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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战北,陈玉芬真的是演戏,如果她要自杀,为什么偏偏服务生都会那么巧去拯救?这说明就是一个骗局啊!”
因为,只有阴谋才会出现这么多的巧合。
“住口。”秦战北彻底对这个女人失望了,他怒斥了她一句,不想这个时候再与她理论,玉芬轻生,他与柳湘芸都有责任。
“吴妈,快,让刘伯开出来。”
“是。”吴妈垂下头,恭敬地退了出去,眼尾含着一缕笑意。
吴妈不怀好意的笑,柳湘芸自然是看到了,见秦战北换了衣睡衣要下楼,柳湘芸自然是急忙,伸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秦战北额上的青筋暴跳,手腕血管贲起,昂藏在血管里的滔天巨怒就快冲破肌肤暴裂开来。
“战北,你不要相信那个女人,她是已经诈死过一次了,战北。”
“恐怕她死了,更称你心,如你意吧!柳湘芸,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狠毒的心肠,你给我让开。”
伸手愤力一推,柳湘芸整个身体向前仰去,额头碰到了桌子边角,磕破了她的额头,火辣的剧痛在额头上蔓延,皮会磕破了,还渗出了一缕鲜血,她没有呼痛,也没有去管碰破的伤口,只是还想阻挡秦战北离去的步伐,等她追下楼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秦战北的坐骑,那辆黑色的小轿车火速驶出秦宅庭院的车影。
“战北。”她扯着嗓子尖叫,但是,千呼万唤,已经唤不回渐渐失去男人的心。
医院里,秦战北火速赶到的时候,恰逢陈玉芬面容苍白地被护士小姐们推出手术室。
吴妈哭着就奔了过去。“少夫人,你为什么这么傻?不值得啊!少夫人,就算是你死了,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吴妈跟随在陈玉芬身边整整十年,十年里,她们相处融洽,早就培养了似母女一般深厚的感情。
她哭着追随着那辆向着少夫人的小滑车走进了高干病房。
“秦部长,病人肠胃刚洗过,不能吃辛辣的东西,病人情绪很低落,轻生念头仍然存在,你们不要再刺病人了,我们给她开了一些药,等会儿我会派专门的看护过来。”
军区医院的老医生认识秦战北,以前秦老夫人在世时,与她交情匪浅,以前,她也十分喜爱这个秦家得天独厚的小儿子秦战北,还差一点儿想将女儿嫁给他,没想到,这男人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将原配逼到自杀的地步,从心眼儿里自是瞧不见这样朝三暮四的男人,态度上自是冷漠与疏离。
“谢谢李姨了,谢谢!”秦战北道着谢,也不敢多说什么,李医生瞟了他两眼,带着两名护士走出病房。
“吴妈,你回家拿一些日用品过来。”秦战北想支开吴妈,想与陈玉芬说一些体己的话儿,然而,陈玉芬不给他机会。
“吴妈,别走,别走。”她扬手攫住了吴妈温暖的手掌。“好,少夫人,我不走,吴妈不走。”
“玉芬,何苦呢?”秦战北看到玉芬面色卷怠,满面病容,嘴唇干裂,心中苦涩的滋味正在慢慢地蔓延至五肚六腑,疼得发慌。
“少夫人,你何苦呢?吴妈真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吴妈一边抹泪,一边替她拭掉眼角不断滑出的泪水,还慈爱地将垂落在她两鬓的秀发捋于耳背后。
象一个母亲一样温柔地说一些感伤的话。
“吴妈,你说我都被人羞侮成那样了,还有脸活在这人世吗?我虽然出身不高贵的。”说这话时,玉芬的眸光扫向了秦战北。这话是有意说给秦某人听的。
“但,在江南一带,也属书香门第世家,自小父亲教导我,要清白立世,可是,你瞧瞧那报纸,都写了什么,吴妈,我是抢人老公的小三啊!我真没脸活在这个人世了。”
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少夫人,你才是秦家真正的少夫人,她,柳湘芸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教唆报社的人这样子骂你,是她抢了你的爱人,破坏了你的幸福,即便是部长与她办了结婚证,可是,你并没有与部长离婚,你怎么能够算得上是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呢?她凭什么这样子嚣张,部长,你看少夫人受的是什么委屈,多年前,被人差一点儿逼死一次,还不够么?还要再来一次,部长,姓柳的破坏了你的家庭,毁了你们的幸福,不过是看中了帮家的钱财与地位,如果你一无所有,她还能跟着你么?”
吴妈仗着自己资格老,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秦战北没有言语,只是沉默不语地立在床面前,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毕竟,是他对不起玉芬啊!让她委屈了这么多年。
“少天差一点死在了国外的手术台上,要不是少夫人及时赶到,二少爷恐怕已归黄泉。部长,少天与煜湛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用整个生命来的爱的女人,她并不爱你,她处心积虑想要谋害秦家所有的人,最后将所有的家财都分给了她的那个私生子北宫沧,你替人家白养了儿子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又拥有了什么。”
见秦战北仍然不啃声,吴妈双补了一句。“秦部长,你知不知道首长是怎么中风的?是柳湘芸那个坏女人啊!是她在天赐满月当日,她跑去书房给老爷子说了一席刺激他的话,她对老爷子说,北宫沧不是你秦战北的儿子,老爷子本来就有高血压,当时血往脑门处冲,即时倒在了书房里,她明明看到了,却找人去营救,还偏偏从老爷子手中抢过降压灵,让老爷子就这样活生生差一点儿死去,部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能觉悟么?”
“等到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一切可就太迟了。”
“你说的是真的?”秦战北吃惊之余,胸膛处象是被人扔下了枚炸弹般炸开了花。
父亲中风不是意外,是他最爱的女人亲自所爱,他简直无法相信柳湘芸居然心如蛇蝎。
“少天当时做手术的时候,那手术刀差一点就划了下去,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真的就回天泛术了。”玉芬艰难地启音,喉头象是堵了一万吨钢铁,三分情真,七分演戏地嚅嚅说着,眼睛泛起一片氤氲的雾气。
“少天。”秦战北眼睛泛亮,他激动地扑到玉芬的面前,单膝跪在了地板上,紧紧地握住了玉芬的玉指。“你是说少天还活在这个人世?”
“当然,要不是为了他,我也不可能再回来。”
秦战北感觉喜从天降,长久以来,他都非常重视少天这个儿子,他死了,连骨赅都没有看到,他心里足实悲痛。
算是老天厚待他么?秦战北激动的流下了泪来,他抬起头来问着吴妈。“吴妈,你说的这一切可有证据?”
“部长,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问老爷子。”
吴妈的话音刚落,恰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叩响了,门被人推开,一名护士推着秦老爷子走了进来,秦老子气色比原来好多了,只是还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耷拉着脑袋,浑烛的眸光在触到床上躺的女人苍白的容颜时,嘴唇不停地蠕动,手掌从轮椅上扬起,似想说一句什么,可是,费了半天的力气,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玉……芬。”
“爸,你怎么来了?”玉芬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吴妈及时阻此了她的动作。
“爸,吴妈说是湘芸害你中风的,是这样吗?”秦战北心中还有滔天波浪翻滚,几步走到了老爷子面前,想在父亲这儿求得吴妈所说话的真实程度,父亲虽然还不能正常说话,可是,他的脑子是清醒的,他应该能记起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闻言,秦老爷子整个脸孔倏然扭曲,因为,他想到了柳湘芸那个贱人嚣张的脸孔,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受着那女人窝囊气。
这个儿子是如此的不争气,偏偏要为了一个破瓦舍弃掉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儿,他气得扬起手,愤力地,伸手将指着秦战北。
“跪……下。”
见父亲一脸痛心,目露幽怨,秦战北当着护士的面儿‘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护士很难相信,满面惊诧,都被秦部长这样的举动惊吓住了。
‘啪啪’明明是两记凶狠的耳光,由于秦风鹤生病手上没力气,等于是轻松拍了两下秦战北的脸颊。
但是,这两下打在肉身,痛在人心啊!这两巴掌意义深远,说明秦风鹤已经气到只差没有吐血而亡,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让他的儿子向他跪下,秦战北心里也相当清楚。
“爸,是这样吗?我要知道事实,爸,如果真是这样,我给柳湘芸离婚。”
秦战北跪在地板上,颤着声音问父亲,他即便是再爱柳湘芸,也绝对不可能容忍她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
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将自己所有的亲人一个一个地慢慢铲除,让他最后变得一无所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孽……子。”秦风荷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吐出。
好,他明白了,秦战北腾地站起身,父亲已经间接给出了答案,虽然没有直接告诉他,但是,从父亲提到柳湘芸名字上的抵触情绪看来,他的中风柳湘芸难逃干系,记得当时,她们一行人将父亲送进了医院,大家都手忙脚乱,柳湘芸最后来了,说是几个好友硬拖着她去打牌,如今细细想来,仔细推敲,应该是善后去了,恐怕是躲在书房里吧!
“爸,你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一场爱情换来的是家破人亡,让他犹如做一个恶梦,蓦然回首,才发现原以为美丽伊人不过是昙花一现,琼瑶小说里的女人主公仅止于小说,他当初就是喜欢上了柳湘芸的美貌,后却是因为她过于善良的内心,还有她能言善道,很会待人接物,交际能力也非常强,他相信,她会是他事业上的一把好帮手,而不似像一个闷葫芦般一直默不作声陈玉芬。
更何况,她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当初,他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娶进家门,没想到,南轲一梦,罪恶的梦终有醒来的一天,如今,恰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用去查证,一切已经摆在了眼前。
秦战北起身,慢慢地走向了门边,感觉一下又一下像是踩在了棉团里。
回去的时候,柳湘芸还在屋子抽着烟等着他,见他因来,喜孜孜地迎上去。
“战北,回来了。”秦战北将沉重的身体埋于宽大的红色沙发里,眸光象一柄利箭穿过薄薄的空气扫射向了烟雾缭绕着那张绝俏丽的容颜,曾经,他觉得是一张美艳绝伦的俏脸蛋儿,如今,看在眼里,为什么就变了样?那面容像极了电视剧里的蛇妖吧!
见秦战北看自己的眼光如此陌生与古怪,柳湘芸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心中居然升起一缕恐惧与不安,还有丝丝缕缕的烦燥。
“柳湘芸,签字吧!”他将手上的一张纸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还递给她一支墨水钢笔,这本来是准备给陈玉芬的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柳湘芸低头看着摊开的离婚协议书,整个人顿时傻了眼,天啊!秦战北要给她离婚,他不是要给陈玉芬离婚么?为什么对象变成是她了?不,不可以,她不能签这个字,大名一旦烙下,就代表着她一无所有,这辈子所有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战北,为什么?”柳湘芸才不得不正视秦战北的态度,她原本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她料定秦战北爱自己,绝对不可能将她赶出这个家,然而,现在,仅有的希望破灭了,还是说,她赌自己在秦战北心中的地位,并不是那么稳固与牢靠。
“签字吧!”不要问为什么?你我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秦战北很想这样回答,然而,他不想再与她说只字片语,只是疲倦地闭上了双眸。
“我不接受,秦战北,凭什么要给我离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柳湘芸开始发飙,她与秦战北走过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就这样离了,她不甘心,绝不甘心呵!
“不签也可以,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秦战北睁开眼睛,定定地凝望着这个自己爱了二十几年,爱到几乎半月失心智的女人,态度坚决,没有半丝缓和的余地。
“战北,为什么要与我离婚?我那一点对不起你。你说。”柳湘芸哭了起来,哭得声斯力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战北望着她,抿着薄唇不语,片刻后,才幽幽地道:“收起你的眼泪吧!它已经不值钱了,你说,柳湘芸,你但凡有一丁点儿知觉,但凡是一个人,都应该还有一点儿良知吧!我为了你,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亲情,儿子的心,婚姻,将一个家搞得支离破碎,你但凡被我的爱打动过,你都不会对我父亲下得了狠手,是,自古有俗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是,你为了秦家的财产的确费尽了心思,一切的荣耀与富贵都是秦家给你的,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今天,我要你象二十几年前一样,身无分文地走出秦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