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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怡笑道:“你都三十四五的人了,还会想姥姥啊。”
单叙唇角扬起温暖的笑意,语气轻柔:“当然想啊,姥姥当时还常说如果我……”说到半路,他忽然觉得下半句现在说出来不太妥当,于是改口道,“这只手擦好了,换另一只手吧。”
柯清怡也没在意,把右手收了回去,把左手伸到对方面前。她看着单叙低头认真为她擦药的神情,心里一动:“谢谢你。”
单叙把药小心地倒在她的肌肤上:“你这话在回来的时候都跟我说好几次了,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柯清怡真诚道:“在车上是谢你帮我解围,现在是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谢谢你愿意收留我,愿意帮我,谢谢你今天帮我摆脱周绍寒,谢谢你这么体贴地帮我搽药。之前是我太蠢了,一心扑倒周绍寒身上,疏于和你联系,你不但没怪我,还对我这么好……单叙,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唐禾潇两肋插刀都在所不辞。”
“傻姑娘,正儿八经说什么人话啊。”单叙咧开嘴笑起来,“哥不要你两肋插刀,你也别把我说得那么善良。我以前也欠过你的人情,只是你忘了而已。”
柯清怡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单叙开始用相同方法用手掌搓着她的左腕:“说起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吧,你当我助手那会儿,公司有个高层刁难我,你不怕死地站出来为我说话,那个妙语连珠啊,把那死肥佬说得肉都要气掉了……啧啧,一看我就知道后继有人了。后来公司说要开掉你的时候,你抱着纸箱子一边在我面前掉眼泪一边跟我说:‘单哥啊,以后我就不是这个公司的人了,如果有谁敢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冲进来用高跟鞋踩死他。’哈哈当时可把我逗乐了,你那会儿还没二十吧,已经很有能力了,但毕竟太小了,说话做事横冲直撞的,容易得罪人。”
柯清怡努力想在唐禾潇的记忆里寻找这么一小段插曲,可惜这片回忆已经压箱底了,模糊得来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轮廓。
然而单叙却记得一清二楚,还模仿出当时唐禾潇少女时的口吻,样子有些滑稽。
柯清怡笑道:“这也不算人情啊,最后还不是因为你为我求情,公司才把我又留下了。要不是你,我哪里能那么快转成经纪人?”
单叙不置可否,而是道:“现在满口感谢,当初指不定怎么恨我呢。我年轻时是难伺候了点儿,你也没少在我这儿吃过苦头。”
那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毒舌,脾气坏,相当自傲,身上还有从模特圈里带出来的挑剔心。
唐禾潇一进圈就做了他的助理,也算是倒霉,一天起码要跑腿三四十次,咖啡买的不满意重冲,小吃凉了重买,任何东西只要他有一个不顺颜,唐禾潇就要遭殃。做得好就夸一句,做得不好就连嘲带讽地劈头盖脸一顿骂。
然而她虽然受着气流着泪,但却从不抱怨一句,因为她知道跟在单叙身边能学到很多东西,而且单叙的心并不坏。
她只是用一双年轻的眼睛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亮若晨星,满是倔强。
那是单叙十多年来都不曾遗忘的眼神。
单叙捂着她的手腕,淡淡道:“当初离开星皇,我就应该带着你一起走,留在身边当个小助理也不差啊,总比后来让你养大个狼崽子和我家艺人抢风头强啊。”
柯清怡听着单叙这语气,心里爬上异样的感觉,但最终只是道:“世上没有想当初,你已经帮我够多的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的庇护下成长,吃一堑长一智,这就是人生呗。”
单叙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姥姥以前帮他搽药时总是说:“单叙啊,好好记着怎么上药,等你以后有了媳妇儿,她要是受伤了,你就这么给她涂药,做个体贴的男人。”
这句话也是单叙今天才偶然想起的。
他身材好,长得也不赖,有钱有能力,既然被称作老流氓,那情史想当然也不简单,驰骋情场多年,身边来来去去了许多人,真真假假,没有一个是长久的,不过好在全部都是好聚好散,不像周绍寒和唐禾潇那样闹得那么难看。
他的感情经历大半都在入娱乐圈后,可想而知,难遇真诚。
唐禾潇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不想着讨好他而靠增长自己的能力往上走的女人,她是那么的像他,以至于一开始公司的人都戏称她叫单妹妹,但单叙也知道,她又是多么的不像他。
世间诱惑太多,尤其在娱乐圈里。当初他还太年轻,心性未定,哪里会为一个丫头片子驻足,跳槽就跳槽了,也没想过留恋,唐禾潇亦未挽留他,因为毕竟他们之间只是朋友知己。
然而等他成熟稳重,安定下来的时候,才逐渐发现,最值得他追求的女人被他错过了。
在他没有关注的时候,那个傻姑娘跌跌撞撞,掉进了大坑,摔得来痛哭流涕。
他怎么可能不伸手去扶一把?
☆、第36章 年上女配萌萌哒(九)
接下来一个月,单叙因为顾之宴去外地拍摄的缘故,也离开了a市。
临走前,他给柯清怡请了一位可靠的老师教防身术,据说是退伍的军人,顺便也担任了她的保镖一职,以免柯清怡再被周绍寒找麻烦。
用单叙的话来说,就是周绍寒心术不正,还有点暴力倾向,不得不防。
柯清怡本来想拒绝的,但一想到自己之后的穿越之旅,要应付渣男的确需要学点可以保护自己的东西,所以最终是欣然答应了。
每天两小时的课程,然后去公司参与会议,去录音棚慰问lenny,去帮她负责的另一个男演员争取知名导演电影的名额,帮公司塞给她的富家千金小文选剧本,必要的时候发一条短信去叮嘱周绍寒掌握剧本的进度。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其他人眼里,柯清怡无疑是尽职能干的经纪人,一如往昔。
只有柯清怡和她手下的艺人们知道,其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唐禾潇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很难一碗水端平,然而现在的她,对每个人都是公公平平的,不再偏袒谁。
哦,要说不公平的话,那大概只有一点,那就是她不待见周绍寒。
虽然她尽量避免和周绍寒接触,但是半个多月后周绍寒飞往l市参加电影的开机仪式时,她还是不得不跟过去了。
不过机智如她,立马邀请了在剧组放假三天的谢薇洁同行。
谢薇洁年纪轻,但心思可不单纯,最爱打如意算盘。对于周绍寒,她更看重“影帝的女朋友”这个头衔而非周绍寒对她的感情本身,时时都急着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现下柯清怡邀请她,一起陪周绍寒去参加新戏的开机仪式,不仅能巩固自己在媒体心中的女朋友地位,还能趁机结识其他影视制作人,一箭双雕,她何乐而不为,自然一口答应。
于是坐飞机时,三人坐头等舱,周绍寒和谢薇洁一排,柯清怡就乐得坐在后面。
周绍寒显然对谢薇洁的陪同非常不悦,一路上谢薇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不睬。
他也几乎不跟柯清怡说话,多半是还没想到该怎么收拾她,拿她没辙。
开机仪式是在第二天,所以柯清怡事先给他们三个都订好了酒店,在那里休息一晚。她虽然是象征性地开了三个房间,但也清楚,谢薇洁一定会跑去和周绍寒住一间的,那空出来的一间房只是为了堵不知潜伏在哪个角落里的狗仔的嘴。
第二天早上出来,谢薇洁的精神不太好,穿了一件竖领的衣服,长袖。
吃早饭的时候,柯清怡不经意间看到谢薇洁低头喝粥,领口敞开,脖子上有一道像是抓痕一般的血印。
一旁的周绍寒镇定自若,双眼深邃得可怕。
柯清怡心想,单叙真的是看人很准,周绍寒的确有暴力倾向。
没红的时候在唐禾潇面前装得乖巧听话,像只忠犬;红了之后渐渐张扬起来,像是挥着爪子的猫;拿了影帝,露出真面目,白眼狼一只;折磨唐禾潇不成,恶狼本性尽显,更接近魔鬼。
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周绍寒的形象一层一层地被时光剥落,从最开始的玲珑剔透讨人喜,到最后露出狰狞丑恶的面目,直叫人害怕。
谁又会想到美好的皮相之下竟然是野兽的獠牙?
多亏谢薇洁起了挡箭牌作用,开机仪式结束前柯清怡都没怎么被周绍寒抓住。
开机仪式一结束,她就和谢薇洁一起飞回a市了,继续自己的日常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真正的麻烦。
y录歌的最后一晚,柯清怡在外面买了点宵夜给他送过去,等走出唱片公司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下着绵绵细雨,路上行人不多,冷冷清清。
她去停车场拿车的时候,忽然看到灯光照射的水泥地上除了她自己的影子外,多了一团黑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漫上她的心头,她也不管自己穿的是高跟鞋了,快步跑了起来。
她这一跑算是犯了大忌,打草惊蛇,身后跟踪着她的人见她发觉了,也不再默默跟着,而是跑着追了上来。
寂静无人的地下停车场响起了追逐的脚步声。
情急之下,柯清怡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快速转身狠狠地把带着细长鞋跟的鞋子掷向身后,也借机看清了追着她的人。
两个壮汉,虎背熊腰,手臂上缠绕着刺青,脸上不缺刀疤,一副凶狠冷然的模样,应该是比流氓地痞更厉害的角色。
——黑|社会!
这个名词在柯清怡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腿有些发软,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再怎么机智敏捷,她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生,面对这种情况,她怎么能不怕!
饶是唐禾潇本人,恐怕也会惊慌。
她速度一慢,那两个男子便大步追了上来,一前一后地堵住了她。
柯清怡吓得来几近失声,怎么都喊不出求救的话语,浑身忍不住都在颤抖。
那两个男子堵住柯清怡后,一个从后面钳着柯清怡的双肩制住她,另一个竟就这么把柯清怡的双腿抬了起来,架在了脖子上,伸手将柯清怡的包臀西装裙撕裂了一半!
他们的意图昭然若揭!
许是人到了极限真的会爆发,柯清怡狠狠地用后脑勺往后一撞,正中身后那人的鼻梁,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被架起的右腿用劲地往左一扫,把前方那人踢了一个头晕眼花,往后退了几步,把她放了下来。
这两人似乎根本没料到柯清怡还会有这勇气和身手,被她攻击得措不及防。而柯清怡却是越来越清醒和冷静,她想起老师教过的招式,落地的右腿往后一踹,正中后方的膝盖骨,对方一吃痛,钳住她双臂的手就松动了,柯清怡不敢慢下来半分,不然让前面的人再扑过来夹击可就再难逃了,于是她卯足全劲,用手肘往后狠顶男人的腹部,随后制住她的双手终于完全松开。
她发疯一般赤脚在停车场跑起来,用的绝对是柯清怡此生最快的速度,撕裂的西装裙反而更有利于她奔跑,她此时也顾不得内裤露出来了,有总比没有强!
柯清怡跑的不是直线,而是七拐八拐,充分利用了停车场里的障碍物,等到那两人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钻进了车里,赶紧把钥匙插了进去。
车门还未来得及关,先追上来的壮汉就一手扳住了车门,一手朝柯清怡伸来,想要把她拎出来。
柯清怡张嘴狠咬了他一口,因为恐惧而竭尽全力,顿时口腔里溢满了血腥的味道,那人吃痛得来哇哇直叫。
眼看另外一个也要过来了,柯清怡也不管车门会不会被掰下来了,毫不犹豫地把油门踩了下去,把车往前开,一时间拉住车门的壮汉被车拖着走,身体摔在了地上,到要上坡的时候才撑不住了,不得不松手。
柯清怡一手打方向盘,一手赶紧把门给关上锁好,冲出停车场的时候心仍然在胸腔咚咚直跳,衣服都被冷汗打湿透了,牙齿在打颤,残留着血的气息。
事实证明,她开车逃离而不是转身跑出停车场是正确的选择。
停车场的附近守着一群和刚才来抓她的那两个男人打扮模样差不多的人,抽着烟在等待着什么,看到柯清怡的车开过来后也都骑着摩托追了过来,起码有五六个人。
柯清怡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切后,赶快想要打电话求救,但奈何这才想起在刚才被持住的时候,她的包就已经掉在了地上,没有被捡起来。
该开车去哪里呢?派出所?公安局?
可那些人看起来像是黑|社会,如果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该如何是好!
灵机一动,柯清怡想起一个地址,立马改变方向,往西边驶去。
西边郊区有个宅子,她最近天天往那边跑,是教她防身术的老师住的地方。
最开始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