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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夏放下叉子,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想走,是你叫我滚。如果不是你抢走我的儿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宗海晨脸色一沉,微微挑起眉梢:“听这话茬儿你还觉得委屈了怎么的?我当初三番五次提醒你,骗吃骗喝骗什么都行就是别骗我感情。”
商夏大可告诉他没有,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让这个真实的答案变得毫无意义。
不回答就是默认?奶奶个腿儿的,宗海晨站起身,将她的餐盘又挪到另一张桌子上:“一边吃去成吗?别影响我相亲。”
商夏什么都没说,慢条斯理地坐回原位。
不大会儿,第二位相亲者粉墨登场。
女人估摸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素颜洁面穿着简约利落,她首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芸,是一名教初中语文的老师。”
姑娘长得挺白净,虽是地道的北京人却有着江南女子的柔美,颇有与商夏一争高下的资本。想到这,宗海晨轻咳一声引起商夏的关注,随后主动伸出友谊之手:“你好,宗海晨。高级文物鉴定师。”
张芸羞怯地笑了笑:“母上与宗伯母曾在同一所大学教书,我对宗先生的工作略有耳闻。我教语文,你通读历史,我想我们可以找到共同话题。”
商夏眯眼望向这位侃侃而谈的张小姐,再看频频点头微笑的宗海晨,不由自主将没有卷上面条的叉子放进嘴里,力气还挺大,叉子尖不慎戳到舌头。
“唔……”她捂住嘴,隐隐感到血腥味。
宗海晨听到轻微的动静,平行移动眼珠,继而帮张小姐点了一杯咖啡。
“据母上说,你生有一子,我是否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与前妻离婚的原因?”张芸察觉宗海晨她所接触过的相亲对象中话最少的一位,除了微笑就是点头,不过好在一表人才。
“不是前妻,我们没领结婚证,至于原因,说出来不怕张小姐笑话,因为长期在外工作,她耐不住寂寞丢下孩子跟人跑了。”
话音刚落,一道犀利的小眼神儿将宗海晨扫荡得体无完肤。
“这样吖,哎,让你一个大男人拉扯孩子怪不容易的,辛苦了。”张芸对这答案非常满意。她取出手机,“我们先互换一下联系方式?”
女方主动提出此类要求代表戏很大,宗海晨按照原本的计划打算讲出另对方打退堂鼓的三点,第一、他每年只能回京一次;第二、他不想再要第二个孩子;第三、孩子必须由女方照顾直至上大学;等他讲完以上三条,这事儿基本就算古德拜了。
然而,不等他犯讨厌,商夏忽然捂着嘴坐到宗海晨的身旁。
宗海晨夸张地向一旁移了移:“你坐错位置了吧?……”
商夏摇摇头,指了指肚子,又做了个干呕的动作,随后大步流星冲进洗手间。
张小姐自然搞不清状况,但对方一个字没说应该是认错人了,所以接着聊他们的,可刚要开口,商夏又跑回来坐到宗海晨身边,指向她摸不到的纸巾,宗海晨抽出一张递给她,她立马捂住嘴,疑似要开口,但依旧是一个字没说再奔向洗手间……
“那位小姐看上去很不舒服,是你的朋友么?”张小姐感到不对劲,看那女人的动作像是怀孕了啊。
“咳……”说不认识迟早会穿帮,说认识吧,死丫头片子各种呕明显他们之间不纯洁啊。
张小姐索性不问了,等待某女第三次返回。
商夏果然回来,毫无诚意地向张小姐点头致歉:“不好意思打搅到两位了,我与他说一句话马上就走,”说着,她拢手贴近宗海晨,用轻微的声音说,“妇科检查约在十点半,如果一切正常今天就可以把孩子……你们继续聊,我去外面等你。”
商夏前脚离开,宗海晨后脚就被破了一脸水。
农妇山泉,有点咸。
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目光扫向宗海晨,宗海晨抹了把脸,拜商夏所赐,丢大人了。
赶紧结账开溜,还没走到停车场老妈的电话便追来了,对他一通咆哮。等老妈骂爽了,宗海晨也走到车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商夏。
商夏似笑非笑地问:“哟,什么时候下雨了?”
宗海晨白了她一眼,开门上车,商夏则开了副驾驶的门取回属于她的飞镖袋,随后下了车,站在车窗外向宗海晨挥挥手:“距离交还诚诚的日期还有两天,千万不要以为我在说笑。”
“今天我就把你捆起来看你还怎么折腾!”宗海晨推门下车,商夏见情况不对,撒丫子就跑。可惜步伐没他快,商夏顿感双脚悬空大头朝下,她捶打着宗海晨的后腰拼命挣扎:“你这混蛋居然污蔑我与人私奔?!大混蛋!把孩子还给我!”
“我就是混蛋,你第一天认识我?”宗海晨把她扔进后车座,不等她逃窜,已用中控锁关闭所有出口。
商夏拔出飞镖高扬手臂。
宗海晨一扯领口亮出脖子:“扎,往血管上扎,扎不死我别想走!”
僵持片刻,商夏气馁地摔向后座,趴在椅面上闷不做声。
宗海晨也没急着开车,燃起香烟,透视车窗仰视湛蓝的天,喃喃地说:“你怎么就不懂呢?你越是闹我越不能让你见孩子。他是你儿子没错,但也是我儿子。我错过孩子的降生,错过咿呀学语,错过蹒跚学步,而这些错过本不该错过。”
商夏怔了许久,欠起身,悠悠地环住他的肩膀,似乎从没想过独自抚养孩子会为宗海晨带来新一轮的伤害。
“对不起,可是我太想孩子,哪怕让我看一眼也好。我知道你恨我,对我恨之入骨。很多时候我反而希望你狠狠打我一顿解解气,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心里会好受得多。我恳求你,让我见见诚诚,求求你……”
宗海晨长吁一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不明白。
50、你打哪穿越来的?
回到家,宗海晨将商秋刑期六年的原因告诉商夏——烧脸在放风时故意与商秋发生争执大打出手,乱战中,一把磨尖的勺子扎进烧脸的大腿,每个犯人的餐具上都印有编号,经证实为商秋所使用的饭勺,私藏凶器加伤人必会加刑。至于最终为何判六年,据宗海晨了解,同案小黑和烧脸一致认定商秋知晓这批瓷瓶为贼脏,所以导致形势对商秋极为不利。
“哥从不打架,也不会打架,肯定是烧脸与小黑陷害哥。”商夏愤懑不已。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谁知道你哥是真傻还是贪财。”话音未落,一个靠垫飞了过来。
“我从没诋毁过你的家人,”商夏双手环胸依在墙边,“你前两年去监狱看过我大哥?”
宗海晨的思绪顿了顿,含糊其辞地应了声。
商夏见他要走,挡住通往工作室的路:“你找我哥做什么?”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记得了。”他欲挤过,商夏却双手大展:“之前是我错怪了你,误以为你把对我的仇恨报复在哥身上,对不起。”
宗海晨没有直接接受道歉,悠悠地看向远方:“你要真有诚意就少扯点谎。我现在根本搞不清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绕过她身旁,拐进洗手间冲澡。
商夏站在门外,其实她也很纠结这问题,如果说不爱宗海晨,那么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可是一旦提到哥提到孩子,她的情绪又会大失控,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这份感情没有弄虚作假。
座机电话的铃声令她收回神智,急忙跑过去看来电显示,很遗憾不是宗家父母的电话。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我接吗?”
“接吧。”宗海晨有气无力地回。
“你好。”
“好,很好!我找的就是你,你纠缠宗海晨不够还惦记上霍亦仑了?!我从来不说脏话,但我今天忍不住骂你一句,贱人就是不要脸!”田莉莉一把推开争抢手机的霍亦仑,又将他推出门外反锁上门。她在霍亦仑的卧室里看到一袋行李,袋子里放着一本书,扉页上写着一个“夏”字。后经她再三追问,霍亦仑只得告诉她,商夏回来了。
电话那端隐约传来拍门声,商夏平静地说:“不如你先听霍亦仑说完再打来质问我。”
“你以为霍亦仑还会像五年前那样护着你吗?你给我听清楚,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以为宗海晨还会像五年前那样爱你吗?我早就把你做的那些坑蒙拐骗的坏事告诉了他!什么拐卖少女什么无家可归,你不过是想倚上宗家这颗大树做些违法勾当,我本来不想把真相告诉宗家二老,是你逼我的商夏。”
商夏料到田莉莉在她背后没少说三道四,但是没想到她可以武断到这步田地。
“我之所以听你讲完正因为你是宗海晨的好友,不过我为他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悲哀,打着为朋友好的名义肆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当我被宗海晨赶出家门的那一刻你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吧?我也告诉你,我现在什么负担都没了,既然回来就没打算走。”她一气之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嗯,就是不想离开他怎么了?!
“呵,我有办法让宗海晨甩你一次就有办法让他甩你第二次、第三次,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问心有愧,不敢说实话!”
田莉莉愤愤地结束通话,商夏则捏着听筒一动不动,实话?实话就是她柴家的秘密,说出来是背弃家族,不说出来会在宗海晨心里打个死结。
“谁来的电话?”
“田莉莉,她与霍亦仑正在交往,听霍亦仑说起我回来了打声招呼。”
“莉莉在和谁交往?”宗海晨怀疑听错了。
“霍亦仑,这几年你们依旧频繁通话是么?”商夏想起考古队员随口提到的他的女性朋友。
“也没频繁,有一阵儿与她们公司有些报道上的联系。”宗海晨发现商夏脸色很差,琢磨过味儿,“霍亦仑追你这事儿地球人都知道,田莉莉对你小心防范也在情理之中,正好,你跟霍亦仑彻底断绝联系完事。”
“你说什么是什么,麻烦你帮我把行李取回来。”商夏忽然感到很累,仿佛伴随这通电话的到来所有的事都会重演,最可怕的是牵扯到孩子,即便宗家长辈念着些旧情,但经田莉莉添油加醋一搅合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
宗海晨一抬眼皮见她摇摇欲坠,三两步跑过去挡在她的身后:“困了?”
“我该怎样做,才能让你相信那些谎言只是为了保守一个无关你我感情的秘密?”商夏抬起眼皮,眼中汪着一片泪。
他很怕她流泪,因为那些眼泪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商夏转过身,环住他的身体:“宗海晨,我恳请,恳求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卑鄙恶劣,我真的有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会存在超越真情之上的秘密,何况你所谓的秘密已经让我们从情人变为敌人。我只是想找一个平凡的女人走完一生,没有随时面临突变的勇气,仅此而已。”
他的要求很过分吗?即便逼着自己忘记她一走就是五年渺无音讯这事儿,可明天、后天呢,她是不是又要因为秘密与他划清界限?
“你宁可信田莉莉都不肯信我?”
“她是说过你不少是非,但是她的话对我起不到任何决定性的作用,如果非要给她定义,只能称之为揭开我内心深处隐患的导火索。”宗海晨抬起拇指蹭掉她眼角的泪,“我知道警方抓获的诈骗犯罪团伙以及盗墓案都与你无关,但我一直想不通的是,这些与你无关的事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告诉我?不管缺钱还是缺关系我哪一样不能帮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初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你会相信吗?”
“不想让我卷进来你就不该找上我,既然找上我就应该让我清楚事件全貌。”
“我在讯息封闭的山村长大,自小便接受自古相传的阶级观念,在没来到北京之前,京城在我眼里就是封建制度下的皇城,故宫博物院在我看来好比内务府,掌管金银贮备贡品的地方。如果有人对你说,你哥被人带进内务府做苦役,你会不会想法设法救他出来?”
商夏沉了口气,又说:“我只身来京寻亲,在城里转悠好几天才打探到故宫博物院的方位就在故宫里面,找是找到了,可是别说进去寻人,就连靠近都要遭到持枪武警的横眉冷对,我唯有另求门路,翻墙、爬树、装病、扒车、围追堵截、甚至硬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直到有一天看到你。当你堂而皇之走进去时,警卫的一句话让我重燃希望,他对我说,有本事你去求他,他可是院长的独生子。警卫或许只是戏言,但我不能错过任何机会,在你父母家附近整整等了你一个月,终于把你等来了。我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机会,必须出击必中,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瞧瞧,我当初就说了是你撞我。”宗海晨就像听天书,忍不住伸出一指戳了