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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我是他珍而重之的人,呃……去掉‘仿佛’。
我听到这句话,心头涌上了莫大的欢喜。
我想,我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叫他哥哥了。
因为我,也倾慕着他,如果我叫了他哥哥,那么我,就只能做他的妹妹。而直到今日,我才发现,我对令仪,是对哥哥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虽然仍然羞怯,但阿母一直告诉我,若有所爱之人,那什么都要说出来,否则误会越积越深,是一件很虐的事。我深以为然。
我低头看着脚尖,低低‘嗯’了一声,小声道:“我也是。”然后飞也似地跑进屋,‘砰’一声关上门,想了想,还是偷偷打开了条缝,见他仍站在原地,目光如影随形朝我望过来,温柔且缱绻我一惊,猛地关门,身子却靠在门上,手捂在胸口,缓缓舒了口气。
那一晚,他站在门外,我站在门内,很久很久,我都没有入睡。我丝毫不怀疑令仪对我的感情,说不上为什么,我只觉得我理应相信他。
我和令仪互表心迹后,本以为我这一生会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然而……没错,我甚至怀疑老天让我快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个‘然而’。
简直不能更虐心!
第二天起床时,身子就有些无力,我还以为是昨晚没睡好,而至于早膳时,脸色更是苍白。哥哥怪叫着揽着我的肩膀,阿母和阿爹担忧的目光绕在我的身上,我笑笑,没想到刚拿起玉箸,却眼前一黑,立时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哥哥难得没有穿红衣,他只着了一身月白常服,牵着我的手趴在我的床头,阿母和阿爹并没在房间里,我手指微动,哥哥立刻惊醒,他惊喜的表情落在我眼帘,我也跟着他微笑,然而下一刻,笑容就那么凝滞在我脸上。哥哥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嗡!’有什么在我脑中炸响,我只觉得脸上的血色都尽数退去,哥哥见我许久不答话,也察觉出我的异样,于是伸手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仍然什么声响都没有。哥哥的身躯颤抖着,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可却听不到任何跳动的声响。
一时间,我有些难过的沉默了。半晌,哥哥松开了我,原来是阿爹过了来。或许是哥哥跟阿爹说了我的事,阿爹难得露出悲怆的神情,但或许又不想让我伤心,他勉强朝我露出一丝笑,然后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垂垂眼:“阿母呢?”
阿爹拉过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写道:“她,马,上,来。”
我点点头,收回了手。其实没什么可难过的,我只是聋了,只要我还能活着,也没什么打紧,于是我安慰哥哥和阿爹:“其实没什么要紧,我还可以学唇语,这样哥哥以后再也不能说我坏话了!”
阿爹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似乎叹息般轻轻舒了口气,哥哥勉强一笑,眼中伤感愈重。
到了晚上,阿母才过来,她把阿爹和哥哥都赶了出去,这个房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阿母一向温柔,此时更甚。她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我学着小猫蹭了蹭她的掌心,扁嘴问道:“阿母哪去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阿母红着眼眶,手指移到我的眉骨,我睁着眼睛看她,她微微笑起来,眼泪却接二连三的落下,我有些手忙脚乱,拿袖子去给她拭泪,然而擦着擦着,我也忍不住哭起来,我虽听不到我的声音,但我能感觉到我一定在嚎啕大哭,我扑进阿母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阿母抱着我,温柔的帮我顺气。
过了好一会,她才扳着我的肩,温柔的目光似月光般笼罩了我,然后她伸手在我耳边似虚似幻的一抹,似乎是空气流动的声音,我甚至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儿在窗外叫个不停!我能听到了?喜大过于惊,我看向阿母,阿母的脸色出奇的苍白。
“阿音,时间不够了,”阿母看着我的眼,表情严肃:“我长话短说,我早知道你会如此,今天你丧失听力只是开始,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衰竭,往后每日你就会有一样器官失去功能……你不要惊讶,这些虽然可怕,但并不是没有办法补救,虽然代价很大,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我一愣,心中的震撼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阿母是说,你早知我会这样?”那阿母为什么不早说呢?
阿母很显然不想多说这个,她轻轻叹了口气,同样亲亲我的额头,柔声道:“那些我以后自会告诉你,如果我早早告诉了你,也是徒劳,反而终日惶惶,更是不好。其实你经历的这些,阿母也经历过,只是阿母后来挺过来了,”她顿一顿,眼中有怀念有感慨,“我的阿音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我轻轻‘哦’了一声,又问她:“那我到底要怎么做?”
阿母嘴角微弯,分明是明艳动人的笑,可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她说:“到时,你自会知道的。”
阿母怎么喜欢把话说一半呢?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而自那晚以后,我的耳朵还是听不见了,与此同时,我的五官渐渐也失去了观感,到最后,我甚至只能躺在床上,连移动也不能。因为骨骼变得极为脆弱,移动一下就会断掉。
这期间,令仪来过。那时我还没有失去视力,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疼,落下泪来:“我现在丑极了,是不是?”
令仪笑着帮我拭去泪水,动作轻轻的,似乎怕碰坏了我。但他却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在我掌心写字。他只是看着我,狭长的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而我也不大说话,许久,我看见他忽然弯腰,在我唇上轻轻一吻。他这样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高贵的皇子。可他这样待我,我很开心。可我知道,我或许就要死去,如果令仪还这样如此放不下我,那么他如何会幸福呢?
他说过,他要过一匹马,一壶酒,仗剑天涯的生活。
我和他不过三年,很快,他就会忘了我,那时候,他会有其他的红颜知己,然后,潇洒一生。
可我却不想这样,我不想令仪忘了我,我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令仪。
我这样想着,忽觉得满脸水渍,我抬眼看去,却发现往日含满笑意的黑瞳,盛满了悲伤,大滴大滴的泪珠掉下来,他的眼眶通红。我费力的抬手拥抱他,他轻轻环住我,动作温柔。我哽咽着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要忘记我,令仪。”
不要忘记我,我祈求你,不要忘记我。
生命那般脆弱,根本经不起折磨。
在我生辰后的半年,我死在哥哥的怀抱里。身上穿的,是令仪送我的玄衣,闭上眼睛之前,我似乎听见阿爹和阿母悲切的呼唤,哥哥痛哭出声,还有令仪,他也在我身边,但他没发出声音。真是奇怪,难道是回光返照?我竟然能听到他们说话,难道死去就是这样?好玄幻啊~
我下意识的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透明。
变成鬼了!!!我大哭,太玄幻了,太伤感了,肿么变成我最怕的东西了!我勉强稳下心神,发现他们还守着我,一个个表情悲痛,我也很难过,于是吸吸鼻子,在他们每个人身边绕了几圈。我看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泪,于是好心帮他们拭泪,当然是触摸不到的。奇怪的是,当我帮阿母擦眼泪的时候,阿母的目光似乎朝我这儿望,我欣喜不已,这说明阿母能看到我!难道阿母是仙女?所以她能看到我!
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在我绕着令仪转第三圈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我往东方去,手上的银镯发着热,我来不及细想,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我还想,我作为一只鬼,竟也能昏迷,也算是鬼界的奇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你天荒地老(一)
获得友情就要让他(她)幸福……见了鬼了,我到底怎么做得到啊!?
PS:我在灵魂俱乐部学到了很多东西,虽然觉得有些不成体统……但素~那种虽然知道我用不适合却依然很快融入新生活的即视感肿么破?在线等~
——《德音快穿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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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阵怪叫惊醒的,真烦,做了鬼了,还不让人安生。我气冲冲地睁开眼,本想发火,然而环顾四周以后,我打消了这个决定。
“欢迎来到生灵死魂俱乐部~”一个穿着奇装怪服的男鬼朝我飘了过来,五官长得倒是精致漂亮,但放在男鬼身上,未免就太娘炮了。哥哥,小妹我,终于找到了比你还娘炮的人,你可以安息了。我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他说:“简称灵魂俱乐部,小妹妹,你叫什么?”
一旁身穿白裙子的女鬼,飘到她身边,一巴掌拍走了那个男人,然后笑眯眯的望着她:“可别理这个疯子,欢迎你成为这里的一员,我是生灵部的长官,我叫半琴,”她转脸指了指一旁偃旗息鼓的男鬼,语气不善,“他是死魂部的长官雅南,一般找我们生灵都没什么好事。”
我‘哦’了声,心里奇怪我竟然回复感官之余,也在打量着我所处的地方,其实没什么特别,白色的墙,甚至都没窗户,在明亮的光芒下,整间屋子泛着金属的光。我指着头顶洁白如昼的灯,疑惑道:“这是灯吗?为什么你们不怕光?”
雅南笑得妖娆,他伸了个懒腰,连语气里都含着狐狸般的魅惑:“你怕光吗?”
我抿抿嘴,又摇摇头,“不怕。”
雅南抚掌轻笑,“那不就得了!”半琴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然后一掌拍向他的后脑,雅南被打了个趔趄,他猝不及防,等回过神来,半琴已经拉着我飘远了。他眯了眯眼睛,又捏紧了拳头,周身阴风阵阵,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半,琴!”
半琴无谓的看着他,朝他做了个鬼脸,拉着我离开了这间屋子,身后,雅南不住的追着,半琴同样飘得很快,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我们就已经离开很远。具体有多远,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来了类似于议事厅的地方,我的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只不过,这块玻璃表面似液体般流动,而这块玻璃也并不透明,一片黑色。而我的两旁,摆放了一排椅子,说不上是什么材质做的,反正我是没见过。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
我听别人说,鬼都是怕光的,可这里的鬼,却都不怕,包括我自己。这里也不见有太阳,外头黑漆漆,里面却比白昼还要明亮。
真是奇怪的地方,还什么‘灵魂俱乐部’,每个字我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东了。
“今天双休,决议长大人好心给他们放假,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个人,”半琴飘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先不要急,等见完了决议长,我和雅南会一一告诉你的……噢,说曹操曹操到,决议长来了。”
我抬头看过去,那个人和半琴雅南不同,他有脚,就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我惊得不能动弹,虽然我是只鬼,但我依然能感觉到我呼吸的粗重,因为那个人,竟然和阿母有着九分相似的容颜,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比阿母多了一分阳刚。
他是个男人,却和阿母长得那么相像。也就是说,我和他,也是相像的。
半琴和雅南竟然正经起来,他们异口同声叫了声‘大人’,又鞠了一躬,才飘出去。
我感觉身体都在颤抖,他很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却面无表情看了看我,接着道:“你不用害怕,你妈妈跟我提了你,你在那个空间的身体已经坏掉,要想获得身体,需得经过历练才行。”
什么‘妈妈’?他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但看他板着一张脸,又不敢问他,我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总是板着脸的人,我真不知要如何应对。
真心塞!
于是任命的听他说下去,他离我不远,身穿一身我说不上来的衣服,总之怪怪的,上白下黑,连头发都是短的,但不可否认,他站在那里,确有几分圣洁。
等到他说完以后,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和我阿母那么像,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以为他最多会不理我,那知道这句话刚出口,就看到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半晌,才冷哼一声,“你最好少提你的母亲!要不是……说了你也不会懂!”他闭上眼,空气中有什么流动,一眨眼他就又不见了,不过他走之前,仍是留了一句话,“有什么不懂就问一问半琴和雅南,我答应了母亲照看你,就说到做到!”
我!真是莫名其妙!算了,不过看在他还算好心,就原谅他了。你不跟我说,自会有人告诉我的!
半琴和雅南一定知道些什么,我还有很多疑问还没解开!
比如我为什么突然生病?
又比如我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