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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义了。不是我没有等,我一直在等,但是现在我要负责。”何处无力地解释。
服务员来上菜,何处停住了说话。
服务员走了之后,我很无奈的说:“负责?真是很好的借口。”
何处沉默了一会,他沉默的样子也和从前一样,眼帘低垂,眉头微皱,嘴角似张似合,脸上有思考的神色,真的一如从前,还是我喜欢的样子,怎么能还是我喜欢的样子?我自责也好,提醒自己也好,都没有意义,这确实是我断不了思念的那个人。
他现在就在我面前了,我们坐在这里,看着彼此,却什么都化解不了,这是种深深的痛苦,它黏在你的心里,甩不开。
何处一抬眼,微微的忧伤,藏在眼睛的深处,他说:“我们不说这个好吗?我们难得见个面,都开心一些好吗?”
“你明知道……”我想说,你明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是我还是住了口。
那就这样结束了吗?
那就这样结束了吧!
可是我心里依旧是悲伤,满溢着像要流出来,怎么能就这样给了我一个结局?我不甘心!
我定定神,很努力的问了何处一句话:“你是不是依然爱我?”
何处连半刻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我:“一直,从来都没改变过。”
我的眼泪汹涌的脱离了我自己的身体,这个答案,足够给我安慰了,足够让我安心的放手了,爱一个人,又不是一定要在一起,相隔再远,爱会让彼此感觉得到彼此的气息,生活也会因此多些快了吧!
可是,我竟突然担心起阿可来,“那阿可呢?你就要这样跟她过一辈子吗?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姐妹和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子的男子生活。”
何处的目光飘忽不定起来,很是心烦地说:“这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何处这话一下子把我说到了距离之外,这是他和她的事,与我无关的事……
不错,这确是与我无关的事了,隔了这么长的岁月,我硬是成了那个站在他们之外的人了,这份距离感让我顿时明白了现实的意义,什么都敌不过时间,它拿着指挥棒,吹着口哨,叫我暂停,叫我下场,我便不得不离开。
何处看出了我的低沉情绪,忽然又说:“你别多想,只是这事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
“那你想怎样呢?你到底想怎样呢?你知道我这两年,我这两年其实一直在想你,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你的,我一直哄自己把你忘了,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明白你对我什么都做不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你来了,你就这样来了,我该怎么办?”我突然就愤怒了,开始把先前的积怨都发了出来,我真的是不甘心了,那份离着我咫尺的希望就这样不断的提醒我,提醒我争取。
何处看着我,突然笑了,说:“先吃饭好吗?我这一路真的是饿了。我一见你,更饿了,因为心里踏实了。两年了,我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你信吗?”
何处那纯净的表情,让我把所有的不甘与埋怨都忍了去。
何处果真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饭的滋味里掺了他满满的幸福和希望。我望得出神。
假若,这还是我的何处……
我心里陡然念了这一句,酸意却又不自觉的涌了上来,我一仰头,把险些出来的泪忍了回去,我不想在何处吃得如此幸福的时候流泪。饭,总要叫他吃得安心。
何处吃完,嘴角扬起一丝满足的笑意,用开心的口吻说:“我想就当是来北京散心了,你要尽地主之谊,带我四处看看。另外,你住的地方腾个小角落给我就可以了,我只待三天,三天后就走。”何处说到走,神情显得落寞的悲伤。
我什么也没说,一起身,何处就拉住了我的手,一边皱眉一边用心疼的口吻说:“春天都要过去了,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冷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放心啊?”
褪色的画面,怀旧的老曲,带来了柔软的感觉,我的眼泪滚落下来,此时,我再不想放弃这个人。
我抱住了他,那感觉犹如找到了梦境的栖息地。
何处拍拍我的背,默默地扶我走出饭店。
何处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他只是想让我陪着他,就这样走走街,串串巷。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就仿佛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就仿佛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断开过两年的岁月。
他淡淡地,一点一点的对我说:“小一,其实我一直一直都以为我一定会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的生活从此就枯萎了。直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我真的希望这会成为现实,我每天吃饭的时候,或者工作的时候,或者逛街的时候,在每个瞬间里,只要我想起你,都是生活里你每个生动的细节,而不是仅有的一点点的记忆。我疯狂的希望你一直留在我身边,这种希望让我不能接受其他任何一个人。”
“小一,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希望有一天阿可会懂得我,我没有理由让她从我身边离开,但是我会一直等待她懂得我。”
“小一,你还能再等吗?”
“小一,我们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
“小一,我们爱一辈子吧!”
……
何处执意住在我家里,我竟答应了。
他自己很是麻利的在我的房间里铺上了地铺,得意的冲我笑。
杜清看到家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男人,还和我睡一间屋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是,她看见何处的时候,这眼珠子又给缩回去了。
杜清拉过我,神秘兮兮地说:“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怎么一个比一个有型?这个更好,但是,我奉劝你处理好三角关系。”
我瞪了她一眼。
不过,杜清的话确实是提醒了我,要是让一点知道何处来了,还跟我住一屋,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不管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的心告诉我,目前,我真的是只想和何处好好待在一起。
结果何处在这的第一天晚上,一点安静得很,没有来,电话也没有。
第二天晚上一点打了电话来,并且还带了个人来。
当时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和何处的最后一顿晚餐,所以是何处开的门。
但是门一开,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问了几遍,外面依然没有声音。
我便从厨房里出来看看。
于是我见到了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阿可。
阿可和一点都站在门外,两人均是惊讶的表情,但是也都有几分无奈。何处在他们对面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地闪身请他们进屋。
阿可依然那么漂亮,只是她身上原来那些干练的气息少了许多,她的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悲伤。我不想伤害她,确切地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却还是有人因我而受伤。
一点看着我,径直走到我面前,哀怨的眼神直逼着我。忽然,他竟是笑着说:“有要帮忙的吗?赶紧的,阿可大老远来的估计饿了,我也早饿了,我给你搭把手吧。”
我迷糊地点头,说:“好啊。”然后夸张地对阿可微笑,说:“真是意外,早知道就多准备一些菜了,你先坐下来休息吧!”
阿可疲惫地进屋。
四下里看了看,没跟何处说一句话,倒是突然问我:“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是的。”我一边应着,一边回厨房。
何处也跑了过来,我索性把一点和何处都赶了出去,就这样在厨房那么小的空间里,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我觉得自己被某种心理禁锢着。
我在厨房里一直忙着,并不知道外面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也许他们什么都没说。
我烧着菜,心里想着该如何跟阿可对话,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又都该从何说起?何处,他又会怎么办?一点呢?一点也会用不一样的眼光看我了吧?杜清两口子也要回来了,要是看见这阵势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正想着,阿可靠在了厨房的门边上,她看着我,无力的样子,说:“小一,我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荣言离开之后我就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甚至以为你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荣言离开了?”我很久没有听到关于荣言的消息了,这两个字,在我的心里,如今,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她已经入了佛教,去了深圳的一家佛堂,潜心修行去了。”阿可缓缓地说着。
我心里某个地方像被刺扎了一样。这个女人,她其实就是太过聪明,太过骄傲,于是毁了自己。但是,毕竟她并没有真的对我造成伤害,我仍旧希望她能好好的,使自己的心安定下来过日子。
“也许,这对她是最合适的吧!”我木然地说。
“也许是吧!还有一个人,不知道结局是不是最合适的。”阿可突然看着我,眼睛里悲伤的神色加重了几分。
我看着阿可,有种预感,阿可将要说出口的,必定是万劫不复的悲剧。
事实上,我的预感从来都准确得让人诧异。
阿可还是那样看着我,只是她说话的时候显得愈加沉重,她说:“程叙,他在两天前,跳楼自尽了……”
我当时手里正拿着醋瓶,阿可的话一出口,我手里的瓶子就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何处和一点闻声都赶紧跑了过来,他们还以为我和阿可在厨房里争执起来了。却不知,我此时所有的感官和思绪全部停止,脑子里只有一张脸,是程叙来北京见我时那样忧郁沧桑无助哀怨的脸,他立在那里,让我完全不敢去思考我从阿可那里听来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叙果然还是这么做了,他来见我时我心里便有了隐隐的担忧,但是我一再控制自己不要去胡乱猜测,可他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何处和一点都看着我和阿可问怎么回事。
我缓一缓劲,继续做我的菜。
我使劲搅拌那些菜的时候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我觉得那些菜都是有着鲜活的生命的,可是我却霸道地把它们杀害了,它们的生命在我的手下一点一点枯萎,渐渐缩成一团,然后被吞噬……
那些菜忽然变成程叙的脸,那么哀怨地看着我……
我啊的一声尖叫,扔掉了手里的锅铲,恐惧像洪水一样向我袭来。
一点和何处赶紧过来扶我,但是两人的手都伸了出来,却又同时缩了回去,这时另一只手扶住了我,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丫的,这是咋了?你们这么多人咋待着的?让她吓成这样?”
是杜清的声音,我转头看见杜清那张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脸,心里陡然踏实了。
日子,能一直简单平淡,踏踏实实的,恐惧便会远离自己。
这是我在看见杜清后的第一个想法。
“你赶紧休息去吧,这进厨房的事用不着你了。我那口子也回来了,让他来,男人皮厚,经得起油烟。”杜清一边说一边还偷偷看了看何处何一点,杜清这话说得何处和一点竟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我们一行人都从厨房里出来了。
何处走到我旁边小声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叙,他跳楼自杀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何处重复这句话的,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空的,完全没了感觉一般。
何处也是一惊,一点也在旁边听到了,也是沉默。
何处和一点坐在客厅,阿可跟我进了我的房间,我有很多话想对阿可说,有些话必须要说。尤其是刚刚得知了程叙的事情之后。
“我想,程叙的离开我有责任!我不该跟他结识。”我心里真的是在自责。就像程叙说的,我什么都不能给他。但是如果我知道自己期望的爱情永远都不能拥有的话,我愿意用我生命里的时间来拯救一个生命,程叙的生命,我想我愿意。
“这都与你无关。就像何处,两年了,我突然发现我离不开他了,但是这与何处无关。”阿可表情冷淡,仿佛心情平静,但是我知道,她只有在心里最矛盾最悲伤的时候说话才会异常冷静。
但是阿可的话让我心里升起了像当时对程叙一样的担忧。
如果,阿可也会如此,如果,我有机会拯救,我想,我愿意。
是的,我真的愿意。于是我坐在阿可身边,我看着她,像当初我们都没有认识何处一样看着她,我对她说:“你放心,何处是你的,没有人会抢走。”
阿可抬眼看我,悲哀一笑,说:“我自己心里明白。跟他订婚,只不过是因为他要负责。”
说到了他们订婚的事,我心里还是凉了一下,我依然在意,虽然我愿意为了阿可放弃何处,但是我不能阻止自己的心去在意。
阿可接着说:“因为你走了,他几乎进入绝望的境地,你难以想象。你第一次消失的时候他只是悲伤,因为他知道你还在某个地方,可能有一天还会见面,而且,那个时候你们彼此还没有相爱。可是这次不一样,你在你们爱情刚刚开始的时候竟然突然消失,他知道你是决心不再回来了,你可能遭遇了我们不能想象的事情,可能这辈子再不能和你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