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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况自知理亏,讨好地笑了笑,连忙拿出居家拖鞋让薛白露换上。红色的棉质拖鞋被沈况拿在手里,外包装的袋子也没拆掉。见薛白露怔怔地望着没有接过去,沈况才恍然大悟:“啊,我傻了。这里面标签还没剪掉呢,我去找把剪刀,你等一会儿。”沈况说完走进房间,薛白露也就真的站在那儿等。
“你怎么买了这么一双大红拖鞋,俗气。”薛白露别扭地脱下鞋子,嘴上也别扭地挑着刺。
沈况仿佛早就猜中对方的话语,依旧是刚才的语气:“这可是我特意挑选的,跟我脚上的可是一个款式,红色喜庆嘛。以前穿的拖鞋就别再穿了,女主人该有女主人的风范。”
“原来我穿的一直是客人的鞋啊,果然这客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哦。”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在外人面前以女主人自居,就怕是我想多了。”沈况说着也把拖鞋摆在薛白露面前,抬起头对她粲然一笑。
或许是这笑容太过自然,太过热烈,竟让薛白露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她随即穿上拖鞋和沈况并排往客厅走去,只是白天一天没在,这个地方确实没有什么变化。
包装精致的礼盒上系着淡紫色的彩带,静静地躺在茶几上,明明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让人一眼看出顾客倾注的用心。
“我下班路上顺便买的,吃过晚饭了吗?这么晚了,那个……”
“没吃晚饭,饿死了,今天在医院呆了一天。”薛白露在沙发坐下,自顾拆起了纸盒。浓浓的奶香味配上榛子酱的鲜艳的色泽,诱惑力十足。
沈况听到“医院”二字,原本沉静的心立马被吊了起来。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可以控制,唯独健康难以把握。
“医院?你去医院干嘛?”他的口气带着焦急和惊慌失措。
薛白露原本高昂的兴致被沈况的一句话硬生生全部浇灭,当然,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有时候仔细想想,自己咄咄逼人的性格实在是有些麻烦。在众人面前始终保持良好形象的薛老师,一旦遇上沈同学,浑身就像通了电,谁要是不小心触碰了一下,没准就是下一个遭殃的对象。从前和林家凯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抱着小女儿的情怀,需要浪漫需要惊喜也需要相互依偎的温情。沈况做的那些事要是放在从前,薛白露必定会无限娇羞面红耳赤。这也不是她想入非非思想不纯洁,试问哪个热恋中的女生能抵御突如其来的殷勤?这些模拟的场景是这样展开的。
从前,“家凯,这是你送给我的?肯定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现在,“没事买这个干嘛,我不要,钱真多。”
薛老师忘了一件事,沈同学的钱确实……不少。
薛白露放下手上的蛋糕,自顾陷入了胡思乱想的状态。沈况坐在一旁完全不知如何回应,看着对方变幻莫测的表情,竟然产生莫名的恐慌。明明她什么也没做,自己怎么就这么……姑且叫做小男人吧。
“我爸妈吵架了,我妈一气之下往我爸脸上扔了把剪刀。不偏不倚,正中眼角的地方,流了不少血。”薛白露把身子往后靠去,试图找到暂时休憩的地方。
沈况对这些情况是清楚了,夫妻之间任何一方出轨另一方都不会好受。时间越长,越是折磨。但是如果选择不顾多年的情分而愤然结束,这一辈子都是不小的遗憾。
“其实也就是流了血,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妈怕得不行,往日两人对峙的剑拔弩张顿时一扫而光,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死亡’。我回来的时候,她跟我狠狠讲了一番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想听吗?”
薛白露平淡的口气,找不出任何波涛起伏汹涌澎湃的征兆,沈况却觉得眼前的场景,俨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既然无法拒绝,何不淋个痛快。他叹了口气,紧张兮兮地开口:“伯母说了什么?她愿意原谅伯父了?”
“嗯,前提是我要和你断绝往来。看看你多失败,我妈都懒得用‘分手’两个字。”
沈况隐隐有些预感,但是事情好像又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只要不是以生命相威胁,前路必然会有转机。只是薛白露的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分手’两字是在嘲笑还是讥讽?她好像觉得伯母的用词不太恰当啊,是要说分手才对吗?分手,分手,分手!谈恋爱才能分手!
“你肯定没答应,我这么英俊潇洒高大威武对你死心塌地,你是不会抛弃我的。”沈况突然把薛白露一把拉向自己的怀里,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客厅。
薛白露一边试图挣脱沈况的禁锢,一边努力翻着白眼,嘴巴也丝毫不留情面:“你今天没吃药吧?看你现在疯癫的模样,突然觉得从前的沈况是多么乖巧懂事啊。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我要吃咸的他绝不买填的,我……”
薛白露一段话还没说完,沈况却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他立即放开薛白露,清清嗓子,试图用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开口:“你是怎么回答的?”说完,还侧过头深情地望了薛白露一眼。
这不望还好,一望,薛白露反倒有点担心了。生活不能只顾耍贱贫嘴,问题还是要靠大脑解决。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蠢!”薛白露重重往沈况身上倒去,惊呼声与呐喊声简直快飘扬在上空了。
沈况自认为这一仗算是干得漂亮的,有些白捡的意思。只要薛白露的心意在,再大的困难也只是西经路上的小喽喽。这一阵欣喜的情绪就这么从胸口喷涌而出,直至大脑四肢,连空气的四周都在冒着红心的泡泡。你想穷尽所有的词汇来描绘这一刻的感受,才发现大脑已经一片空白。那些丰盈的智慧早就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头脑,大脑短路,细胞罢工,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突然,这爱情的泥沼中冲出一头名叫理智的怪兽,它挣扎着嘶吼着冲破抵御的防线,终于撞进沈况的神经中。
“对不起,为这所有发生过事情。我自以为很好的解决,却无意把你越推越远。和你在一起的每天都是高兴的,我想着白露现在在干嘛,白露吃饭了吗,白露还在忙吗?这所有的疑问都是一切不确定的因素,而当这些不确定终于尘埃落定。我想说声谢谢,八年的时光过去了,我希望未来的八十年,你还在我身边。”
爱情是什么?是低到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也是风雨无阻亦步亦趋的步伐。这所有生动的字眼都是别人的爱情,它在最平凡的生活里常常扮演众多的角色,有人为之疯狂、有人为之苦恼、有人为之胆怯。但是各自的心中总有一把平衡尺,是理智多一点还是热情多一点?时时取决于对方再细微不过的动作,晴天雨天,都有一把伞。
薛白露有很多话想讲,但是无法启齿。如果知道后发制于人的道理,想必她会尽早用傲娇又作死的眼神制止住沈况接下来所有的话语。
他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今天掏钥匙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为了惩罚你我故意不开门,你怎么可能离得开我。”
她刚抬头,对方接着说道:“就像我没法离开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031章:苏澜
林家凯最近很忙,脚不沾地的忙。手头案件越堆越多,这也致使他每天的工作时长无限延伸,有时甚至达到十五个小时之久。办公桌上厚厚的档案本,伸手可及的范围之内也只是工作资料。
自从上次和薛白露分开,林家凯的心便再也没有放下过。这种强烈的渴求与冰冷的现实产生强烈的对比,他越是试图伸出双手去握住自己的东西,结果反而越走越远。人在急躁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但这种的急躁的情绪又会随着眼前的束手无策而急剧加深。大多数人的情况是这样,林家凯却是反例。那繁重的工作、琐碎的细节算是他业余生活的全部,只有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被紧紧掐住,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有意义的。
林家凯的回国,是很突然的决定。不仅关乎这错综复杂的感情主角,对家人来说也是意外。他一直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好学生,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从没让父母操过一份心。学习成绩优异,各项工作能力突出,外形俊朗,性格平易近人。除了家境一般,林家凯实则算是男生中的佼佼者。
从国内到国外,他从来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事实证明,这些决定也确实是正确的,前提是忽略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伤害。这几年的国外生活,说心境没有发生改变那是假话。林家父母翘首盼望的好儿子终于在一片唏嘘声中脱颖而出,顺带着海归的精英光环,林家凯无疑成了众位街坊邻居眼里的香饽饽。今天是这家朋友的女儿,明天是那家阿姨的亲戚,只要是能扯上关系的一大家,尽数被罗列开来,中国传统血缘中的亲属关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绽放出异样的光芒。换句话说,他到了和薛白露相差无几的境地。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林爸和林妈坐在客厅里和客人谈着话,轻松愉悦的话语声回荡四周。林家凯刚放下东西走近,在看到客人的那一刻,脸色大变。
“回来啦,这位苏小姐下午刚来咱们家,说是你在美国的朋友。”林妈拉过苏澜的手,满脸的笑意,话语间也不自觉带着欣赏的口吻。
苏澜转过头看着林家凯,大大的笑容顿时绽放在脸上。她虽是刚刚毕业的学生,穿着打扮却丝毫不落于人。栗色的长发散散地披在肩头,发尾微微卷起。淡淡的妆容不夺人眼球,却带着明媚的青春气息。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是这么得体的笑容,仿佛一阵春风,直直地吹进人的心里。
“家凯,你回来啦。我这几天刚回国,所有想着来拜访一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没有提前跟你打声招呼。”苏澜站起身,直视林家凯的目光。
“怎么会,你来了我当然高兴。只是……你怎么突然回国了?”林家凯在微怔之后迅速整理好表情,好像这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客人而已。
“也不是突然的决定,你回国的时候就有打算了,只是那段时间有事耽搁了。”
林母是多么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苏澜的突然到访已经让人目瞪口呆,再加上两人的谈话,要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那她还真要仔细盘算盘算。林父也只是为苏澜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想那么多。于是这时,他还坐在一旁等着两人对话的继续。
“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苏小姐待会儿就留在这里吃顿家常便饭吧。千万别跟伯母推辞,刚刚回国的孩子对家里的菜可是有多想念啊。”林母站起身,拍拍苏澜的手背,转而对丈夫使眼色,笑呵呵地开口,“老林,还不跟我一起去厨房。”
林父接收到妻子使的颜色,这才有所察觉,连忙顺势说道:“对、对,家凯,你和苏小姐先聊着,我去厨房帮帮你妈。”
老两口于是往厨房走去,中途还回过头看了一次客厅的情况,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去先前的震惊,林家凯也只是一副深沉难懂的表情。
“你……”
“我……”
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人却突然同时开口,尴尬的氛围也因此得到暂时的放松。林家凯在苏澜身边坐下,平静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倒是苏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短暂的沉默过后终于开口:
“这大半年来,你还好吗?”
林家凯心中拉起的警惕因为苏澜的一句话顿时瓦解,自责带着懊悔直逼心头。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回国,母亲早就想让我回来看看,只是父亲不大愿意。想想上次回来的时候我才这么点大,转眼我都大学毕业了。”苏澜伸手大致比比高度,几岁的孩子能记住的东西确实不多。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有机会请你吃顿饭。”林家凯实在找不到话语回答,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今晚不就是吃饭么,这可算是我回国以来吃得第一顿家常饭。”苏澜扬起笑脸,口中充满期待,“我…。。不准备回去了,你说好不好?”
林家凯略微低垂的头立刻抬起,似乎难以相信刚才的话出自苏澜之口。
“伯父伯母只有你一个女儿,伯父是怎么也不肯回国的,他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你不能不回去。何况,这些年你一直呆在美国,国内也没什么亲人,一个人,始终不太好。等你回国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送你。”
林家凯把客观事实摆在台面,苏澜不知如何反驳。她心中有无数个问题缠绕,每一个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这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还在国内,我当然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