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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并不知道自己被林妹妹打上了没有规矩的标签,对着姊妹一视同仁,虽则对林妹妹有另眼相看,可是林妹妹身边的丫鬟婆子总是对自己横眉竖目的,但凡自己亲昵了一点就过来添茶送水,很是没趣。
因东边宁府花园内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
王嬷嬷知道这回该是宝玉梦遇警幻仙子的剧情了——阿弥陀佛,幸好当初把红楼梦当小黄书看了,记得这一回的“宝玉初试*”。
寒冬时节,黛玉本不耐动弹,然则王嬷嬷道:“姑娘并姊妹们一同去,权当是出门散心了。再怎地,宁国府的景色也该是与荣国府不同的,叫上雨燕雪雁跟着,一并去松散松散。”
“嬷嬷整日呆在院子里,该更是无趣吧?要么嬷嬷也随玉儿一起去?”
“姑娘们走亲戚哪里有带着嬷嬷的道理,姑娘且安心,嬷嬷最爱在屋里呆着,等姑娘回来,必定有一份香甜可口的蛋乳酪。”王嬷嬷从来就是宅女,最不怕的事就是宅。
所谓蛋乳酪其实就是稍加改良的布丁,王嬷嬷这个吃货只是动动嘴,成贵家的就用巧手做出口味与布丁八/九不离十的蛋乳酪。
黛玉方才安心出门。
…………………………
荣国府女眷就在东边宁国府的会芳园游玩,先茶后酒,并无别样新文趣事可记。
三春与宝钗去池塘观鱼,宝玉、黛玉觉得无甚新奇,遂打算找一处小坐歇息。
贾蓉之妻秦氏生得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见到双玉不耐,便引了一簇人来至上房内间,(以下一长句为原文)宝玉抬头看见是一幅画贴在上面,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图”,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副对联,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及看了这两句,纵然室宇精美,铺陈华丽,亦断断不肯在这里了,忙说:“快出去!快出去!”
秦氏听了,笑道:“这里还不好,往那里去呢?要不,就往我屋里去罢。”
宝玉点头微笑。
一个嬷嬷说道:“哪里有个叔叔往侄儿房里睡觉的理儿呢?”
秦氏笑道:“不怕他恼,他能多大了?就忌讳这些个?”
说着大家来至秦氏卧房。
黛玉心觉不妥,但是客随主便,并不多言。
秦氏房内甜香袭人,画卷、对联、摆设,无一不精致。
宝玉喜得连连点头:“这里好!这里好!”
散去婆子、小丫鬟,只留了雨燕、袭人并秦氏的贴身丫鬟伺候着。
因闲坐无聊,秦氏提议手谈几局。
黛玉跃跃欲试,宝玉却推却说给林妹妹和侄媳妇儿奉茶。
秦氏不愧是钟灵毓秀的性子,竟是和林黛玉旗鼓相当,两人越下越来兴致。
宝玉在一旁先是兴致勃勃,而后不觉有些犯困,便倚在贵妃椅上困了过去。
那宝玉才合上眼,便恍恍惚惚的睡去,犹似秦氏在前,悠悠荡荡,跟着秦氏到了一处。但见朱栏玉砌,绿树清溪,真是人迹不逢,飞尘罕到。宝玉在梦中欢喜,想道:“这个地方儿有趣!我若能在这里过一生,虽然失了家也愿意,强如天天被父母先生管束呢!”
刚生出这念头,出现一个身长七尺,剑眉星目的俊美青年。虽然宝玉觉得男子都是泥做的,腥臭无比,可是面前这人身形俊美,眉眼含春,端端是一副好相貌。
宝玉年幼,还不懂那龙阳之好,只是的单纯觉得来人赏心悦目:“神仙哥哥,不知从哪里来,如今要往哪里去?我也不知这里是何处,望乞携带,携带。”
谁曾想那仙人似的美男子掏出一根事物就往宝玉头上敲:“不争气的东西,本大神为了还你三千年前的人情而来,结果你还是这么一副花痴样!”
宝玉只觉得一阵头疼,昏死过去。
美男子丢下凶器转身离去,临走前瞥了一眼躲在菊花丛里的美娇娘:“警幻,这事儿我插手定了,速速离去罢。”
警幻仙子还想强辩什么:“上仙,这不合规矩。”
“在绿*,我就是规矩。”美男子一甩袖子,警幻身形就被打散。
徒留昏迷不醒的贾宝玉、被丢下的凶器——大黄瓜一根与那被美男子罡风吹落的满地菊花。
且不说身形被打散的警幻仙子逃命途中遇到了一僧一道:“你二人怎会在此?”
“仙子莫不是也遇到了那上仙?”
警幻仙子愤愤然:“我本想召唤绛珠仙草来梦中一会,谁曾想,来的先是那痴儿,这便罢了,且让他先见一见‘十二钗’正副册子,再有以□□声色等事警其痴顽,或能使他跳出迷人圈子,入于正路。可那好好的盘算被这好不讲理的上仙打乱!”
道人左右一看,急急道:“仙子慎言,上仙想必还未走远哩。既是技不如人,我等还是先行离去罢,此间天机已改,又有异世幽魂附身于绛珠仙草亲近的人身上,往后的事态,却是我等无法再插手了。”
和尚也赞同道人说的。
警幻仙子无奈离去。
…………………………
贾宝玉却醒了心神,但见荣国府一行人热热闹闹地离开宁国府,一行人中赫然有另一个自己!
无论怎么呼喊,老祖宗、林妹妹等人都无法听见。宝玉心想:这必定是有那妖怪夺舍了我的身子,我该紧紧跟上,以免妖怪用了我的身体为非作歹伤害家人。
先见到,回府后那妖怪与袭人做了那起子欢好之事,宝玉气得牙齿咯咯响;
又见到,那妖怪与侄媳妇儿秦氏的弟弟秦鲸卿一见如故,继而有了*之欢,宝玉羞得满面通红;
待到秦氏病逝、林姑父病逝、长姐做了凤藻宫贤德妃、建省亲园子乃至后来的纷纷扰扰,林妹妹也去了、老祖宗也去了、贾家被查抄……从花团锦簇到衰败,不过是短短数年。
贾宝玉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所见的宝玉并不是妖怪,而是将来的自己!辜负了林妹妹,娶了宝姐姐,最后遁入空门!
思及此,宝玉悲从中来,边流泪边喊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哭出声之后倒是被人轻轻摇着,贾宝玉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秦氏的屋里,林妹妹和秦氏仍在下棋:方才所见,只是梦境而已!
宝玉舒了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却摸到有甚么东西,伸手入怀掏出来一开,是一朵菊花!
袭人忙着给惊了梦的宝二爷斟一杯热茶,并未注意宝玉手里多出来的花儿。
宝玉四下一瞧,没人注意自己,便把菊花重新塞进怀里:这定是那位神仙给我的玄机!原来美人哥哥把我敲昏是另有深意,为了让我亲眼目睹那一系列的惨剧!
不得不说,长得一张好面皮,做什么都容易被原谅,*大神哪里有贾石头想的那么善解人意?
☆、第七章
贾宝玉专心于思索着美人哥哥给的警示,直到回了荣国府都是痴痴的,幸而他本就是个呆性子,三天两头犯一回痴病,没引起什么关注。
黛玉回到碧纱橱,王嬷嬷已经准备好了蛋乳酪,恰恰好是温热的。
又有婆子送进了热水,雨燕服侍林黛玉更衣,并雪雁一起伺候姑娘洗漱——记得刚入贾府的时候,老太君还提出要把身边的丫鬟派给黛玉,被黛玉婉拒了,自己身边丫鬟尽够使唤了,再来一个陌生的丫鬟,怪不习惯的。
林黛玉换上了常服,王嬷嬷端过蛋乳酪:“姑娘去了宁国府,觉着景色如何?”
“隆冬时节的,还不是那些花啊草啊的,没甚好看的。倒是有那蓉哥的媳妇儿秦氏是个妙人,棋艺不错。”黛玉接过小碗说到。
“姑娘和秦氏很投缘?”王嬷嬷问到。
黛玉咽下一小口乳酪:“投缘倒是谈不上,不过是好奇小户人家的女儿也养的如此精细。”
雨燕在一旁接了一句:“可不是,东府的蓉大奶奶,屋里点的是龙涎香,烧的是银霜炭,字画奴婢是不懂,不过案上摆着赤金盘,另有着南边的时令果子,一屋子可叫金玉满堂!”
黛玉被雨燕的描述逗乐了:“就你眼尖,我都没仔细看。金玉满堂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王嬷嬷也笑了:“照雨燕的说法,这蓉大奶奶在东府地位不低啊。”
“嬷嬷放心,我算是想通了,任她地位高低,左右我就是个客,关了院门子就可以过小日子——谁还敢在老祖宗院子里撒野?”黛玉吃完最后一点蛋乳酪,接过雨燕递来的清水漱口,“就是有些想爹爹了。”
…………………………
同样在想着林如海的还有贾宝玉。
别误会,贾宝玉就算是以后长歪了迷上了龙阳之好,也不会把魔抓伸向自己的亲姑父。
而是宝玉在想,林姑父到底会不会如梦中那样病逝了,远的不谈,至少要让林妹妹有个依靠啊。
这时候的贾宝玉一心扑在日后为自己呕血而死的林妹妹身上,没想到那神仙妃子似的秦氏会死在林如海前头。
贾宝玉挠腮抓耳却没有好法子——谁叫他十二年来白长了一副好皮囊,腹内全部是草莽!身为古人,基本的常识也是有的,宝玉并不敢把自己遇到的梦境随随便便说出来,不然被当做靥着了还是小事,万一被视作不干净的东西附身,就悲剧了。
最后多角度打探林如海的宝玉不仅黛玉觉得奇怪,王嬷嬷也发现了其中异常:莫非宝玉被穿越了?
可是左看右看贾宝玉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来自异世的迹象,倒是极有可能是重生了。
就算贾宝玉被换芯成为老乡,王嬷嬷也没打算去上演一场认亲记:身份地位不同,还是避免不必要的交集比较好,不然火眼金睛的贾母、爱子如命的王夫人分分钟就可以把自己碾压了;何况现在贾石头还排除了被穿越的可能——君不见,若是穿越来的人,必定会奇怪黛玉身边怎么没有紫鹃,只有原住民版本的宝玉才知道因为黛玉带齐全了下人,所以贾母就熄了再添人的心思。
不得不说王嬷嬷人老成精了,宝玉确实丝毫没怀疑为什么鹦哥没有改名紫鹃,去林妹妹身边伺候——凭他的智商和情商,不足以见微知着。
现下的贾宝玉见着袭人就有些不得劲儿,明明是梦里发生的事情,就好似自己亲身和她做了那羞人的事情似的。
宝玉的眼珠子三不五时地往袭人身上瞟,袭人自然是发觉了的,以为自己哪里有不好,还悄悄照了照镜子。
晴雯最是牙尖嘴利:“照甚么镜子,宝玉多看你几眼,你也照不出一朵花儿。”
麝月扯了扯晴雯的衣袖:“少说两句罢。”
晴雯依旧摆弄着帕子说:“反正想要做宝二爷眼前第一人的也不是我,我才不怕得罪人。”
袭人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忙碌。
晴雯见袭人不回应,也觉得没趣,就不再说这个了。
晴雯的一席话倒是唬了贾宝玉一跳:连袭人、晴雯都能发现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这不会被老祖宗和爹娘发现罢?
贾宝玉纯属想太多了,老祖宗贾母年岁大了哪能时时刻刻看顾宝贝金孙;他老子贾政除了查学业更不会关注别的;娘亲王夫人最近的心思都在进宫做女官的女儿贾元春身上——据传出来的消息说有好信儿,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现在摆在宝玉面前的别的事都不要紧,最是有两桩:要不要搬出碧纱橱?族学还去不去了?
依着贾宝玉对林妹妹的情深意重,真真是舍不得搬出碧纱橱,何况贸然提出,老祖宗也不会答允;其次,族学里乌烟瘴气,实则是学不到什么好的——但是贾宝玉觉得就算换了夫子在家开课,自己也不一定能学进去甚么。
最后,有着鸵鸟心态的宝玉想着:我且再等等看,再等等看。
一等两等的,年就过去了。
开春后,果然在族学里见到了秦鲸卿。
(本段为原文)薛蟠自来王夫人处住后,便知有一家学,学中广有青年子弟。偶动了“龙阳”之兴,因此,也假说来上学,不过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白送些束修礼物与贾代儒,却不曾有一点儿进益,只图结交些契弟。
很有些贪图金银的小公子与这呆霸王有了首尾。待到天生风流妩媚的秦鲸卿来了,更是搅乱贾家族学的一池春水。
说来也怪,本该与秦投缘的宝玉却不知怎地,每次想有亲近之意,就涌起一阵恶心,天长日久终是没能和鲸卿勾搭上。
族学的夫子虽是老眼昏花,可也不是无才之辈,宝玉天天背诵默读,在一回贾政考察学业的时候居然没有吃挂落!
虽然仍旧是被骂作“孽畜”,可是这完全不痛不痒——曾经是见了老子面必挨骂、隔三差五一顿狗血淋头、一旬半月被踹几脚、一季半年一顿胖揍。
贾政尚且不会说一句夸奖的话,可是贾母和王夫人高兴的好似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