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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这样说,因为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比少年大几岁,但早已丢失了梦想,匍匐在现实之上,被不情愿的事情压得来抬不起头仰望星光。
“随心所欲”这个词,已然离她很遥远,就像是前尘的梦。
成年以后她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这就是现实和生活,而她不过是认清事实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位,吃饱喝足,为金钱名利奔波劳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她原以为她这是现实主义。
但现在一想,她不过是在这样的幌子下自我欺骗,然后慢慢沦为了生活的奴隶。
“你还太年轻。”半晌,柯清怡才回过神来,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不过,希望你永远不要改变主意,保持初心。我……会一直帮着你,减少你的阻碍与干扰。看着你坚持下去,我这个俗人也算做了件好事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周绍寒曾经暗示说y是第二个他。
他自己在二十岁时诡计多端,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于是便以为其他人也与他一样,急功近利,没有一点原则。
y和他,其实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第二天,柯清怡让单叙带她去看那伙攻击她的人的头目。
那天王老师他们虽然只逮住了三四个,但随后逼问出来后一口气端了他们的老巢,一网打尽,把混混们送去了公安局,单叙找了熟人看着,绝对不让他们再一次轻易出去,而两个头目暂且还没送进去,绑在王老师他们住着的院子里,一屋关两个,窗外门外都有狗和人看着。
单叙和王老师跟着柯清怡进了屋,屋内有两张简易的折叠床,两把椅子,水泥墙地,看起来和监|狱没什么两样。
那两个头目鼻青脸肿的,显然是被修理惨了,一声不吭地坐着,左臂右膀上的龙虎刺青此时看上去反像猫犬,没有丁点气势。
柯清怡有点惊讶:“你们……不犯毒|瘾吗?”
应该是被事先打好过招呼了,其中一个人乖乖回答道:“我俩打从第二次被送进戒毒所后就不吸了,只是做着那门子的生意,小的们碰这玩意儿的多。”
柯清怡把录音笔悄悄握在手里按下开关,继续问道:“那周绍寒呢?”
“周哥他不常碰,瘾很小,不过还是每个月都会从我们这儿拿点走。”
“你们关系很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换了一个人开口道:“拿人钱财帮人做事而已。”
柯清怡开始挑拨离间道:“你们知不知道周绍寒最近在找你们?”
“失去联络了,当然会找我们。”
“听说他知道事情败露了,打算杀人灭口。”柯清怡笑了笑,“我可不是吓唬你们,你俩在这里可比待在外头安全多了,周绍寒甚至跟我坦白了,说要我把你们俩交出去。他还劝我,别跟一群狗过不去,他说以前他会帮你们,都是被威胁的,这次也是你们擅作主张。他是公众人物,不可能跟你们对簿公堂,所以决定私了。”
二人猛然抬头,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咬着牙道:“那姓周的真的这么说?”
“当然,就是昨天宴会上说的,我们身边好几个亲近的人都听到了,例如我身旁站着的这个高个子。”柯清怡指了指单叙,“不过我被周绍寒骗了太多次了,早就不信他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骗过你们,反正你们事情没成功,以他的性格来说,是不会放过你俩的,再说了,你们难道没意识到……你们是他的黑料,是他不光彩的一面吗?”
两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柯清怡的目光灼人,不容他们躲闪:“他现在是影帝了,万众瞩目,前途无量,你们不会蠢到以为他会一直留着你们吧?就连我这种不知道他黑历史的人,被他利用完后都被如此对待,更何况是你们?只怕不仅仅是利用完后就扔掉那么简单吧……”
“想想你们也真是够惨的,同样是做着不见人的事,周绍寒是公众面前的偶像,光彩照人,你们却要偷偷摸摸,生活黑暗,最后办事不利还要被处理掉,啧啧。你们说,周绍寒会不会又演一出好戏来对付你们,然后借此博得又一个伸张正义的好名声?”
柯清怡最终是把这两个人给放了,以仁慈善良之名。
那两人没有感恩戴德,反而是一脸阴沉地走了出去,看都没看柯清怡一眼。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一点都没有被释放的轻快。
柯清怡知道使他们沉重的是什么。
是愤怒,是憎恨……还有某种决心。
两人拿了衣服后就被送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柯清怡和单叙。
单叙轻声道:“潇潇,我们也回车里吧。”
“单叙……”柯清怡全无方才使激将法时的神采,整个人都透着疲倦,“帮忙扶一下我吧,我……腿有点发软。”
单叙抿了抿嘴角,沉默了几秒,弯下腰把柯清怡打横抱了起来,吓了柯清怡一跳:“我的妈呀,你在做什么!”
“搂着我的脖子,别掉下去了。”单叙露出往常的笑容,“不然把老王他们这里地板砸个坑,我可赔不起。”
刚才柯清怡在那两个黑|社会出身的男人面前装大姐大,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她还是捏了一把冷汗的。
要不是有单叙和唐禾潇在支持着她,她可能说话就要结巴了,根本装不下去。
铤而走险,对这两个人使激将法,是唐禾潇的主意。
她每说一段话,唐禾潇就会在她心里鼓励她,使她心安,让她得以镇定自若。
借刀杀人这个手法,唐禾潇简直熟悉得来不能再熟悉了。
她无数次做刀,被周绍寒挥向阻碍他的人,直到刀身破损,然而他却毫发无伤。
这次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周绍寒,实在不值得脏了手。
回到车上,单叙看柯清怡脸色稍霁,才调侃道:“没想到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啊,行啊潇潇,我下一个影后就捧你好了。”
柯清怡也笑了:“别逗了,好好栽培苏延熙吧,那可是我相中的千里马。”
“延熙是挺有潜力的,又有小顾照看着……你怎么能肯定那俩坏家伙被激怒后去报复周绍寒呢?”
“他们这些操刀子的,最是讲究义气了。当然,这不算理由,开个小玩笑。”柯清怡眨了眨眼睛,“之前你也说过,虽然他们陆陆续续已经把周绍寒的黑底抖得差不多了,但那是王老师他们‘严刑逼供’的结果,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明明白白的,而是有所遮掩,支支吾吾的。那就是说明,他们对周绍寒还是有点感情和信赖的。像他们这种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义气被背弃,都是要动刀子的事情,更何况我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们心里肯定窝火。兄弟伙都进局子里出不来,窝里的货又被我们扣下了,现在的他们,算是一无所有了。”
单叙沉声接道:“一无所有,又有性命威胁,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人,多半会选择背水一战,反过来整周绍寒,先下手为强。”
“对。”柯清怡回想刚才在屋子里的谈话,“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注意他们的神情,是有明显的仇恨的。况且,如果他们不动手,我们也能找到他们。”
她让王老师在还给那两头目的衣服里的夹层缝了微型的追踪器。
单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在车上睡一觉吧,到家了我喊你。”
☆、第40章 年上女配萌萌哒(十三)
十一月底y的新专辑《活在黎明的人》发行,一共十首歌,每一首都是lenny自己作词编曲,快慢参半,不再是清一色的情歌,还有几首唱得淋漓的励志曲,电吉他和架子鼓的动感混入小提琴的悠扬,生出一种别样的悦耳旋律。
新专辑一经发出,便大受好评y的歌技与创作才华可圈可点,在各大音乐网站排行榜首页占据半壁江山,专辑同名主打歌《活在黎明的人》更是把霸占榜首多时的顾之宴挤了下来。这张新专辑,无疑是lenny三年来质量最高、人气最火爆的一张。
托这张新专辑的福,柯清怡每天忙得都快疯掉,采访与节目录制的通告一个接一个,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她把lenny到春节之前的档期都排满了,后来只有把冲突的邀请再一个一个回复拒绝掉。
期间周绍寒好几次发来短信,无非就是问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找他等等,柯清怡哪里有空理他,只在得空的时候回复了一条“忙”后,就再也没理过他了。
圣诞节那天晚上,她和lenny在d市机场转机。登机后她正要关手机,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来电显示的是周绍寒三个字。
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睡觉。
下了飞机以后已经是凌晨,她打开手机,未接来电会以短信方式提醒。开机后没多久,手机就传来持续的震动,是四条未接来电记录,看了看号码,最开始的三条都是周绍寒打的,就在她关机后不久的一段时间内,而最后一通是她才下飞机那会儿,查了查号码,来自她给周绍寒找的助理。
感觉不太对劲。
y看她皱起了眉头,不由好奇问道:“潇潇姐,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情要处理。”柯清怡看了眼助理小王,“你和小王先去把行李给拿了吧,我走在后面打个电话。”
y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加了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说出来啊,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头。”
柯清怡笑了笑:“知道了,啰嗦孩子。”
她先是给周绍寒拨了回去,可能是时间太晚,对方已经关机了,于是她只有再给周绍寒的助理小赵打回去,刚要拨号,小赵倒是自己打过来了,一接起来就是一通哭号:“禾潇姐!你可算开机了!”
柯清怡听她哭得那么厉害,就知道出事了,忙问道:“你冷静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哽咽道:“禾潇姐……绍寒哥出事了……我现在在医院,绍寒哥在抢救……”
柯清怡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顿了顿,佯装着急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医院?绍寒他出什么事了?你别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清楚!”
小姑娘抽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前因后果明明白白说出来:“绍寒哥晚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然后、然后他就出门了,还不让我和小庄跟着……结果出去了两个小时都没回来,打电话也不听……我和小庄就有点着急了,担心绍寒哥被狗仔堵了……后来又等了好久,就在一个半小时前吧,绍寒哥打来一个电话,是在求救……报了地址后就挂了……小庄赶快去报了警,然后等我们找到绍寒哥,他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
柯清怡一听,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听起来还是有点渗人。她故作惊愕道:“谁做的!?”
“找到绍寒哥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两个混混……当场被抓了……禾潇姐,你快来吧!我和小庄实在应付不来这个情况!”
挂了电话后,柯清怡走了出来,看到已经拿好行李箱的lenny,露出抱歉的笑容:“lenny,不好意思啊,周绍寒出事了,躺在l市市医院,我必须现在买机票飞去l市,明天早上的节目录制我会打电话来提醒的,小王你也注意着点。”
y一听,忙道:“潇潇姐,我和你一起去看周大哥吧。”
柯清怡道:“不用了,带上你更显眼,你自个儿注意着安全就是了。”
y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才同意道:“好吧,潇潇姐你到了后给我一个电话,我睡觉不关手机的。”
“行了,知道啦。”
折腾来折腾去,柯清怡相当于连坐了三次飞机,屁股都坐麻了。
等到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半了,医院门口围满了记者,不知是哪个认识她的人喊了一句唐禾潇来了,那群媒体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到刚下的士的柯清怡身上,纷纷涌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提问。
“唐小姐,周绍寒的伤势如何?”
“据说周绍寒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演戏了,是真的吗?”
“唐小姐,你对这次的事件有什么看法吗,知道内幕吗?”
“周绍寒怎么会惹上毒|贩?他在吸毒吗?”
“周绍寒平时和黑|社会有来往吗?”
“唐小姐,据说你和周绍寒闹不和,是因为他吸|毒的事情吗?”
“唐小姐……”
一声声问题听得来柯清怡头都大了,只觉得吵得不行,她拼命拨开记者人群,杀出一条血路,奈何总有话筒对向她,无奈之下,她只有回应道:“各位媒体朋友,一大清早就来堵新闻,也真是蛮拼的。绍寒的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所以才赶来的。这前因后果以及伤势如何,得放我进去看一看才知道啊,你们现在问我也没用。快去买豆浆油条吃个早饭,等事情明朗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