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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诺言却说了句让汪檀想吐血的话,“VIP票啊,这么多钱,拿去送人真肉疼。”
汪檀只好翻白眼,这票可是免费给白诺言的,叫什么屈。
不过,白诺言还是决定要肉疼一次。
她穿着一身白衣,难得的穿的牛仔裤,而不是裙子,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她约定的地方。
她并不太喜欢这小店,饭菜贵死人就算了,还特别难吃。花钱是小事,买罪受就是大事了。
在打那一通电话时,她心里也没底。
上一次在天台,她似乎把程沂哲气得够呛。他也该生气,不生气才不正常。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说,订婚典礼被人破坏,还是用的那种下三滥招数,真够恶心人的。她拒绝承认,自己干过那么丢脸的人。那个在天台哭着闹着要自杀的人一定不是她,她平时最鄙视这种人了,怎么可能自己会做。
她一定是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就回到原点。
她到的时候程沂哲已经到了。
那店真不尊重人,她都还没到,怎么就直接上菜了,难道程沂哲的面子就那么大。
真过分啊。
她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在程沂哲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上了的两碟菜,难得的觉得这清淡的菜色似乎还有点胃口。
程沂哲脸色很平静,抬着眸子看她,手指在桌子脚轻轻的敲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一顿饭我请。”她先开口,笑意大了一点。
程沂哲蹙了下眉,“老板已经记我帐上了。”
“哎,钱也用不出去,上天真厚爱我。”她故意叹了叹。
程沂哲敲了个响指,那店员接着上菜了。
之前的两碟只是凉菜,没多大价值。
他不太想说话,白诺言注意到他的眉头似乎一直紧锁着,似乎陷入了困境中。
她心底叹了叹,他再怎么样,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不适合她,和她不适合他,原来意义很不同。
“我真心想请你吃饭,可惜没这个机会。”她尤自感叹。
“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咬咬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不好奇我约你出来做什么?”
“都已经出来了,反正你也会说,不是吗?”他咧咧嘴角,笑得有一点僵硬。
她突然不想说话了,希望这顿饭能安静美好,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可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变了太多。以前的她,一定会想着,好好骂他一顿,无论谁错,让自己舒爽了才最好。可现在的自己,却想着不要给彼此留下坏的印象,好聚,好散,回忆起来也没那么遗憾。
她吃得很少,他吃得更少。
他一直紧锁着眉,放下筷子,突然开口,“我和江桑榆的订婚……”
她没能注意到“桑榆”的前面有一个刻意的“江”,径直打断他还未说完的话,“我也是为了这个才约你出来的。”
他抿紧唇,等着她的下文。
“本来想请你吃饭,亲自向你道歉。对不起,打扰了你的订婚典礼,希望没有给你和你的未婚妻带去伤害,我为我做的事诚挚的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程沂哲的脸色白了白,“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
她点点头,“对。现在想想好傻,我怎么会干那么愚蠢的事,或许当时觉得好玩。我还真没玩过跳楼的戏码,以前总听人讲述这类事,一直好奇着,现在不好奇了,那个一点都不好玩。我当时一定抽风了,多给我五分钟,不对,五秒钟,我都不会给你打电话将你骗出来。我一定让你很困扰,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任性。”
她带着一点笑,可惜笑太薄弱,不过她化了一点妆,脸色看上去倒不错。
程沂哲将她反反复复打量了几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觉得你一句抱歉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忍不住胸口剧烈的起伏,将一边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他以前最不喜欢喝这种味,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低了低头,“那我应该怎么做?需呀赔偿吗?我还有点钱。”
程沂哲的脸色开始发青。
“那你给我发那些信息是怎么回事,也是为了好玩?”他盯着她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期待什么。
那些短信,全都是她一个字一个字编辑的,代表她的心情,心思,心绪,以及她的爱恋。
每一个字,都是她最本真的心情。
她想,也许这辈子,她也找不到那一刻的心情了,全盘托出,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
有些事,一辈子只做一次,因为一辈子只有一次勇敢。
可他这样说出来,她始料未及,低低头,“也许吧,我忘记我当时的心情了。”
程沂哲胸口剧烈得更厉害,张张口,却找不到合适的词。
他真的很想,骂死这死女人,总是这样,搅乱一池春水,拍拍手就准备走人。
她见他沉默,将票从自己包里面拿出来,推到程沂哲面前,“这是我演唱会的票,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虽然我知道你很忙,但再忙也会有点空闲时间吧?”
他直直的看着那两张票。
她咬咬牙解释,“如果你怕你未婚妻误会,可以一起去,我准备了两张票,不会让你为难。”
他深深的闭闭眼睛,“只是暂时……”那个身份,只是暂时,“是未婚妻,可……”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她点点头,笑了笑。
现在的未婚妻,不久后的妻子,她了解。
“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唱歌,可总给个面子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记住带上你未婚妻,她好像觉得我唱歌不错。”
程沂哲黑了脸,“既然知道我瞧不上,那就收回你的票,我不会去。”
原本打算心平气和的白诺言心中突然升起一团火,“票给你了就是给你了,我给出的东西,就是不收回。”
“我不会去。”
她咬咬牙,“不会耽误你多久。”
“对于我而言,每一秒钟都很珍贵。”
那就是,看她演唱会是一件太过于浪费时间的事了,太有损他身份了。
她忍住自己想发脾气的心,“真的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不去。”他坚定。
她终于忍不住,自己这些天,这么努力的练舞,只是想在最后,留一个好的印象。
为什么这个机会都不肯给她?
她恨透了。
她将桌子上的两张票揉成团,扔到垃圾桶,“抱歉,打扰了,我说过我不会收回。”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心口气得闷疼。
程沂哲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他现在破事一大堆,不想将她拉进来。
白诺言快走到门口,停下步子,想回头看一眼。
可她只是顿在那里,没有回头。
如果她回头,一定会笑起来,一定能看到程沂哲将她扔掉的票从垃圾桶中捡出来,将其中一张票展平,默默的放到衣服的口袋中。
可惜,她对着自己说,要坚定,坚定的人一直向前,不会回头。
最终停留的短暂犹豫,只是犹豫,没能改变那样的坚定。
第七十九季
程沂哲这些天已经被徐素青念了N多次,但他果然欠虐;每天还是回这里来住;于是徐素青便变本加厉的念他。主要内容在一天无精打采,对工作热情不够;再就是太忽略了她未来的儿媳了。
本着徐素青念第三个的次数最多;程沂哲终于陪同江桑榆一同出去了。
一向波澜不惊温和的天气,下起了零星的小雨。他坐在车里等着的时候;目光柔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精神处于紧绷状态。这感觉有点像去赴一个饭局,一同吃饭的是他心底最恶心的官员;可处于某种目的,他必须参加。于是在去之前,在告诉自己,忍一忍,结束时就好了。这种知晓自己一定会难受的感觉,让他心里堵着慌。
他知道,他今天一定会让别人心里堵得慌,而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很多,得不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可他不愿意再去想,无限的复杂加复杂,那感觉太不爽了。
江桑榆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扯出一个笑,这才钻进车里。
“去哪里?”他主动打破沉默。
她看着他,笑颜如花,报上了一个地名。
如果程沂哲知道,那是一个著名的婚纱店的地址,也许开车的速度会放慢很多。
下了车,江桑榆直接走进那家婚纱店,程沂哲蹙了蹙眉,却还是走了进去。
“我很小的时候,就很期待,有一天可以跟着自己喜欢的人走进这里。”她转身看他,通过他的方向,看到外面的雨已经停下,可是,没有彩虹。
谁说风雨后一定有彩虹,那只是属于少数人。
程沂哲眸子拧着,没有接话。
“我喜欢各种各样的婚纱,总觉得它就是幸福的体现,代表安稳,代表美好。当一个女子从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注定她是全世界最美的人,然后从女子变成女人,华丽的变身。而她也会从一个环境跳跃到另一个环境,继续她的人生。可在这婚纱的洗礼下,有着各种各样的祝福,还有自己对生活的期待。”她的语气有些低,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柔和。
程沂哲扫过那些婚纱,很世俗的想到,穿着肯定麻烦,光看着都麻烦。
新郎肯定不喜欢这厚重的婚纱,晚上难得脱。
可大多数女人,对婚纱总有着期待。
她顿了下,歪着头看他,“你喜欢哪种类型?”
“我对这个没有什么考究。”他淡然回应。
而一旁的解说员,则开始解说着各种各样的婚纱和代表着什么样的寓意。
程沂哲对此不感兴趣,坐在一边发呆。这些婚纱,多半是租出去,这感觉可真够膈应人,被人穿过无数次了……就想到了酒店,本能的会想到这地方之前被无数人住过,他太讨厌那种感觉,所以一般有固定的住所。他对地方不怎么挑,可一定要有一个属于他的地方,这样才会少了束缚。
江桑榆只是听着解说员说,不太搭腔。
她通过那镜子,打量着程沂哲的表情,他没有一点兴奋。
一点都没有。
她长长的叹息了声,手摸着那一件又一件的婚纱,丝绸般光滑的布从她手中滑过,像摸着柔滑的水,沁凉心脾,将她带进一个奇异美好的世界。
她喜欢童话故事,喜欢美好的结局,无论中间有着什么样的恩怨,依旧希望看到男女主角最终能在一起。
她对结局,总是那么的执著。
程沂哲低着头,想拿出一支烟来吸,摸了摸,好像忘记带烟出来了,于是放弃。
他回头看了看江桑榆,她伫立在一件婚纱前,摸着那裙摆,似乎极爱那款式,而解说员也在尽力介绍那一款如何如何特别从国外哪里哪里带回来。江桑榆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嘴角的那一抹笑格外炽热。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安静的时候娴熟,就连走路时也亦步亦趋带着美感。
他到现在,也几乎说不出她哪里不好。
她还在笑,这样的笑真的很美好,也足以让人心动。
可他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悲悯,破裂感随之而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想毁掉这美好了。
他摇摇头,另一个人也常常翻一些杂志,看着一些梦幻的婚纱,然后问着他哪一个好,哪一个很漂亮。好像他当时很可恶的回答“哪一个穿上都比你穿上好”,于是白诺言就絮絮叨叨的说他没眼光了,明明某一件她穿的话一定比那模特好看。
但白诺言对婚纱没有别的追求,不是她目光太高,是因为她追求太低。
她最开心的好像是结婚证降价的那天,拉着他兴奋不已。不过好像他当时又打击了她,结婚证降价了,所以离婚的人更多了。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不知道开心个什么。所以他当时很诧异的问她,“你准备结多少次婚来节约多少钱?”
她伸出手指算了算,“多结点好,一辈子都睡在同一个男人身边,多腻味。”
此刻的他,再想起她当时的话,竟然有些酸涩。
多腻味。
可他当时竟然觉得多有道理,人都贪新鲜。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那些新鲜。
他再回忆到那个场景,越发的酸涩。
结婚证才几块钱的东西,白诺言会在他面前念这么久吗?她不过是带着点小心思的在试探,试探着他有什么反应,关于结婚方面的反应。她的有些情绪展览无余,可有些东西却总是隐晦着试探,而他竟然只以为她只是和平时一样闹着好玩,只不过一时兴起。
他没能给她想要的答案吧?
他咬着嘴唇,自己竟然越发的难受。
江桑榆走到他身边,指着她刚才看中的那件婚纱,“你觉得好看吗?”
另一个人,一定会说“那件很好看吧?”“你竟然说不好看,没眼光。”“一定要说很好看”。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的脸,张着口,却发现说着残忍的话的确需要勇气。
她见他不开口,以为他不怎么喜欢,客气的让解说员离开,她自己慢慢看。
她摸着那一件又一件的婚纱,带着幸福感和期待感。
“我们解除婚约吧!”终于还是说出口,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人总需要勇气来做冲动的事。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她摸着婚纱的手顿了顿,只是看着镜子中一脸阴沉的他。
“我们解除婚约吧!”他见她不说话,再次的强调。
“为什么?”她扬扬头,将手伸回来,“你曾说过我让你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