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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他面前的女子哭求了一会儿。见男人不为所动,狭长的眼眸里面倏地闪过一股寒光,不过顷刻,似是已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她理了理仪容,仪态端方地起身,“皇上既然心意已决,那臣妾自是要随行奉陪,如果。万一,臣妾也绝不独活!”
她说得坚决,一时竟让元宗皇帝无言以对。唯有心下感动,握了皇后的手,“元儿,你这是,何苦……”
他有他的责任,但是她却没有。她的责任就是好好守在家里,教养好孩子们就可以了,然而面对这样情深无寿的眼神。那些话,他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说做就做,白皇后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温存了片刻。她就抹了眼泪,“皇上,您先歇着,臣妾下去安排去了。”
“好。”
皇后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而皇帝一脸郑重地坐在龙案前,陷入了沉思。
当年,父皇突然病重,他是最年幼的一个。亲眼见着四个哥哥为了那个位子打得不可开交,血流成河。
到最后。三皇兄出其不意地联合外人,杀了另外三个兄弟登上了皇位。
然而他最后。却被司马大将军带着人攻破了皇城将人杀死在了龙椅上。扶了最年幼的自己登上了那个龙椅。
他永远也忘不掉当时三皇兄脸上那份震惊之色,当时年幼。又突逢变帮,他完全不明白这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然而经过了这么些年,他早已经明白当时三皇兄在震惊什么东西。那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之后的神色啊!
他抬手捂住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那个阴冷而血腥的夜里。
他被人牵着,强行看着自己的皇兄被人斩首。那人自以为算计了天下人,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然而他却低估了周家人骨子里的悍勇血性。
年仅十二岁的小皇帝并不甘心当一个傀儡,或许是天性使然,年幼的他就已经知道权力倾轧,帝王心术。登基之后,他联合了皇城的影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切断了司马家的羽翼。
而司马也是一个心性坚韧的人,见机不对,当即宣誓效忠。是以司马家得以生存下来,并组织了这场反扑。
元宗皇帝静静地坐在那里,微阖双目,思绪又回到了那一年,那风雨飘摇的一年。要不是金家,他想来也不会那样轻松地就断了司马家的后路,唉,只可惜,那样忠心的臣子,最后竟落了个那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的手紧了紧,摩挲着手里的墨玉扳指。更加坚定了他要以身为饵的决心。
“这回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皇帝狠狠地想着,微阖的眼底神光流转,表达出一种坚定决然的心意来。
“皇上,三天后路途凶险,这件金丝软甲,是臣妾家中传家至宝,还请您贴身穿上。”
元宗皇帝睁开眼睛,只见白皇后一脸温婉,手里捧着一套金光闪闪的软甲。
看着她脸上关切的神情,他的心里生出一丝歉疚来,“这些年,苦了你……”
白皇后脸上一红,“比起那些穷苦人家,臣妾已经很好了。”
她伸手给元宗皇帝斟了一杯茶,“你也早些休息吧,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伸手接过泛着热气的杯子,元宗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懑的神情来,里面有对自己的不满,“唉,我应该早点狠下心来的,而不是养虎为患。”
皇后温婉地笑了笑,抚了抚皇帝的手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不要想太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哈哈,元儿不用安慰我了,”浅浅地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皇帝笑眯眯地抚了抚皇后的脸颊。
然而片刻之后,皇帝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惊怒不定,眼神也开始涣散了起来,“你!皇后你……”
白皇后脸上仍是那样温婉地笑着,然而这笑容落在皇帝眼里就觉得分外可怖了起来。
她缓缓地起身,“皇帝累了,早点休息吧。妾下去安排了。”
说完,她起身费力地把皇帝搬到御书房后面的床榻上,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坚定。
皇帝想要挣扎,想要说话,却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帘帐放下,皇后有些不舍地抚了抚皇帝的脸,俯身下去在皇帝额头凑了凑,眼角有温热的泪滴下来,“妾,先走了。”
皇帝心下大震,拼了命的想要把她拉住,她想干什么?难道,难道她也想背叛自己么?
他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喉间嗬嗬地发出响声来。
然而皇后却似是对他的种种冲动视若不见,起身就往外走去。
“皇帝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守好这里,不许人来打扰。”
他听着皇后这样对人吩咐,只能更加努力的想要弄出点声响,然而皇后防他甚紧,他努力了半天,也没弄出半丝声音来,倒把自己弄得气喘嘘嘘的。
“另外,传令下去,明天一早,皇上要去西山祭天,赶紧着人去准备吧。”皇后这样吩咐着,帷帐里面的皇帝倏地睁大了眼睛——她,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人声渐消,皇后走过来,偎在他的身边。他赶紧闭眼,假装自己已经被药力所迷沉沉昏去。
皇后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肩背,一如当年初嫁他时。
“皇上,妾知道你心里焦灼,想要以身为饵,可是,妾不许,妾不能让您有所闪失。请您原谅妾吧……”
皇后以为他睡着了,却不知道他一字不落地把这些字句全听进去了。
皇帝心里一震,想要睁开眼来。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并没有说话。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皇后并没有注意到身旁人的异样,仍是那样偎在那里,一动不动……
更漏一滴滴漏下去,天渐渐亮了。
皇后起身,最后看一眼身边的人。毅然转身,门开,门闭,独留一室微风。
榻上,皇帝缓缓睁开眼来,眼底有挣扎,有各种风起云涌。然而最终却化成一片坚定,发出一声叹息。
待门外的嘈杂声消去,皇帝突地一震衣冠,坐起身来。
声音低沉而坚定,“影一,保护好皇后!”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他一定会把那个司马贼子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就在皇后侨装打扮坐在帝王的龙辇上往西山而去的时候,滇军大营。
一个面带肃杀的老者看着手里的密信,脸上露出了一丝如刀锋般的笑意,“来人!点兵!”
如果他始终龟缩在上京城里,他倒还要小心以对,但是现在,他竟然不怕死的跑去西山,那就怪不得他了。这样大好的机会不抓住,他就枉称司马战神了!
同一时间,李家军营帐。
李壮哉看着手里密信,黑红的脸膛上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意。
“哈哈哈!好好!果然不愧为春风公子!”他大掌蓦地往桌案上一拍,大笑着起立,“来人!”
而门外,冯少泽激动莫名。
他听说了,落落没死!
医帐另一边,冯老太医也是一脸的激动,他终于不用愧疚了。落落没死,他还有机会去弥补这一切。
一时间,各方云动,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汹涌。
而远方,顾晋文和落落却是掉头远离了战场中心,偷偷杀往滇川腹地而去了……
***
妈蛋,今天忙成屁了~~
☆、第141章 云涌
唉,最近忙成屁了,今天脑子离家出走了……
****
西山大营。
气氛紧张至极,众将低着头,唯有金统领抻着头,极快地睃了眼营帐上方那一角明黄色的衣袍。
“咳咳……”
里面的人并没有露面,只微微咳了两声,就由皇后出来传话,“皇帝身子不适,今天就行到这里吧,明天再上山。”
众将面面相觑着,只觉得这场面有些诡异,但到底如何诡异法,却又不甚清楚了。
倒是西山营的金统领率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是,末将下去了,只是娘娘身边的守卫……”
“不用了,你们守好营帐就行。”
白皇后缓缓自帐后踱步出来,脸上的威仪天成,气度雍容华贵无比。
金统领眼睛闪了一闪,只得退了下去。
然而刚一出营帐,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想了想,看一眼四周的将士,他转身拐去了西北角,那里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巡逻站岗的士兵在那里。
“统领好!”
刚一走过去,那个小兵就啪地一个敬礼,显然训练得不错。
金统领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然而那小兵却是脸色一正,“回统领!还没到换岗时间!”
“……”金统领无语瞪着眼前一脸轴性的小兵,却是说不出话来。若不是时机不对,这个小兵的表现他还真挺满意的。
“没事,下去吧,本统领想在这里静一静。”金统领再次挥一挥手,赶着人赶紧离开。
那小兵挠了挠脑袋。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对上金统领那一双充满愠怒的眸子的时候垂下了头去。
“那,小的。小的就先下去了。可是如果队长骂我,您得帮我说话!”那小兵也是一个奇葩。一路走着,一路不停地嘀嘀咕咕,惹得金统领心头越发烦闷。
“去去去!你们队长如果骂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哎!好嘞!”那小兵一脸喜气,转身就跑了。
被那小兵一搅,金统领心里也是一阵烦躁,再也没了观察四周的心思。草草看了一圈,见四下里无人。就起身到了一个荒芜的角落蹲下了。
“咕……咕咕……”
只听得他口里发出了三长两短的几声鸟鸣声,不远的树林子一晃,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一身草叶树皮,从远处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竟是一个人,只会以为那是一丛灌木。
只见那人走近前,低低地问金统领,“怎么样?确认了么?真的是他?”
“没见到面目,但是听到声音了,还有那身形,十有*就是他。”金统领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四下里瞄了瞄。
“大将军说了,他狡猾无比,一定要确信了是他才好。否则恐怕有诈。”来人还是有些放心。
金统领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扯了扯衣领,“我跟了他那么久,难道连他的身形还有声音都认不出么?而且白皇后还欲盖弥彰地说什么,这回皇帝老儿并没有出来,只是想把老将军诈出来。”
“可是如果真的是诈人的?她又为什么要把那人藏那么紧?显然是他真的跟出来了没错,再说了,老将军不也说过那人最喜欢虚虚实实地骗人呢?说不定他这回就是假装说没来,其实就是跟来了!”
刚刚在营帐里跟皇后磨叽了半天也没能磨出实在的东西来。他早就不耐烦了。这会儿再被这人这样质疑,他更加心烦了。
“嗯。这倒是,那好吧。今天晚上三更,到时你记得调开兵士们,打开大门!”
“好。”
两人商量完毕,那人依旧一身草衣钻回了树林子不见了。
而金统领里照样四下里打量一番,这才又装着在附近散了一回步,这才回去了。
只是远去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原本那个小兵站岗附近的柴垛子后面,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了他许久。
直到人走远了,那双眼睛才倏地不见了。接着就是一个小小的身影飞也似地跑远了——看那方向,赫然是先前金统领出来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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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晋文给自己还有落落各自化了妆,两人装成一副鼇鼇老者的样子,颤巍巍地混进了滇川城。
“老不死的!滚!边儿去!少在这里凑凑凑!让你们进城是爷今儿心情好!”
一不小心险些被他推得摔倒在地,落落有些火大,正要开口。却被顾晋文抢了先。
只见他故意往那守城的军士身旁靠了靠,脚下似是有些不稳,身上那一股浓烈的味道顿时熏得那个军士一脸菜色,慌不迭地就把两人推了开去。
他似是半点也没察觉到别人的嫌弃似地,一个劲儿地往前凑,嘴里不住嘴地念叨着,“谢谢军爷了,谢谢军爷了,小老儿这里有一点点小小心意,军爷还请不要嫌弃……”
说着,他就一拐身旁的落落。
落落故作痴傻地一抹脸上的层层的褶皱,颤抖着手自怀里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个黑乎乎的馒头来。
“嘿嘿,军爷别嫌弃,这是前几天小老儿那不成器的儿子送来的一点子馒头,军爷请尝尝。”
那个“军爷”一脸嫌弃地看着那黑乎乎,*,不知什么材质的馒头,“去去去!赶紧进城去,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说完,连身份令牌都不看了,推搡着两人就往里面去。
待两人走远,他才重重地往地上呸呸了数声,“晦气!好不容易来个要进城的!却是穷得叫花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