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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心里冷笑着,正行之间,突的听得呼呼一阵风起 ,阴嗖嗖,雾惨惨。
唐僧全身毛骨悚然,忍不住惊悚道:“悟空,风起了!”
孙悟空挑眉道:“春有和风,夏有熏风,秋有金风,冬有朔风:四时皆有风,风起怕怎的?”
唐僧摇摇头道:“不是这等说,这风来得甚急,阴森森冷飕飕,又是云又是雾,决然不是天风。”
孙悟空有些赞赏,这唐僧经历的妖怪多了,倒能察觉出天风和妖风的区别,却才停下脚步回头道:“且莫忙,师父先下马,小沙八戒在此保守,等老孙去看看是何吉凶。”
说着把腰一躬就到半空,用手搭个凉棚,睁开火眼金睛,向下观望,果见那悬岩边坐着一个妖精。昂昂雄势甚抖擞,金眼圆睛,银须倒竖,却是个猛虎豹怪,又见那左右手下有三四十个小妖摆列,他在那里逼法的喷风嗳雾。
孙悟空看得仔细了,暗笑道:“却原来是个山精怪兽在这里弄喧儿哩,若老孙使铁棒往下就打,这叫做捣蒜打,打便打死了,只是坏了老孙的名头。”
他眼珠子突的一转,瞥了眼正跟沙织说笑的猪八戒,心里起了促狭之意,即时按落下云头。
唐僧急忙问道:“悟空,风雾处吉凶何如?”
孙悟空笑道:“不碍事,这会子明净了,没甚风雾。”
唐僧道:“正是,这突然风小退下些去了,可是过路的妖怪?”
“师父明察,果是个过路的妖怪,没有伤人之意,而且还是个素妖。”
“素妖?”那是什么?
孙悟空笑道:“素妖即是不伤人心有善意的妖精,它们如素食取天地精华修炼,不杀生,多是如我等行脚僧化斋饱腹。前面不远,乃是一庄村,村上人家好善,蒸的白米干饭,白面馍馍斋僧哩。这些雾,是那素妖赶斋之气,也是积善之应。”
八戒听说,只当真实,提到有斋便觉腹中更是饥饿淋漓,急忙扯过孙悟空悄悄的道:“哥哥,你先吃了他的斋来的?”
孙悟空笑嘻嘻道:“吃不多儿,因那菜蔬太咸酌了些,不喜多吃。”
八戒是个走路挑担辛苦的人,有些恨铁不成钢之色啐道:“唉!猴哥你忒不济,凭他怎么咸,老猪也尽肚吃他一饱!十分作渴,便回来吃水。”
孙悟空忍笑道:“你要吃么?”
八戒哪里知道被他忽悠,呵呵道:“正是,我肚里有些饥了,先前小沙化的斋不到半饱,要去吃些儿,师兄你看如何?”
孙悟空摇头佯道:“兄弟莫题,古书云,父在,子不得自专。师父又在此,谁敢先去?”
八戒笑道:“你若不言语,我就去了。”
“行,老孙不言语,看你怎么得去。”
那呆子吃嘴的歪道偏有,走上前唱个大喏道:“师父,适才师兄说,前村里有人家斋僧,你看这山里山外,要化个斋着实不便,这马,有些要打搅人家,便要草要料,却不费事?幸如今风雾明净,你们且略坐坐,等我去寻些嫩草儿,先喂喂马,然后再往那家子化斋去罢。”
唐僧哪里知道是那孙悟空忽悠捉弄报复猪八戒,欢喜道:“好啊!你今日却肯这等勤谨,快去快来。”
八戒暗暗笑着便走,孙悟空又赶上扯住道:“八戒,他那里斋僧,只斋俊的,不斋丑的。”
八戒道:“这等说,又要变化是。”
“正是,你变变儿去。”
猪八戒也有三十六般变化,走到山凹里,捻着诀,念动咒语,摇身一变,变做个矮胖和尚,手里敲个木鱼,口里哼阿哼的,又不会念经,只哼的是“上大人”。
什么素妖斋僧,那猴子说得天花乱坠、冠冕堂皇,他只道那里真个有斋僧,便可饱餐一顿,哪里晓得前面等着的是一群妖怪。
八戒去后不多时,孙悟空忽的失声冷笑。
沙织很是奇怪:“大师兄,你……方才冷笑,何也?”
孙悟空懒洋洋道:“猪八戒真个呆呀!听见说斋僧,就被老孙哄去了。”
沙织一怔,吃惊道:“什么?你刚刚说的斋僧是骗人的?你骗了二师兄?”
孙悟空似笑非笑道:“那嘴碎的劣货,挑拨离间,老孙没赏他棍子他该偷笑了。”
沙织:“……”
原来这猴子也是很在意猪八戒的挑拨离间,登时心里美番了!
看她神情怪异,却又含情脉脉,孙悟空眼神温柔起来,情不自禁伸手摸摸她的脸庞,道:“这早晚还不见回来,若是一顿钯打退妖精,你看他得胜而回,争嚷功果;若战他不过,被他拿去,却是老孙的晦气,背前面后,不知骂了多少弼马温哩!小沙,你休言语,等我去看看。”
他神情温柔,眉目含情,大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庞,触动着她心底的最柔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心花撩动,骨软心酥,好久没有跟他亲近,他的神情他的眼眸他的气息,无一不在挑担撩拨着她的相思,好想跟他亲近,想拥抱他,亲吻他。
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对,沙织有些幽怨的瞥了眼前面正在打坐的唐僧,有些懊恼,只能有些欲求不满的握住他抚摸自己脸庞的手,指尖在他手心里轻轻的挠抓着。
手心连心,孙悟空也被她挠抓的心痒痒,看她欲求不满的嗔怪,他本就性情急躁,千年没动过的情…欲,在她的娇憨嗔怪下,有熊熊燃烧的趋势,恨不得按她在怀狠狠亲吻一番,解决一下这几天莫名的冷战疏离。
但前面那个光溜溜的发光体,如同个几千瓦的电灯泡,光溜溜的光头生生的打断了他们的一丝旖旎情丝。
孙悟空很快就调解了情绪,瞥了眼前面打坐的唐僧,也不让他知道,凑近沙织的耳边轻声道:“你好生在此看着师父,老孙且去看看。”说着顺势亲吻了下她的脸颊,摇身一晃,又使出了分…身术,弄了个假身陪着沙织站在唐僧身后,他的真身出个神,腾云而去。
孙悟空驾着筋斗云跳在空中观看,但见那呆子已经被妖怪围绕中间,钉钯势乱,渐渐的难敌。
心里虽恼他多管闲事的挑拨离间,却仍顾虑着手足之情,忍不住,按落云头,厉声高叫道:“八戒不要忙,老孙来了!”
八戒听得是孙悟空的声音,仗着势,愈长威风,一顿钯,向前乱筑,那妖精抵敌不住,道:“这和尚先前不济,这会子怎么又发起狠来。”
八戒哼道:“我的儿,老虎不发威,你当老猪是病猫?不可欺负我!我家里人来也!”一发向前,没头没脸筑去。
那妖精抵架不住,领群妖败阵去了。
孙悟空见妖精败去,他就不曾近前,拨转云头,径回本处,把分身术收了,依然站在唐僧身后,唐僧的肉眼凡胎,那里认得。
不一时,八戒得胜了,也自转回来,累得那粘涎鼻涕,白沫生生,气呼呼的,走将来叫声“师父!”
唐僧见了,惊讶道:“八戒,你去打马草化斋的,怎么这般狼狈回来?想是山上人家有人看护,不容你打草么?”
八戒放下钯,狠狠瞪了眼孙悟空,捶胸跌脚道:“师父!莫要问!说起来就活活羞杀人!”
唐僧更奇怪道:“为甚么羞来?”
“这原是师兄捉弄我!他先头说风雾里的妖精是素妖,没甚凶兆,有一庄村人家好善,蒸白米干饭、白面馍馍斋僧的,它去化斋来食,我却也当了真,想着肚里饥了,先去吃些儿,假倚打草为名,岂知若干妖怪,把我围了,苦战了这一会,若不是师兄的哭丧棒相助,我也莫想得脱罗网回来也!”
孙悟空在旁笑道:“这呆子胡说!你若做了贼,就攀上一牢人。老孙适才在这里看着师父,何曾侧离?”
唐僧点头道:“是啊,悟空方才一直在此,不曾离我。”
八戒急得跳脚嚷道:“师父!你不晓得!他有替身!师兄会分…身术,他有替身!”
唐僧狐疑,转问沙织道:“悟净,你方才也在此,悟能说的可是实?”
沙织瞟了一眼满脸懒洋洋笑意的孙悟空,笑道:“我也不曾看到大师兄离开。”她棱摩两可的回答,很明显在偏袒孙悟空。
看着猴子得意洋洋,八戒一阵气苦:“师父,小沙跟弼马温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她偏帮着师兄哩!”
唐僧看见两人相视而笑,眉目传情,心里一怔,很是诧异这两人这是已经和好了,只是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什么时候和好了?
看着他们含情脉脉的眼神,他无奈的暗叹一声,看来有些事是注定的,非人为仙力能随意阻止,叹了一声,道:“悟空,端的可有怪么?”
孙悟空瞒不过,躬身笑道:“是有个把小妖儿,他不敢惹我们。八戒,你过来,一发照顾你照顾。我们既保师父,走过险峻山路,就似行军的一般。”
八戒道:“行军便怎的?”
孙悟空一挑眉:“你做个开路将军,在前剖路。那妖精不来便罢,若来时,你与他赌斗,打倒妖精,算你的功果。”
八戒量着那妖精手段与他差不多,却说:“我就死在他手内也罢,等我先走!”
孙悟空笑道:“这呆子先说晦气话,怎么得长进!”
八戒道:“猴哥啊,你知道公子登筵,不醉即饱;壮士临阵,不死带伤?先说句错话儿,后便有威风。”
孙悟空不再多说,接替了他的行李担,让沙织请师父骑上,相随八戒,一路入山。
作者有话要说:
☆、心猿妒木母(四)
孙悟空和猪八戒互相调换了位置,他挑担,八戒在前头领路做先锋,沙织看着只觉得有趣好玩,唐僧也只是无奈一笑,随之胡闹。
八戒先是得意洋洋,风行电驰的走了一段路,威风凛凛的呼呼喝呢,俨然是个引领先锋大将。
看着他得意忘形,神采奕奕,一派先锋大将的气势,孙悟空冷笑一声。
沙织奇道:“大师兄你冷笑又为何?”
孙悟空懒洋洋道:“那呆子,真个以为这先锋好做,好道古往今来,不是人人都能做先锋。”
沙织笑道:“你又作弄他了?”
孙悟空挑眉:“又何需老孙作弄,他自个等下就知道他不是作先锋的料。”
“二师兄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否则他怎么会暗地里下绊子教训他。
孙悟空睨了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猪八戒挑拨离间,害的他们两人心生间隙,互相猜疑,莫名的被小沙冷落疏离了几天,自己也郁闷焦躁了几天,而且还有唐僧的从中作梗,猪八戒还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勾搭他的人,唐僧他不好惩治,但猪八戒不让他受一受教训,怎消他几天来受的闷气。
却是八戒平时看见孙悟空在前头开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招人羡慕,如今他做了这个先锋,只觉得浑身是劲,自负不会比那弼马温差,刚开始还挺得意,但很快就暗暗叫苦不迭。
西天路如何走,哪个方向,吉凶如何他不知道,那高山峻岭、山路崎岖,荒无人烟之地,更是无路可走,须得他自己寻路开路,弄得他晕头转向,连方向都弄错,如同鬼打墙般,走着走着竟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如此不但没有继续前进西行,反而耽误了走路。
猪八戒慌乱无措,唐僧也心急焦虑,看着孙悟空道:“悟空,八戒不识路,还是你在前头开路吧。”
孙悟空挑眉笑嘻嘻道:“不识路多走几次就识得了,师父,咱们不能因其善小而不为,因其恶小而为之,咱们莫要因此就否定八戒,您平时不是最宠信他,且让他历练历练。”
唐僧一噎,瞥了眼他笑嘻嘻的神情,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知道他这是恼了他之前,故意似法子分开阻止他和小沙的亲近,心里叹了一声,又有些不置可否,话说若不是他们自己闹矛盾,彼此不够信赖,中间有了缝隙,给了人机会,别人又如何能横插一脚,棒打鸳鸯。
“话虽如此,但如此可就耽误路程了。”唐僧清咳一声,一派为师高僧的派头想要劝服孙悟空。
“不妨,不妨,八戒再如何也是天蓬元帅下界,这点小事若是难住他,污了名头,以后如何在六界行走了。”孙悟空不吃他这一套,平时虽然敬着他,但若是触了他的底线,便是如来佛祖也休想让他妥协。
唐僧再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原来他心里早有了答案,也早做了选择,既然他们已经选好了道路,他已经无能为力,虽然觉得遗憾,却只能成全祝福他们!
正说间,突的一阵大风刮起,旋起了一阵狂风,冷飕飕雾惨惨,夹着股腥躁味,不用说乃是一阵妖风。
孙悟空的目光落到八戒的身上,八戒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他一挑眉,笑嘻嘻道:“八戒,风起了。”
八戒赔笑道:“嗯,风起了,这夏暑秋凉,四季有风很正常。”
孙悟空道:“这风方向有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