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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
连秋接着说:“我当时是有想死的心的,但是我在他拿刀的时候恨上了这个人。当年他就那样走掉的时候我也没有恨他,我觉得他那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一次,我在恨上他的时候决定要报复。”
第33节:上篇:不忍心遇见(32)
“那为什么等到现在你才……”我和阿可都很好奇。
连秋咬了一下嘴唇,说:“事情真的发生之后我一直在给自己勇气去那么做,但是我一直都没能做得出来,我有时候真恨自己的软弱。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这件事给了我去死的勇气,但是在拿刀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个念头……我果然没有死!”
我和阿可都嘘了一口气,我用手帮连秋捋了捋脸上的头发,连秋冰凉的脸颊冷到了我的手,现在可是夏季啊,我的心又酸了一下,一个连生命都能拿来赌的人该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呢?
我问阿可有没有认识相关的人可以帮到连秋。阿可摇摇头,所以我们只好直接去找律师事务所。
中午的时候连秋也可以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了,我和阿可一直陪着她。我看着病房,突然又生出些许伤感,因为我想到了张想,张想的身边会是谁在陪着她呢?妈妈或是爸爸?其实我知道,张想就像连秋一样,宁愿陪在身边的人是朋友,已经大了,就不愿再成为父母的负担和担忧的对象了。可是我们这样独行着,更叫他们没了安全感。
妈妈突然打电话来,我才想到昨晚忘记告诉她我不回家,于是给妈妈报了个平安。
吃完午饭阿可就出去了,她说应该由我来陪连秋,因为她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所以出去跑腿联系律师的事情就由她来做了。
我陪着连秋聊天,有些小心翼翼的。
但是连秋脸色很不好,她一直沉陷在整个事件里,看得我松不开眉头。我坐在床边,用毛巾为连秋一遍一遍地擦手。
连秋突然问我:“小一,我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吧?”
我知道,连秋在伤了孩子的时候连同子宫也一起伤了。我说:“即使是这样,但是人的一生是由很多面组合而成的,女人的也一样,不要觉得你损失了什么。”
“是啊,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结婚生子。小一,这个事情过了之后我想我应该彻底地离开这里了。”
我起身把盆放到一边,然后继续坐下来,说:“也好,眼前总是有不同的风景,人的心情也会变得轻快一些。”
我相信有些伤在时间面前总是会变得比伤本身要脆弱,我希望连秋最终能好好地再对着我们、对这生活微笑。
连秋累了,护士来换了两回药水,然后连秋就睡着了。我一个人站在窗边,闻着病房里特有的气味,心忽然变苍老了。我觉得这世界充满矛盾,每个生命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世界才真的存在了,但是当生命离去之后,这世界就不真实了。生命只对生命本身有意义,但是我们自己却还要伤害它。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一点发来了一句话:“一切都会好的!”
第34节:上篇:不忍心遇见(33)
奇怪,一点怎么会知道?
这时有人敲门,我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何处,在何处身旁还站着林海。
我看了看林海,还没问话林海就说了:“我听何处说了,来看看你。”
我让他们两人进来,心里却觉得奇怪,我只是朋友出了事,他却来看我?
何处和林海简单地看了一下熟睡中的连秋,问我说:“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阿可去帮她联系律师事务所了。”我说。
何处沉默了一会儿,林海突然说:“有何处在,还要去哪里找啊?直接叫他帮忙就是了。”
我很诧异:“怎么?难道你还是律师?”我不解地问何处。
何处面露尴尬,说不是。
林海说:“他不是律师,但是他可以帮你找一流的律师啊。”
何处看了看林海,他的目光里带着责备,但是他立刻又笑着对我说:“是的,我认识一个非常不错的律师,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快和律师约个时间,然后大家见见面。”
何处说完又接着说:“等下我会去关照一下这里的护士好好照顾连秋,你明天回去上班吧,你也需要休息休息。”
我看着何处点了点头。这两天我确实已是非常疲倦了,身体的疲倦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但是这两天的疲倦像扎在心里一样,清理不出去。
我给阿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律师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阿可很快就回来了,她见到何处的时候微笑着对何处说谢谢。
每次阿可见到何处,眼神里总有说不清的东西,她看何处的眼神让我心里生出许多的嫉妒。
大家都站在连秋的床边,不一会儿,连秋醒了。接着阿可很神秘地对连秋说:“连秋,我已经先帮你把那畜生教训了一顿,下面的账我们再慢慢和他算!”
“什么意思?”连秋很是奇怪,我们也很是奇怪。
“不要问那么多了,反正已经没事了。”
何处对阿可说:“现在连秋已经决定起诉他了,在打官司之前你不要胡来。”
阿可说:“我有分寸,放心吧!”
晚上我一个人回的家,我不想让何处或是林海送我,有他们其中的一个在我的视线里我就会觉得空气有些压抑。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沉在梦里,不知道梦见的是什么,感觉全是模糊的脸和眼睛,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看不清楚,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早上是妈妈叫我起的床。这一觉,真的睡了好久。
早上刚到公司,就看见阿可坐在我的位子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任务,来采访你们的何大经理。”阿可笑着说。
“哦!机会不错,好好把握。”我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然后问,“怎么我不知道?该预约吧?”
第35节:上篇:不忍心遇见(34)
阿可白了我一眼,但是脸上有掩藏不住的甜蜜:“你这几天不是不在吗?他送我回家那天我自己跟他说的。”
我突然觉得奇怪,像阿可做记者这个行当的,何处这个级别的人物应该见过不少吧,为什么就单单看上了何处呢?
我给阿可另外拉了张椅子,自己又泡了杯茶,然后问:“那你怎么不进去啊?他通常这个时候应该在了。”
“里面有客人呢!”
“哦?这么早?”
“嗯,听说还是个女的。”
我想了想,不会还是那个小甜吧?然后叫阿可自便,我开始做事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阿可等得有些着急了,午饭的时间眼看就到了,可是何处办公室里的客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开始肯定里面的就是那个小甜了,因为何处到现在还没脱身。于是我端了杯水,对阿可说:“我去给你把人请出来。”
我敲了敲门,何处说进来,我便端着水进去了。
一开门,屋内的两个人便同时抬头看着我。在我看到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感觉有股很强的力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这力量让我窒息。
这个女人不是小甜,小甜不能与她相比,只看一眼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的气质和魅力可以征服所有男人。他们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同一本画册,面前放着两杯咖啡。这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优雅的气息,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妆容精致。
我走过去,放下茶。她对我微笑,说谢谢。
何处突然对我说:“这位就是我要介绍给你们的律师——荣言。”
我对荣言笑笑,说了句你好。
荣言看着何处说:“何小一是吗?”
何处笑笑说是。
荣言于是也对何处笑笑。
这女人和何处坐在一起的样子突然给了我一种深秋过境的感觉。
我仓皇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第二次见到荣言是在连秋的病房里。
当时何处和阿可也在。
荣言确实很专业,她对连秋说话的时候很严肃,也很认真。
荣言说:“按你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对你很有利,但是谋杀这一点算起来是诬告,他很容易就可以提供他不在场的证据,如果他反过来起诉你会很麻烦。”
连秋仿佛孤注一掷:“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机会我就要试试。”
荣言接着说:“那你那天拿刀时戴着的手套呢?是怎么处理的?”
“我当时很痛,只是藏在床下面了。”
“那么警察很容易就会找到的,告他谋杀是极不理智的。另外还有一点,你要告的人目前也正躺在医院,据说是殴打致伤,情况比较严重,我希望这不是你做的。”
第36节:上篇:不忍心遇见(35)
我看了一眼阿可。阿可说:“你怎么知道?”
荣言看都没看阿可,说:“我向来都是要打有把握的仗,当然要先知己知彼。”
荣言最后要走的时候看了看何处,又看了看连秋,说:“我要声明一点,关于你起诉的第二点谋杀类型的案件超出了我的原则,所以我不打算帮这个忙。另外关于强奸的罪名一般是判三到十年不等,我可以尽量争取判的年数在八年左右。”
连秋想了很久,最后说:“我能理解,非常感谢!”然后连秋又对我和阿可说:“你们代我请荣小姐吃顿饭吧!等我下周出院后再请大家。”
我和阿可都说好。
刚才荣言说话的时候何处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随便看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突然插嘴说:“还是我来请吧,大家一起去吃。”
荣言微微一笑,表示答应。这是我从进这个病房到现在第一次看到她笑。
走出病房的时候我对他们说:“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去吃吧!”
阿可看了我一眼,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何处问:“怎么了?”
我很客气地笑笑,说没什么。
荣言只是不说话,冷冷地不看我们,我从她的表情里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何处对荣言说:“要不,你和阿可先去吃饭,我把小一送回家,马上就过来。”说完看着阿可。
荣言终于又笑了一下,说:“没关系,你去忙吧。”
阿可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何处拉着我上了他的车,然后准备送我回家。
我很想问何处关于荣言的事情,但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开口。
突然何处说:“其实荣言是个很好的人。”
我诧异,这家伙难道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何处接着说:“不要因为她的表情而讨厌她,她性格其实不是这样的。”
原来是想说这个。
我说:“我没有讨厌她啊,我真的是有点不舒服。”
何处笑了笑,说:“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谎,我看得出来。”
我不说话了,想了想,问:“荣言,她……是你朋友?”
何处看了我一眼,说:“哦,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我看得出来,你很听她的话,关系好像不是很一般呢。”我有些调侃地说道。
何处又看了我一眼,带着一些忧伤,何处的这个眼神突然叫我的心莫名地狂跳了几下,因为有种相识很久也想念很久的味道。
我别过头不看何处。何处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你这样调侃你哥哥,前几天就该让你在病房里结结实实地摔上一跤。”说完还白了我一眼。
何处的话让我愣了几秒,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前两天在病房里扶住我的真的是何处。有些失望,也有些窃喜,很矛盾的感觉。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7节:上篇:不忍心遇见(36)
过了许久,何处突然说:“我是欠荣言的!”然后就一直沉默。
把我送到家,临走时何处突然诡秘地笑着对我说:“林海不错吧!”说完笑笑就开车走人了。
我站在楼下,听车声远去,想何处刚才对我说话时的眼睛和笑脸,有一丝温暖。我小的时候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哥哥,他会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一把把我拉到他的身后,在我哭泣的时候从身后变出一个布娃娃,在阳光明媚的春天带我去放风筝,在大雪纷飞的时刻和我一起堆雪人……真的这样希望过,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一个人好孤单。
自从上次喝醉之后,我就知道了在酒吧喝酒其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你可以在一种你为自己构建的情绪里沉溺下去……
我没有上楼,决定去酒吧。在去酒吧之前,我给张想打了个电话,张想在电话里平静的语调让我终于放了心。
我要了一杯啤酒,刚喝下一口,突然想到阿可说她在酒吧看见一点的事情,于是四下里看了看,心想,一点最近很安静呢,都没有来找过我,短信也很少,难道近来很忙?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于是接着喝我自己的酒。
我悠悠然喝酒的时候又想到了何处,想到了荣言,还有何处说他欠了荣言的话,不能理解。
正想着,突然一个手里拿着烟的女孩站在了我旁边,对吧台里的服务员说:“哎,再加五瓶啤酒。”
她刚说完,从洗手间方向走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