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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落落哆嗦个不停,脸上的肌肉已经僵死,但是她仍是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同其它的比起来,这风寒真的是一件小事了。
“真是多谢你了!”
一杯热汤下肚,落落说话利索多了。再次由衷的感谢着冯老太医,她被救的时候神智已经完全模糊,只依稀记得救人的是一个男人。因此她误会了自己是被他救回来的。
冯老太医停了正在写方子的笔,爽朗一笑,“哈哈,丫头!你不用谢老头子我!你要谢的可是另有其人!”
落落眨了眨眼,突地想起来自己做的一个梦。方才神智迷糊间,她竟梦见了顾晋文那一双如古井般的眸子,梦到自己对他说自己不甘不愿。难道救自己的,竟是他么?
落落拉了拉身上略有些长的衣服,将袖口裤脚卷了卷。她自己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穿了,现在穿的是影的,影身材虽然纤细,但是她自幼习武,身高自是要比营养不良的落落要高出许多。
此刻正是东方天际微明,不知不觉中,竟是一夜过去了。
落落来到外间,只见庭院里,在微熹的晨光里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个影子同她神智模糊时在那个地窖里看到的相互重叠。
她的脸不由红了一下,方才她看了自己的衣物,也看到了同那一堆形同破烂的衣物放在一起黑色外裳。她心底感激之余,也有几分狼狈。因而此时再看到顾晋文,她竟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双脚在原地挪了两下,落落终于鼓起了勇气上前,正要道谢,却突然见原本背对着自己的人豁地转过身来。
“啊!”落落捂着呯呯急跳的胸口,使劲瞪着面前的人,原本正要开口的“谢谢”生生卡在嗓子里,憋得脸颊紫涨。
顾晋文低头,审视的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的纤细人影,缓缓开口,“你不是田落落。”
落落心里又是一阵慌乱,同样的话,他以前也曾说过。那时候她没有辩驳,是因为自己完全不能辩驳。因为自己的表现同原主实在是相差太多。
现在她更不能辩驳,因为无从辩驳。但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自己又要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来处?
她自是知道顾晋文说这句话的目的。
他想要知道她的身世,来意。
而这些恰恰是他查不出来的,也是她无法解释的。
“是,我不是田落落。”
落落深吸了一口气,坦白,“可是我也是田落落!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就在那座花轿里,再后来被当众退婚,脑袋摔伤,被张流子抓住,我逃走,被逼上吊……”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只知道在那个集市上被六郎找到,他说是我哥哥,那他就是我哥哥。还有我的父母爷奶,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说到这里,落落突地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晋文,语气坚定,“我,就是田落落!”
顾晋文定定的盯着眼前的人,而她就那样坦荡荡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被这样坦然无垢的目光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一丝狼狈,移开了眼去,语气仍是淡淡的,“白夙臻的姑姑是当朝皇后,他身边的人绝不允许有人别有用心的接近与他。”
说出这句话时,顾晋文突然觉得有一点痛恨起她的坦荡来,明明就是担心她别有用心接近自己,可是他仍是习惯性的拿白夙臻当幌子。
自小被那人那样教导着,他早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真实的表露出自己的内心,因而才会特别羡慕痛恨坦荡的人吧?就如他一直羡慕着白夙臻一般,他现在也羡慕起落落来。
落落突然俏皮的笑了起来,“同你们结识,不过是幸运使然,人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都大难不死两次了,还失了忆,老天总得要给我点补偿不是?以前我不知道白公子的身份的时候,我没有别有用心,但是以后嘛,还真有点用心了!嘿嘿……”
看着落落毫不作伪的笑,顾晋文心里突地生起了一丝好奇,“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了?”真的只是好奇,现在的他已经隐隐相信了落落的说辞,相信她并不是有心来接近自己的了。至于她说的以后会有用心,也奇异的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倒觉得她坦承得——有点可爱。
“不,不想。”落落毫不犹豫的摇头,以前的她或许还会想要回到现代,但是现在的她,在感受了田家三房的亲情之后,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现代了。
***
感谢红日当头的平安符~
☆、第65章 蠢蠢欲动(二更,求订阅,粉红)
言棋有些厌恶地挥剑,就在田锦玉惊恐的眼神中将张流子的舌头割了下来。鲜血喷了田锦玉一脸,吓得她一声尖叫卡在嗓子里,狠命地用手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惹得眼前这个煞神不高兴把自己的舌头也割下来。
“如果以后你还不知悔改,”说到这里,言棋顿了顿,自来了白水镇就太久没有威胁人了,他得组织一下语言。
田锦玉赶紧点头如捣蒜,“我改!我改!我改!”
言棋奇了,自己还没说改啥呢?她就知道?他偏了偏手,吓得田锦玉又是一阵尖叫,身下有浑黄难闻的液体溢了出来,竟是吓得尿了。
“我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敢再害落落了!啊啊,不要杀我,不要……”
田锦玉并不笨,早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发现张流子被人喂了烈性春|药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事一定跟自己想要害落落有关。因而她在见识到了言棋的狠辣无情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屈服告饶。
言棋将剑上的血珠抖干净,声音冷冷的,看着疼得浑身发抖却没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张流子,“留你一命,是因你还有用。至于你的那些兄弟,自会有官府的人来为他们收尸!”
“还有你!”言棋手上剑花一挽,吓得田锦玉又是一阵尖叫闪躲,“张流子在我手上!若是你敢有任何举动,哼!”
说完这些,他手一抬,横起剑面“啪啪”两声就将两人拍晕了过去。
言棋拉下蒙面的黑布,有些嫌弃的将之缠在手上,这才探手出去拎起了衣不蔽体的张流子。
将之扔在早就候在一旁的马车上面。言棋冲着一身黑衣的赶车人点了点头,“送去西谷。”
来人也不说话,沉默的点点头。挥鞭得儿得儿就去了。
言棋呼吸了一口冬日清晨清冽的空气,回过身。有些厌恶的扫一眼面容憔悴躺在原地的田锦玉,本待就此离去,想了想却还是回身,伸足将张流子落在一旁的外裳挑在她半祼的身子上,这才转身走。
***
田家的气氛很凝重,正院上房中烟雾缭绕,田大爷咕噜噜一直在抽着水烟袋。
吕玉兰一直在旁低声啜泣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下来。小女儿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又失了踪。
蒋氏死死的皱着眉,眉间深刻的印迹几乎可以夹得死蚊子了。突然她重重的一拍炕沿,冲吕玉兰喝道,“嚎啥嚎!秀玉儿还没醒,你还不过去看着在这里嚎啥丧!”
骂完还不解气,突地一偏身从炕上下来,冲正在小心翼翼摆弄碗筷的何秀娟就一嗓子,“你就是根木头啊!都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吃饭!整天就知道吃吃吃!看吃不死你!还不赶紧去把老四家的给我叫来!看看人有信儿没?”
何秀娟一缩,赶紧丢了碗筷,拉了自家一双儿女就出去了。
还没走到三房院门口。就见三奶金氏佝偻着身子,依在门边朝外张望着,跟在身边的明玉忙快走两步。扶住了三奶摇摇欲坠的身子,“三奶奶,您腿不好就不要出来了,有啥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四婶儿四叔他们呢?还没回来吗?”
金氏满是风霜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声音打着晃,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没,你们那边也没信儿?”
待看到明玉点头,三奶脸上最后的一丝神采也黯淡了下来。挣脱了明玉的搀扶,独自摸索着进了里屋。
站在原地的明玉依稀听到她口中的喃喃。“我再去拜拜菩萨,我家落儿总是这样多灾多难的。幸亏有菩萨一路保佑,这回也一定没事……”
明玉眼里一酸,她一直是真心疼落落的。在没有退亲那事儿以前,落落跟自己的关系也很好,可是后来……
她摇摇头,拉住了还想上前问话的何秀娟,“娘,咱回吧,落落她一定会没事的。”
“就你个傻丫头还一直为她担心!”何秀娟重重的一戳自家闺女的脑袋,“她在茶楼上工吃香喝辣的,啥时候见她分你半口了?!管好咱家锦玉儿是正经!她可不能出事,那柳家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对了,你赶紧也学你三奶去菩萨面前为锦玉拜拜!”
两人慢慢往回走着,何秀娟还在咕咕叨叨,“唉哟,你说万一这人真找不回来了,咱老田家跟那柳家还有亲事呢!就这样黄了可真可惜!唉,你说咱家跟那柳家是不是真的没有姻亲缘啊?上回的落儿被退了亲,现在的锦玉儿又失了踪……”
突然何秀娟顿住了脚步,一把扯住了自家女儿,左看右看。那急切热烈的样子,活脱脱一副饿死鬼看见了烧鸡,明玉吓了一跳,“娘,你没事吧?”
“哈!”何秀娟一拍大腿,发出响亮的一声,“就这么着!我这就去跟你奶商量!保准她满意!”
明玉心里一惊,自家这个娘向来有些轴性,别想出啥不得了的点子来,然而她不过一愣的功夫,何秀娟就已经冲进了上房。
待她紧追其后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蒋氏黑沉了一张脸,直着嗓子直叫,“你个天杀的!见不得人好的!我锦玉儿如果有事一定是被你这个狠毒的婶娘咒的!我老田家是上八辈子造了啥孽才招来了你这么一个媳妇儿!”
何秀娟还有些不明白婆母为啥突然就好了这么大的火,缩了身子叨咕,“那我也不是为了这个家里好么!那样好的一门亲,难道我们就要任由它黄了不成?再说了,我家明玉儿也不见得比那锦玉儿……唔!”
明玉儿惊得魂飞魄散,冲上去将何秀娟的嘴捂住就往外拖,“娘!快别说了!你这都说的些啥话!”
“还有你明玉!老实说你大姐这回失踪!跟你有没有关!啊?你是不是为了这门亲故意害她的?”
明玉赶紧摇头解释,“不是的,没有,绝没有的事儿,奶!您还不知道我娘,说话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十句有九句都不过脑子!”
何秀娟一听自家女儿如此“抹黑”自己,顿时又想犯轴,却被闻声赶进来的儿子一把按住拖了出去。
蒋氏伸手拍着炕沿,嘶声喊着,“合着你们娘俩儿一起密谋着要来害我锦玉儿啊!唉哟!我可怜的锦玉儿喂!奶对不起你!放心,奶一定会将这两个不要脸的沉了塘给你陪葬!”
她也是气极了,连陪葬这等话也嚷嚷了出来。
田大爷眉头一皱,重重的一磕烟杆,“行了!老二媳妇是个啥德性你还不知道!不要在那里嚎得人心慌!有这功夫还不赶紧去帮着老大媳妇照看照看秀玉儿!”
这里大房正闹得热闹,那边二房的刘杏儿却是起了跟何秀娟一样的心思,她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冲躺在床上犯懒的田文礼擂了一拳,“我说田老三!这大房三房都出去找人了你也不跟着出去做做样子好么?”
田文礼不耐烦的将身子往里拱了拱,连翻身都懒怠好好翻的咕哝着,“去啥去!咱家那几个小子不是跟着在找么!要我去干啥!再说了,大伯娘不说了锦玉儿是个有福的吗?既有福,那就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要我操这闲心干啥!”
刘杏儿还在不放弃的戳戳戳,终于把他戳火了,一掌把刘杏儿烦人的手挥开,“你个死婆娘到底要干啥!”转眼又看到刚刚扫干净的屋子里转眼就被刘杏儿吐了一地的瓜子皮儿并一些乱七八糟不知道是啥东西的东西,他不由认命的翻身起床,自门后捞了扫帚,“我上辈子是造了啥孽才娶了你这头猪!你到底要干啥?”
她显是被骂惯了的,闻言也不生气,只嘻嘻的咧了嘴笑,“你说这回如果锦玉儿真的找不回来了,那柳家那门亲咋办?”
“凉拌!真是咸吃萝卜操淡心!打扰老子睡觉!”田文礼没好气的把扫帚往地上一掷,身子重重一滚就要再倒到床上去补眠。
“哎哎哎!田老三!我还没说完呢!”刘杏儿肥胖的面上放出一丝神秘的光彩来,撞了撞田文礼,眨眨眼做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嘿嘿,你说,咱家那荷叶儿虽然小了点,但是那眉眼儿看起来长大了也不会差!要我说,要不咱去跟大伯娘提提?”
田文礼愕然,半晌才咕哝一句,“蠢婆娘!”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