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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冉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满眼尽是地狱的黑暗。
林钒压着秦冉冉,不可抑止地咆哮:“老子他妈的哪儿亏待你了,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居然想要老子的命!”
林钒的家业全是靠他双手双脚打出来的,年轻时每天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每个招式使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被他这样的人踹一脚,秦冉冉现在还没死已经算是林钒手下留情。
作为一个涉黑头子,林钒的手绝对不干净。他是白手起家的,资本原始积累期间,他害过很多人,也亲手杀过人,每天身后跟着那么多保镖手下,可是除了他亲弟弟,他每个都要防着,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手底下的人来个陈桥兵变,到时候不仅是他,连他的家人都得死。
林钒自知心狠手辣,死了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可是他自问对眼前这个小女人不错,他喜欢她,除了昨天晚上做得有点过,他真的没害她到让她想要杀了自己的地步。
林钒阖上眼,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在向世人宣告他受伤了,不是身体的伤,而是心理的伤。
秦冉冉的伤一点不比林钒的轻,当她恢复了视觉抬眼看见林钒那副表情的时候,她只觉得讽刺。
“没杀了你真是可惜!”秦冉冉面色苍白,却咬牙浅笑。这一笑,带动了脸上和腹部的伤,所以只笑了一半。看着林钒眼里,就是挑衅与嘲讽的表情。
林钒手背上青筋凸起,连脸上的肌肉都僵硬得如同磐石,两个受伤的人如困兽一般对视许久,秦冉冉眼看着林钒的面目从要吃人的狰狞变成平日里一直挂着的阴险冷笑,她的心也渐渐地,发冷。
秦冉冉是恨林钒恨不得他死,可她更想逃走。要不是刚刚下床时不小心看到了这把刀的刀柄,她也不会以身试险。
敢捅那一刀子纯粹是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凭借一时孤勇想着和他玉石俱焚,刚才失手的刹那所想也不过是被这男人当场杀了,一了百了。现在这种对峙对秦冉冉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刚聚集起的勇气被林钒一点一点戳破,理智回来,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男人的报复,她就觉得牙齿打颤。
时间在两人之间一秒秒流过,两个骨子里都倔强的男女脸色越来差却一个都不愿服输。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敲响,管家大叔试探地向里面询问:“大少,早饭好了,您要下来吃么?”
管家的声音一下把林钒拽回现实,他让林钒想起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堂堂林家的大家长居然被一个小女人暗算成功,多少年不流一滴血的人被活活捅了一刀,到现在还血流不止。自己的权威就如此被她踩到脚下,要是不给她点教训,将来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你在外面等着!”
“是。”
“不想死就闭嘴!”林钒压低了声音在秦冉冉耳边警告。秦冉冉虚弱的哼了一声,毫不领情。
林钒在心里笑自己犯…贱,再次将秦冉冉甩到地上,林钒弯腰捡了自己的睡袍扔到秦冉冉身上,自己随便在腰间围了条毛巾,忍痛走去开门。
说实话,管家第一眼瞧见满胸淌血的林钒的时候,差点尖叫起来。他若是古时候的太监总管,一定扯起公鸭嗓子喊“有刺客,护驾”,不过好歹管家也跟着林钒混了好几年了,关键时刻还算挺淡定,就是腿有点抖。
“大、大少,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杀手进来了?我去叫人!”谁都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林大少昨晚带回来个姑娘,两人一宿都在屋里头颠鸾倒凤,动静大的整个宅子的人都没睡好觉,大家警惕性这么高,杀手是怎么进来的?
林钒下意识地往身后看过,又淡淡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语气仍然很凶残:“不许声张!”
“唉,是。”管家脚着林钒语气不对,偷眼往屋里瞄了一下,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冉冉,心里猜了个大概。
“看什么看!”林钒暴喝,在他心里,秦冉冉已经板上钉钉是他的女人了,谁敢觊觎他的女人,通通是跟他过不去。
“要不咱们先找大夫过来给您处理一下伤口?”管家马上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嗯,悄悄的,谁要问你就说给我带回来的姑娘看病,别提我受伤的事。”
“是。”管家老人精,马上猜到林钒的顾虑。林钒是林家的掌门人,在他身上就是少了一两肉都是大事,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林大少受伤,不出半天就会被谣传成林钒不治身亡,到时候整个城市都得乱了。
不过老管家还有一点没看透,林钒不声张,多少还存了保护秦冉冉的心思。他们家老三林钽护短,林家又有几个愚忠的手下,万一被他们知道秦冉冉敢朝自己动刀子,他们非把秦冉冉大卸八块不可,到时候连他都救不了她。
林钒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之后便昂首阔步地离开房间,管家望着他的背影,默默膜拜:大少就是逆天,人受伤了走起路来比没受伤的时候都有气势。
“把这里处理干净,看着她,别让她出去!”
“啊?哦,是!”管家溜号的功夫林钒远远的又下一道命令,把老人家吓了一跳。
管家回头,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秦冉冉,长叹口气。本来他看到林钒受伤挺生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老大受伤就代表手下无能,还是在自家大本营里,明显是来打脸的。可是刚才一看大少的表情,再看屋里躺着这位,老人家的思路马上转了一百八十度,眼前冒出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X生活不和谐。林钒那方面有障碍的事外人不知道但他这个林家的老管家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换个角度想——如果是因为那反面的问题,大少做到一半又不行了,人家姑娘不乐意,大少恼羞成怒,于是屋里就上演全武行——这么一想,一切就全通了。
这么想着,管家瞅着秦冉冉的眼神也变的怜悯起来。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林钒这么大阵仗抢来,青白名声就这么没了,结果还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享受到,这又平白挨了黑社会老大一通拳脚,真真冤枉。
但怜悯归怜悯,给管家十八个胆子,他都不敢往光着身…子的大少的女人跟前凑,没看刚才林钒的样子跟要杀人似的。管家摇头,轻手轻脚地把房门锁上,出去找人收拾。
秦冉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咬着嘴唇。林钒那一脚正好踹到了胃部,秦冉冉慢慢感受着胃里的疼痛,也许内脏已经裂开了。
秦冉冉闭上眼,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有点替自己这辈子不值。小时候父亲跟着另一个年轻女人跑了,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好不容易长大成人,高考前一个月那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又领着他的老婆孩子回来,求自己给他的儿子捐骨髓。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碰上一个叫林钒的老男人,自己还没有对母亲尽孝就要死在一个老男人手里……难道真的是报应么?因为自己没给那个便宜弟弟捐骨髓,所以老天爷借这个人的手惩罚自己?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错?便宜老爹要是不抛弃她们母女就不会有那个生病的儿子,她们一家人就会其乐融融,她小时候就不会受人欺负,一切都是他的错,自己凭什么要为他的错误买单?
“林钽……到底是我不该遇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两点再来一更。
24第二十三章(二更)
来林家给林钒治伤的大夫;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他全名叫张翰奇,留美归来的外科医生。
张翰奇这辈子顺风顺水,事业有成媳妇漂亮女儿听话,他觉得就是上帝看不惯他如此顺利,所以才在他学成归国的那一年碰上林家兄弟俩,从此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翰奇躲在书房熟练地给林钒堵窟窿,上药;消毒,缝针;一丝不苟当然也一点不会手软;明明只要缝四针的伤口愣是让他缝了六针,临了还站在边上欣赏一下自己的手艺,心里对自己大加赞美:缝得真漂亮啊,就连我导师都缝不出这个水平。
张翰奇其实挺好奇,谁这么好本事能把林钒这个遭瘟的魔头伤成这样,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得好好拜拜,顺便问问他,怎么不直接把他捅死省得他祸害人间。当然,张翰奇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林家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处理好了林钒,随便嘱咐他两句诸如几天换一次药绷带什么的,他们这种黑道家族,提溜出一个娃来都知道怎么弄。张翰奇正要收拾东西走人,脸色苍白的林钒忽然把他叫住。林钒半边身子都麻醉着,躺在沙发上一时也走不了,只朝一边站着的管家看了一眼,管家会意,领着张翰奇往林钒的卧室走。
管家之所以是管家,首要一点就是熟悉主人心意。他想着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林钒都没把那姑娘怎么着,心里对她肯定还是很在乎的。再者这位又是林钒第一个带回家过夜的女人,搞不好往后就是林太太,是以,管家对她一点不敢马虎,在主卧里晕的便仍旧放在主卧里。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大伙儿还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背景,看来找个机会得问问,省着以后出麻烦。
之前管家已经叫了嘴紧的女佣把秦冉冉抬到床上,又给穿上衣服,所以大夫进门的时候也没往歪处想,就是凭职业习惯闻出屋里有血腥味儿。
张翰奇挑眉,眼神示意管家:女杀手?
管家撇嘴:不该问的别问。
张翰奇耸肩,拎着药箱到床头,才看到床上姑娘的脸,张翰奇深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娇弱的小姑娘,林钒也真下得去手啊!瞧瞧这脸上的大手印子,他怎么不直接拿烙铁烙啊!床上的事再不和谐也不能动手啊!
张翰奇之所以问都没问就把罪名安到林钒脑子上,就是因为这间秦冉冉现在是躺在林钒床上。正如林钒之前所说,你站在我身边坐上我的车,外人便会理所应当的认为你是我的人,你说不是,没人信。林钒没有骗秦冉冉,这就是社会的潜规则,不喜欢却能改变,只能好好利用。
听到人声,秦冉冉微微抬起眼帘,她原以为是林钒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中年大叔。见小姑娘在看自己,张翰奇连忙自我介绍:“我叫张翰奇,是XX市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秦冉冉摇头:“我哪儿都不舒服。”
张翰奇这叫一个汗啊,心说林家的人果然都不正常,不舒服你摇头做什么!
张翰奇看秦冉冉脸色潮红把体温计拿出来给她量体温,掀开被子,不期然看到从脖颈延续到衣服下面的青紫印记,诧异地看向秦冉冉,秦冉冉尴尬扭过头。张翰奇心下了然,咳嗽两声:“我说老哥,你站这儿我不方便看病,先出去吧,你外面不是还有挺多活儿么。”
管家搓搓手,瞅瞅半死不活的秦冉冉再瞅瞅大夫,感觉也确实没自己啥事,打个哈哈真就出去了。秦冉冉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地攥起,又缓缓松开。
“我得把你衣服脱下来上药,大夫和病人没啥好害羞的,你也别介意。”张翰奇举着镊子棉花纱布,十分专业的说。
秦冉冉仍旧摇头。
“怎么了?”
“我……胃被撞到……很疼……”
张翰奇一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交叠压在秦冉冉腹部,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秦冉冉抓住张翰奇的白大褂,翻身呕吐。张翰奇俯身检查秦冉冉的呕吐物,发现里面夹杂了不少血丝,眉头不禁皱起来。
“你这是胃出血前兆啊……确定是被撞到?没有病史么?”
“没……”
“还好……不是太严重,一会儿我给你上完药就回医院给你带专门的治胃出血的药过来,你不用担心。”
“谢谢……”
秦冉冉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但还是坚持着向这个陌生人道谢。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个和善的大夫,人家明明是好心来帮自己治病,自己还要害人家。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去害他,那么自己就得死了。
那边卧室里大夫给秦冉冉上药,秦冉冉老老实实配合。这边书房里,本来该好好休养的林钒却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办公桌那儿嘬牙花子。
林钒的麻醉刚退,现在整个上…半…身都火烧似的疼,但这点伤对林钒来说当真算不上什么,以前受了枪伤他也不过是休息三天就继续工作了,除了疼点影响不了什么。
林钒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还得穿上衬衫唐装,没事儿人似的在书房处理文件,交代秘书把这两天的行程全都取消。秘书陈丽莉一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