老娘的绝招还拿不下来了!
“不稀罕?是真不稀罕?还是假的?姐夫?”尤三姐细细的眉弓挑了起来,一双杏核般的流光美目挑衅般地盯着贾琏。
贾琏到底还是浪子心态,叫她这么盯着看,不禁愣了愣神,心想,我今儿还真成柳下惠了,美人如此投怀送抱,我居然不为所动?
贾琏随即又想到,这什么美人,明明就是披着蛇皮的美人,沾上一个尤二姐已经够倒霉的了,再沾上这个,这辈子别想脱身了。
同时,贾琏不知怎地脑海里却闪过熙凤的脸,以及她扬起满是珠泪的素白小脸含恨说出“和离”两字时的决然表情,忽地心里一痛。
尤三姐挑逗了半天,见贾琏呆呆地没反应,不禁不耐烦了起来。她悍然伸出手去,径直往贾琏胯|下摸去,将他的命根子捏住,用五指搓揉挑逗。
贾琏哪里会想到她一个没出阁的女子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的命根子落入这女人的魔爪之中,只要是男人都不敢乱动,贾琏只得又惊又怒地忍受她没章法的乱摸乱揉,说老实话,没半点*的感觉。
尤三姐揉搓了半天,贾琏那里还是软趴趴的,甚是异常,她绝不会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功夫不当家,却往贾琏身上找原因,做恍然大悟状,说:“怪道你对姐姐狠得下心来,说丢就丢!原来是这里不行了!神天菩萨!你还算什么男人!”这才松了手。
贾琏恼恨至极,回敬道:“对上你们姐妹俩这一对人尽可夫的□□,哪个男人提得起精神?”
任凭是怎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听了这样的实情话也受不了,何况尤三姐到底还没嫁过人呢。于是,这话等于是戳了尤三姐的肺管子。这三姐儿原是个爆炭般的脾气,一再受挫,也是羞恼气忿不已,正好抬眼看到墙上挂着一对做装饰的鸳鸯剑,当下取了一半下来,指着贾琏大骂,拿着剑比比划划。
贾琏只当她一个闺阁女孩儿不敢,拍着胸口说:“你有本事往这里招呼!”
偏偏尤三姐是个不服输的,还真的仗着那剑直不愣登地朝着贾琏来了,贾琏吓得赶紧躲避,偏偏慌乱之中又倒霉催地被一张椅子挡住。
尤三姐虽然错了准头,却还是一剑穿透了贾琏左胸与臂膀交汇处。
贾琏随即仰面倒地,鲜血直流。尤三姐醒过神来,一下子松开手里的剑,尖声大叫起来。
紧跟着,尤老娘携着尤二姐也进来了,同样地发出一阵尖叫,却都没个主见,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倒是兴儿等人在外面听得屋里发出人仰马翻般的叫喊声,抱着进去查看查看的心思往屋里探脑袋。这一看才惊见二爷倒在血泊中,身上还插着一柄宝剑,都吓得大叫:“不得了了,二爷叫这一窝的小妇养的给刺中了!”众长随小厮都呼啦啦围拢了过来,对着躺在地上的贾琏七嘴八舌出主意,还是兴儿沉稳,忙打发人去往荣国府那边报信了,又查看贾琏的伤情。
好在没刺中心窝,人也还有动静,兴儿便忙招呼了几个人,抱起二爷,往最近的医馆飞奔而去。
好在贾琏受刺却没伤在要害,医馆的大夫紧急做了处理止住了血,随后,荣国府那边贾赦亲自来了,带着两名御医给贾琏医治,待到伤情稳定了下来,又令人用担架将昏迷的贾琏抬回贾府。
贾母等人闻讯赶来看了贾琏的惨状,一个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骂连连地诅咒尤氏母女。
贾珍听闻了此事,二话不说,直接上门去将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全部锁拿了,又遣人去报官,正好又是这周察院接了案子。
周察院目瞪口呆,没想到不过半天的光景形势就发生了逆转。下午还一起喝茶说话的贾琏就只剩了半条命,还剩的半条命就要看阎王爷收不收了。
周察院喃喃自语道:“女人的妒忌,不啻于洪水猛兽啊。”
夏叶接到贾琏被刺的消息也大吃了一惊,心里倒是泛起些愧疚之意:这蝴蝶翅膀也扇得太狠了,我不过是为了收拾尤二姐尤三姐两个贱人,可没想过要置贾琏于死地。虽说没有夫妻之实,但是,顶多也就是不想深入接触,想要脱身而已。
夏叶当即令人赶起马车要往回赶。王老爷听了忧心得不行,说:“凤儿啊,这么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拖着个吃奶的大姐儿往回赶?可叫为父如何放心?不过,女婿出了这等大事,也须得你赶紧回去主持大局才行。就是你哥哥太过荒唐,这都出去一整天了,还不见回来,不然,倒是可以护送你回贾府。”
夏叶安慰便宜老爹说:“多叫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送我也是一样的,哥哥那几招式,真有什么匪人,也未必就挡不住。”
说话间,几辆大车赶了过来,夏叶带着丫鬟仆从们上了马车,急慌慌地往贾府的方向而去。
一回了贾府,就是一群人拥了上前,一个个面带焦急之色。领头的居然是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鸳鸯。
众人都像在烈日下挑了许久的担子的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一般,大松一口气,释然地说:“二奶奶回来了。”
“二奶奶您可回来了,老太太一直在嘴里念叨着呢。”
“可不,专门派了鸳鸯姑娘在这里迎着您候着您呢。”
夏叶摘了遮着头脸的风帽,侧头交代平儿,令其领着奶娘带大姐儿去安歇,自己急匆匆地跟着鸳鸯去贾母处。
贾母平日里虽然最疼宝玉,可是,此时念及贾琏素日为贾府之事忙进忙出、鞠躬尽瘁的好处,又见好好的一个年轻俊朗的孙儿如今人事不知地躺在担架里,便心疼起来,又想着熙凤未回贾琏无人照料看护,忙令人将贾琏挪在自己的正房侧边的一间大屋子里,便于照顾,又专门派了鸳鸯去门口候着琏二奶奶,令她一到府就往这里来,好即时见到伤重的贾琏。
夏叶急匆匆地进门,一进去就被贾母搂在怀里抱着哭,吓了夏叶一跳,还以为贾琏伤重不治,已经前往阎罗王处报到去了,后来听说没有断气,夏叶这才不耐烦了起来,心想,没死哭什么?本来人伤着了就不宜于惊动,老太婆这么大声地嚎哭,别把人吓死了。
一时夏叶被贾母携了手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贾琏已经因为剑伤而感染得发起了高烧,脸上额头上都是滚烫得简直可以烙饼,嘴唇却干燥脱皮,一对好看的剑眉拧得很紧,即便是昏迷不醒也能觉出他苦痛难熬的状况。
☆、第30章
夏叶看得有些揪心,忍不住伸手探了一下贾琏的额头,炙热的温度像刚刚出炉的烤红薯一般,烫得夏叶惊呼一声飞快地缩回指尖,,又忙忙地扯了一下贾母的衣袖,焦急地问:“老祖宗,二爷身上烫得很,太医院的太医来给二爷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贾母拍拍夏叶的手,说:“我就怕琏儿今晚上难捱,须得有个大夫留守着,有了什么就好过来诊治,免得路途上耽搁了,故而令人在外院款留住了徐太医。是了,琏儿这会儿正烧得厉害,索性打发人去唤了徐太医来看看。你要问什么,就问那徐太医,他们掉书袋得厉害,我老太婆听不懂。”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太医就赶了来,给贾琏切了脉,眉头拧起,半天不言语,最后勉强说了一通,文绉绉的,夏叶也没听懂,忍不住追问,才知道太医的意思是已经清洗和包扎了伤口,发烧是难免的,今天晚上很重要,能不能捡回这条命来,就看今儿晚上贾琏扛不扛得住了,听得夏叶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明白个大概情形。
在曾经是现代人的夏叶的脑子里,被人刺了一刀看着血肉模糊的,其实,只要不是刺中心脏,都能救得回来,外科手术厉害着呢。但是,这里是古代啊摔!古代为何没实行计划生育照样人口数字上不去,就是因为死亡率高啊。特别是这个刀剑伤最致命,尽管没刺中要害当时死不了,一般人都很难扛得过随后的伤口感染。要知道,贾琏这伤,不是伤在表面的皮肉伤,而是穿刺身体内部的重伤,所以,尽管中医博大精深,尽管徐太医仙风道骨貌似良医,但是,在这没有止血针没有抗生素没有镇痛的吗啡杜冷丁的医疗条件下,光是靠两丸子金疮药,哪里就一定能救得了性命呢?而能不能捡回这条命来,就端看贾琏自身的抵抗力了。
贾琏一直昏睡不醒,太医的令人熬制的药汤也灌不进去,贾母只是絮絮叨叨地威逼那太医,说:“你要是不治好我这孙儿,赶明儿我派了人去拆了你们太医院。”太医苦笑,而夏叶则听得心烦得不行。
太医走了之后,又川流不息地来了许多人,俱都是老探望贾琏伤情的家人或是身份高些的家仆,甚至连薛宝钗都来了,只是因为是闺阁姑娘,没有进来,略略在门口站了一下,将手里托着的据说是药治刀剑伤的好药给了夏叶,又关切地说了些宽慰叮嘱的话。夏叶谢了她的好意。
又一会儿,见那什么林之孝赖大儿子之类的几个府里有头脸的家仆也来看慰琏二爷,再看一圈周围蓊的一群端着热水手巾子服侍的丫鬟婆子们,夏叶终于暴躁了:贾老太太是好心,这帮子人也可以说是好心,可是,这人来人往地扰了病人休养不说,带来许多细菌。继续放任他们进来慰问的话,就不是慰问,而是谋杀了。
夏叶便向贾母说:“老太太,夜深了,您差不多也该歇息了,二爷在这里,闹得您也不得安生,不如还是挪回我们小院里去。再者,二爷须得静养,人多了,还怎么养啊,老太太这里人多热闹,不如我们的小院清净,不如我领着小子们再辛苦一趟,把二爷挪回去吧。”
贾母生怕不妥当,又说了几句,见夏叶意志坚定,便也罢了,只令搬动的小子们仔细些。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贾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夏叶令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只令平儿在外间听候吩咐,自己,则在贾琏睡着的床脚下蜷着,说是今晚上要亲自陪护二爷。
众人都不知道夏叶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心忧贾琏,只得叹息着散开了,在外面低声叹气着窃窃私语:“平日里看二奶奶对二爷凶巴巴的,可是,这关键的时候就显出真情了吧?看二奶奶是打算一夜都不睡了!”
“唉,那有什么办法?俗话说,刀剑无情啊,谁知道二爷挺不挺得过今儿晚上?二奶奶多陪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呸呸呸,乌鸦嘴!你欠捶不是?看我把这话告诉二奶奶去!”
“别别别!我也是一时口快嘛,不过,二爷今晚上是真凶险了。”
房外,冷月凄清,房内,人声消寂。
夏叶悄悄地坐了起来,摸着胸前的标志,又进了空间。
将贾琏的病症形容给书神,书神沉吟着说:“止血做得还可以,估计是用烧酒清洗了贯通伤口的内部,酒精的杀菌效果还是有的,但是,我估计,从中刺到抢救,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有后期的隔离灭菌环境也不好,所以,伤者是伤口感染才引起高烧。”
夏叶忙说:“我也猜是这么个由头,只是没有您说得这般有头有尾。哎,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现在怎么给他治好?我听那太医的口气,实在是心塞,好像已经没得救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一样。”
书神说:“一般来说,这样的情况,就只能听天由命啊。不过,他小子运气好,遇上了你,又遇上了我呗,有救!你听我说,咱们虽然造不了无菌实验室培养不出抗生素,但是,用个类似抗生素效果的药方还是可以的,就是见效慢些,麻烦些,还有,那太医应该只是清理了创口然后给伤者上的金疮药,效果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