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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请事假的就变成了柳溪川、京芷卉、沙杏久、云萱、文樱。
“字迹模仿能力很强嘛!”云萱崇拜得冒出星星眼。
“那当然。我是学谁像谁……”芷卉刚一开始得意就被沙杏久在一旁冷冷地打断,“走了吧。小心等下走路时因为重力太小而飘向火星。”
芷卉朝她做了个鬼脸果然没再自吹。
出门后讨论去哪里吃饭。
“没记错的话,文樱家在马路对面有公寓吧。”云萱满脸堆笑地跳过来勾住文樱的脖子。
“啊,是。”
“那就先找那里落脚吧。”
“诶?文樱家有很多套房子么?”溪川好奇。
“她家是巨富你不知道啊。”杏久还是冷冰冰的表情和声音。
芷卉的注意力却被别的东西吸引了,“留下疤痕了啊?”
“诶?”杏久一愣。
“额头上。”芷卉所指之处,刘海后面隐隐绰绰露出淡粉色的一道伤疤。众人都沉默下来。
“是啊。留疤了。”杏久满不在乎地答着,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文樱。
“哎,只要江寒同学不在意就没什么了哦。”云萱毫无觉悟地继续打趣。
“嗯。他不会在意。”杏久答。伸手拦下了出租车。
在大家猛往车里钻的过程中,杏久清晰地听见文樱在自己耳畔发出的微弱声音—“对不起。”
杏久没说话,拉着文樱的手捏紧了一些。
也就在前两天,已经拆了线回来上课的杏久和江寒一起坐在实验楼的台阶上吃外卖。男生盯着女生额头看了半天,说:“留下疤了。”
“对。退不掉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呵呵。我倒无所谓啊。就算你被硫酸泼毁容了我也不会在意的。”
“你少诅咒我。”女生往嘴里塞进一大口饭,白了他一眼。
“说到硫酸我倒是被泼过诶。”
女生瞪圆了眼睛抬起头来。
男生扯过自己的冬季校服,指着上面一个大洞说到:“高一的时候做‘黑面包实验’,前座的阿京猛转身不小心扫翻了我们桌上的硫酸。”
“……只能说你平时人品没攒够。”杏久表情冷漠地重新低下头去埋头苦吃。
“哎,你很没同情心啊。哈利波特。”
“你说谁哈利波特!”
“是有点像。啊啊啊……不要打,饭要翻掉了。”男生之后突然正色起来,“为什么要那么帮文樱?”
“……”
“就算不会留下疤痕也至少要很长时间来消退,为什么会为了文樱这么做?”
“……我早就下决心要保护她。”女生手中的筷子突然停了下来。
“呀,文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没回家么?”云萱一进门就咋呼起来。
“怎么这么问?”杏久察觉到文樱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电脑啊,”云萱像侦探发现了蛛丝马迹一样得意地往书房指去,“都没有关,还在屏保呢。”
“呃……这是……我今天早上上课前过来拿了点东西。”
显然不是。杏久四下看,这完全不像是没人住的空房。女生的内衣还搭在卧室的椅子上。垃圾桶里有很新的麦当劳早餐外带袋。
杏久沉默地看着文樱的背影,听见她说:“我就叫必胜客了哦。”
“可怜?那种富家大小姐可怜,你完全不知道世界行情吧?”江寒立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家里有钱是一回事,但其实可怜是另一回事。”
“我理解不了。”
“她爸爸去世了你知道的。”
“不是还有妈妈么?”男生没心没肺地往嘴里塞了口菜。
“但如果仅有的妈妈还要和人分享呢?”
“什么……意思?”
“妈妈再婚后又有了新的孩子。那么,大小姐就变成一个完整家庭的outsider了。”
“那倒也是,她有弟弟妹妹了么?”
“是弟弟。”
文樱去找必胜客的外送电话。杏久在电脑前坐下。
不仅仅是电脑没关还在屏保,连宽带都还连着忘了断。
明明很难过,却总要装作幸福。
连住在家里也觉得尴尬的“大小姐”,还不如彻底搬出来承认自己是个出局的边缘人。
呐。文樱。不要在心里哭。我会保护你,十年二十年以后都是一样,在全世界人眼里无足轻重的你,在我心里依然是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11》》
周一。升旗仪式。
学生们挤在一起吐白气。前排的一伙女生在热烈地讨论着娱乐圈八卦,声音越来越响,站在队尾的邵茹最后终于忍不住,上前轻拍了她们几下。耳廓里就只剩下喇叭里重重叠叠的国旗下讲话的声音。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又聒噪又啰唆,硬是让全体学生在寒风中瑟瑟抖了半小时,无疑也被暗骂了千百遍。
芷卉站在排头举班牌,没有屏障,脸被吹得生疼,正想尽办法往衣领里缩,听见隔壁班第一排两个女生在聊天,注意力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
“……全年级只有谢井原考到了直录。”
“柳溪川没有么?”
“没有,好可惜啊,大概是因为文科比较难。”
“她都没考到那其他人还有什么指望啊。”
“K班京芷卉不也很厉害么。”
“她呀,比柳溪川差远了。没竞争力的。”
“啊,自主考这么难,说不定今年连高考都会比较难。”
“是哦。”
……
芷卉把脸转向另一边,强迫自己不再去听。
一宣布“升旗仪式到此结束”,学生们立刻在操场上“自主解散”,迈开冻僵的双腿一窝蜂往教学楼奔去。溪川等芷卉换了班牌一起往回走,K班的人已经早就跑光了。
A班因为站在离教学楼最远的方阵,所以是整个高三年级的队尾,也早没了整齐的队伍,零零散散地以星云状前移。
溪川和芷卉跟在最后。上楼时转过一个弯,前几步的秋本悠看见了后面的芷卉,笑着停了下来,之后就一直保持和芷卉并排聊天的状态。溪川倒是高上去两个台阶。
“也是加了20分么?”
“是啊,哪有直录的水平?真要像谢井原那样用功我也受不了。”
“呵呵,不用管他,他不在地球人的范畴之内。”秋本悠笑着一摊手。
“不过被录取了,这下彻底放松了。真羡慕啊。”
“那他这几天在干什么?”
“还在上课啊,不过有时被老师拉到教务处去帮忙输入全年级高考报名材料,比原来还辛苦。”
“他现在……”秋本悠说着突然脸色一变。
芷卉刚察觉就听见侧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动静,转头去看,只见什么东西飞快地从眼前晃过,芷卉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才立刻反应过来,是溪川踩空了台阶重心不稳险些掉下去。
—她呀,比柳溪川差远了。没竞争力的。
你那么强。
为什么要在这里?
可以在光晕氤氲的舞台上,可以在漆黑发亮的钢琴前,可以在作文竞赛的领奖台上,可以在尘埃轻扬的黑板前,可以在夕阳中和他走成浪漫唯美的长镜。可以在教室中,可以在操场上,可以在办公室,可以在走廊里。你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你在每一处都坦然地受着赞扬。
可是,你为什么要落在我手上?
要知道,她们说,我比你差远了呢。
也许只迟疑了两秒,布料就从手中急速地抽出,指尖被磨擦得生疼,芷卉定在台阶上,眼睁睁看见脸色煞白的女生像被置身于慢镜中掉了下去。动作在眼中被分解成半秒一格,直到人群全部朝下面聚拢,惊呼声喧闹成暴涨而来的洪水。
芷卉愣愣地站在原地,亲历了一切,目睹了一切,一动没动。
手心里疯狂地渗出一层汗。在冬日楼梯上斜切进来的微薄阳光里无可挽回地瞬时成冰。
原本该大快人心,为什么望着纸团消失的那个小树丛,会感觉一把刻刀正伸向心脏,画出了令人绝望的痕迹?
为什么会掩面而泣?
—柳溪川,拥有了一切的你,请尝尝“放弃”的滋味吧。
秋本悠毫不避讳地展开手里的“成绩测评表”,“考成正弦函数了。”说完还笑,挺不在乎的。
芷卉一看,也跟着笑起来,“跟我一样呢,难兄难弟。”也摊开了手里的测评表。
两张成绩排名走势图,曲线像正弦函数一样大起大落。不同的是最后一个端点,秋本悠的停在了波峰,而芷卉的停在波谷。
男生挠了挠头,腼腆地笑着说:“我就不掏出来刺激你们了。呵呵。”
第十话 假面の背后
1》》
高三的班委即使再像摆设,但关键时刻还是会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以“身为班委的你们”为开头分配些任务。
领了期末考试成绩单的最后一天,芷卉跟在井原身后慢慢走到校外,身边匆忙跑过的学生们无一不满脸带着“终于解放”的喜庆。
就在刚才,两人还神色凝重地站在办公室邵茹面前。
“身为班委的你们代替全班同学去探望一下柳溪川吧?”
没有任何理由推辞。
如果可以完全置身度外,也许芷卉反而能更坦然热情地接受这个任务。可换成“是我没有拉住她”的现实前提,再表现得积极倒显得有些做作。
真可笑呢。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虚伪?
心里嫉妒她也好,恨她也好,都只是“内部消化”的小心思,从没想过要怎么害她。究竟是如何走向这样恶毒的一步,自己也没意识到。
如果真的恨她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又为什么装作善良去探望受伤的她?
假设她摔下去,不止负伤而是就这样“顺从民意”地死去,那么自己这种行为是算过失杀人还是故意杀人?自己的心理是将欢呼雀跃还是追悔莫及?
“呀,芷卉井原?”身后不远处响起的女生声音打断了芷卉的思绪。
转过头去,原来是秋本悠。
此时井原也已经转过身停在了前面两步开外,“你啊?考得怎样?”
秋本悠毫不避讳地展开手里的“成绩测评表”,“考成正弦函数了。”说完还笑,挺不在乎的。
芷卉一看,也跟着笑起来,“跟我一样呢,难兄难弟。”也摊开了手里的测评表。
两张成绩排名走势图,曲线像正弦函数一样大起大落。不同的是最后一个端点,秋本悠的停在了波峰,而芷卉的停在波谷。
男生挠了挠头,腼腆地笑着说:“我就不掏出来刺激你们了。呵呵。”
“你站在这里已经很刺激我们了。”秋本悠笑得更深一些,“你们这是……一起回家么?”
“喂,乱说什么。我们奉命去看望柳溪川而已。”
“哦?她现在怎么样了?”
“去了才知道啊。”
“我也想去。”
“哈啊?”
“带我去嘛。”女生皱着小脸央求道。
“呃,受不了你。那就一起去吧。”
“这样才对。好歹人家也是在我们A班的队列里发生的意外。身为A班的班长我……”
“行了行了,这种白烂宣言留着待会儿当着人家面去说。”男生无奈地转过身往前继续走。
“其实我怀疑,”秋本悠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那不是意外。”
“嗯?”芷卉还没明白过来。
男生倒是反应很快地回了头。
“……我是说,柳溪川摔下去,不是个意外。”一字一顿地表述。
芷卉一惊,全身血液顿时凝固了。
只是脑子里想着其他的事,手不自觉地有点松开。
只是被想着的那些事恰恰让手不自觉地有点松开。
只是因为想着的事而生出的情绪让手有点松开了。
只是这样,仅仅是这样而已。
如果时间倒流的话,也许根本不会以现在的方式发展。邪恶的念头明明是转瞬即逝,却决定了现实的存在。
秋本悠,你发现了一切么?
“柳溪川和我们班的人,曾经有过节么?”
听见秋本悠短暂沉默后重新开口,芷卉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某一块塌陷了下去。脸上恢复了血色。
“没有吧。她不认识什么人。”
始终在一旁沉默着前行的男生却突然开了口,“蒋璃算么?”
秋本悠突然猛地定住脚步,眼睛睁圆,“果然是这样!”
“诶?这样是怎样?”芷卉怯声问道。
“太可怕了。”也许是目睹了一切才有的感叹。
所谓的一切也只是自以为的一切,至于芷卉心里微扬的尘埃,还是没有被发现吧。
“当时所有人都在往上冲,走在柳溪川前面的同学却突然停下来,甚至还倒退了一个台阶,使溪川撞上去重心不稳摔倒。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那个人,是蒋璃没错。溪川怎么惹到她了?”
“这……说来话长。”井原答。
“……蒋璃根本就是有精神病!”芷卉义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