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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你在哪里,哪里就给我一种家地感觉,一个有妻有子的家…”
怀远驹说到这里,抬起身来躺到乐以珍地身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整个人紧紧地贴在她地身侧。乐以珍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空寂,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依恋,翻身偎进他怀里,劝慰他道:“过去的事了,多想无益,老爷还是往前看吧,我和孩子们都指望着你呢。”
打他从西域回来,她就不曾这样主动地依偎过他,此时她的气息暖暖地呵到他的胸前,让他的心里温痒,他搂紧她,大手在她的后背上细细地抚摸着:“等我送走了芙儿,我就让人置备咱俩儿的大婚之事,挑个好日子,我把你从正门迎进来,好不好?”
乐以珍其实一直在等着有这么一天,她能拥有一个彰显自尊的身份。当她听到怀远驹说出这番话时,她的心里是有几分欣喜的,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谨慎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这件事不需要征询别人,我说做就做。你一定要是我的妻子,以后我去宗祠拜祭祖先,你就站在我的身边,这一家子的人口钱粮,我都要交给你管才放心…等我们百年之后,开造一个双墓,这样你就永远地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怀远驹越说越兴奋,刚才那一阵子的黯然伤感烟消云散,他双目闪着熠熠的神采,烁烁地向着乐以珍。
而乐以珍却在此刻想起了她的一双儿女,于是她冲着他轻轻一笑:“好,就依老爷…”
怀远驹真的有好久没见到她冲自己笑了,心中一甜,便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个家里人人都喊我老爷,这个称呼拉开了我与她们的距离,你以后不要这样叫了吧。”
“你是这家的当家老爷呀,不这样叫,还能怎么叫?”乐以珍笑问道。
“你可以叫我远哥,或者喊我四郎…总之我不爱听你喊我老爷。
”怀远驹腻在她的肩上,一副要耍赖的样子。
“肉麻…我叫不来。”乐以珍被这两个称呼雷到了,呲了牙说道。
“你改不改?”怀远驹佯板起脸来。
“不改…”
怀远驹于是揭开她的肚兜,手指从她的小腹开始往上爬,咬着牙再次问道:“还不改吗?”
乐以珍只觉得肚子上一阵痒,赶紧摁住了他的手:“好吧,我改…我改,四郎…”
她只是不习惯这肉麻的称呼,声音放不开,才会那样轻轻地唤出来。可是这弱弱地一句呼唤,却像春日午后那熏人的风,吹开了怀远驹地心门,搔动了他那饥渴已久的身体。他陶陶然欲醉,抚在乐以珍肚子上的一只手,转而下滑,探向了她的双腿之间。
乐以珍却在此时将双腿一并,抓住他不老实的那只手:“不要!蕊儿睡在旁边呢!”
怀远驹被当头浇下一盆凉水,丧气地倒在枕头上,哀怨地说道:“扳指细数,我竟有半年没亲近你地身子了,你真是好狠的心。”
乐以珍只轻轻地一笑,也不理他,支起身来将怀天蕊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回身躺好,在他地肩头一拍:“快睡吧,不早了。”
怀远驹生气地扳过她的脸来,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然后搂住她,将她整个人都箍在自己的怀里。乐以珍这次倒没有挣扎,两个人就那样相互靠着,睡着了。
第二,怀远驹吃了早饭,嘱咐乐以珍照顾好怀天蕊,便离开了。
怀天蕊因为最近跟着芙儿吸食西土,身体弱了很多,再加上昨晚地一通折腾,直到太阳高高升起,她还在沉酣地睡着。乐以珍也不叫醒她,一直到她睡到自然醒了,揉着眼睛喊着:“娘…”
乐以珍趋身上前,坐到床沿上:“蕊儿醒了?”
怀天蕊迷迷瞪瞪的,听声音不对,抬头看是乐以珍,赶紧坐了起来:“姨娘…”
“小懒虫,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午饭都要吃过了呢,肚子不饿是吗?居然能睡这么久。”乐以珍偏坐到床上,开始一件一件给她穿衣服。
怀天蕊转了一下眼珠,终于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胆怯地问道:“我昨晚…是不是又想我娘了?”
“傻瓜…”乐以珍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一下,“你那哪里是想娘?你那是生病了,昨晚大夫来看过了,说你这病呀…养起来不太容易,你得受点儿罪呢,不知道你能不能撑得住。可是你爹说了,我们家四小姐是个勇敢的孩子,这点儿病痛算什么?一定挺得过去!”
“爹爹这样说我了吗?”怀天蕊信以为真,被表扬的兴奋马上洋溢在她地小脸儿上。可是随即一起,她又嘟起了嘴巴:“可是…芙儿娘说我那是想娘亲了,我在她那里的时候,她会在我难受地时候,让我见到娘亲…我还是想见我娘亲。”
乐以珍给她系好最后一粒盘扣,将她抱坐在膝盖上,郑重地看着她:“芙儿娘又不是大夫,我们当然要相信大夫的话,你这明明就是生病了。姨娘也没了娘亲,你看姨娘在想娘亲地时候,是你那个样子吗?你要是有病还不肯治,天天这么难受着,你娘亲在天上看着你,心里比你还难过呢。你要乖乖地养好病,好好地活着,你娘亲才会高兴,知道吗?”
“这样啊…”怀天蕊的小脸儿上现出沉思地表情,转头问乐以珍,“姨娘,爹爹告诉我说,我娘是生病没的,这是真的吗?我离开的时候,我娘也没有生病呀?”
“哦…”乐以珍为难地沉吟片刻,随即冲蕊儿一笑,“是啊,你娘病得突然…恩…不过人死之后,魂魄会飞到天上去,你娘在那里每天都能看到你,你要乖乖治病,将身体养得壮壮的,才不会让你娘伤心,好不好?”
“好!”怀天蕊本来就跟乐以珍亲近,很容易就相信了她的话,自己跳下地去,洗了脸,喝了两碗粥,然后就跟梦儿玩去了。
乐以珍看着她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跟妹妹嬉笑欢闹地玩在一处,心里即酸涩又欣慰。她叮嘱定儿看好怀天蕊,便往老太太那里去,准备将这件事禀给老太太知道。
在路上,不巧遇上了沈夫人,她上前请过安之后,心里暗暗地核计了一下,还是将怀天蕊的事告诉了沈夫人。
沈夫人漫不经心地哼一声:“恩…你还真是能干,既然老爷把四小姐交给了你,那你就好好照顾她吧,没了娘的孩子,怪可怜的。”
乐以珍当作没听明白她的语气,点头答应道:“是。”
沈夫人挑眉瞄她一眼,没再言语,越过她继续往前走去。乐以珍等她走远了,才往德光院而去。
其实老太太一大早就得知怀天蕊已经离了紫藤院,被接进乐以珍的屋里了。她正要去群芳院探望一眼这个孙女呢,乐以珍就来向她回禀事情经过了。老太太听说自己的孙女被人喂了那种控制神智的药物,气得摔了手边的茶盏:“这个祸害人的妖孽!我就说这家里不能留她,你们老爷还不信,这下连累了何姨娘和蕊儿,他才知道那妖婆子的邪性!早撵出去早利索!要什么赶紧给她,快打发她走!”
老太太虽然是一脸的怒容,但神情之中却隐不住她内心里的轻松-…芙儿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对她的养子怀着愧疚,让她面对怀远驹的时候,气势上越发地弱了。此时拔了这根肉中钉,她如何不欢喜?
乐以珍懒得理她们之间那些陈年纠葛,尽了自己的禀知义务之后,就起身离了老太太的上房。怀天蕊现在的情况,她实在是不能放心丢开太久。
她在大学里的时候,不止一次接受过“珍爱生命,远离毒品”的专题教育,她知道鸦片之瘾连成年人戒起来都艰难无比,何况怀天蕊还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
遭罪是避免不了的了!要想戒除那孩子的毒瘾,必须狠下心来了。
她一路上思索着如何给怀天蕊戒毒,不觉已经回了群芳院。她推开院门,迈进门槛,就见定儿和儿一脸戒备地立在院子中央,就在她们俩儿的面前,芙儿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着看怀家的四小姐与五小姐玩闹嬉戏。
乐以珍心中一紧,冲过去先抢过怀天蕊搂在怀中:“你来干什么?”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名分大定
芙儿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棉抄手中抽出一只手来,上前的脑袋。乐以珍一侧身,她的手就落了空。她冷讪讪地笑了一下:“妹妹何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来看看蕊儿,她已经过继给我了,名义上还是我的女儿,怎么我还看不得了吗?”
“你还有脸来看她吗?快别提过继那一说了,蕊儿今后跟你没有关系。”乐以珍示意丫头将两个孩子带走,她转头漠然面对芙儿。
“哟!”芙儿将手又缩回棉抄手中,斜了乐以珍一眼,“这口气?正经主子也不过如此,怎么这个家里已经由你做主了吗?蕊儿在我面前行了过继礼的,你说不算就不算了?这可真是笑话…”
“想当娘,就该有个当娘的样子,你那样祸害蕊儿,就没有当娘的资格。我不管什么过继礼,何姨娘死前拜托过我,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蕊儿已经回了我这里,她现在就是我的孩子,你以后就甭惦记了。”
“哼!”芙儿哼笑一声,看一眼她身后那两个番奴,“我要真动手抢,你还拦得住我吗?”
“使蛮我是比不上你的,你若真敢在我院子里动手,你信不信我一句话,断了你的口粮?”
乐以珍说出“口粮”二字,芙儿就被噎住了。她如今的短处就在这里,她没想到怀远驹竟然告诉了这位小姨娘,她又窘又恼,怔忡了片刻之后,重重地哼一声:“你别以为掐了我的脖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那水嫩的小脸蛋儿,也有皮皱肉懈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别让我看你的笑话!”
乐以珍冲她轻轻地一笑:“我倒不担心会出什么笑话给你看,这府里脸蛋儿比我水嫩地女人多着呢,一个女人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可不能光靠脸蛋儿,一个大脑和一颗心是最重要的,可惜这两样儿你都没有,你只看得到皮相,所以你才混成今天这个样子。”
芙儿被呛得喘着粗气,说不上话来。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几声,放开嗓子高声说道:“好啊!你有脸蛋儿有头脑,你可以这样傲气地跟我叫板,我是要搬走了,眼不见心不烦。我倒是替这一院子的姨娘们叫屈了!辛苦伺候了远哥这么多年,最后竟让你个小丫头片子骑到头上去了!听说你要升格了?远哥要正式娶你了?”
她嗓门本来就大,此时又特意扬高音量说话,刚刚那番话估计整个群院都能听得到。乐以珍知道她地用意,蹙起眉头下了逐客令:“我该去教孩子们读书了,就不奉陪了!你自便。”
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
芙儿不服气。在她身后又嚷一句:“这事说起来。你倒应该谢谢我呢!若不是我回来这一趟。说不定你一辈子就是这群芳院里地小姨娘呢!你这翻身地机会。可是我给你地!”
乐以珍只是脚下微顿。终于没有回头搭理她。直接进了屋子。关上了门。院子里只剩下芙儿和她地两个番奴。她讪讪地站了一小会儿。往何天蕊刚刚进去地那间屋子看了一眼。带着她地奴才走了。
这边刚刚平静下来。群芳院内有一处院门便悄悄地打开了。卫紫旋从她自己地院子里出来。先后进了罗金英、邓玉双和良范芳三个人地院子里。稍顷。四个人汇到一处。一齐去了孙巧香地屋里。
也不知道几个计议了些什么事情。快到中午地时候。这几个人就在孙巧香地带领下。出了群芳院。找沈人去了。
当天晚上。乐以珍看过了儿子。去向老太太道晚安。正遇上沈夫人在老太太地屋里。或者说。沈夫人是专门来到老太太地屋里。就为了等乐以珍地出现。
乐以珍向老太太和沈夫人问过安,坐在了下首地位置,老太太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商议四少爷的名字,又说起小家伙平时的一些趣事。
沈夫人跟着应付了几句,突然问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听说老爷又不娶那个吐番女人了,改娶珍儿了,有这回事吗?”
老太太虽然从怀远的言语之间听出来一点儿这个意思,但毕竟还没有正式说,沈夫人如此郑重地问起,她也怔了一下:“这事…远驹还没来跟我说呢,有这话儿吗?”
“整个府里都知道了,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呀。”沈夫人边说边拿眼睛瞄乐以珍,见乐以珍只是垂首不语,便继续跟老太太要说法儿,“这事老爷做得可不对,娶妻可不是什么小事,怎么阖府的人都得了信儿,单单我不知道呢?莫非我这个发妻倒成了摆设?”
“这不是还没提起来吗?你这是听谁唆弄?若是远驹真有这个打算,怎么会不跟你商量呢?”老太太含糊地应道。
“这话我就要问问珍儿了,老爷有没有打算,必是先跟她说起的,珍儿你倒是告诉我们一句,老爷是不是有这个心思呢?”沈夫人转向乐以珍,直接问道。
乐以珍正思量着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