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站在旁边一礼:“您需要我在这里等候么?”
我摇摇头往里走:“不用了,我应该找得到回去的路。”
她低着头说:“是,那么请您好好休息。”说完就从外边帮我带上了门。
我把鞋子和手袋一扔就往床上昏倒过去,腰疼,脚疼,脑子疼。
我平铺趴在床上浑身放松,侧着头视线透过窗户一直落到铺满了月光的庭院里,月光如水流泄遍地。
一个月前,也是这样的月光,照在大峡谷底部围着篝火烤棉花糖的我们身上。
但是果然,柳下同学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对我那么亲切呢?明明刚才看到他淡然冷漠的表情,惯然地没有一丝的违和感,那才是他对不相关的人的态度吧。可是在那种情况下遇见之后,为什么立刻就对我亲切?
不对,在大峡谷一起的时候,他也对Denes和Alex他们很亲切的,虽然在Alex把我推倒之后态度变了,但那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还是说只对这个圈子厌恶,所以才会用那么冷淡的态度?
但是就像XXX说过的,如果厌恶的话表明态度不就好了,他因为身份的关系,并不是爵位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吧?那样的话就不需要有来往了。
一层一层地螺旋进展之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在思索着没有所谓的东西,于是摇了摇头,换个方向面朝房间里趴着。
静啊,又是那种熟悉的,一个人的安静,静到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
朦朦胧胧地发现,自己既不想回到那个大厅里面去,也不想今夜就此结束回到平时的生活里去,反而希望这种徘徊在喧嚣外侧的时候延长下去,就这个疲惫地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的时刻,莫名其妙的安心和松懈。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大脑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以至于在有人粗暴地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我都没有立刻的反应,片刻后才好像想起来,从床上撑着身子坐起来,转头看过去。
是Cadence双手环抱着,靠在门上看我。
即使昧着良心,也实在无法不说这个女人是美丽的。
挺拔而丰满的身材,糅合着女人成熟的韵味和少女矫健的姿态,天蓝色的长礼服衬着她的肩膀像奶油般白皙,一双翠绿的眼睛骄傲放肆得像妖精一样。
她双手环胸抱着,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由上往下以一种鄙夷的姿态睨视我,既像是打量,又仿佛若有所思。
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样子,我开口问:“您有什么事情么?”
她往里走了一步,反手关上门,嗑嗒一声锁响让我有了不好的预感,翻起身坐在床沿。
她微微一笑,嘴角向下拉出一个危险的弧度:“紧张么?不用的,我不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一直看着她走过来在贵妃椅上坐下,修长的手臂搁在扶手上,身子微微地倾过去,然后礼服柔软服帖地勾勒出身体侧面腰线的美好形状。
……自我抽打了一下,回过神来。
她颇有意思地看着我,开口说:“我和Dieter的对话,被你听见了吧?”
我没回答,错开眼去,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就被人抓包了,脸上开始发热。
她轻轻一笑,好像水滴砸落盘中,四溅开来的都是细碎的嘲音:“不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么?”
我远目看窗户外面的庭院,被月光照得亮得吓人:“是被您看见了么?”
“当然不可能。”伴随着她的话语听到衣裙摩挲的声音,还没意识到,就给人抓着下巴强硬地把头转了过去,对上了她那双翠绿的眼睛。
Cadence身上有一种甜美的香气,像是妖精诱惑的微笑:“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吧?希望落空,还以为自己掩饰地滴水不漏?太天真了,这双眼睛全是破绽。”
三十四
我呆呆地看着她:“看得出来么?”
嘴角轻轻勾起来,粉红水润的唇张合着吐出话语,揉着讽刺的笑音:“你说呢?前一刻还满满的都是爱慕和期待的眼神,转身便是闪躲的态度。连我都看得出来,不用说Dieter大人也肯定觉察了。”
我已经回过神来了,心里有些烦躁,粉饰太平都搞不下去的话,会弄成很尴尬的场面。
缓了两口气之后笑出来:“是么,多谢您提醒。不过Dieter大人的样子,似乎也不想把这件事戳穿呢。”
Cadence放开我的下巴,重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退开了一步:“自然,那个人可是决不会做可能让Lavin不开心的事情的。”
她居高临下地看我,我自下往上看到她因为动作而更显得腰肢纤细胸前伟大,然后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自己把自己殴打了一顿,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什么东西!
“你刚才也听XXX说得差不多了吧?”
我看着她点点头:“是说关于侯爵爵位的继承问题么?”
她垂下眼来看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明显变冷了,退后两步又坐到了贵妃椅上:“不错,Lavin是我父亲的私生子,母亲是毫无身份地位的外国人。照理说没有别的正统男性继承人,侯爵的头衔就算让我继承也不应该给他,但是因为有些多事的人,把事情弄得麻烦起来了。”
其实我心中有个很大的疑问,这件事和我有毛关系阿?
但是这个问题不大问得出口,因为刚才XXX跟我说的,如果柳下同学宣布和非贵族的婚约,等于就是在这个问题上表明立场了。介于这个舞会上除了我好像没有别的非贵族,肯定是和我有关的。
再加上被伯爵掳过来,还有执事君说的那番话,这时候还不发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就矫情了。
但是阿,真的为毛是我被卷进来了阿?
于是我一脸惆怅地看着Cadence,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Cadence冷冷地看我,连嘴角的那一丝笑都没有了:“多说也无益,我是绝对不可能看着你嫁给Lavin的,你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可以了。”
……
人在听到或看到超过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往往都是,彻底呆住。
我木若呆鸡地看着她,十几秒后回魂,远目看向窗外,掐了掐自己的脸。是我听错了,肯定是我今天晚上太累幻听了。
她也冷笑出声来:“难以置信么?的确,他接近你的时候应该也是既温柔又体贴,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混乱掉了,整个事情混乱掉了。柳下同学开始找上我就为的这个?为毛阿为毛阿?不想继承爵位说清楚不就好了,为毛要做这种绕地球一圈才到隔壁人家的事情啊?为毛是我啊?就因为我在车子里换衣服给他撞见了?我错了我今后换衣服肯定找没有人的地方!
一团麻的脑子里抽出来一个可以问的问题:“为什么您要反对呢?Lavin和非贵族的婚约不是对您有利么?”的确是这样啊,XXX是这么说的,执事君也说我是阻碍。
Cadence靠向椅子里:“听XXX说的么?真是肤浅。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Luther会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么?”
“伯爵?”的确,为毛伯爵给搞进来了?不,应该说还是伯爵把我给搞进来了。旅行之后柳下同学没鸟我,现在看来不就是要放过我的意思么,如果没有伯爵来插上这么一脚,因该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
她轻轻转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Luther是支持Lavin的,只是有一个条件,不能与贵族联姻。如果是身份不正当的外国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
大脑处理不过来这么多信息,我要回家。我一点都不留恋这里,回家就很好了。
于是我对Cadence说:“那个……您不必担心,执事……Dieter大人许诺今夜一过就送我回美国,我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Cadence又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向下充满了嘲弄的意味:“过了今夜?如果Lavin在舞会上当众向你求婚的话,你以为你有本事拒绝么?还是说他擅自宣布你们有婚约的话,你有勇气站出来否定并让人相信么?”
她这话吓到我了,我刷得从床上站起来:“不会这个样子吧!”
Cadence脸上的笑意更深:“真是天真,才和那个男人相处了几日,就完全相信了那幅温柔的面孔么?”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Cadence的话可信,而另一方面,柳下同学和执事君的可信度也非常低。在没有人能相信的悲摧境地下,我只能问:“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拿上你的证件,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去机场,搭下一次航班离境。”
这个提议太靠谱了,我连连点头,然后想起来个事情:“机票的钱……”
Cadence看向另一边:“Dieter大人,您应该有准备的吧?”
我随着她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执事君就站在了那里,手中拿着个资料袋,温和笑道:“当然,这些天已经麻烦小姐了,怎么可能再让小姐破费。遵照约定,这是您的护照和资料。”
执事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我刚才太过动摇才一直没有发现么?道了谢接过那个资料袋,里面除了资料还有一张银行卡,附着银行对帐单写着密码和余额五千镑。
然后他领着我向宅邸外面走,路上碰见好几个侍从,都丝毫不见不妥的样子恭敬地行礼。我手中捏着那个资料袋,却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奇+书+网'心跳得有些痛。
一直走到外面看到在门口停得端正的一辆车,执事君替我拉开门,我坐进去等车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在车内封闭的空间里稍稍安下心来。
抬头看却没有看到司机,心中一个咯噔,果然等驾驶座的门打开,执事君坐了进来。
我标准的受宠若惊:“执事……Dieter大人亲自送我么?”
他调了调倒车镜:“是,最重要的小姐要交到别人手里,会不放心的。”
还是那样,温和而得体的语气。
还是那样,没有破绽的态度。
还是那样,好像是温柔一般的恭维话。
我看着深色玻璃的窗外,灯火通明的宅邸开始移动,向后滑去。
“后座上应该准备了衣服。小姐需要的话可以把挡板升起来。”
听他这么提醒了我往旁边看,果然有个包,拉开来看里面是套换的衣服,旁边还有个化妆包里面是卸妆乳和棉球。
我按了按钮,黑色的挡板升起来,把驾驶座和后座分开。把身上的礼服剥了下来套上牛仔裤和t恤,大小都差不多,然后对着车窗当镜子,把脸上的妆卸了,头发也散了下来。
弄好后下意识地就要去按按钮把挡板降下来,却一顿,僵了会儿,然后把手缩了回来。
想起Niki说的话,你丫的就是太饥渴了才会给人三言两语地就哄了。
想起Cadence说的话,一双眼睛全是破绽,太天真了。
她们说的一点没有错。只要别人温柔地对我,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
这样是不行的。
我看了看前面,被隔着看不到执事君,相对的那边也看不到我。
这样就好了。
在座位上蜷起腿来抱着,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面的景色在月光下不断掠过。
三十五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到了机场。半夜里显得有些萧条,只有零散的旅客行色匆匆地拖着行李,稀落的出租车。
执事君在通道口停下,我没有等他自己拉开了门走出来。
他仿佛从我刚才的举动中会意,也只是站在那里,并不再走过来。
夜风有些发凉,吹过这个没什么动静的停车通道。执事君还是一般温和地笑着看我,并不说话,空气里都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尴尬的味道。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话:“那……那个,这段时间承蒙关照,我走了。”
执事君轻轻一笑:“临别时,您连个拥抱也不给我么?”
我听了一顿,然后从善如流地往前走两步,张开手想要个礼节性的拥抱。
本来只是肩膀靠靠就好的,却被他搂着腰,一把抱在了怀里,然后就听到他在耳边说:“竟然将您卷到了这种事情里面,还有之前无礼的行为,实在抱歉。”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放开了我,牵起手在上面印了个吻:“祝您旅程愉快。”
我轻轻地说:“再见,执事君。”然后拿起搁在引擎盖上的资料袋,往机场里面走。
路过的旅客一脸憔悴,却还是颇有些诧异地看着我身后。进入自动门后我忍不住回头看,执事君站在车子旁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我有些受不了地转头往机场里面冲,糖,我现在急需要补充糖。
坐在自动贩售机旁吃了两排花生酱巧克力棒,甜得自己云里雾里,终于好受些了。
打开资料袋把护照拿出来看,上面的入境签证已经过期了,还好签证资料有在身上,美国落地签证不靠谱,还是回上海去签吧。
这样子又要耽误好些时间了吧?公司那边到底要怎么解释阿,他们给弄的医院证明到底靠不靠得住?
我在空空的机场里面走了好久才发现个还有人的柜台,最早的机票是早上7点的,经停两地。拿了登机卡后过安检,找到登机口,把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