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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纳斯缓缓往前走,“涅瓦曼殿下从小并不在宫里,他是侧妃的儿子,在外面流浪很多年,一年前由卡布达大神官将他带回来。每个王子出生时,都会制作一块牌子,写明名字生辰母妃,以证身份,他身上就有一块。”
伊宁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她和一些人一样,有着一颗好奇八卦之心,热衷于挖各个王室的奇闻异事。
“你说他会不会是冒充的?莫名其妙地钻出来?早些年他怎么不回来?埃及王宫一直就在这里又没有长脚到处跑,难道他愿意在外面吃苦受罪?”
她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他有牌子,又有卡布达大神官的举荐,不会错的。”乌纳斯说。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伊宁直皱眉头,盯着乌纳斯,满心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滋味,“王室血统一定要弄清楚。我们中国王宫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民众造反打入了王宫,有个人在慌乱捡到了一块死了的王子的生辰牌,冒充了十多年王子才被揭发出来。还有,中国早些年各位帝王王妃的墓地就在荒郊野外,虽然有人看守,但是陪葬的值钱东西多,架不住有些人冒着生命危险去盗,只要生辰牌到手,谁都可以冒充王嗣,你们可得再私下里查一下。”
乌纳斯怔怔地听着,若有所思。
“乌纳斯,别伤心了,”伊宁拉着他手臂,仰着头看着他,“我知道死去的蒙诺一定是你好兄弟,然而现在没办法,只要查出这个丑八怪是冒充的,你们的王不会轻饶了他。”
她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武断了,又补充说:“我是说千万得查一下,不要相信别人的说辞,天下最可靠的就是事实。是与不是,谁都想心里有个底,对吗?”
“还能怎么查呢?那王妃已然过世,先王也已不在,否则王肯定要查的。”乌纳斯茫然摇头,“我还是直觉不会。公主,也许是你们中国发生了太多这样的事……”
“你又喊我公主!”伊宁故作不悦,“怎么不能查?当年给王妃接生的宫女在哪里?当年见过小王子的宫女我就不信都死光了,一个个找出来问。还有这位涅什么殿下说他这些年在哪里生活的,找他身边的人出来作证!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甚至根本不用找到这些人,只须在追查的过程中发现这殿下有一丝不安,他就是假冒的!一个人活了几十年,蛛丝马迹都没有?他天上掉下来的?”
“对不起,伊宁姑娘,是我惹你生气了。”乌纳斯垂下头来。
伊宁忍俊不禁,“我哪能为这个生气?我是为你好,他今天杀你手下,明天杀你,怎么办!宫里侍卫要听命于这么个殿下,不是人人如芒刺在背?王宫里的这些勾心斗角,我知道得比你们清楚。要让他不能翻身,方法千万条,看肯不肯用而已。”
乌纳斯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中多了一丝异样的温柔,她突然呆住了,红着脸低下了头来。
兴许是一个人在这里太寂寞了,需要寻找一份感情寄托,对乌纳斯这样优秀的男子,动心不是很容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暴躁的法老
在王宫不知不觉住了五天,每天吃过晚饭,乌纳斯会过来陪她说话,或者带着她熟悉宫里的环境。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像相交多年的朋友。
伊宁的古埃及语也因此突飞猛进。
有时候,只是找个地方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对方,笑出声来。
这就是爱吧?
这天下午,伊宁百无聊赖地在花园散步。平静的王宫生活,除了乌纳斯,起初的新鲜感过去,几乎再没有了亮点,三千年前的建筑也摸够了,想回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长这么大以来,乌纳斯是伊宁最喜欢的一个男人,她向往过与他白头偕老。
但她真的要为此而终生留在这个她不熟悉的年代吗?
何况,她还不确定乌纳斯心底对她的定位是什么。
莲池旁有两个侍女在采花,一个说:“她为什么赖着不走?难道是因为乌纳斯队长?”
“别傻了,她一定是跟不要脸的嘉芙娜公主一样,想缠着王做侧妃,讨好乌纳斯队长不过是为了接近王罢了。只可惜王对尼罗河女儿情有独钟,怎么会瞧得上她?”
“话说回来,阿梅一直偷偷喜欢乌纳斯队长,凭她是王妃最亲信的侍女,王会把她配给队长的吧?”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你也偷偷喜欢乌纳斯队长。”
两个侍女说说笑笑地去了,伊宁还站在原地,她终于明白侍女们为什么讨厌她了。
在她们眼里,她是个来勾引法老伤害王妃的贱女人,她们自然会打心底排斥她。
呆了半晌,她一把揪了朵花来,扔在地上狠踩,“谁才勾引你们那个比涅瓦曼还老还丑的法老?别自以为是了!法老又怎样?真是讨厌!”
“你说谁又老又丑?说谁讨厌?”
一个清朗的声音冷冷地在她身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
面前这个男子只有二十左右,肤色微黑,两道斜挑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描着深绿色眼影,一直拉到眉梢,眼珠是浅琥珀色,长而浓密的睫毛,高直的鼻梁,嘴唇紧紧地抿着。
他有一头长而直的黑发,额上戴着黄金制的眼镜蛇冠,身材健壮而高挑,手腕和上臂箍着黄金护腕,镶嵌着蓝色的宝石,所穿的短裙不同于其他人,短裙和腰带上都绣有繁复的图样,用金线勾勒,裙边绘着莲花,长长的黑色披风上同样绣着宝蓝色的莲花,一朵朵一片片错落有致。
这是个俊美得令所有一切都会黯然失色的男子,连女人见了他都会自惭形秽,他像画中走出来的人儿,近乎不真实。身上那些黄金饰物并没有令他增添一丝俗气,却让他更显英武不凡,华贵尊崇的气质。
此刻,他正恶狠狠地盯着伊宁。
伊宁看得发呆,她想伸手去触碰他,“这才是埃及法老!”
如此看来,那个涅瓦曼九成是个冒牌货。
就算我离开这里,我也要把那个嚣张丑八怪的身世揭发出来!
“你为什么在我宫里?你是谁?见了我为何不行礼?是谁告诉你我又老又丑?”面前这个年轻法老一连串地发问,没等她回答,暴躁地大喊:“来人!来人——把这个家伙关进大牢!”
伊宁就这样被两个侍卫扔到了牢里,这个法老显然忘了他前些日才同意乌纳斯接一个“中国公主”进宫。
她只把这次坐牢当做一次奇妙的体验,她不认为法老会因为她说了一句“又老又丑”而将她杀了。
牢里很暗,地上由一块一块的石头铺就,好在还铺了些干草,墙上有一扇小窗,透着光亮。
哪个富丽堂皇的宫殿都存在着这样阴森森的地方,阴暗与光明永远同在,只不过这里似乎只关着她一个人。
即使如此,外头还是有不少士兵看守。
她坐在干草上回想了一阵法老的容貌,自言自语:“啧啧,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男人,谁知道脾气这么差,可惜。”
一个声音淡淡地从隔壁传来:“他本来就是个混蛋,一个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暴君。”
伊宁吓了一跳,在这里呆坐了半日,她着实没有感受到除了她还有别人,半晌,期期艾艾道:“你……你是谁?”
“我叫马夏,一个普通百姓。”那男人说,“我救过王妃,埃及王却把我关在这里,鞭打我,王妃替我求情,埃及王将我放了,背地里又叫人将我抓了回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伊宁义愤填膺,“我终于感受到奴隶社会奴隶主的残暴了。真是没想到,他长那么好看,却有一颗冷酷的心。”
“没错,”那个叫马夏的男人冷冷发笑,“他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让人将你的内脏挖出来,把你做成木乃伊!”
“虚张声势!”伊宁撇嘴,“别以为我是小孩子,老实说虽然我觉得他不怎么样,但你肯定也不怎么样,你一定是背后算计什么阴谋,被他看出来了。”
马夏哼了一声,“他很出众,多少女人为他神魂颠倒,你也被他迷倒了吧?你小心自己一腔热情却换来身首异处!”说罢哈哈一笑。
正在这时,脚步声从外头传了进来,伊宁从铁门的小窗望去,这是个光头矮胖子,手持权杖。
“把门打开!”胖子走到门口,对守卫说,伊宁倒退着紧靠墙角,心头忐忑不安,难道这是法老命令来处死她的人?
门哐啷打开,火光映了进来,那矮胖子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说吧,小姑娘,别躲了,是谁指使你混进宫来刺杀我王的?”言语中透着洋洋自得,仿佛已认定了伊宁就是个刺客,她心头火起,猛地扑了过去,狠狠一口咬住了胖子耳朵。
胖子尖叫起来:“快……快把她拉开!”
侍卫过来拉扯伊宁,她牙齿咬得死死的,那些侍卫一拉,等于在扯胖子的耳朵,他杀猪似的大叫,侍卫又不敢伤了伊宁,毕竟没有法老的命令,一时手足无措。
“伊宁,过来,别这样。”是熟悉的乌纳斯的声音。
伊宁松开口,跳下来走到乌纳斯身边,“这算什么?我一个人来到埃及,只不过想有个地方栖身而已,招你们惹你们了?侍女们不待见我,埃及王让我坐牢。你更狠,一口咬定我是刺客,拿出证据来!要置我于死地是吗?我没那么好欺负,我死也先咬死你,拉你垫背!”
“杀了她!快杀了她!”胖子捂着流血的耳朵大叫。
乌纳斯忙将伊宁拉过来护在身后,“抱歉,卡布达大神官,王要见她。没有王的命令,你不可以下令杀她,任何人都不行。”
他扫视了一眼侍卫,向众人出示了令牌,带着伊宁出了地牢。
月光下,他的嘴角竟然挂着一抹笑容。
“你笑什么?乌纳斯,你假传王令是不是?”
伊宁看着他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
“你满嘴都是血,笑起来很吓人知道吗?”乌纳斯一笑,放低了声音,“我是想说你咬得好,卡布达可恶得很,但他是大神官,没人敢这样,只有你!”
他站定了脚,“听我说,伊宁,往往王妃不在时,王总是心情不太好,但只要王妃陪着他,你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他。今天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关你,也许是微不足道的理由,但他是至高无上的王,所以一会儿见了他,你顺着他就是了,别任性。你对王弟和卡布达都冒犯过,这不严重,我只要你尊敬王,就这一个要求,答应我。”
“他真的要见我?”伊宁听着这诚恳的话,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很讨厌他。”
“你为什么讨厌他?”乌纳斯有些愕然,“他是个好人,只是急躁了些,你会知道的。我是奴隶的儿子,在五岁时被监工冤枉我偷东西要处死我,是王救了我,当时他还是王子。我一直跟着他,我非常了解他,他很善良,只是多少有些尊贵身份带来的任性。你进宫前我对他说起你,他很同情你的遭遇,说‘那就带她进宫来吧,在这里没人敢伤害她。’你别误解了他。”
伊宁默默地听着,她的想法又有了些改变,也许这埃及王的行为只是任性而为,算不得什么。当然,有时候任性妄为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但这应该算不得值得厌恶的理由,至少他目前还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走进内宫,到了一扇华丽开敞的大门前,乌纳斯扬声禀报:“王,我把伊宁带来了。”
“让她进来。”还是那个清朗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心情来。
乌纳斯指了指里头,伊宁慢慢地走了进去。
这是埃及法老的寝殿,有股淡淡的特有的埃及香精的清新香味,却也不是她想象般铺满了黄金,只是装饰略多一些。
年轻的法老不在屋内,他站在外面露台上,对着一望无际的朦胧夜色,颀长的身上只穿着短裙,风吹起时,长长的黑发飞扬起来。
伊宁突然有种冲动想去扯他的头发,她觉得那是假发。据说古埃及法老都是光头,他却像女人一般留着长长头发,这不是太奇怪了?
事实上长发并没有让他显得女性化,却更加令他丰姿俊雅。
“我不会说抱歉的!”他转过身来,背靠露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左右两缕头发用精美的宝石发箍束了起来,别具特色。
他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伊宁一霎那有些眩晕,他就像个磁场,举手投足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走了过来,“你别以为我会如此轻易相信你的鬼话,”火光将他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形成两道可爱的阴影。
“我的王妃对中国的一切都感兴趣,我忙得脱不开身陪她时,希望你能陪伴她,这就是我的目的。你是公主也好,不是也好,从此刻起,我说你是你就是。当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