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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没有可比性,我都说了,沈况他。。。。。。”
“你悲愤交加,转身就走。他却拉着你的手,低声说:‘对不起,我有苦衷,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我们之间有多少信任。’你又会怎么做?”
“薛白露,你别扯开话题,我说了,这两件事没有可比性。”许蝶的口气带着无奈,可薛白露显然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薛白露望着许蝶的眼睛,心情逐渐恢复平静,随即回答道:“对我来说,这种伤心和绝望并没有区别。信任并不需要用特立独行的方式来证明,我说过会陪着他,他却把我丢下一个人去了国外,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你说我的话语是不识好歹,换做你,你还能笑脸相迎?如果你能做到,那也只能证明一件事——你的脸皮太厚。”
许蝶气得脸色通红,薛白露从来不懂得如何委婉表达自己的心意,即使是愤怒与生气,她也只会反问,你还有脸高兴?
其间沈况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薛白露说话时也没有看着他。而等所有的话说完,才真正迈开步子往外走去。沈况一路尾随,很久没有开口。
薛白露紧绷的神色此时才真正放松,一颗心也终于落地。
“丢人不能丢气节,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飞扬跋扈。该死的沈况,就不知道开口维护我两句。”
月色将影子拉长,薛白露看着地上黑乎乎的两片阴影,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但强烈的自尊心,却让她的脊背挺得更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8章:尾随
午夜的街道没有多少行人,巨大的广告牌看上去五光十色,与黑夜的深沉形成极大反差。夜色如同粘稠的墨汁,细密的汗珠微微沁湿透薛白露的脊背。
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汽车很快在靠边的地方停下。薛白露迅速钻进车里,司机随即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小姐,请问去哪里?”中年司机开口询问,久久没有听到答复。
“小姐。”他又开口问了一句,薛白露才回过神来。
“啊?”
“请问您去哪?”司机的声音很温和,丝毫没有不耐烦。
薛白露眉头紧锁,片刻过后才开口:“随便吧,先逛两圈。”
司机见薛白露心不在焉的样子,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开口多问。出租车绕着城区绕了好大一圈,薛白露依然没有喊停的意思。而司机也发现,后视镜中一路尾随的黑色宾利还紧紧地跟着身后。事实上,不久以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本以为是自己多心,大半个小时下来,才确信无疑。
“小姐,你看,后面的车?跟了一路。”司机侧过头望望薛白露,却发现对方正歪着脖子看着后车窗。
“别管他,看他能跟多久。”
司机终于明白这一路的尾随原因只在于小两口闹矛盾,顿时咧开嘴巴笑了一下。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场面在城中心持续上演,司机终于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
“小姐,你直接说个地点我送你过去吧,时间很晚了,我也要收班了。”
“算了,就在前边停吧。”薛白露稍微犹豫片刻,最终点头。
司机听从指示,很快便把车停在靠边的地方。薛白露把钱递过去,紧接着下车。这里距离她家只有数十分钟的路程,中间要穿过一个狭窄的巷道。黑漆漆的巷口旁亮着一盏昏黄的路灯,光源四周盘旋着细小的飞虫。
这条小路很少有人走,更别说夜幕席卷的晚上。薛白露极小心地迈开步子,周围只是静悄悄地一片。
她摸索着步子,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袭来,薛白露惊吓地喊出声:“啊!”对方的半个身体靠在薛白露身上,薛白露恐慌之余,连连后退。
“小姐,这么大晚上怎么一个人?”薛白露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乱糟糟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脸上刻着一双小眼睛,酒糟鼻子,胡子拉碴。显然是借着黑夜装疯卖傻的男人。她警惕地往四周望去,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薛白露强忍心中的不安,恶狠狠地朝那人开口:“别过来,我喊了。”
“小妞还挺有脾气,爷喜欢。”男子的话语带着淫邪与轻薄,嬉皮笑脸地朝薛白露靠近。
薛白露看着对方逼近的身躯,情急之下,脱下高跟鞋就往他脸上砸去,正中眉心。那人恼羞成怒,一股脑儿把薛白露推到墙角,面目狰狞。
“竟然跟老子动手,我……”他的话还没说完,暴风骤雨般地拳头便便他脸上落下,一阵接着一阵。薛白露呆呆靠着墙壁,惊魂未定。她的脚如同撕扯般疼痛,刚才被用力一推,右脚底像踩在一片碎渣上。
“滚。”沈况怒吼出声,对方见势转身就走。
薛白露侧过头,不去看他。
沈很少动怒,甚至没有发过火,而现在,这是薛白露第一次见到沈况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慢慢靠近,猛然抱起薛白露地身子。
薛白露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吓了一跳,用力的挣扎似乎没有效果。两人的眼神终于汇集,在微弱地灯光下透出别样的气息。
“我刚刚停车去了,对不起……”他忽而开口,薛白露才回过神。
“放我下来。”
沈况看着她光着的右脚,没有说话,转而大步往前面出口方向走去。
“以后别一个人往这里走,不安全。”
薛白露被他抱在怀里,全身轻飘飘得好似身处云端。
“我走了两年,你信吗?”她反问。
“我……以后都会陪着你。”月光如水,沈况的声音轻轻划过薛白露地心扉。她以为自己会出言不逊,或者嚎啕大哭地指控他这两年的自以为是。一听到沈况的声音,她便说不出伤人伤己的话。
是低估自己的自控力,还是低估沈况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沈况轻车熟路来到薛白露家门口,薛白露挣脱他的束缚,跳着脚去开门。沈况这才注意到她惨白的脸色和额角细密的汗珠。
血迹从脚背延伸直至脚掌,沈况整颗心被悬起来。他突然蹲下身子,却看见薛白露白皙的脚上狰狞的伤口。
紧闭的大门随之打开,沈况二话不说把薛白露抱了进来,语气十分急切:“刚刚怎么不说,有没有急救箱,我先给你止血。”
“房间右边的柜子里。”薛白露咬紧双唇,指向里面的房间。
沈况很快找到急救箱,酒精、镊子、纱布,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看上去非常熟练。他拿镊子的动作极其轻柔,大约怕薛白露过于疼痛,还安慰性地在伤口边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体拂过伤口的表面,湿润的气流暂时缓解疼痛。纯白的棉签被血色浸染,沈况把纱布卷覆在伤口的外层。
“这几天别碰水了,先忍忍。”他忙完手上的最后一道动作,仰起头望向薛白露的眼睛。
薛白露再也没办法逃避,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
“我现在很讨厌你。”
“我猜也是。”沈况把东西扔进一旁垃圾桶,原本蹲着的身体才缓缓站起来。
“知道为什么吗?”薛白露瞪着眼睛反问。
沈况紧挨着她坐下,声音沉沉:“大概有很多。我不告而别,走得没有理由,回来没有理由。爱你的时候把你强拉进我的世界,放手的时候头也不回。”
薛白露仰头,忽而靠着沙发,一言不发。
“你心里或许有一堆疑问,我会全部解释。”
“小蝶的话别放在心上,她是一番好意。”
“我做的错事,自己承担。”
薛白露转过身子,背对着沈况。而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淌下来。两年的压抑、两年的等待,在这个深夜,在曾经的恋人面前铺展开来。
“我说会陪着你,你不听。你什么都不相信,只信自己。”薛白露抬手抹去往外涌的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你越想阻止不好事情的发生,它出现在眼前的概率更大。
“不是这样……”沈狂开始解释。
“就是这样。”薛白露反驳。
沈况自知三言两语不能为自己洗白,而今天两人心平气和的谈话,已经十分难得。
风卷帘动,万籁俱寂。
只剩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静默的僵持,无声又无息。沈况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各自心中埋藏心事。
“你回去吧,有空我会找你的。”薛白露开始下逐客令。
“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还怎么回去?我抱你进去休息,今晚借用你的沙发。”说完,沈况便主动把薛白露抱进房间,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薛白露双目微合,没有拒绝。看上去安静顺从,实则心底风起云涌。
这是沈况吗?这还是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沈况吗?
即使只是小小的举动,都能让人看出其中不容更改的决心。沈况,好像真正成为一个男人。
房门轻掩,薛白露望着午夜的天花板,一夜无眠。而同样一夜无眠的也有身处客厅的沈况,狭小的沙发束缚身体,思想却在无边的黑夜奔驰。
“沈况,你真的决定了?”
“好,我陪你去。”
“我终于放下了。”
许蝶的声音犹在耳畔,而这两年,她正这样安静地陪着自己。
清晨的阳光流淌在寂静的房间,沈况微眯双眼,随即翻过身。突然,记忆的暖流涌进脑袋。环顾四周,他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而薛白露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况,我想喝水。”
“沈况,我饿。”
“沈况我想上厕所。”
“沈况,我热。
……
原本蜷缩在沙发的沈况,听见喊声二话不说忙活起来。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大半个小时忙活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薛白露狡黠的面容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沈况坐在床沿,睡意侵袭,侧着身子微微闭上眼睛。
“睡得好吗?”薛白露撑着手臂,淡淡开口,沈况不知道她的意图,但还是依样回答:“挺……挺好的。”
薛白露掀开身上的薄被,随即从床上坐起,丝质的睡衣套在她的身上显得空荡荡,这两年,她好像愈发憔悴。二十来岁的青春气息,如今却是不复存在。
她拉过衣橱,随意拣出几件该穿的衣服,然后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沈况几乎能听见水流流进地下水管的声音。
他呆呆坐在床上,同样一言不发。
而他似乎忘记,薛白露的右脚还处在受伤的状态。
这个安谧的晚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无声的气息又在两人间蔓延。
沈况猜不透薛白露多变的心思,她好像还是从前批人不停顿、口才拽炸天的姑娘,突然之间变成现在低头沉默,无声沉思的女人。她实实在在坐在你眼前,却又像一阵风好像随时都会飘走。
“哗啦啦”的水流声逐渐消弱,沈况走近浴室门边,倚在一旁。“哗啦”一声,玻璃门自里面拉开,氤氲的雾气飘散而出,薛白露穿着无袖橘色连衣裙,望着眼前的沈况。
“把你手边的毛巾递给我。”她朝沈况指指左边的毛巾,沈况突然回过神点点头。
乱糟糟的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肩膀,薛白露接过沈况的毛巾用力地擦拭起来。沈况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然后拿过吹风机主动给薛白露吹头发。薛白露没有拒绝,放手让他接过自己手中的吹风机。
沈况的双手像施了魔法,薛白露揉作一团的头发在他手中很快恢复柔顺,黑黑亮亮的。她对着洗手台边的化妆镜,开始例行的化妆打扮。
白白的乳液被她轻柔抹开,缓缓涂在眼角。沈况还是原先的样子,看着她没有说话。
“每天早上,我都很讨厌化妆。”她开口,显然这是对着我薛白露说出的话。
“不喜欢那就别化。”沈况这样回答。
“每天用上厚厚的护肤品和粉底,想要遮住眼角的瑕疵。卸妆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看几眼,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自己。眼角慢慢爬上干纹和细纹,蛋白质流失的声音在半夜回响,是不是很可怕?”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大概这就是时间的不可反驳,人类好像都这样。”
“所以,这么久了,我想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交代了。”薛白露给嘴巴涂上最后一抹红色,回过头朝沈况笑着。
那笑容,沈况看了很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经全部写完,能坚持到这里的小天使,真的很感激~从2014到2015,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有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感激你还能在这里看我的絮絮叨叨。很少在作者有话说里提到什么东西,现在终于能给笔下的所有人物一个交代。或许我的文笔还不成,情节比较粗糙,但是这也是我这么久以来想做的事。中间断更的时间里,不想为自己找任何借口,错了就是错了。后续文章后陆续放进存稿箱,每日一更。能看到这些话的你们,我真的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