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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红茶吗?”
“不,谢谢。”阿纳托利闷闷地说着,漂亮的脸蛋现在又是满满的沮丧的表情。
海伦不搭理他,自己动手泡制了红茶,茶香在房间里扩散着,她把骨瓷茶杯放在靠近阿纳托利的地方,用眼神示意他喝一口。后者瞥了一眼,最终还是端起来喝掉了。
“告诉我好吗?”
阿纳托利看了对方一眼,放下茶杯,眉宇间放松了下来。
“没什么好说的,就像爸爸说的,我是个小混蛋,打牌,不知不觉就欠了这么多钱。”
“是因为我吗?”
男人嗤笑了一声,用手指戳了戳金发姑娘的额头,“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又不是第一次欠了赌债,只不过这次运气背了点,欠的多了点。”
☆、第 93 章
海伦知道阿纳托利说的不是实话,至少,那不完全和她没有关系。若他们没有吵架,那么阿纳托利应该和自己一起去打猎,那他就没有机会去打牌了,也不会欠那么多钱。
但她也知道,阿纳托利关心她,不愿意让她又负担,所以,最终,她还是把那些话咽了回去。比起不断的道歉,也许用行动来帮忙才是更好的。
“我有两万卢布的存款……”
她刚开口就被男人打断了。那个金发的青年瞪着她,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样,他提高了嗓音说:“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拿自己妹妹的钱,我自己能还上来,只是需要点时间!”
“好吧。”她叹了口气说道,但心里并没有放弃,她想着,自己总是能帮点忙的。
也许是气氛太严肃了一点,阿纳托利双腿交叠着,挑了挑眉毛,让自己恢复成以往的样子,笑着问道:“打猎好玩吗?”
“挺好的。”海伦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儿,因为这样她就不得不想起那个早逝的孩子。
阿纳托利发现了这一点,即使不明白,但他也选择不去追根究底了。
海伦想了想,主动问了一下那位多罗霍夫上尉。她依旧不喜欢这个人,可鉴于那是她哥哥的朋友,她还是问一句。
“他回他母亲那里了,听说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阿纳托利耸了耸肩膀。
“恩。”海伦应了一声,算是把这个任务暂时应付过去。他们又说了会儿话,但两个人都装着心事,所以到最后其实也没说什么。
书房里,伊波利特站着,看着坐在软椅上正在抽烟的父亲,等待着他说话。
当第二斗烟被抽完后,瓦西里公爵终于开口了。
“我决定这几天把西边的田地卖了,至少先把那些欠款还上,库拉金还从没受到过这种侮辱。我这辈子几乎就从没欠过别人的钱。”
“爸爸,不一定要卖地,我这里还有些存款。”
瓦西里公爵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哼了一声,“你手里有多少钱难道我不知道?”他又抽了口烟。
“不行,我丢不起这个脸,我们家可是罗斯托夫伯爵家里,我可受不了被人家耻笑,库拉金从不欠外债。”
伊波利特叹了口气,卖田地的做法其实是非常亏本的,但他的确也没办法拿出那么多钱来。
瓦西里公爵的眼睛望着红木桌,盯着上面的一些纹路,他在思考。当时钟敲响后,整点了,瓦西里公爵看向自己的儿子,再一次开口了。
“过几天卡拉金娜公爵一家会来彼得堡,你准备一下。”
空气似乎一下子被凝固了起来,但没过多久,伊波利特那温和的嗓音响了起来。
“好的,爸爸。”
当阿纳托利在第二天知道瓦西里公爵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发火了。
“我不同意!爸爸!”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这祸是你闯出来的!”瓦西里公爵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所以我说我自己能解决,您就别管了,反正我不同意卖田地!”阿纳托利也提高了嗓音。
“不卖田地你有钱吗?混蛋小子!”
阿纳托利语塞了一下,脸涨红了,咬牙说:“反正我能解决,我可以向斯佩兰斯特伯爵预支我的俸禄,他很喜欢我。”
“别那么天真了,蠢儿子。”瓦西里公爵嘲讽的说道,话音刚落,有仆人来通知,说多罗霍夫上尉求见。
“请他进来。”瓦西里公爵收敛了脸上的怒气,他总是能快速的转换好这一角色,让最得体的库拉金公爵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海伦隔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多罗霍夫,他的胳膊和腿伤已经好了,穿着长筒皮靴,没有穿制服,而是有些随意的服装,眉间拧了起来。
“阁下,我听说了这件事儿,那钱您先别着急。”
“怎么说?”瓦西里公爵眼睛亮了一下。
多罗霍夫放松了神情,嘴唇翘了翘,“您要是真的给钱了那就是亏本买卖了。”
“这么说你有办法?”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事儿您就交给我吧,至于怎么操作,您若是信得过我,就别过问了。阿纳托利是我的兄弟,这事儿我一定帮他。”
瓦西里公爵摸了摸胡子,眼睛愉快的眯起来了,“当然,我不掺合你们的事情,你没让我失望,多罗霍夫上尉。”
那有着漂亮嘴唇的男人微微一笑,扭头冲着自己的兄弟眨了眨眼睛。
阿纳托利的卧室里,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海伦为他们泡制了红茶,她放下茶杯打量着面前的上尉。他看上去过的不错,并且,从他的态度上看来,完全没把前段时间的事情放在心上,好像他们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一样,他甚至还冲海伦调笑了几声,不过被阿纳托利呵斥了。
“别那么严肃,兄弟,又不是天要塌下来了。”多罗霍夫耸了耸肩膀。
“十八万也不是小数目。”阿纳托利有些懊恼地说着。
“你被人抓了肥羊知道吗?不然哪里会欠那么多钱。”多罗霍夫翻了翻眼睛,他精通与赌术,阿纳托利这件事儿一看里面就有猫腻。要是别人,多罗霍夫指不定还会嘲笑几声,可这只肥羊偏偏是他的好兄弟,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我?肥羊!”阿纳托利几乎是瞪着对方,那样子令海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瞧,你可爱的妹妹都觉得你够愚蠢了。”多罗霍夫挑了挑眉毛,他看向伊波利特,说:“我请您调查的,您查到了吗?”
“是新开的赌场,依仗着那位伯爵。”
“我就知道。”多罗霍夫嗤笑了两声,他站了起来,砸了咂嘴说:“准备点现金,阿纳托利,我们得去玩两把。”
“你疯了,你明知道那里出老千!”阿纳托利瞪着对方,后者拍了拍他的金发,漫不经心地说:“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在哪里混的。”
“我觉得阿纳托利说得对,多罗霍夫,那有点冒险。”伊波利特也不是很赞同。
☆、第 94 章
“别太保守了,阿纳托利的哥哥,不丢点饵料怎么让大鱼上钩呢。”多罗霍夫用一种懒洋洋的口气说着。
“可万一失手了呢?”海伦拧眉问道。男人瞧着她,无奈地说:“我的好小姐,您怎么出口就是晦气话呢,您就算是不给我一个吻用作鼓励,也别老想着我会输的裤子都拿不回来啊!”
他夸张又轻佻的说法令海伦涨红了脸。“下流。”她低声骂了一句,起身离开了这里,表示她不管了。她才不在乎这家伙会不会有事呢!
“管好你的嘴巴,臭小子。”阿纳托利捶了对方一拳。
伊波利特也起身整了整衣摆,他待会儿还得出去。他看着这位年轻的上尉,说:“阿纳托利那里估计也没钱了,用我的吧,我手里有四万卢布。”
多罗霍夫吹了声口哨,调笑道:“您是有钱人,我说兄弟,你也得和你的兄长学一学吧,别尽会败家。”
“闭嘴!”
“好吧。”多罗霍夫耸了耸肩膀。
伊波利特将写着四万卢布的期票给了多罗霍夫,两个人也不再耽搁,拿着钱就直接去赌坊了。
“可以相信他吗?”海伦从窗口收回视线,有些不安的问道。她总觉得那个多罗霍夫不怎么靠谱。
“既然他和阿纳托利是朋友,那么就可以。”
海伦抿了抿嘴唇,她有时候真的不理解男人之间的这种友情,或者说有些盲目的信任。
“海伦,你可以对多罗霍夫上尉再友好一点,他并不是坏人。”
“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咕哝着,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观点。
伊波利特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倔强,所以他只能不再说话了。
赌坊,烟酒味儿缭绕着,光线很暗,可以看到那些红了眼睛的赌徒甩着衣服想要奋力一搏,可人人都明白,赌博这种事儿,哪有最后一把翻身的。
多罗霍夫咬着烟卷,视线在桌子上移动着。他年少时家道落魄,靠的就是混迹赌坊来填饱肚子,这里面的肮脏事儿他见多了。一开始会怕,到后来就麻木了。混的人都知道,只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这一行,你就得什么都不怕。
“就这儿。”多罗霍夫拉住了阿纳托利,指了指面前的位子。不过显然,有人也看上了这里。
“闪一边去,这里是老子先看上的!”那个粗壮的大汉嚷嚷着,浓密的络腮胡让他看上去有些凶恶。
但阿纳托利和多罗霍夫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阿纳托利,从小就只有他横的份,什么时候还得在别人面前吃瘪了,所以立马就想反驳回去,不过却被好友掐了一下手臂。
阿纳托利低头看着对方,后者冲他撅了撅嘴,然后微笑着看着那个大汉,说:“那您请吧。”
那大汉看着多罗霍夫微笑的样子,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类似于算你小子识相。
“你拉我出来干嘛?”阿纳托利拧眉问道,有些怒气冲冲的。他就是看不惯那种人,虽然阿纳托利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自己是个文明人。
“就你这性子赌个球啊,早晚输的你裤子都没了,还得被人打一顿。”
阿纳托利的脸涨红了起来,“谁敢打我啊!”
多罗霍夫白了对方一眼,拿下烟卷掐灭了,然后顺手塞进一个服务生的领口,拍了拍手说:“在你喝醉酒回去的时候,在巷子里拿黑袋子一套,蒙起来打。”
阿纳托利被噎了一下,多罗霍夫拽着他来到那个大汉的对面,冲着那家伙露齿一笑。
“不好意思,我下这里。”那儿正好是和那个大汉下注的方向相反的。
“你死定了,臭小子。”那大汉抓了一大把钱瞪着他,他从刚刚开始就赢了很多,不过输了几把后就决定换个桌子。
“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多罗霍夫勾唇一笑。
一个小时后,那个大汉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喃喃着不可能。
多罗霍夫咬着烟卷微笑,他们的面前已经有了一笔钱了,加起来有几万了。
“需要火吗?”性感的女人走过来,卷曲的长发拂过男人的脖子。
多罗霍夫揽着对方,烟卷点燃了,他吻了对方一下,抓住了女人想要抚摸他袖口的小手,同时拈了几张钞票塞进女人丰满的领口内。
“您摸错地方了,女士。”多罗霍夫吻了吻女人的手指尖,一副十足的浪荡公子的模样。
“看来您今天运气不错。”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但身体健壮,脸颊上有一道大疤。
多罗霍夫抬眼懒懒的看着对方,阿纳托利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话。
“就是这个人。”
“您看起来不像是新手。”男人脱下大衣,微笑着问道,即使脸上有一道大疤,但戴着眼镜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斯文。
“偶尔会玩两把。”多罗霍夫掐灭了烟卷同样回以微笑。
“波达巴夫,来玩玩吗?”男人挑了挑眉。
“开局吧。”
第一局是多罗霍夫赢了,但第二和第三局却是对方赢了。眼看着他们面前的钱币越来越少,阿纳托利额角上滑下了一些汗水。
最后一局,多罗霍夫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手里的纸牌,他抬眼看着对方,后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多罗霍夫轻笑一声,冲阿纳托利撅了撅嘴巴,后者挑了挑眉毛,似乎在问你确定?
男人勾了勾唇角,修长的手指直接将面前的钱币推下去。人群中似乎传来了一阵吸气声,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您确定?”对面的人问道。
多罗霍夫耸了耸肩膀,身后的女人用性感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右手亲昵的抚摸着男人的下巴。
“甜心,看来你今天要跟我走了。”说着,揽过女人,磨砂着她的腰线。
“当然,我是您的,中尉。”
“开牌。”上尉用一种甜蜜的语气说着,一双灰色的眼睛满含笑意的看着对方。
☆、第 95 章
戴眼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