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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了,就差办离婚手续。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办,二十年来多年的朝夕相处不可能擦干抹净。能看到大伯和我爸还像从前一样,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沈况的心中也有几分感慨,从沈仕林在病房中疯狂地说出真相,这个家庭就开始走向崩溃的边缘。无论是父母间的矛盾隔阂,还是四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都不应该把后辈牵扯进来。
“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吧,我妈刚走的那几年,我爸很崩溃,成天醉生梦死、借酒消愁。后来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才渐渐振作起来。我承认我很自私,我想看到我爸回到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又不想接受那个女人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有一次,我在学校肚子痛,提前回家。却发现大伯和她正在争吵,家里没有其他人在,我好奇地趴在门边听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想到……大伯似乎在责怪她,而她也在哭哭啼啼地控诉大伯始乱终弃的行为。”
沈凌想到那天的场景,一颗心不自觉揪起来。
“你马上离开仕林,换工作、出国随便你。”
“凭什么,你以为一笔钱买走我儿子,还能用一笔钱买走我吗?我告诉你,即使不能做你沈仕山的女人,我也要做沈仕林的女人。我要让你们都后悔。”
“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以为你会和我结婚。现在好了,你如愿了,我也结婚了,大家谁也不欠谁。至于你要的沈况的抚养权,尽管拿去好了,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但凡你心里对我还有一丝愧疚,就别干涉我的选择。我受够了被你当成地下情人的生活,从今往后,我要光明正大地踏进沈家的大门。”
沈凌站在未掩合的门边,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的意识逐渐混沌,而刚刚落入耳中的话语恰似晴天霹雳,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直直地倒在了床边的地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7章:大结局二
直至傍晚,沈凌才被人发现晕倒在房间。齐琳不眠不休在医院照顾她三天三夜,沈凌才渐渐恢复过来。只是此后她对待齐琳的态度愈发冷淡。沈仕林以为这只是孩子一时难以接受,可二十多年过去了,两人的关系依旧冷淡。沈凌也只是喊她阿姨。
沈仕山在外风流快活,众人心知肚明。宋佳蓉起初还抱着坚定的信念,自顾以为沈仕山终究会想到她的好,回到她身边。而一年一年过去,宋佳蓉从刚踏入社会的年轻姑娘变成后来的豪门阔太,沈仕山却始终没有回心转意。
再大的热情与希望终究被冷冰冰的现实熄灭,终于,她用同样的手段报复了出轨的丈夫。但是她却并不快乐,在毁掉自己人生的同时,她近乎毁掉了另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纵然再没有人提起这段荒唐的过去,而它却会成为她心中最深的一根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隐隐作痛。
在踏进沈家大门的第一天,她就明白自己必须接受沈况的存在。这是两人私底下所做的约定,也算是沈仕山对她提出的要挟。沈家不会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宋佳蓉便是最好的妈妈。这是筹码,也是代价。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沈况,惟恐沈仕山有半分的束缚。她努力扮演妈妈的角色,未此被迫放弃当妈妈的权利。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齐琳的女人。
路,终究是自己选的。无数次的失望与绝望,造就了疯狂得近乎跌进谷底的宋佳蓉。
“伯母,别忙了,过来坐吧。”沈凌朝宋佳蓉身后喊去,女人的身体微微征住,随即回复道:“诶,我们先聊,我一会儿就过来。”
沈况仰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千头万绪。宋佳蓉最终没有和沈仕山离婚,不知这种结果是对多年来“夫妻情分”的怀念,还是对于现实的妥协。
宋佳蓉擦擦手走到两人身边的空处坐下,开口说道:“阿况,婚礼的事交给我吧。这么多年,没有为你做什么,我……”
“好了,妈,以前的事别提了。”
“好,好,我不提。那……什么时候把白露带过来吧,我好参考她的意见。”
沈况点点头,这时,沈仕林也从楼上下来,他的目光朝客厅看来。沈凌站起身准备告辞,宋佳蓉拉着她的手,表示不舍。
“二叔。”沈况没有失去礼节,依旧向沈士林问好。
反倒是沈士林感觉尴尬,匆匆忙忙便离开了。沈况也没有在家久待,不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虽然只是沉默寡言的一顿饭,对于各人来说却有重要的意义。
沈况回到公寓的时候,薛白露正靠在床边,手里翻着一本杂志。卧室里亮堂堂的,薛白露半湿的头发披在肩头,听到动静,朝门口望去。沈况走到卧室门口,开口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没啊,等你呢。”
沈况走近床边,凝视着薛白露的双眼。忽而一个劲把对方抱在怀里,失声笑出来。
薛白露被箍得实在难受,用力推开他的胸膛,没好气地说:“发什么神经,快去洗澡。”
沈况笑着站起身走进浴室,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薛白露早已双眼微闭。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搂紧薛白露的身躯,低沉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暧昧。
“睡了?”
“真睡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睡吧。”他运势松开手,薛白露却突然翻过身紧紧盯着他含笑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开口:“你敢,说说,今天回家结果怎么样。”
“咳咳,这个……”
“怎么样?很……糟糕吗?”薛白露一张脸立即皱了起来。
“这个当然是好结果,妈妈让我过几天带你回家,婚礼需要参考你的意见。”沈况刚说完,薛白露便把他推开好远,意在表示自己被戏弄的不满。两人嬉闹着过了好一阵子,沈况才一本正经地开口:
“爸妈没有离婚,我很高兴。他们能够接受你,我也很感激。妈这辈子是个伤心的女人,我不怪她做过的那些事,希望你也能体谅。我们今后是夫妻,是要走过一辈子的人。”
“嗯,我明白。”
“我病危的时候,爸爸担心得头发都白了,不眠不休。他去和我配血型,不成功。情急之下,才决定去找齐琳。齐琳好不容易和二叔组建家庭,不可能轻易和我扯上关系。她万万没有想到爸爸会把这件事开诚公布,而最受伤害的却是二叔。”沈况望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开口。
“那……她和二叔?”
“不知道,她与我无关。我的妈妈只有一个,除了宋佳蓉,再没有别人。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男人,遇上你不那么晚,我依然祈求这辈子和你白头偕老。即使经历病痛的折磨,也不会放任你离开。
爸爸风流了一辈子,妈妈为她守了这么多年。我不能责怪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年轻时候犯的错不应该打上一辈子的烙印。我始终记得那些黄昏的午后,他们带着我在花园里散步。我们三个人牵着手,就是亲密的一家人。无论爸爸曾经怎样反对我的决定,他始终是我最亲的人。白露,答应我,忘记过去好吗?”
薛白露在他怀里点点头,哑声开口:“你很苦。”
“在美国的两年,最苦。每每想起你,只能拿出照片看看,次数多了,病房的护士也知道朝我开玩笑。很多次都在憎恨自己所做的荒唐决定,放手真的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吗?还是……这是我逃避的借口。”
沈况突然提到美国,这让薛白露想起了一些事,她张口就问:“对了,许蝶婚礼当天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了什么?”沈况转过头,神色变化很快。
“她说‘你这一千万不亏吧’,什么意思?”
沈况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抓着薛白露的手惭愧地说:“我回国有一段时间了,打听到了你的所有消息就是不敢靠近。小蝶很看不惯我的作风,主动和你们杂志邀约做采访。”
“所以,她在采访时说的话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薛白露声音不自觉提高。
沈况见状,急切地解释道:“不是,当然不是。我只知道她去接受采访,我以为她只是找你探探口风。谁知道……”
“知道什么?”
“我根本没想到她会请你参加她的婚礼,更没想过她会在请柬上写着我的名字,而你却糊里糊涂地来了。直至晚宴开始,她才对我讲了这件事。我当然很震惊但心里又很担心,如果你不来,那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见状,便要和我打赌。”
“你们赌了什么?”
“她说……你肯定会来,而且会有大礼。”
“大礼?”
“她知道我给你留了一千万,而这一千万你会原封不动地送过来。”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我去美国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她安排的,包括在医院。我以为我的拒绝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她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可是……她只在我面前哭过一次,而从那次之后,我能感觉她正在慢慢放下。即使这个过程很艰难,却是我们所认为的最好的决定。她的丈夫也正是那时出现,我们三人在美国度过了又一困难的两年。”
“所以……你全对她说了?”
“差不多吧……她问了,我就说了。但是当她知道我给你留了一笔钱,可笑得不轻,还口口声声说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薛白露终于弄清楚所有事情的始末,心下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些年积压在心头的所有的情绪,对沈况的怀疑,对自己的失望,终于这相拥而卧的夜晚化成一缕名叫往事的风,随之飘散。
“所以,她是算准了我的一举一动?”
“她说,女人比较了解女人。”
“哼,我自认为我这两年的变化很大。”
“是很大,那天晚上跟你回家,还隐隐担心被你赶出去。还好,你收留了我一晚上。不过你在浴室的一番话,确实把我吓得不轻。”
“怎么说?”
“你说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以为……你终于要放弃我了。”
沈况想到那件事,语气不觉带上一丝委屈。这次轮到薛白露大笑出声,她狠狠地捧住沈况的脸,得意洋洋地说:“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
“我想,沈况怎么来得这么晚呢?在我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他突然消失。而当我终于竖起所有的防备,他又从天而降。老天告诉我,这一次不能错过。这就是我给自己最好的交代。”
沈况听完,呆住了几秒,才终于回过神。
薛白露接着说道:“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你说,可又不知从何说起。还好我们有未来几十年的时间,我……曾经绝望过……也死过。”
“幸而你的心又终于活过来。”
“我曾经做了很多蠢事,我送林家凯出国,我为他去死。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想年少轻狂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老天给我第二次生命,那我就要活出真正的意义。”
“有你,才是我生命的最大意义。”
后来的许多年,薛白露都记得那个晚上,她和沈况说了一夜的话。从十年前的擦身而过,到十年后的再续前缘。每一个没有彼此的故事里都有一份纯真的信仰,因为爱情所做的事情都该被原谅。而在某个转身,或者下个转角,会有一个人在等你,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