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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墨,摊开宣纸,踌躇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抄一句先辈的诗句: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画了一个正常点的卡通娃娃。呆愣愣地看了半晌,刚刚收起笔墨,外面就起风了,突然窗户“咔”地一响。
我本能地回头,眼前一花,颈上剧痛,我只来得及护住肚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寂静,寂静得可怕。迷蒙中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周围摇摇摆摆微微晃动。头有些昏沉,不断钻进来微凉的风让我感到一丝清醒。我这是在哪?船上?这就莫名其妙地被掳走了?
睁开眼,一缕晨曦透进船舱。全身酸痛,赶紧摸摸肚子没有感到异样才松了口气。这时候,我才开始打量周围的装饰。
木质的墙壁和地板上铺着厚毯,顶上装着几颗小的夜明珠。因是白天,光泽有点暗,质地却细腻莹润,一颗便是连城的天价。不远处还有一个几案,竟然摆了几个平日里我喜欢的小玩意儿。
门吱呀一声开了,抬头看去竟然是墨雨。她见到我又惊又喜:“小姐!小姐,你醒了!”说话间都带了哽咽的声音。
欢喜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她穿着的是天宇的宫女服饰。那种浅绿色对我来说,是一种陌生的熟悉。耳边隐约传来浪涛的拍打声,我心思电转:难道抓我的是八爷?
我面目表情地道:“墨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雨已然成了一个泪人:“小姐,你和四皇子从府中逃走后,皇上,额,八皇子就带着御前侍卫来了。没找到小姐,八皇子很是震怒,就,就放火烧了四爷府。皇上他广派人马,分散到各处来找小姐。前几日听说在高奕得到了小姐的消息,便遣人到这了,奴婢求了皇上让奴婢跟了过来。奴婢怕那些找小姐的奴才们伺候不好小姐,让小姐受苦。”
我愣了愣,问道:“八爷,怎么知道我在高奕的?”
墨雨想了想,道:“奴婢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次去送茶水的时候,听到锦荣王爷,也就是十爷,正在禀报皇上,说是放在天穹的暗探查到狐王乍然送给高奕三名美女十分可疑。然后,在路上还发现了大量的衣衫的碎步条。然后,过了没几天,皇上便派人来高奕找小姐了。”
布条?布条?!我费心费力给骁勇将军和莫风莫大哥留下来的线索就这么七拐八拐地成了自己暴露给八爷的线索?想想当时只有用膳和如厕的时候,才有机会下马车,而且还要避开那么多耳目来系布条。我突然觉得,天道轮回,我现在坐在这条船上真是有原因的。
叹了再叹,可惜刚告诉了四爷我在高奕皇宫就又离开了。而且去的这个地方不太好,起码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之际确实不太好——天宇皇宫。
“八爷,为什么要把我召回去?天下百姓不知道天宇皇室怎么了,他还不知道吗?再说,我已经成了四爷的妻子,断断不能和他再有什么干系。”我揉着发痛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八爷的封后大典在即,难道是让我这个前女友前去观礼的?难道是大战一触即发,八爷看出了苗头,要把我当人质?
想想八爷也不是那么卑鄙的人,我甩甩头,把刚才的想法清理掉。我这个当事人都猜不出来,问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转头瞧见墨雨紧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似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我笑了笑,看来这么难的问题的确不应该问她。这个小丫头笑眯眯的苹果脸都愁成苦瓜脸了。
我伸手揉揉她的头,道:“别皱着脸了,我不问你这个就是了。墨竹呢?她是随你来了还是去了皇宫?”
墨雨的脸色刷得一下白了。我等了一会儿她还是闷声没有说话。我仔细想了想是了,我应该是昨夜到的这个船上。她肯定是陪了我一夜,这时候也应该累了。我指指床榻示意她休息,自己出来转转。
打开屋门,我才发现这艘船虽然比不上皇家出游的大轮船但也是相当的大了。而且四下里布置得也是很得宜。甲板下有一层屋子,甲板上面还有一层。打量了一番我惊讶地发现,我住的屋子竟然是甲板上层的主屋。对待通缉犯似乎不是这么一个待遇,想想屋内的装饰和茶点,难道八爷真的是让我来观礼的?
“臣,罗培见过……额,见过小姐。”
我挑了挑眉,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想了半天怎么称呼我而且最后还没称呼对的人。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听父亲说起过罗培。他是父亲手下的一个副将,年轻有为,就是为人十分固执,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更改。听说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但那个女子死活都不愿嫁给他反嫁了别人。罗培觉得既然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就是她,也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他便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有了妻子,之后娶的一位女子竟然排在了二房。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蓄着络腮胡,走路地动山摇的铁血汉子,没想到竟然和白面书生一样有一副文弱纤细的样子。
“为什么不称我做四皇妃?”
“花落谁家未知,人落谁家也未知,称呼太早了以后改起来麻烦。”
我一愣。愣神间,他随意朝身后招招手,搬上两个椅子来靠船舷放下。他施施然坐下,一伸手似是在邀请我也坐下。
坐在椅子上,遥望着万顷波涛,我呆了一呆。这个罗培也太不按常理出牌,怪不得人家姑娘看不上他。
如果是请我来观礼的,我的身份自然在他之上,绝对没有我和他同坐的道理;如果是把我当通缉犯处理的,我更没有原因和他坐在一处。正乱想间,他开口道:“你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我想知道的是,我把你抓回皇城,会改变你的选择吗?”
“选择?”我隐隐地猜出他想问什么,不由得腹诽,这个男子不仅不按常理出牌,还八卦。
“八皇子还是四皇子。”
“不会改变。”我转头看着翻起的雪白浪花,淡淡应道。
“为什么?即便你到了皇城,和八爷日日在一处,也不会日久生情在一起吗?”
我的脸冷下来,站起身来:“罗培,你逾矩了。”
转身朝着我的屋子走去,身后没有一丝声音,有些诧异回头看去,罗培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望着海面,喃喃道:“即便身居高位,你我却都是可怜人。”
第二十七章 皇后
更新时间2015…3…12 12:56:45 字数:4123
皱着眉想了想,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心中气恼,也没有理他。
次日清晨,梳洗完毕想出去透透气,打开屋门却发现两旁站了四名侍卫,左右看看,处处都见巡逻走动的侍卫。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昨日相谈不欢,临时决定不让我做贵宾去观礼改成做通缉犯去观天牢了?
心中升起一股闷气,把门关紧折回屋来。坐在软毯上,抬头看见墨雨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墨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墨雨一惊,面颊苍白起来,摆着手:“没有,没有,奴婢哪里敢瞒着小姐。”
我抓住她乱摇的手,肃起脸来:“其实,昨日我和罗培谈了很久,我都知道了。”
“知,知道了?”墨雨的脸越发白。她一个小丫头单纯得很,我见她的样子以为她是怕我因为瞒着我的缘故责罚她,安慰道:“我不会罚你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墨雨便跪了下去,一下一下地磕头,哭道:“小姐,小姐,你罚我吧,你罚我吧。墨竹的死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她。四爷府上的大火实在是太大了,那么多烟,那么热,墨竹肯定很难受,她肯定很难受……呜,呜,小姐……”
嗡地一下,大脑里空白一片。墨雨的哭声一阵一阵地挤进我的脑子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从来不知道,墨雨瞒着我的竟然是这个,而那个娇俏的女孩子,日日想着怎么让她的小姐高兴的小丫头就这么葬身火海了?而那场火,只是八爷和四爷之间战争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甚至深究的话连一个小音符都算不上。可是就这样带走了陪在我身边的墨竹。纠在这一场内斗之中的人何其多,自古战争沙场染血,白骨累累,从来不缺孤魂野鬼。
良久,我哑声道:“她被埋在哪了?我要去看她。”
墨雨抹干了泪,道:“皇上特赐,让将军收了墨竹做义女,埋在了唐家祖坟。”
死后荣宠,倒还不如让她活生生的。我蹙了蹙眉,想起古人似乎是比较在乎这个的,一时竟说不出话。
墨雨跪在地上良久,忽然一颗头又重重地磕了下去:“小姐,恕奴婢不忠。奴婢想离开小姐。”
我一愣,她的脸上忽然忸怩出一丝红晕:“奴婢和白家二公子商定好要进行婚嫁了。奴婢本想多服侍小姐几年,可是白家老爷子似乎是病重了,等不得了。再加上,墨竹的缘故,奴婢心中总觉有愧,最近实在不能一心服侍小姐。奴婢想过几年再服侍小姐也是一样的……”
我赶紧扶她起来:“傻丫头,你嫁人是喜事,怎么让你说得这么纠结苦楚。可是,白二公子对你不好?”
“不是,不是。”她急得赶紧摆手:“他对我很好,只是他本是小姐的,如今小姐成了四皇妃,奴婢才……”
我拉过她的手,让她随我坐在一处,柔声道:“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若你能伴他左右,最好不过。墨竹,她也会为你高兴的。”四手紧握,汲取着彼此身上的温度,命运颠沛,死生亦是一瞬,抓紧时间去做想做的事才不枉此生。想必,墨雨也是悟到了这一层。可是,世上诸多事,有的事以一己之力可达成,有的事,杯水车薪这几个字都表达不了其中的无能为力。
晚间,和墨雨相拥而卧。轮船拨浪前行,一路朝向天宇皇城。水声使夜晚显得尤为静谧,睁开眼也是一团漆黑。思虑良久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忽然想法一转,八爷和四爷迟早要一战,天宇、天穹和高奕三国也免不了一番动荡。既然古时候都有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说,我一个怀了孕的女子操什么心呢?
虽然四爷现在不知在何处,但我不是一个人。手向下滑到肚子上,面色柔和起来,轻声道:“爹爹正在为天下而奔忙,娘亲就为你一个奔忙好了。也不是奔忙,把你守好了,也就是了。待将来看看,是爹爹厉害还是娘亲厉害。”想通了,摸摸胸前四爷的书信,便欣然睡去。
随后的几日,罗培更加谨慎。连吃喝补给都是另拨了几条小船去附近岸上采办,大船绝对不透露踪迹。我也一笑置之。水路连行了半月,我开始出现呕吐的症状。刚开始还是偶尔吐一次,后来则变成了偶尔不吐一次。罗培的脸色也被我吐得越来越难看。我又吐完一次熟练地漱了漱口,看着罗培惨不忍睹的表情,忖度,难不成我编得晕船的瞎话被他识破了?可是,我并没有召见御医啊。还没想清楚,又是一阵翻天覆地地呕吐,吐完了之前想的啥我都想不起来了。只听见罗培走出去,吩咐人:“把船开快点,争取明日一早到皇城。”
我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他一下,果然是个记仇的人,半月前相谈不欢到现在还在恨我?我都“晕船”了,应该慢点开吧?
晚间的时候,虽然全身有点酸痛,但是呕吐却莫名其妙地好了。可能晕船还是和怀孕有着一定的差距。
次日到得皇城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皇宫奔去。墨雨则被罗培送到了白府。我在马车上抽空掀开帘子看了看,这条通往皇城的主路上竟然铺上了宽大厚实的红毯,怪不得一路都没听见马蹄声。四周的屋檐楼宇上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金漆灯笼,灯笼底下却不是普通的穗子,是一串一串的红色铃铛,风一吹便玲玲作响,衬着灯笼后大红色的绸子煞是好听好看。
我木着的脑袋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是封后的正日子。怪不得一路行得这么急。
进得皇宫,罗培便急匆匆地走了,想是去回禀了。把我一个人丢给一群太监宫女。那群太监宫女神色怪异的很,似是鄙夷又似是恐惧,一路战战兢兢地把我送到一间小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一人一使力便把我推了进去。
“喂!喂!怎么回事?”拍了两下门,门竟然锁上了。
外面一个小太监哭丧着道:“四皇妃,不,不,皇后娘娘,你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王公公把让您穿嫁衣这差事交给了我们,我们也无法呀。苏梦姑姑还在王公公那里拘着,说是等您穿好了嫁衣在临凤台前自然能见。娘娘,这可不是我们的错,您可不能记恨我们呐……”
我的脑子一晕,贴着门坐在地上,后面他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脑海里只剩下了四个字:皇后娘娘。
一转头,便看见大红色的嫁衣挂在一旁。秀在其上的火凤凰真真如一团火要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