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顺风耳讨妻记-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隐在心中多时的疑问与不安又浮起。

三爷出庄好些日子了,谷雨阁那些需要日夜照料的花草、山庄里需要时时看顾维护的陵墓机关,又是谁替他看着?三爷肯为她暂时放下奉陵的一切,她却不愿这一切终成负担。

闭了闭眼,单清扬明白自己该知足了。抬眼,寻着三爷身影,花草间无人影……她柳眉轻蹙,循着来路而去,最後才在转角的小店舖见到三爷。

单清扬停在店外,环视层层架起的方格如药柜,三爷此时结好了帐走出来,手中多了数个纸包,她心下一紧,直问:「这是什麽?」

「梨花、木槿、芙蓉、水仙。」洪煦声笑得开怀。「春夏秋冬皆能见花,岂不惬意?」

然而她问的不是花种与花期。

三爷买种子,这代表什麽?依他性子,埋了种子,不见开花哪会甘心?单清扬轻抿着唇,她是贪恋两人共处时光,却没想着从此要将他绑在七重门里。守陵,那是世代奉身的咒,哪是轻易可以违背?

「埋了种子,清扬可得替我好生照料。」洪煦声双眼落在她紧皱的柳眉,温声道:「我当教会你如何浇水、翻土,待花开,你闻香便想着我。」

单清扬还皱着眉。当种子入土,她的石造庭园须得静待下一个花期才能锭开……三爷这话说的是种花之法,还是藉花道别?

三年之约未到,三爷便来归鸿见她,这已是够好的了,余下的日子……就闻香静待吧。待看过两轮他亲手种下、她亲自栽培的四季花朵,他们便能相见,这麽想的话,长日漫漫也不会难熬的。

单清扬眉间未舒开,却已抿出笑。她点头应允,接下了临别的种花大任。「好,闻香便想着你。」

归鸿的春,带着些许凉意。

单清扬起得早,见天色尚未见白,仍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她的石造庭圜种了花草,灰暗中总算点缀了几分色彩……忽然,她被一抹清丽的白吸引视线。

花开了?

单清扬快步走去,来到墙边,白色梨花上点点露水惹人心怜。

瞠大的眼中映着去年没能养得好、养得开花的梨花,笑意不自觉地爬上脸颊;她闭上眼闻着花香。她的鼻子并不特别灵敏,闭上眼较能静心体会不同气味。

闻香思故人……

思故人……

她被骗了。

思及此,本还沉醉在梨花香味里的单清扬一下子没了欣赏心思,缓缓睁眼,顺着灰墙看去,一道人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清扬,」洪煦声唤着,声音中不掩兴奋之情。「梨花开了。」

他笑得两眼弯弯,单清扬又回看了眼带泪梨花,她也很想哭哪……

归鸿论武已过两年有余,三爷也在府里住了两年有余。对外,他是单家的赘婿;在府里,下人只当她性子怪异不愿与夫君同住一屋,将整副心思放在打理门务上。

而三爷日日玩花、赏鸟、品茗,也帮着理理七重门的琐碎事。所谓琐事……好比说当她与长老们一言不合,他便配花冲茶给众人消消火气;好比说当她有事出门,他便帮着带弟子们晨练午练夜练;好比说夜里当她为府里

开销头疼,他便一同阅帐看看哪儿能省下些银两;又好比说……当她处理门务累倒,他总看好戏般地待她真伏案睡熟了,才将她抱回房里……

三爷的院落与此处相隔一座小桥,可他在此处的时候远远多於在其它地方。单清扬想说服自己是因为花种在她庭园里,可她不是傻子。

三爷的陪伴、三爷的逗留……他眼底流露的温柔与期待是为何,她不会不懂。

但,她仍是被骗了。

什麽埋下种子後让她好生看顾,什麽闻香思故人……人就在眼前,日夜一同,还需要思念什麽?

「清扬,」洪煦声停步在梨花边,笑道:「两年悉心照料,终能有些成果,如同今日的七重门。」

单清扬看着他。

他却别过脸只看花。「初来归鸿觉得事事新奇,江湖上消息在城里流传得很快,哪门哪派又发生了什麽事,哪位大侠又与哪位大侠大打出手,上一趟茶楼便知天下事一般。」那时,自己与清扬的事也为人议论着,他一笑,又道:「外头热闹,回到府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忙,一会儿调解门人冲突,一

会儿烦恼门里开销,得事事向长老们请示,与各门派间也得维持关系。这段日子来,我学到许多事,也懂了清扬为何当年要与我订下三年之约……如此多的事情缠身,你还愿为我抽身,我……很感谢。」

奉陵地偏,山庄更是隐世一角,自是不会有这许多纷扰……归鸿的江湖喧嚣可令三爷疲惫了?单清扬与他看着同一方向,不意见着一滴露珠由花瓣滑下。

「三爷……你想家了吗?」绝世无忧、阁里栽花,闲来舞剑、读书,偶有小贼入陵方需维修机关,想来庄里的生活是强过此处许多的。

话一出口,才知听来有试探意味,她只有再道:「二爷这回让你出庄这麽长的时候,回去时也得张罗些归鸿名产,就当是谢礼吧。」

洪煦声没放过她言语中的不舍,他旋身向她。「离开奉陵的日子对清扬来说十分重要,过了论武这关,无论成败还需整顿门里上下,一刻不得闲,更不应有旁的事令你分心……总想着再过阵子、再过阵子,可事情似乎停不下呢,了了这桩,明日又是另一桩,以致我想对清扬说的话迟迟未有机会说……」

每每似要提及三爷去留,心中总是不安,单清扬问:「什麽事?」

洪煦声道:「二哥卸了我守陵职务。」

心下一惊,她轻抽了口气,「怎麽回事?二爷不似对兄弟如此狠心之人,当中肯定有什麽误会没说清的……三爷,既是如此,你又怎能离庄?」

虽知三爷能在此停留这麽长的时候,肯定是有些事,却只以为是得了二爷首肯,又或大爷回庄了有人可以交托职务……卸职又是怎麽回事?小时听洪伯伯提过的卸职,已是几代以前对暗谋家主大位的叛徒才有的惩罚,且是封入陵里再见不得光的……

当她暗自欣喜有三爷为伴,原来庄里竟发生了大事,那麽三爷又怎能表现得如此毫无所谓?那是他的家、他最亲近的二哥呀!如何能逃避、如何能撇下不理?

「清扬莫急,且听我说。」清扬脸色一片白,洪煦声失笑又缓缓敛笑,道:「我洪氏一族所称的守陵大业已延续近千年。千年,那是多长的岁月?对我来说,就如同小妹誓言此生绝不对盗墓者下的地宫轮回咒,那无论生多少回、死多少回,永生永世只得埋没在陵里的咒;守陵人与盗墓者,何尝不是相同命运?」

三爷声音平静,却是少了惯有的暖意。

「小妹打出娘胎就给抱入墓道。清扬,你可知,她第一个学会的咒便是十阳咒;此咒重现後羿射日前的大地,该是煎熬,小妹却极喜爱……我们兄

弟任一人都情愿与她替换,可她不曾开口。大哥、二哥自小就爱闹我,就算在他二人结下心结後,也从不在我面前起争执,就怕我担忧……」

他表情清清淡淡,语气不重,说的却是没在人前提起那藏於深处的、对手足的情感。单清扬喉间浮起隐隐的疼痛。

「清扬,你问我是否想家了,」洪煦声说着,声音又轻了几分:「我想念二哥、小妹,也想大哥和爹、段叔、福伯……」

一生没有离开过家、没有真正与家人分隔两地,三爷当然想念,她怎会问出那麽一个问题,只为试探三爷是否要离她而去?单清扬两手在身侧,收紧成拳。

「我想念,可我不会再回庄了。」洪煦声注意到她袖下握得发白的双手,他伸手执起,拉到胸前,双眼却不敢直视於她。「清扬,二哥为了我血祭玉奶剑,藉故卸我守陵之责,二哥一番苦心若只是为成全我对清扬的心意,放我出庄出奉陵,那我是万万不能受,令他独自担下一切、面对爹与大哥责难。可……此举却是透出二哥深埋的心机;若二哥真欲断绝这千年守陵困身的枷锁,那我不介意成为第一个出走山庄的守陵人,成为他的第一步棋。」

视界里,是自己大掌包裹清扬双手,洪煦声仍不敢抬眼。他会留在归鸿,留在七重门,不完全是因他心中有清扬所以日夜相伴。「用这样的心思留在你身边,我……太自私了,是吗?」

清扬不说话,微风拂来,掀起她衣摆、长发,划过他手臂与身侧,彷佛一不留神稍纵即逝。洪煦声捧着她的手微微松开,却被她反手回握住。

他抬眸,迎上一双水盈泪眼,眼未眨,泪滴珠串般落下,摔碎在两人交握的手。洪煦声木然,开口却哑然。

「自私?三爷哪里不自私了?」单清扬咬着唇,万分不满地说道:「从以前就是如此,事事只会放在心底不说,只默默承受,以为如此便是对身边的人好……三爷若当年说不舍,清扬怎会多年不闻不问,怎会也以为这麽着对彼此都好,直到上回入庄才明白三爷孤独?眼下亦是。庄里发生了这麽多转变,事过两年,三爷才肯对我说实话……若今儿梨花未开,倘若清扬问起何时返回奉陵,只怕三爷会道待花开时……

其实三爷为清扬留在七重门也好,为二爷离庄也好,那又如何?清扬只知此刻你就在这儿,实实在在地在我眼前,能说话、能触碰得到,不是在梦里回忆里。我总想着若能为你分担,就算一些心事也好,那该是多好的事,如今才知三爷是真自私。小时是,为七重门擒住仇人时是,此时此刻更是!自私自私自私!」

她声泪俱下,言语中有股拗,哪里是归鸿蛇武之首七重门里鞭法独步江湖的单掌门?不过是翻着旧帐的小娘子……洪煦声抑不住轻笑出声,想将她拥进怀里。

单清扬却是将他推了开,背过身去,豪气地抹了抹满脸的泪水与鼻涕,才不管什麽心上人在不在身後看着。

「清扬……」

单清扬背着身,抹了几回眼泪却关不上,也就放任不理了,大哭几声直到片刻後稍稍平复呼吸才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单家女婿许声听令,今日起便迁入我阁里住下,不得有误。你若不回去便留下吧,只是我七重门也不是你来去自如之处,若没我一封休书,你往後休想轻易离开。」

眼前身影吸吸鼻子,已然迈步。顿了顿,洪煦声跨开步伐,从身後将她拥住。

单清扬没有挣扎,只是偷偷地依在他温暖的怀里,过了很久,贴在耳边的声音才说道:

「今日梨花晨露前,煦声与清扬起誓结发,从此福祸与共,生死一同。」




尾声

恒山虽非中原五岳中最高,却是最北最陡,山顶雪帽终年不融,一入深秋山里已无人烟。

次高的嵊嶙峰上细路围绕,平时已是难行,一错脚便要跌入万丈深渊,如今凛冬时分风雪交加,来路被厚雪埋没,要到明年春天雪停方能寻路山。

嵊嶙峰顶有一处蜿蜒山洞,初入洞道狭窄难行,然越走路越宽,再往内去才知别有洞天,是石峰中挖空的一块平地;平地四周有窄道可行,一条向北的通温泉,更有暖石去寒。

洞外刮着风雪,一片白茫;在这温泉洞里轻烟嫋嫋,亦是雾白一片,泉水里无人,倒是暖石上一对人影交缠。

「阿声,以往你不爱温泉的,总说热得头晕脑胀,现下又何必勉强陪我?」靠在他怀里,单清扬舒服地闭了闭眼,问着。

那声音显得慵懒,洪煦声抚着她微湿的发心,温温笑道:「与妻共浴,自然别有一番趣味。清扬以後不必因为我起身,便跟着起身;你终年为门里的事奔走操心,只得此闭关之时能浸温泉舒展筋骨,当好好放松。」

她泡着温泉而他起身着衣,那……岂不就这麽让他瞧着?她又怎麽放松?单清扬心道他应没有旁的心思,是真心疼她累,心头顿时一暖,钻向他胸膛里找着舒服的位置。

她与阿声成亲至今数年,七重门於江湖已非当年的小门派,蛇武盟也由当年三家增至七家,盟主每两年一轮,不令一家独大。单清扬是七家中年纪最轻的掌门,盟主之位的争夺她不放在心上,反正总会轮到她这,说不准到了那时蛇武盟由七家成了十家也不一定,那可威了,呵。

她的大弟子能担大任,於是放手交了许多门中杂务给他去做。对单清扬来说,现在一年当中最盼望之事莫过於冬日嵊嶙峰的闭关……偷闲。

想着,单清扬撑起身子与阿声对视,「阿声,我丑吗?」

这问题,清扬已有许久未问,莫不是什麽事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洪煦声看着她,单手抚上她颊上的疤,道:「江湖儿女首重武德,相貌其次。天水

帮的帮主身形彪武,全脸烧伤,初见有些可怖,然话语中流露义气;阎王寨的军师头上横着一条蜈蚣似的疤,却是出了名的心软。清扬也不觉他们丑吧?」

从前会以心美所以貌美安慰人,眼下倒是换了种说法;若过几年她再问,阿声会否又想出另种解释?单清扬微微露笑,她自揭下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