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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不完美,不美好,可是我爱着你。”
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用自己所谓的爱去装点另一个人?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应该要在以后的生活中变成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如果她爱上的不是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而只是别的年轻贵族,也许她会拥有一段和母亲与父亲一样的相敬如宾的生活,但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知道吗?”她从纷飞的思绪中醒来,仰头看着对方,阳光像是细碎的金子一般洒落到她的眼睛里面,美好的不像是现实。
“这不只是一次情感的震动,而是一次成长,是另一种开始。安德烈,正如你所说的,你不完美,你不是最好的,我也不是最好的,可是我相信,我海伦·库拉金是最适合你的。”
“所以,”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有些灿烂而坚定的笑容。
“别想就这样丢下我。”
有微风拂过,她凝视着对方海蓝色的双眼,然后,听到了类似于叹息的声音。
“你是我从未遇到过的挑战。”
他牵起了对方的手,就只是轻轻的触碰着,但没人会怀疑,那只手将会握紧的力度。
“但我,欣然接受。”
她听到这话语,嘴角的笑容只是更加灿烂。那并不是多么温情的承诺,他也不似别人一般会说多么好听的情话,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着自己,主动抓住了自己的手,他的话语,他的眼神,这一切已经足够美好了。
那一天回去的时候,没过多久整个彼得堡已经知晓,瓦西里公爵家里的小姐受到了那个全社交界都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的青睐,那个古怪又不可爱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公爵承诺若能生归,定当迎娶海伦·库拉金。
☆、第 110 章
莫斯科,童山的老房子里面,老公爵正背着双手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呼呼的寒风吹进来,年轻的公爵上前了一步,在他开口之前却被嘲讽了一句。
“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我的儿子,你正在干一件蠢事。”
“那并不是蠢事,那只是,我想做的,我应做的。”
他的面色平静,像以往一样不喜形于色,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有着一种不可撼动的力量。
“瞧瞧你现在说话的腔调,那个漂亮的小姐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呢?”老公爵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嘴角是嘲讽的弧度。
“您了解我,父亲,外表从来都不是我的喜好。”
“啧啧,当然了,那是因为会主动围绕在你身边的自然是有钱又漂亮的小姐,那些个不好的早已自惭形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你只需要在美丽的珠宝中挑选出一颗最漂亮的罢了。”
老公爵露出一个假笑,他在与儿子的谈话中总是用着这种方式,似乎从不知温情为何故。
安德烈早已习惯父亲的这种腔调,他的双眼保持在一种敬重而不卑微的水平线上。
“那是我出生就享有的,我无须苛责它们,同样的,我无须掩饰什么,我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和我做什么样的选择,从来都没有着必要的关系。”
“很好的自信,儿子。”老公爵的嘴角翘了翘,他的双手依旧背在身后,保持着一种审视的态度,但已经不再那么梳理的站立在窗前,而是走到了儿子的面前。
那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瞧着对方,那里面的神色没了嘲弄,更多的是探究。
“给我一个理由,儿子,就让我相信那位海伦·库拉金不是一个傻瓜,不是一个别的任何人能取代的女人。”
“理由?不,父亲,这不是一场交易或者谈判,这是您儿子的选择。”
“你怕说出来会让我失望吗?”老公爵淡淡的说着,而安德烈却微笑了一下,这令前者眼睛里闪了闪。
“父亲,我选择她不是为了让您满意,不是为了让别人满意。”
“真是无情啊,我的儿子。”老公爵拖长了调子,眼尾的纹路却舒展开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瞧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地说着。
“那就让我看看吧。”
“在这之前您所想象的场景我想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安德烈吻了吻父亲的面颊,然后踏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这间书房。
老公爵看着儿子的背影,什么都没说,他只是让自己屈尊再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松了开来。
老人有着皱纹的枯瘦的手抚摸上油画的边缘,里面的人青春依旧,温婉的神情日复一日的注视着他,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我说过吧,那是我的儿子。”老人翘了翘嘴角,低喃着,却再也无人听他倾诉了。
彼得堡,距离安德烈过来拜访并且提出缔结婚约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当全府上下都已经消化并且接受这个事实,沉浸在它带来的荣誉和喜悦中后,只有公爵府里的二少爷依旧闷闷不乐。
“我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你和那位安德烈公爵几乎没有交集。”阿纳托利抱怨着,这段时间他就没有停止自己的罗嗦。
“就只是,我觉得他挺好的,他也觉得我不错,就只是这样。”海伦眨了眨眼睛。
“你在骗我,我知道,因为我不是伊波利特,你觉得我是个傻瓜,你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阿纳托利翻了个白眼。
“别这样想,阿纳托利,你和伊波利特都是我的兄长,可你让我怎么和你说呢?”海伦红着脸抱怨了一句。
“是啊,别对我说,我并不是真的想知道。”阿纳托利有些厌烦的摆了摆手,但最后又忍不住咕哝。
“为什么是那个家伙,那个高傲的博尔孔斯基?我情愿你嫁给费佳。”
海伦在听到前面这句话的时候还想说点什么安慰阿纳托利,但后面提到多罗霍夫的名字后,她就直接给了一个不优雅的白眼。
“那是灾难,别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他每那么糟,海伦,你不了解博尔孔斯基那个家伙,如果是费佳的话,他至少从不会苛责你,他对每个姑娘都不坏,而博尔孔斯基,上帝,我怀疑他妻子要是没去世也会跟他离婚的。”
“尊重一下别人,阿纳托利,那不会要你的命。”海伦在听到阿纳托利提起安德烈的妻子后稍微提高了声音。
“这话你还是留着给那个家伙吧。”阿纳托利闷闷的说着,然后起身离开了海伦的房间,他决定去找好友喝几杯,他现在需要酒精。
海伦自阿纳托利离开后就有些不安了,那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之前,那个男人还有过一个妻子,为此,她推开了伊波利特的房门。
“怎么了,海伦?”
伊波利特放下手里的书本,望着妹妹关心的问道。
“我能和你聊聊吗,伊波利特。”
“可以。”
两个人坐在沙发那儿,伊波利特给妹妹泡了一杯热茶。他从来都是最好的倾听着,耐心并且温和。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似乎有些介意安德烈妻子的事情。”
“他在认识你之前就结婚了,海伦,这是事实。”
“当然,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实,那感觉,很复杂。”她略微咬了下嘴唇,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那让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在担心,虽然那很傻,但我担心,自己无法释然那件事。”她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坏呢?”
“你完全不必这样想,海伦,你只是没有掩饰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不喜欢这样。”海伦摇了摇头,“但我没法控制,我就是意识到了,然后发现了,于是就一直注意它。”
“它不会给你们之间造成任何问题,因为那个人,绝对不会让它们发生,若他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有下一步的动作,海伦,那位公爵就是这样的人。”
“是啊,我知道。”海伦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并不曾质疑他。”
“我明白。”伊波利特柔声安慰道。
“我么都只是普通人,海伦,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只要你没把它们伤害到任何人,那么,它就不该受到责备。人只能把自己努力变成好人,接近好人,而不是理当成为圣人。”
海伦眨了眨眼睛,神情放松了下来,她说:“当我把它们说出来后,我就好多了,伊波利特,你永远能够找到最好的方法安慰我。”
“如果它能帮助到你,我会觉得愉快,海伦。”
海伦露出一个笑容,她心里那点歉疚感消失了,当压在那上面的分量被挪开后,她的思路也更加清晰了。
“我想,我害怕的也许只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的。海伦,这不是你自己的事,这是属于你们两个的事情。”
“我明白了,伊波利特。”海伦站了起来,走到兄长的身边,让自己像个幸福的小女孩儿一样享受了一会儿这个温暖的怀抱。
回到卧室后,海伦展开羊皮纸,娟秀的字体在纸面上渗开,形成淡淡的纹路。
“我感到了不安,关于你我的关系,但爱你的情感让我充满了勇气。”
信件在几天后得到了回复,从仆人那儿得到后,她的心一直保持着一种雀跃的状态,和所有刚刚恋爱的小姑娘一样躲在了房间里,枕着阳光,将散发着油墨香味儿的信纸拿了出来。
当她的视线看到了那位文字后,她知道自己微笑了起来。
“我确信你我之间的一切将会是永恒,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寒冷将要过去,即使战争的脚步已经接近这一片土地,但也不妨碍阳光偶尔给这世界的人和事镀染一层圣洁的光辉。
☆、第 111 章
“妈妈,阿纳托利他们有来信吗?”
海伦一大早就起来询问母亲,后者微笑了一下,将刚刚拿到的信封递给她。
海伦从仆人那里拿来裁纸刀,母女俩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对兄弟的平安信。
其实伊波利特和阿纳托利只是在驻扎团里面,并不是前线,一般也是没什么危险的。但自从有了上一次阿纳托利的胡闹,使得阿琳娜就格外的担心起来。
“平安就好。”公爵夫人放下了心。海伦将信纸折好,准备晚上等父亲回来的时候拿给他看。
“安德烈公爵有来信吗?”阿琳娜握着女儿的手询问道,得到了一个遗憾的摇头。
“妈妈,前线的信总是不太及时。”海伦安慰着母亲。
“他把你放在心上了,亲爱的。”公爵夫人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海伦的脸微微有些泛红,是啊,她知道的。
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个桃花木雕刻好的小盒子,里面盛放着很多的信件。每一封的内容都不多,甚至可以看得出主人的匆忙,但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刻,那个男人也总是会给她写信。
海伦曾经跟他说过,如果忙,可以不用回信。
军队总是不断的变换地方,地址的关系,海伦的很多信是不能够及时的到达收件人手中,甚至还会有遗失的情况,在战争时期,这并不是任何人的错。她可以做多写,因为这是她唯一可以为这段关系所做的一点事情了,只是,这个体贴的建议在半个月后受到了一封长达两页的信。
别的,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有那么几句话,一直到后来她也没有忘记。
“我曾经认为,在战场上给另一个与我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写信,会是一种激情的宣泄。我会告诉她我的理想,战争的辉煌以及更多的我内心燃烧的东西,但现在,我所想要告诉你的,和你分享的,只有它们。行军帐篷外有一朵小花开了,今天终于不再阴雨连绵,我想念童山的豆子以及我很好,我希望回去的时候能够带你看到更多更好的。”
海伦能够想象那种情况。高傲的安德烈曾经希望的,他的妻子应该是那种可以安静的在他身边聆听他谈论那些战争坦克飞机炮弹的人,那是英雄情结,那是男人都所向往的最理想的状态,而现在,他只是用一种温情却不甜腻的语气告诉她。
“我需要的,就是你在这里。我想要的,就是和你一起。”
这是那个男人为数不多的浪漫,也是她最想要的话语,在没有什么比我见到了一切,却只想和你一起分享要来的令人感动。
所以,她不再用自以为是的关切拒绝信件的传递。因为她明白了,这不是负担,而是甘之如饴。
“怎么了?”母亲的触碰令海伦醒转了过来,她微微一笑,摇摇头,走到书桌前,开始写新的信件。
就算不能及时收到也好,就算可能会遗失也好,我就在这里,想念着你,盼望着你的归期。
一八零八年,距离圣诞夜还有二十五天,俄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