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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被灭口的话,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你完成的,只要你心怀敬意地喊一声神威大人就好了哦。”神威竖起了手指,用着讨价还价般的口吻说道。
“……”有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呢,于是神宫凉避开了她主动挑起的那个问题,“我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比起这个来,倒是你,跑这里来干嘛?就不怕阿姨和小神乐知道了生你的气?”
“啊,没关系,反正我会在你说出去之前杀了你。”拿起了伞的神威侧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出去再说,隔墙有耳。”
“是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神宫凉跟着神威向外走去。
在走上通往地面的楼梯的时候,神宫凉听见外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雨声。
顿了顿,神宫凉微抬起头看着神威头顶那扇暗紫色的直杆伞,在估计着伞面大小的同时出了声:“神威,外边下雨了。”
“唔,所以呢?”神威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你不觉得你的伞能容纳下两个人吗?”这次神宫凉选择说得直白点了。
“不觉得,这是单人伞。”神威眨眼微笑,完全不接这一茬。
“……”神宫凉语塞了,想了半天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而且……有伞挡着你等会儿怎么动手?”半阖眼睑,脸上仍旧带着温润的笑容的神威说话时的语气却像是泡在雪水里那样,冷得慎人。
外边的雨声里混合着琐碎而又杂乱的脚步声。
神威一脸踹开了铁门,铁门轰然撞在外墙上的声音震耳欲聋,火力十足的子弹冲破了雨幕,紧接着刺耳得像是指甲刮着玻璃的声音连续响起,两把伞同时对峙在了一起,火星四溅。
来袭的夜兔冷冷地紧盯着微笑着的少年,两把对峙在一起的伞的伞骨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像是很快就要断掉了那样。
“……”神宫凉眨了眨眼,看着雨幕里如同雕塑般冷硬漠然的四五个夜兔,在考虑要不要装作路过。
“现在才装不认识的话也来不及了哦。”就像是知道神宫凉在想些什么一样,神威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夜兔,声音带笑,“他们可是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恶徒啊,嘛,虽说你死了我会很开心就是了。”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神威。”从神威旁边经过,警惕着与神威对峙的那个夜兔男人突然出手的同时,神宫凉同时也在观察着另外的几个夜兔。
“……”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恍然间神宫凉才想起月华已经被人拿走了,或多或少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也是在那一刹那间的松懈里,神宫凉感到面前有剧烈的风冲了过来。
那是一把灰色的伞,夜兔的伞。
那一瞬间的爆发力甚至于将雨水阻断。
伞上的雨水震到了她柔软的脸颊上,反应过来的时候伞尖已经对准了她的额头。
砰的爆炸声里血花四散,在那个夜兔开枪前的瞬息之间,神宫凉徒手抓住了伞头,用力将其别开了自己的脑袋。
左边的长发被飞蹿过去的子弹和星火烧焦了几缕,但很快又被雨水浸透,没能烧起来。
紧抓着伞头的少女的左手,手腕被伞巨大的爆发力震断,血从她的指间滑落,很快就融进了雨水里。
与此同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了伞断裂的声音。
夜兔的男人,像是块抹布般,被少年踹向了他们,倒在了他们的脚边。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瞪大着双眼,手上紧抓着的伞只剩下半边,上边粘着浓郁得像是化不开的鲜血。
神威微微地喘息着,听起来情况不太好,但还是饶有兴趣地讥讽了一句:“看样子大婶你的实力也不怎样啊,只会耍嘴皮子。”
“……神威,我只比你大四岁,如果我都是大婶了的话,你离叔叔这个目标也不远了。”很淡定地无视了自己重活之前的岁数,神宫凉被伞里的枪统烫伤了的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那个夜兔男人微微地变了脸色,向上提伞,喉咙出却有劲风刺过。
即使向后仰头,此时也来不及了。
身为喰种里速度和爆发力最快的羽赫型喰种,虽然没有将赫子拿出来,但双瞳已经变得赤红了的少女,却还是在一瞬间就擒住了那个男人的喉咙。
夜兔的骨骼和人类比起来坚硬得多,只是喉咙那里,即使是夜兔,也坚硬不到哪里去。
随后男人到在了血泊中,而少女手里抓着的,是从男人喉咙里扯出的半条喉管。
剩下的半条断在男人的尸体里了。
血淋淋的喉管从她手里滑落,神宫凉有那么一瞬间懊恼了一下自己的习惯。
吃人的时候,她不太喜欢喉管和内脏什么的,于是一个顺手就给他抽掉了。
“啊啊,真是过份啊。”走了过来的神威随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夜兔尸体说,“平时在家的时候你净是装什么好孩子,害得我常被老妈念叨,现在终于露出了你的本性了呢。”
“……”神宫凉愣了愣,没有说什么。
十二岁的夜兔神威对上成年又身经百战的夜兔委实还是太勉强了。
神宫凉看见他黑色的唐装,有一半都被血浸透,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脸色却是苍白地有些诡异了。
神宫凉抿了抿唇,别开了视线:“我们合作吧,神威。”
即使是她,同时对上四个夜兔也太困难了。
左手表面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手腕里的骨骼还在隐隐约约地抽痛着。
当然,这都不是关键,更重要的是……
尽量去忽视掉了脑海里那个幽微而又荒诞的想法,神宫凉听见神威似是停顿了一下,才用和往常相比没什么不同的轻松语气应了一声:“好啊,仅限这次的话。”
两人背对着,紧盯着面无表情而又穷凶极恶的敌人,然后同时动身。
……
神宫凉想她或许做了一件蠢事。
上次像这样背靠着背,互相保护着战斗还是攘夷战争时候的事情了吧?
攘夷战争时期,鬼兵队副总督,鬼斩吉田千羽之名响彻战场。
即使是在实力天差地别,毫无胜算的战役里,她也能活在战场上。
哪怕周围已经白骨森森,分不清是同伴的尸体还是天人的尸体了。
哪怕整个战场上只剩下她最后一人。
但她从来就保护不了她后背的那个人。
除了银时那几个笨蛋外,神宫凉对过去同伴的名字大多都记不太清了。
本性凉薄——这大概就是黑沢夏树所谓的喰种的天性吧。
但其中有一个人,即使是时隔许久,她也难以忘却。
那个人叫丸山健太,是鬼兵队的一员。
神宫凉记得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死太令人形象深刻了。
那场战役,他是她的后背,却为了掩护她被杀害。
眼睛被刺穿,他还有手,手被砍断,他还有脚,脚被炸毁,他还有嘴。
直到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刻,他都在拼尽全力地战斗。
神宫凉尤记得丸山健太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鬼斩在,攘夷不灭。”
她点头说好,但她食言了。
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都是一个虚伪的谎言家。
神宫凉讨厌回忆往事,因为每次回忆的时候,都会让她做出与性格不符的蠢笨举动。
所以她才会提出和神威合作呀。
也正是那样,她才会……
意识有了刹那的模糊,被子弹贯穿了的肩胛骨发出了绞碎般的剧烈疼痛。
回过神来的时候,神宫凉已经帮神威的后背挡了几颗枪子。
恰巧那时,遍体鳞伤的神威用手刺穿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最后一个夜兔的心脏,喘着粗气回过了头,并下意识地从后搂住了倒下的少女。
少女面前的敌人早已被她杀死了,只是那垂死之人的反扑偷袭还是给她带来的不小的伤害。
雨已经小了很多,所以入手的鲜血一时没有被冲刷掉。
神威愣了愣,垂下了眸,凝视着少女微微蹙起的秀眉与发间粘稠的鲜血,很是罕见的,露出了迟疑和困惑的神情来:“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啊,这种状态下有点说不出口她现在也后悔了呢,感觉很破坏气氛。
于是顿了顿,少女颤动了一下睫毛才佯装善解人意地说着:“因为……神威你如果出事了的话,小神乐和阿姨都会很伤心吧?喰……我们那族的恢复能力很强的,伤口马上就会好了,所以神威你完全不需要内疚哦。”
“内疚?”神威头顶橘红色的呆毛摇了摇,紧接着弯了弯唇,“我并没有那种情绪,顺带一提,夜兔一族的伞都是单独定制的,更有甚者会自制,虽然大多都是将伞柄改为火统,但也有少数人会在子弹上抹毒。”
瞥了一眼少女肩头渐渐变黑的污血,神威藏蓝色的眼眸里飞快地划过了一起不易让人察觉的腥气,脸上的笑容毫无变化,紧接着说:“比如刚才那个。”
“……”她果然后悔了。
☆、第六十一章
神宫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不算明媚的阳光照着她头顶天花板,光影交错,微微摇曳。
是很陌生的地方。
她又穿越了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她撑着榻榻米坐了起来,肩胛处撕裂般的疼痛却骤然传来。
神宫凉轻轻地蹙了蹙眉。
以往几次穿越,她身上的伤口都会自动治愈,再加上喰种的自愈能力本就高于常人,但身上的伤为什么还没好呢?
身上的白色唐装还没换,粘稠的鲜血早已干枯,黏在身上,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外边传来了隐隐约约地古怪声音。
神宫凉站起了身来走至了门前,右手伸向了纸门,刚想将门拉开,在听见门外的对话后,却是忽的停住了脚步。
——“神威,竟然开口让我救那个女孩,这可不符合你的性子,怎么?几天不见转性了?”
——“……什么啊,我可一直都是好人哦,伞屋老板。”
——“……”
“……”神威是好人的话,这世上就没坏人了吧?
默默地腹诽了一句,神宫凉拉开了纸门。
外面奇怪的声音更加明显了,那好像是刨木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日落时分,一下又一下的,并不显得嘈杂琐碎。
门口走廊的朱色栏杆上,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白色唐装的少年,听见身后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少年回过了头,头顶橘红色的呆毛晃了晃:“醒了啊,大婶。”
“……神宫。”神宫凉别开了视线,看着不远处正在修伞骨的老夜兔,面无表情,“叫我神宫吧,再大婶大婶地叫,我不保证我不会按着你的头把你按到你面前的水洼里。”
“是是。”翻过身敏捷地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神威向正在修伞的伞匠走去,“老妈和神乐这几天一直都在我耳边念叨你,既然醒了你就赶紧跟着来吧。”
“几天?”神宫凉愣了愣,“不至于吧?那点小伤我最多花半天就能恢复……”
“那是专门针对夜兔的子弹,上面的弹药具有腐蚀作用。”神威侧头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嘛,虽然那种下作的手段大多夜兔都不会用就是了。”
不过上面的毒也不是没办法解,专门制伞的夜兔就有解这种毒的方法。
“……哦。”神宫凉应了一声,目露疑惑。
总觉得神威变得好说话了是怎么一回事?
“伞已经修好了。”刨木声已经停止,伞屋的老板将在几天前的战斗里被神威使用过度,弄坏了的伞修好了,递给了神威,冷哼,“也得亏是我才有这个本事能把这把伞修好,下次再把伞弄成这样的话,神仙来了也修不好它。”
“啊。”心不在焉地应着,神威弯着唇回头看她,“该走了,神宫。”
“嗯……”眸光微闪,跟了上去的神宫凉忽的想起了在她入住神威家的第一天,为了让她安心,神威妈妈对她说的那番话。
——“神威这孩子虽然脾气很坏,还总是捉弄人,但其实是一个好孩子,神乐七岁的时候在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我又卧病在床,也是那孩子连夜背起神乐去找大夫,明明那时候他也没多大,神乐病好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再让她到处乱跑了,看得很严厉,虽然表达感情的方式笨拙了点,但神威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只要他认可你的话。”
他这是……认可她了?
当这样的想法浮现在脑海的时候,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的神宫凉,神宫凉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怪怪的感觉。
但要说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不过……嘛,这样也挺好的……吧?
大概。
……
神威在地下斗技场的事情是一个秘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神宫凉对神威也有了新的认识。
神宫凉知道神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