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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凯罗尔,却有各种可能,也许是红色、棕色、深金色,这些都归类在异色头发里,因此我希望你能冷静冷静,这个孩子或许是你的也说不定。”
曼菲士沉默片刻,微微一笑,他笑得温暖友善,“无论你这番话如何来的,我很高兴你对凯罗尔的真挚,她贵为王妃,拥有一切,能交心的人却不多。当我第一眼看到凯罗尔怀中的女孩,不由突然想起一位失踪的故人来,凯罗尔应当对你说过她。”
“是谁?”
“伊兹密的妹妹——米达文公主!”
伊宁无言以对,即使她心里想帮凯罗尔,然而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她就直觉是伊兹密王子的。
刚从凯罗尔那儿回来。凯罗尔哭了一天,眼睛肿了,嗓子也哑了。
第一次遇到凯罗尔就是在比泰多王宫,伊宁甚至开始怀疑这些不幸都是自己带来的。
她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一丝睡意也没有。
因为无聊,她把认识的人用动物来比拟了一遍:曼菲士像一头雄狮,暴躁、勇猛、面对家人时却不失温情;凯罗尔像梅花鹿,娇弱、单纯、楚楚可怜;乌纳斯像树袋熊,木讷中透着可爱;伊兹密像一只鹰,孤傲、冷漠,静时高贵神秘,动时迅捷狠准;路卡则像一头北极狼,出众的外形,灵活的头脑,攻击凌厉;爱西丝像一条蛇,除此之外,没有更适合她的比喻了。
纱幔在轻轻地刷啦刷啦地响,似有若无的声音。
白天的埃及四、五十度,像火盆一样,夜晚却太过清凉了,甚至可以说是寒冷,只有五度上下,不过泡了热水脚盖上厚厚的被子倒也舒服。
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一只手抚着她的头发,这不是虚幻的感觉,她猛地坐了起来,“乌纳斯!”
“对不起!”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了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真的是你杀了乌纳斯?”伊宁推开他,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却是那么熟悉对方。
“不,是我母亲,”声音有些沮丧,“她知道我喜欢你。那晚我也在等待着乌纳斯的消息,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和母亲吵了一架。这些日子,我派人到处找,没有一点消息。我没法向曼菲士王说,因为那是我母亲,她做的也就是我做的。”
黑暗中是她压抑的哭泣声,他迟疑着,伸出手来抱住了她发抖的身体。
“滚开,伪君子!”伊宁狠狠推开他,“你为什么不问问你那恶毒的母亲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找有用吗?可笑!”
“我问过了。”路卡垂着头,“他们刺了他两刀,将他推下了山。我派人去山崖下找过,下面是一条很深很急的河流,我总觉得他还没死。”
“两刀!一刀在心口好吗?”伊宁愤怒地大喊,路卡忙捂住了她的嘴。
“公主,你怎么了?你在跟谁说话?”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阿笛的声音。
路卡松开了手,钻到了被窝里。
“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你去睡吧,阿笛。”伊宁呼哧呼哧地喘气。
等阿笛走了,她说:“你也可以走了,尊贵的奥兰卡王,你尽管放心,曼菲士是顾全大局的人,他不会因为死了个侍卫队长就毁盟对亚述发动战争,我也没法对你母亲怎么样,你们可以安心地享受荣华富贵了。”
她手里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是路卡塞给她的。
“来吧,伊宁,朝这里来。”路卡指着心口,“一命抵一命,我从来没有这般煎熬过,我对不起乌纳斯,对不起你,我把这条命赔给他。”
伊宁呆坐了半天,把匕首塞在他手里,翻身睡倒,背对路卡。
路卡默默地把匕首插入腰带,凝视着她的后脑勺。来之前,他准备了很多心里话,但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对了,”伊宁猛地转过身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路卡一愣,
“凯罗尔生了个女儿,是伊兹密王子的,你找人去告诉王子一声,小公主不见了,不知道是爱西丝还是奥赛丽抱走的。”她顿了片刻,“他的女儿他总不会不管吧?”
路卡又惊又喜,“果然是王子的?”
“不相信算了!”伊宁又背过身去,“我要睡觉,你走吧!以后别来了,你现在是一国之王了,让人知道你潜入底比斯,会认为你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语虽然冷漠,却也隐含关心。
自伊宁离开亚述后,路卡便着手重建亚述城,同时,纳娅命王公大臣们推荐自己家族中适龄女子进宫供他挑选。
那些姑娘中,不乏出众者,但他白天忙一天,夜晚脑海中总浮现出伊宁的身影来,如今她就在眼前,他怎能无动于衷?
他伏下身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心跳气喘。
“别碰我!”伊宁转过身去生气地说,路卡却紧紧地抱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你就这么恨我吗?”他声音低落,“伊宁,乌纳斯不在了,嫁给我吧。他能为你舍却性命,我也能,难道我对你的思念,你一点也感觉不到?”
他轻抚她的脸颊,她的脸上凉凉的,全是泪。
“你走吧,路卡,做个好国王,也许我会嫁给曼菲士。”伊宁低声说。
路卡呆若木鸡,良久,涩然一笑:“我明白了!事实上,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可有可无,因此,即使没有乌纳斯、没有曼菲士王,你也会选择其他的人,是不是?”
“是!就是这样!”伊宁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当了亚述王又怎样?我要是能爱上你早已爱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伊宁没有听到他再说什么,他走了,屋里空荡荡的,仍只有风吹得纱幔飘扬,仿佛从没人来过一样。
伊宁用被子蒙着头,哭得不可自抑。
不仅仅是因为关于乌纳斯的消息又一次让她陷入绝望。
她从来就没有恨过路卡。
他在她心里怎会可有可无?他舍命救过她。她甚至不能想象,当初若不是他与母亲重逢,为了她背叛了伊兹密王子的他该何去何从?
若在以前,若是让她在曼菲士与路卡之间选择一个做丈夫,她一定会选路卡,只是如今她与他之间横着一个纳娅。
杀了乌纳斯的纳娅,就像一道鸿沟,是永远无法逾越了。
路卡轻飘飘地走在王宫走廊上,手足冰凉,他已不在乎是否会被人看到了,他只想让风吹醒自己——他扔下亚述的事独自一个人来到埃及,只是为了心中的期待,他以为除了乌纳斯,她与他是最亲近的,乌纳斯不在了,那么除了他,她还能嫁给谁?
这不过是场一厢情愿的梦而已。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说的每一句痴情的话,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空气中回荡着方才的每一个字,都在恶狠狠地嘲笑他。
这时,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将他拉进了花丛后,那只手软绵绵的,属于女人。“路卡,是你吗?”
是凯罗尔的声音。
没等他说话,她急切地扯住他的衣裳,“带我去找王子,求你了,我知道孩子一定是他让人偷走的,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
“你冷静些,公主,这件事我想不是王子做的,他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路卡耐心地安抚着她,“你不能就这样走,你是埃及王妃,你不能不顾及曼菲士王的想法。”
“我不管,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凯罗尔低泣着,“曼菲士是不会帮我的,他巴不得那孩子消失,永远消失。我和他不同,我是一位母亲。”
路卡颇有些犯难,自从他坐上了亚述王位,身份从侍从变为王者之后,思想也在逐渐地发生变化。以往他一心帮助王子,其他人的感受一概不理,如今却会自然而然地站在中立者的立场去权衡。
这时有一队侍卫走过,正好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帮凯罗尔逃离埃及,传出去势必会得罪曼菲士,况且这也并不一定就是在帮凯罗尔,很有可能是害了她,不答应吧,又于心不忍。
“你想好了,公主?”他低声说,“你打算要孩子不要丈夫?你这个举动实在不够冷静。最好的办法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子,让王子找到孩子并且由他抚养,他是孩子父亲,不会亏待孩子,而你,好好和曼菲士王过下去。其实你和他是一对极其令人羡慕的夫妻,这是我心里话。”
他忽然想到方才伊宁的那句话:“也许我会嫁给曼菲士!”
也许,就是还没有成为定数,伊宁能不能嫁曼菲士,大概取决于凯罗尔吧。
以前,他一直是凯罗尔身边的护卫,他清楚一切。
曼菲士爱凯罗尔,从没有打算娶第二个王妃。
他凝视着凯罗尔,思绪潮涌,她回不了埃及,伊宁便可以当上万众瞩目的埃及王妃了。
“好,我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挟小公主以令王子?!
凯罗尔失踪了,曼菲士的愤怒是不难想象的。
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丢了妻子女儿而生气,只有伊宁了解他:凯罗尔肯定去找伊兹密了!
以往凯罗尔失踪,曼菲士总发了疯地去找,这一次却什么命令也没有下。
他整日处理事务,除此之外就呆在寝殿,有人不小心打扰了他,便要大发雷霆,谁也不敢靠近他的寝殿。
伊宁这次也学乖了,狂怒的狮子是会咬死人的,唯有躲远一些。这样的事换了她,她也会生气,这样的压抑气氛令她更加思念乌纳斯了。
在这个黄金铺就严肃冷漠的宫殿,只有与他,才能相互取暖,相互鼓励,也只有他,不会给她任何压力。
她隐隐知道是谁帮助凯罗尔离开埃及王宫的,他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带走凯罗尔,他熟悉埃及的一切。
从路卡派人送信来,伊兹密就在紧张不安地等待着,他心中塞满了喜悦,快炸开一般,他对路卡乃至伊宁都充满了感激。
派出去寻找小公主的人一批批地回来了,始终没有消息。
他站在城墙边,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熙熙攘攘的市集,比泰多的百姓在那里生活,鲜活地忙碌着,这让他的想法有些动摇:有凯罗尔有女儿了,我还追求什么?为什么非要去夺取不属于自己的?
这里还可以看到通往城门的路,他在等待着心爱的那个人儿出现。
“伊兹密,”比泰多王喷着酒气走了过来,“你在等什么?大殿中有很多贵族小姐,她们都希望见到你,你不下去看看?”
“不了,父王,我哪儿也不去,这里很清静。”伊兹密淡淡地说,他看到了塔德诺斯在楼梯口招手,急急走了过去。
“王子,公主到了。”塔德诺斯低声说,“路卡这小子果然守信用。”
“把她请到我的寝殿,我马上过去。”伊兹密返回身去,笑道:“父王,我扶你下去吧,你喝太多了。”
送父亲回了大殿,称自己有些不舒服,便急急忙忙回寝殿去,一路上一颗心滚烫滚烫的,恨面前的这条路总是不到尽头。
刚推开寝殿的门,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了上来,抓住他的手臂,“王子,求你,帮我找回女儿。”带着哭音的哀求。
伊兹密将满脸泪痕的她紧紧揽入怀中,痛惜地抚着她的金发,“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我们的女儿。”
“是奥赛丽!一定是她。”凯罗尔推开他,焦躁地走来走去。
“怎么回事?”伊兹密不解,奥赛丽不是死了?
凯罗尔将在埃及发生的事说了,伊兹密脸色阴郁,恨不得马上踢死误事的塔德诺斯。
“看得出来你很累,我的公主。”伊兹密温言,“你需要好好休息,我让人服侍你沐浴,吃点东西,美美睡上一觉,没几天女儿就会回来的。”
“真的?”凯罗尔湛蓝的眼睛凝视着他,令他心头柔软。
“相信我!”他微微笑道。
“王,你真的不去找王妃回来了?”
最先忍不住的是伊姆霍特布,他年纪大了,不在乎得罪曼菲士,他知道曼菲士不会把他怎么样。
曼菲士不说话,神情冷淡地靠在床头,手中端着酒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伊姆霍特布叹了一口气,“王妃是整个埃及的荣耀,每个人都在盼她回来,为了埃及,”他顿了顿,“比泰多那边传来消息,王子在选妃了,他若知我们的王妃失踪了,恐怕……”
“什么?”曼菲士猛地坐了起来,
这么说,凯罗尔并没有到比泰多寻求帮助,而是独自一人在外寻找孩子,他心里发疼,“快,快,安排人出去找凯罗尔,还有,将奥赛丽给我抓回来!”
伊姆霍特布答应下来。
“慢!”曼菲士目光炯炯,“还有小公主,我要她毫发无伤。”
他已无暇计较这个孩子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多少困扰,总是有办法解决的。
法老终于下令了,人们紧绷着的神经也松了下来,田间河边又有了歌声,他们祈求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