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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留着对嫂子去说吧,她吃你这一套!”为了让自己不再动摇,晓鸾只得冷飕飕的丢出这句话,但哥哥却依旧不放开,紧紧的抱着她,甚至蹬鼻子上脸的捧着她的手,殷勤的亲吻。
佟荣飞见妹妹并不抵抗,胆子就更大了,他索性抱起晓鸾放到了贵妃椅上,轻轻的吻着她的嘴,摸索着包裹在衣裳下的玉体。
晓鸾是个年轻的女子,许久没被男人滋润哪里禁得住诱惑,她徒劳的推了哥哥几下便迷乱的闭上了眸子……
这时,从朱太太家打麻将回来的佟夫人桂娟刚好进门来,她把外套和皮包递给老妈子,随口问:“老爷呢?”
“老爷睡了。”老妈子如实答道,帮主子放好东西就去给夫人烧洗澡水了。
周桂娟换了拖鞋上了楼,想回房换了衣服去泡澡,她发现女儿的房门开着,却不在房里,只有小孙女还乖乖的睡在床上,就有些纳闷,这么晚了晓鸾去哪儿了?
她猜想可能是在书房,于是便向走廊另一头走去,刚要伸手开门,却听到门里传出男欢女爱的动静!莫不是女儿和哪个男人有了瓜葛?她捂住嘴,不好马上闯入,可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她明明白白的听到房内传出儿子的声音,他一直唤着“晓鸾,晓鸾”。
周桂娟顿时觉得眼前发黑,险些昏死过去……
九月底,沈家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北平,搬进了西四大拐棒胡同的小院儿,但只有四间厢房的院子住这么多口人就显得很拥挤了。
北房的里屋住着两位夫人,东屋是沈钺之和福来的爱巢,西屋住着大哥一家,南屋住了佟老太太和奶妈,其他下人在对面的院子里租了住房,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短时间不能回东北,就得考虑在北平安家落户了,必须买个更大的院子才好。
但局势尚未稳定,现在也唯有暂时忍耐了。
沈少校依旧每天去军营,日常的操练更加频繁了,他就等着上面的一纸调令,让自己的队伍上前线。
退守锦州的东北军在少帅张学良的带领下疲于抵抗,每天还要面对几十家飞机的空袭和轰炸,沈慕函带着两个旅的人护着少主和小鬼子抗衡,但另一方面却是政府因为巨额的赤字根本拿不出军费和物资来支援,后院起火,必须自己来灭火,就别指望他人的相助了,因为火还没烧到别人家,所以其他人都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静观事态发展,但却忘了唇亡齿寒的道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偏偏冒出两个政府来,到底听谁的,到底谁可信赖,对于置之死地的东北军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加之,外强势力错综复杂,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便让东北局势看起来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这天傍晚吃罢饭,福来便抱着刚满月的天逸回了房,他对坐在桌前蹙眉看报纸的男人说:“下星期我跟你一起去军营,休息了快两个月了,也该操练操练了。”
沈少校望着福来,拧着眉:“不行,你至少要再休息一个月,身体没恢复会烙下病根的。”
“出了月子就没事了,我身体很壮的,更何况我又算不上女人。”他憨憨的一笑,怀里的小娃娃长着小嘴打了个哈欠,笑眯眯的望着娘亲,他开始伸展稚嫩无比的小手,要学着抓握东西了。
钺之依旧不赞同:“无论你是男是女,都是为我沈钺之生了孩子的人,等十月再说吧,先养好身子。”
看到他如此坚决,福来也就不再勉强了,连忙问:“伯父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他带着队伍保护少帅,不会有事的。”沈少校近日心情不佳,家园被占,流离失所,沈家两代人购置的房产和土地顷刻间都化为乌有了,家里只剩下黄白货古董和银行里的存款,要是再遇上大风大浪还有可能坐吃山空,要想个赚钱的营生才好,这件事就烦劳大哥和嫂子操心了。
“哦,那就好,我娘说先帮我在北平看孩子,回南京的事不急。”他说完就坐到床头,把孩子放进了小床里。
101璧钺之好言相劝璧凌
这时,大儿子天禹捏着块芝麻糖跑进了门;对爹娘说:“义父;爹,奶奶说明天要带我和姐姐去北海玩儿。”他所说的奶奶其实是范仙娥;但有时候就连大人也分不清孩子讲的是哪位;因为“我家的奶奶数不清”。
“爹要照顾弟弟;你出去得听话;不要乱跑。”福来说完;就掏出手帕帮老大擦了擦嘴边的糖渣。
沈钺之看到越长越高的儿子,就笑着说:“来,义父抱抱。”
天禹却猛摇头:“不;我不要抱,我长大了。”他最不喜欢被人抱了;尤其是跟着奶奶们(三个奶奶)出去的时候,他就像商品一样被参观,还会被不认识的老太太,阿姨又捏又抱,他很不高兴。
看到儿子往后退,沈少校很想笑:“行,义父不抱你,天禹是大小伙子了。”
福来却一把拉住了儿子,温和的笑着:“爹要抱你呢,也不让吗?”
天禹很为难,皱着眉头,撅着小嘴说:“爹抱我可以,其他人不行。”说完就搂住了“母亲”的大腿,他觉得爹就是不一样,他总会想对爹撒娇的。
沈少校只得微微一笑,他这个亲爹是争不过亲娘的。
沈家来北平的第六天下午,吴老板就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了,他见过了曾经的女伶人前辈范仙娥,拜会了沈夫人和沈剑华两口子,还特别见了福来的儿子天禹,天逸。
吴老板看到天禹的时候颇为震惊,因为这娃娃和沈钺之太像了,他趁着人别忙着准备晚饭之时,便把沈少校拉到了一边,悄么几儿的问:“钺之,你实话告诉我,天禹是不是你儿子?”
沈某尴尬的笑笑:“嗯,是。”
“呃,为什么你的孩子要让福来养,你家人不会不让你认这孩子的,莫非你有难言之隐?”他猜想一定是这家伙啥时候留下的风流债,因为收拾不了才拜托福来代养的。
沈钺之拉着他进了里屋,这才低声答道:“璧凌,我不应该瞒你,可事关福来的名声,我不想给他惹麻烦,让他遭人非议。。。。。。天禹和天逸都是他给我生的。”
吴璧凌瞪着眼睛呆了半晌,才不自然的笑着说:“你别开玩笑了,男的怎么能生孩子,你闲得慌,拿我开涮呢?”要是男人能生孩子,他还至于被爹娘逼着结婚?
可他却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很难令人信服,但福来他不是个完全的男人。”
璧凌盯着他的脸思索了很久,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就试探着问:“他明明是爷们啊,他以前不是还给你拉洋车么,那么壮实的身子骨莫非女扮男装不成?”又不是花木兰替父从军,没必要为了谋生妆扮成男人吧?
沈钺之不好直接讲明,就绕着弯子答道:“他不是完全的男子,但有女子的一半。”
“啊?”吴璧凌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刚好,福来抱着小儿子进了屋,他本想给孩子喂奶,可见到钺之正和吴老板在谈话便很大方的说道:“吴老板,我嘱咐他们泡茶给你,你们聊着。”
“哦,谢谢,你真会照顾孩子。”吴璧凌笑着说,怪不得钺之会一门心思的只爱“车夫”,福来就像个贤内助一般帮着此人料理家中的大小事务,甚至连孩子都代为照顾了。
“我挺喜欢孩子的,你们坐着吧,我去我娘那里待会儿。”虽然钺之和吴老板以前好过,但现在他们只是朋友,他没必要和看贼一样的提防。
等福来出去,沈少校才又说道:“他是孩子们的亲娘。”
这下吴璧凌才明白过味儿来,他惊讶的问:“你的意思是说福来他。。。。。。是女子?”这不可能啊,福来明明是爷们。
沈钺之无可奈何,只得和盘托出了。
听完沈某人的一番话,吴璧凌异常震惊,他难以置信的说:“怪不得你对他情有独钟,他可真是如了你的愿啊,啧啧,福来撞在你手里可算是跑不了了,你别吃着碗里惦着锅里,不然绝对没好果子吃!”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够般配。
沈钺之嘿嘿乐着:“那是,我有了他就够了。”
吴老板挑起眉笑了:“令人羡慕,要我是你得天天把他捧在手心儿里。。。。。。对了,今天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他点头:“你说吧。”
“我打算把戏班子迁到上海去,上个月我在上海连演了二十场,场场爆满,你说这兵荒马乱的,还有那么多人看戏,这收入比北平多了不少呢,所以我才有这想法的。”他说道,藤田很支持自己,但不知道沈某有啥看法,毕竟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他很想听听此人的意见。
沈钺之点了根烟,思忖了片刻才说:“现在局势动荡,你得三思而后行,不能急于一时,至少北平这地方历年来都是较为太平的,但上海就不一样了,那是个遍地黄金的港口,万一日本人想吞了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吴璧凌赶忙追问:“不会吧,咱们还能把上海丢了不成?”
沈少校板着脸没吭声,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以目前的状况来分析,一切皆有可能。
吴老板看到他的神色,就笑不出来了,考虑了半天才说道:“我会再斟酌一下的,至少不急于一时。”他很信钺之的话,总之再等一两年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谨慎为好,你和那小日本怎么样了?”虽然他不想提起那家伙,但璧凌可是和对方生活了好几年呢,他很想知道二人相处的如何。
璧凌愉快的答道:“还是老样子,帮我灌了唱片,上次的巡演也是他帮着我和青帮交涉的,藤田这个人平日里虽然话不多,做起事来却不含糊,认真仔细。”他不住的夸赞情人,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采。
但沈钺之却不乐观,尤其是在两国交战的节骨眼上,这两个人的相处是注定不会被任何人看好,祝福的。
“璧凌,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和他分开。”
吴老板瞥了他一眼,怏怏不快的说道:“他是日本人又怎么样,日本关东军和我们打仗,我就要和他分开么,你这么讲根本就是没道理!”
“你和他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你,你想过么,璧凌,我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沈少校有点儿激动,日本人都把魔爪伸进东三省了,这小子还看不明白形式,可陷入爱情中的人哪会有理智可言?
他皱着眉为情人辩解:“藤田对我言听计从,悉心照顾,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不能让你诋毁他。”
捂住脸的沈少校只好闭上了嘴,他知道再这么讲下去会和璧凌闹翻的。
晚上睡觉前,福来把孩子哄着了就对身边的男人说:“你和吴老板怎么了,他今天走的时候好像不太高兴。”
沈钺之锤锤脑门答道:“因为藤田,我和他吵起来了,我劝他和小日本分开。”
佟上尉扶住他的肩膀:“唉,我明白你的苦衷,可他现在就是喜欢藤田,你这么说他肯定很不高兴,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免得他和你有隔阂。”
“无所谓了,已经和他说过几次了,好像我是个只会说坏话的小人似的,我都是为了他考虑,现在国人反日情绪高涨,他和日本人走得这么近往后会受牵连的。”他紧皱眉头,很为好友担忧,但他的苦心却不能被人家理解,或许福来说的对,不应该再提这件事了,免得和璧凌闹翻。
孩子娘见他为此苦恼,就劝道:“这件事还是等有机会再和他谈的好,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也明白吴老板以后可能会遇到怎样的事情,身为朋友不能不和他讲清楚,你的话没错,但他现在听不进去也是没办法的。”错就错在吴璧凌和藤田在这种非常时期相恋,这不得不说是件遗憾的事,但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总会有些许瑕疵,哪能事事如意,所以人要豁达,糊涂点儿,凡事别太计较才能活的更从容更容易获得幸福。
沈钺之搂住他,半开玩笑的问:“还是你最了解我,你不会吃醋吧?”
“你和他现在只是朋友。。。。。。我吃哪门子醋?”佟福来说完就转过身要睡了,可钺之却不肯放手,依然死气白咧的黏着他。
“我突然没自信了,是不是我老了,没时间修饰打扮,没有魅力了?”做了军官之后,他无暇顾忌外表了,虽然没长明显的皱纹,皮肤却没以前唱戏的时候好了,因为出外打仗总是风餐露宿的,所以皮肤变得粗糙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福来扭过脸,轻声答道:“怎么会。。。。。。你想太多了,不管是当年的沈老板,还是现在的沈少校,在我眼里都一样,你其实没怎么变过,还是会像个孩子似的,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你才份外的可爱。”
沈钺之很开心,他咬着福来的耳垂儿说:“宝贝儿。。。。。。要不我们再生个孩子吧,我想要个闺女,我们已经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