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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比她掌心略大的小纸球成形,那纸质薄如蝉翼,上头绘着小花小蝶、星星月儿、软鞭铁棍……全都是她爱的东西,全都是他为她绘上之物。
她轻轻一拍,他直觉伸手,让小球飘进手心。
他凑近眼前,发觉她将这脆弱的东西维护得极好,嘴角弯起一点弧度。
「你留着吧。」他以那一贯温暖的声音说道,朝前方一推,让小球离开掌心,「此物於我无用。」
「是吗……你还记得我喜欢这等华丽珍贵的东西呀……」女孩接过,皱了皱漂亮的眉,捧在手中,小心放掉当中之气,又收回自己的小方盒中。然後,她起身,朝他抱拳一拜,「那就此别过吧。」
「嗯。」他朝她离去的方向望去,见到光亮中有一抹身影走得很俐落,不曾留恋回头。
一会,他轻轻道:「再会了,清扬。」
「娘,爹方才怎麽那麽与洪伯伯说话呢!阿声也在场啊,他听了会有多伤心哪……」
出了谷雨阁,小清扬在回廊边找着相约在此等候她向阿声道别的娘亲。她抓着娘亲的袖子,语气有些责怪。好在娘亲允她与阿声单独话别,她才有拨乱反正的机会,让阿声知道她打从心里没有因他眼疾而嫌弃於他,若此事定要怪罪一人的话,就全都怪到她身上好了。
「清扬,你喜欢煦声?」娘亲拉着她的手,一同往出庄的方向走去。
「自是喜欢。」小清扬想也不想地回答。
娘亲一顿,又问:「纵使他眼不能见物,你也喜欢?」
「喜欢。」阿声眼不能见物,耳朵却灵得很,是顺风耳哪,善於听声辨位,所以她说的话阿声都能听出真意……说真的,眼不能见物又如何?小清扬拧着眉,比起别人光看外表,她反而喜欢阿声看进旁人内心最真的情绪。
「他眼不能见物,你若做他的妻子,便要一生服侍在侧。」娘亲耐下心解释道:「你性子活泼,爱四处去玩,可能为他放弃?」
唔……小清扬搔搔脑袋,「……我在成亲前玩个够本不就成了?」
娘亲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年纪尚小,不懂成亲是何意思,更不懂一生相守是守多久。我跟你爹懂你的性子,更不想你吃苦,你懂吗?」
「那便能毁约了?」小清扬回想方才爹爹在前厅与洪伯伯、洪伯母的对
话,不禁问道。
「是退婚,不是毁约。」娘亲停顿了片刻,才蹲下身与她平视,道:「娘很开心听你这麽说,表示平日教诲你有听进去,不枉我和你爹疼你教你。可你爹情愿退婚,自毁信誉,也要保你一生幸福。」
小清扬低下头。
「你将来会明白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娘亲语重心长,却终是有些不忍,轻轻拥了拥女儿。「眼下你只要知道,父母命,不可违,那就够了。」
俗灭——
小煦声怀中抱着一本书册,快步走过山庄一角,忽地前方有些声音,他缓缓步伐。他的目力不是太好,天虽然光亮,眼前却是朦胧。
「煦声。」
前方高大的身影唤着,映入小煦声眼中的是一身藏青长衫的男人停在眼前,正低头看着自己。
「单伯伯。」小煦声见礼。
「煦声,你匆匆忙忙地,上哪儿去?方才清扬来向你话别了吗?」单永飞问着。
单伯伯声音偏沉,小煦声抬头,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来过了。只是忘了此物。」小煦声将手中的书册递出,正是单家的鞭谱,当年结下婚约时爹爹与单伯伯交换回来之物;方才想过了,此物当归还单家才是。
单永飞不说话,一会,从腰间解下了一把短剑。「煦声,我本想请求你将此短剑暂且留于单伯伯这儿,此刻你将我单家鞭谱归还,倒显得我私心太过了。」
「婚约已解,单伯伯留剑何用?」小煦声不大明白。
良久,单永飞才回道:「清扬对此剑爱不释手,今晨离家来山庄时,她给得不情愿,我心有不忍。你或许已经知道,单伯伯会将七重门迁离奉陵,清扬少了你这朋友,又得离乡千里,难免寂寞,因此我才想暂且留着此剑,当作一点慰藉也好。」
「那……这鞭谱……」小煦声低头看着手中书册,其实他早将此书翻烂了,还不还,只是形式。
「若你愿将此剑暂时借给单伯伯,那此鞭谱就送给你,做为补偿吧。」单永飞说着,语气中添了分内疚。「此鞭谱为我单家祖传,已和如今我传授弟子所用不尽相同。我本想在清扬出嫁时将此祖传鞭谱交予女婿的,里头记载了到我这代便要失传的双龙鞭法;清扬或许不记得了,但此鞭法我与她娘曾一起舞过,清扬看得痴了,还说以後定要与夫君共舞……孩子的心思变得快,我想她不记得了……」
单伯伯说得有些自言自语地,但小煦声听得出当中情感。他听说单伯母的一身武艺是由单伯伯亲自教授,但一次意外伤了筋骨,自此无法再练武……双龙鞭法此後只能单人舞,着实有些孤独。
小煦声握紧手中书册,回想鞭谱中的最後一式,同练鞭法的二人一攻一守,一主一辅,稍有差池将会累及身边人,若非心灵相通的两人,若非将对方置於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想是无法练成的。
心灵相通,确是夫妻合招最为合适……他虽小,却知退婚之意即清扬不会再到庄里探他;女大当嫁,清扬也自有许人为妻的一日。这些他都明白,也能接受。然而心灵相通……心灵相通……清扬与另一人心灵相通……小照声想着,眉间不自觉地拧紧,道:「单伯伯,玉祀剑你带走吧。」
单永飞愣了愣。
「这鞭谱我收下了。」小煦声定定说着:『此後便为我洪煦声之物,曰我处置。」
单永飞似是讶异地瞠大了眼,瞪着眼前的小矮子,片刻,他失笑点了头。「一言为定。」
【全书完】
後记 童绘
应该被发现了?
我喜欢写谈非常次的戚情。
又或者该说喜欢去探究,一段戚情久了,会变成什麽模样?不同个性会有什麽不一样的发展?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後,会保持初衷又或有了新的期待与想法?有人说爱情久了就逐渐没有爱的成分,会变成友情、亲情,我却希望是除了恋爱关系以外,多了朋友间的交心知心,多了亲人间的不离不弃……
我想,如果没有一点爱情的基础,要走一辈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吧?所谓一起经历事情,并不是说一定要面对什麽惊天动地的考验,有时反倒觉得越平淡、越日常,彼此越需要更深层的理解。如果两人有共识,携手共抗外界、逆水行舟不会太难;可是当你心中对对方起了那麽一点疑惑,只要一天不解除,就有可能无限扩大,造成隔阂。
因为活在很小很小的世界里,所以清扬就是煦声对外一切的连系;你可以认为煦声对清扬的喜欢很局限,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真正认识庄外的人事物,这样的喜欢,或许不及清扬在独自面对骡变後,对煦声从对过去的依赖转为不可被替代的一个重要存在,那样的深刻。
但我想煦声的戚情出於一种纯粹的直觉,就像他听见的声音或人说话时的情绪一样,风吹了草就动,石子落水就会溅起水花,而人的话语里满怀戚情的,那便是满怀戚情,怀有恶意的就免不了伤害;煦声对家人和对清扬的戚情,没有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很理所当然、发自内心的认定。
写文时也不禁会想,若是自已,不知能为他人付出到什麽程度?或是能承受多少的流言与误会?是如清扬能承受外界对她水性杨花的评论,还是如煦声能为二哥、为清扬丝毫不介意去姓入赘,从此否定他生於奉陵一族的使命?
这疑问不只在面对爱情上,也有可能是面对生活上、工作上的变数等等。
有人告诉我,当学习无愧於心。
的确,有时会气馁会难受,可是还是该学习於心无愧。
上回写了古代文之後,本来想着可能短期之内不会再投稿古代文,可是……还是很想写。
这本书的时代在架空的燕朝,这时候的燕朝正逐渐迈向亡国之路,一统中原的燕亡了後分裂成三国,那就是《红妆俊仵作》的背景时代。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一些细微设定,不知道也不妨碍阅读。
写同一个时代下不同人物的故事,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如果有机会,也许会用更多的故事描出燕这个朝代。对我来说,写出了的人物,就是活在那个当下的;而正因为有这群人,所以这个时代才真正存在……哈哈!说了奇怪的话吗?就当我有幻想症吧,幻想自己建筑的世界里,有一群人很努力用自已的方式在生活。
然後,在这个世界里,所有人的努力都至少能得到一个人的完全认同、完全包容。
……太梦幻了?那回归现实吧。
我的现实就是工作忙碌。
写这本书时,工作忽然变得很忙,最忙的时期大约是一个月飞三个不同
国家,还有连着三十天没休息的状态……真是等不及要来放大假了!放假时我要天天睡到自然醒,然後赖床後又继续睡,睡睡睡睡……
什麽?太颓废?唔,睡眠不足的人都会有这种愿望嘛……
最後,还是想谢谢读了这本书的大家,与给予我很多协助的出版社、编编。希望每一本书都有些进步,与一些人有共鸣,然後,会有更多动力写作……下回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