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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袁潇怒了。他实在觉得这老鬼找骂,拼着力气坐起身,张口就骂道:“你怎么还不滚?啊?你就他妈是来找骂的吗?你骗我跟你签契约时怎么说的,就他妈对半分,是不是?你骗我跟你谈感情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一下,你他妈根本就对我没有感情。还非要管我儿子叫谢睿,你他妈这是在嘲讽我,让我儿子要认贼作父吗?!”袁潇一口子说完,差点一口子没喘上来,呛得他脸色通红,又倒回床上去了。
好不容易,他的气息才匀过来,也就半闭着眼冲谢寒亭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搞死你!”
谢寒亭没说话,等到张晗快进屋的时候就消失了。
“袁潇,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睡不着。”袁潇不想让张晗知道谢寒亭来找过自己。他看了看张晗,笑了,“你看你这眼睛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你倒是去休息一下啊!”
“怕什么?哥年轻!”张晗说完之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想起什么地说道:“对了,我们那个店我请了个人打理,以后咱们就相当于合伙人,不用去打理了。我算了算,要是生意好,咱们两年就能赚回本,两年之后就是纯利润。就算那个人做不下去亏了,咱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成,这种事儿你看着办。”袁潇又跟张晗闲聊了几句,便睡了过去。张晗脸上的表情通通变了,他看着袁潇睡着的样子又忍不住擦泪。
“儿子。”张越川的声音适时地阻止了张晗伤感下去。
“怎么呢,老爸?”张晗抹干眼泪,回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张越川。
“袁潇恢复得怎么样呢?”张越川临到嘴上的问题,还是给他吞回了肚子里,重新换了句话。张晗不太高兴地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儿子,你讨厌道士吗?”
“啊?”张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不讨厌啊。怎么呢?”
张越川给自己打气了半天,才开口道:“儿子,老爸就是个道士。”
张越川小时候不想给张晗讲,是怕他受到蛊惑,非要跟自己学这不好的玩意儿。当时林正英正红,是无数人心中的超级偶像,小张晗怕鬼,更是敬林正英如神祗。如果让张晗知道自己父亲也会这些,必定会让他走上这条路,这不是张越川所希望看到的。
三弊五缺,他缺权弊鳏,也因此,张晗的妈妈生下孩子就去了。他不希望自己孩子走上自己的老路,就算是有了佛眼,也不过是永远不怕缺命罢了。
现在张晗也大了,见到的事也多了。张越川想,合适了,是时候告诉自己儿子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张晗目瞪口呆地坐在凳子上,听着他爹把这些年的事娓娓道来,神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内心已掀起滔天巨浪。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老爹会是个道士,还是个厉害的角!
27
27、稻草 。。。
张越川道尽诸事;就见着张晗呆呆地看着他;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怎么呢;儿子?”
“老爸;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张越川叹了口气,当即把三缺五弊的事情说了出来。张晗这时的面貌又不一样了;嘴唇抿紧,眼睛里透着担忧和一丝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老妈知道这事儿。”张越川提起自己爱人的时候;不禁低头抚摸手上的银戒指,“我自从修道,便不欲娶妻。你妈妈当时是我的雇主;科学院的博士,留过洋,不知怎么的居然看上了我。”说到这儿的时候,张越川的表情温柔至极,笑意满眼,“她跟其他姑娘不一样,被我拒绝也不气馁,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我跟前。我怕害了她,就一直躲着。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干脆把三缺五弊的事儿交代了个清楚。你妈妈当时没说话,就那么走了,弄得我也怪伤心的。毕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姑娘,我也挺喜欢的。不过谁叫我走了这条路,接下来该怎么样,都要自己忍受着。结果没几天,你老妈约我出去喝酒,说吃个散伙饭。”
“我当时心志不坚,觉得就吃个饭,吃完就散,没什么大事儿。结果你妈妈拿出了他们研究所里的致幻剂,我就着了道了,稀里糊涂地跟你妈妈那个啥了。”张越川说到这里老脸一红,赶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我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反倒是你老妈跟没事儿人一样,说‘你要是怕我以后会死,那我们就不结婚,就这么过一辈子’。我以为这样可以逃过命运,结果……还是不行。”
张晗抿着嘴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他爸,隔了好久才说道:“我佩服我妈。”
“嗯,我也挺佩服她的。”
“那你当时怕我跟你一样,三弊五缺,过不了美满的日子?”
张越川毫不迟疑地点头,只见张晗站了起来,给了他爹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爸,你真好!”
张越川被儿子这动作弄得愣在那儿,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概,他的手抬起来拍了拍张晗的肩膀,“我知道。”
“那你有法子让我把佛眼给袁潇吗?”
张越川看着自家儿子,觉得这个人跟自己的妻子其实很像,尤其是那股子执拗劲儿。
“袁潇的阴契一日未断,我就没有方法。”张越川看到自家儿子瞬间失落的脸,张了张嘴,还是不打算把袁潇只能活八个月的讯息告诉他。作为父亲,他不想看到自己儿子整天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一样。
入夜,凌晨四点
因为睡得太久,袁潇又一次醒了。借着窗外透入的光,他看到张晗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皱,不时摇头似乎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
袁潇艰难地翻了个身,险些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尖叫,一个身着军服的鬼站在自己床前,见到他醒了,那鬼伸手想要拉他。袁潇赶忙闪开,只是因为身体原因而动作迟缓。那鬼伸在半空的手缓了缓,从衣兜里掏出了纸笔,飞速写道:“我来接你去看你的孩子。”
孩子?袁潇赫然想到袁睿,他醒来的这两天脑子里全是谢寒亭这事儿,以至于把孩子都忘了。只是孩子怎么会在这个鬼的手上?
“谢寒亭叫你来的?”袁潇只能想到这一层原因。
那鬼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袁潇这下简直是恨不得把谢寒亭挫骨扬灰了!害惨了自己还不够,连袁睿都不放过!
“他为什么要抓走孩子?”
那鬼没有说话,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袁潇缓缓地坐起身,将视线放在了张晗的身上。此行凶多吉少,不应该把张晗拉下水。但袁潇还是摇醒了张晗,对方刚睡醒的时候脑袋有些懵,眯着眼看着他。
趁着此刻,袁潇赶忙问道:“晗子,你知道袁睿在哪儿吗?”
袁潇的计策没有成功,在乍然听到袁睿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晗惊醒了!他瞪大双眼看着袁潇,眼睛里的神色从惊慌变成了愧疚。见到张晗清醒的时候,袁潇还有些奇怪,可对方眼里的情绪告诉了袁潇某些被隐瞒的事实。
“袁睿被抓走了?”
张晗埋着脑袋,低声道:“袁潇,对不起……”
张晗伸手抓住袁潇的胳膊,紧紧地抓着,语气急切地道:“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在你醒来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可是你当时的样子仿佛再来那么一点刺激,你就会彻底消失。我害怕你知道这个消息会更加难受,我也害怕你会怪我。”张晗的头埋得很低,他挪动了一□子,跪在床上,“袁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把你的孩子看顾好,你打我吧!”
袁潇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张晗的头上。他当然知道谢寒亭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要得到的东西,张晗根本就看不住。
“你没有错,我的兄弟。”袁潇揉了揉,轻声道:“现在谢寒亭派人叫我过去看袁睿,如果我明日中午都还没有回来,就证明我出了变故。你不用来找我,懂吗?”
张晗抓着袁潇胳膊的手更紧了,他惊慌地看着袁潇,张口想劝,却被袁潇用手堵住了嘴巴,说:“张晗,我们斗不过谢寒亭。”
张晗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见着袁潇低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既然不能反抗,不如苟且偷生,活着才有办法找到出路。”
说完,袁潇就掰开了张晗抓着自己的手,毅然决然地跟着军服鬼离开了病房,呆愣在床上的张晗浑身都在发抖,因为他在袁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东西,冰冷。
“袁潇!”明明只间隔了两秒,张晗冲出门时,走廊上却空无一人。他颓废地倚着门框滑坐在地上,拳头捏紧片刻,快速地摸出了手机。
袁潇跟着军服鬼走了很短的路,从医院住院部三楼,到住院部四楼楼梯间。
风夹着雨雪,从窗户那儿吹到了脸上,如割肉般地疼。袁潇走到窗户旁,看着站在那儿的谢寒亭。
“袁睿呢?”
谢寒亭面色平静地纠正道:“谢睿。”
“我管你什么睿,把我儿子还给我!”
“他不在这儿。”谢寒亭说完,袁潇就恶狠狠地瞪着他。
“谢先生,你大半夜不睡觉,不去征服世界,你就逗我玩吗?”
谢寒亭炸了眨眼,“他病了。”
一听到袁睿生病了,袁潇的心揪了一下,赶忙道:“什么病?严重吗?”
“我带你去看他。”
袁潇只得跟着谢寒亭到了儿科住院部,里面不时有小孩儿的哭声传出。他们进到一间病房,袁睿小小地身体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戚坚那个老头。这次戚坚看到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嘲讽,反正多了层畏惧,一见到他还赶紧起身让座。
袁潇轻垂眼眸,眼珠动了动,便换了脸色走到袁睿跟前。小孩儿一脸苍白,哭个不停,眼睛都肿了,把袁潇心疼得恨不得转身抬手给谢寒亭一巴掌。
“他这是怎么呢?”
谢寒亭没回话,旁边戚坚倒是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袁先生,小主子这几天一直这样,饭也吃不好,醒了就总是哭。”
袁潇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奇怪的是明明哭得起劲的小孩儿,一到袁潇的怀里就跟歇了声,小手挥了挥落在了袁潇的胸前,抓着衣服不放。在场的人都懂了,这孩子是见不着袁潇闹脾气了。
“有奶吗?”袁潇被小孩儿的表现弄得怪感动的,赶忙给儿子找吃的。
戚坚立刻退下去弄食物。袁潇顺势坐在了床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孩子。
“你为什么要把孩子带走?”袁潇低着头问谢寒亭。老鬼面不改色地坐在戚坚的位置上,说:“因为我喜欢这孩子。”
袁潇真的是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见过不要脸的,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回遇上。他也就垂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谢先生,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一条生路?”
谢寒亭眸中神色莫名,他抬手捏住了袁潇的下巴尖,迫使对方抬头。袁潇却不妥协,径自闭着眼,把头扭了过去。于是谢寒亭什么也没说,收回手静静地注视着袁潇。
这种视线如芒在刺,让袁潇几欲抓狂。他的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眼帘缓缓掀开,“你最终还是要杀了我吗?”
“不。”
“那是什么?!”袁潇怒吼了一句,引得其他婴儿啼哭不止。这恼人的哭声让袁潇暴躁,随即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在作死。他现在不过是一只蚂蚁,有什么资格冲老鬼发脾气。这想法让他闭了嘴,低头专心安抚袁睿。
戚坚回来得很快,一瓶温热的奶送到了袁睿嘴边。或许是连日来的大哭弄得小孩儿筋疲力尽,奶都没吃完,娃儿就睡着了。袁潇细心地打理好后续的事儿,才开口道:“求求你,让我把孩子带走。”
他抬头看向谢寒亭,发现后者面无表情,随即跪在了地上,重复着刚才的话,“求求你,让我把孩子带走。”
谢寒亭的神色微变,眼睛里的冷漠渐渐浓重,他吩咐道:“戚坚,带孩子走。”
最后一点希望在袁潇眼中磨灭,如同嘲讽一般,他现在脑子里想起的东西居然是谢寒亭对他的温柔。
只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孩子在我这儿,你想他,可以来找我。”说完,谢寒亭就走出了门,留下跪在地上的袁潇,渐渐伏低了身子,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